“阿玛,弟弟哭了。”蕙芠不知道大家伙怎么了,都不说话,都很难过的样子,原本挂着红色的灯笼也换了白色,整个府邸都是白色,谁都穿白色的衣服,只是她都好几天没有见到额娘了。阿玛也整天喝酒,没有看弟弟,也不理她。抱着一块木头喝酒。“格格,嬷嬷带你出去。”看着王爷对福晋的深情,从福晋走了几天了,王爷都没有停过,这个酒瓶也没有放下过。“冬嬷嬷,我额娘呢?我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我想额娘了。”小蕙芠开始找母亲了。
“格格,福晋走了,格格以后再也见不到福晋了。”冬嬷嬷给她解释,她却不明白走了是什么意思。“那叫阿玛去把额娘接回来啊。额娘不乖,走去哪里了?她不想蕙芠吗?可是蕙芠想额娘了。”小蕙芠嘟着嘴,“格格,走了的意思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以后格格要听话,知道吗?”嬷嬷的眼泪告诉她,她额娘再也不回来了,她没有额娘了。“我不要,我要额娘回来,我要我额娘,我要额娘。”现在才明白走了的意思,是再也见不到,是没有了。蕙芠闹着要找额娘,木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不知道他也在悲伤没了额娘的痛还是所有的悲伤告诉他,因为他的到来没了福晋又或者是饿了。
“阿玛,阿玛,弟弟不哭了。”蕙芠抱着额娘给她做的布娃娃,用丝巾擦了擦谦王爷的眼泪。“阿玛,我额娘走了,她不要我了,我没有额娘了。可是我想额娘了。”蕙芠小小的手,抱着布娃娃,小脸上没有了笑容。满满的泪水。“蕙芠,别哭。你还有阿玛,还有弟弟。”他又何尝不想?
一个穿着官服,拿着圣旨的公公,对于谦王府的一片白色那悲哀的气氛觉得难过,也觉得惋惜,因为谦福晋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好人,他和他的小跟班徒弟都受过谦福晋的救命之恩,在这皇宫里,一不小心就会致命,他曾经也差点没命,只是在宫里不比在外面,想给谦福晋上一炷香都不容易,这次借着宣读圣旨的机会,带了皇上的圣旨来了。“圣旨到。”一个哄亮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在抱着蕙芠的谦王爷跪了下了,也把蕙芠拉跪了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南战火已挑起,朕寝食难安,特命谦亲王为护国将军,带领八旗兵,捍卫山河安宁,百姓安心。即择日启程。钦此。”宣读完圣旨的公公,把圣旨交到谦王爷的手上。“臣,领旨。”接下圣旨之后,看到公公没有离去的意思。“不知何公公还有何贵干?”谦王爷在别人的面前是个武将,性情冷漠,别人看来,他不是个慈父,更不像好的夫君。“谦王爷,小的想给谦福晋上一炷香。”何公公看了看这安静有庄严的灵堂。“阿齐阿,给何公公一炷香。”满脸的胡渣,看起来憔悴不已。上完香之后,谦王爷突然开口。
“何公公,若水曾经救过你?”看了看小儿子,没有哭,在襁褓里握着大大的拳头。给下人抱着。“谦福晋,救过小的,说起,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感慨着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情,今天却天人永隔了。“那个时候是冬天,下着瑞雪,谦福晋怀着小格格,太后娘娘召见谦福晋,说是想见福晋了,叫小的师傅传的谕旨,那个时候啊,我还只是一个小太监,伺候嫔妃,刚好那天,丽妃娘娘发脾气,是因为皇上不来她的寝宫,拿我们这些小太监发脾气,这大冬天的,让我们跪在雪地里求饶,后来谦福晋经过,看到我们都在跪着,后来谦福晋就进去跟丽妃娘娘说了几句,我们这帮奴才才有得救,我们这帮奴才还病了好几天,要不是谦福晋啊,我们别说生病几天,死了都有可能。”
好像刚刚还跪在雪地里,谦福晋还披着披风,在雪地里,把他们牵扶起来。“也不知道谦福晋跟丽妃娘娘说了什么,就让我们起来了。”看着这个灵位,仿佛谦福晋就在眼前。“她只跟丽妃娘娘说,娘娘何苦为难下人呢,生气只是多了皱纹。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是她这辈子说过最害怕的话,因为她怕,怕娘娘会跟皇上说,她欺下犯上,会连累王府。若水很单纯。很简单。我把她保护在王府,只有在王府,她才真的无忧无虑。我都还没有爱够她,还没有疼够她,她就走了,看着雪花飘落,才短短的几天,就面目全非了,这个王府,曾经,不管是什么时候,下雪的时候,若水会和蕙芠在雪地里滚雪球,夏天就会在凉亭里给蕙芠讲故事,看荷花。若水,王府的没了你,真的好清静。”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谦王爷,以后只要用的上小的,小的绝对不会推辞。”深情的男人,总是好的男人。
“何公公,蕙芠和木祁还小,明天我就要启程镇守边关了,我会请求皇上安排何公公来谦王府照顾他们,边关太远了,怕木祁不习惯,他才刚刚出生。等一下我会带他们一起去探望太后。”他又怎么不知道太后会玩什么把戏?孩子他是带不走的,他也没有拥兵自重的心,没有这样的心,就不会伤害到孩子。“谦王爷,奴才,一定会照顾,保护好格格和小阿哥的。”他这条命是谦福晋救的,照顾格格和阿哥,这个算的了什么。
“微臣拜见太后。”单膝跪下的行礼。“来了。”年迈的太后,年纪大了,只是心还像个孩子。“给哀家看看着孩子。”接过了宫女手上的婴儿。“你这个兔崽子,给皇奶奶看看。”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他倒是乖巧,不哭也不闹。“皇奶奶,弟弟不叫兔崽子,弟弟的名字叫木祁,是阿玛取的。”嬷嬷是这么跟她说的。“皇奶奶知道,蕙芠,可怜的孩子。”又搂着又抱着着,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了,若水,她那么好,却走的那么早。
“听皇上说,你要去边关镇守是吗?”看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却比皇帝这个亲生的儿子还要孝顺,皇帝最多也就是看看她就走了,而他不管什么时候进宫见她,都会带些民间的小吃,或者是民间的小玩意来。谦王爷的爷爷是开国大臣,而谦王爷也只是继承他阿玛的爵位,佟佳氏是武将世家,不管是谦王爷的阿玛还是爷爷,都是有名的武将。“回太后,微臣是臣子,皇上要臣去哪,臣就去哪。”“孩子也去吗?”那么远的边关。太后关心的问。“微臣想请求皇上,让何公公到王府照顾他们。”这样的请求皇上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