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看得懂的经济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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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敲了菜农竹杠的主谋

说起蔬菜种植,农民是非常辛苦的,每年担心旱涝霜冻等灾害,最后即使收成好也难保能卖出好价钱。且很多菜利润非常微薄,一年四季忙活换来的只是微薄的利润。

近几年整个经济环境发生了较大变化,农业尤其是蔬菜种植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市场也逐步出现农作物投机炒作团体。原先市场出现波动时,菜价虽然上下起伏不定,但都在可控范围内,市场供需是价格变化主要因素。可是随着“蒜你狠”、“豆你玩”、“苹什么”、“姜你军”等出现之后,开始出现蔬菜炒作。虽然很多蔬菜炒作和囤积居奇都是暂时性的,但足以扰乱正常市场秩序,不但给小型批发商,也给农民都带来了误导和损害。

2011年4月-6月全国都出现了卷心菜烂在地里的情况,大片土地种植卷心菜因为无人收购陷入了血本无归的惨淡境地。因换季必须种植新的作物,而拔掉菜需要人工成本,可怜的农民只好开着拖拉机直接到地里碾压。

这就有几个问题了。第一,市场上卷心菜真的过剩到要扔的境地吗?第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种植卷心菜呢?其实卷心菜采购是需要成本的,如果市价真的很低,运输成本加人工自然得不偿失。上一年蔬菜收购价格比较好,新一年农民自然加大种植面积。

从2011年3月-7月为止,市场上白菜、卷心菜等蔬菜零售价格并没有明显的下降。一方面是农民卖不出去,另一方面市场价格又下不来,利润被谁吃去了?当然其中缺不了运输成本的问题。但是03元一斤的收购价,到了超市变成了两块多,中间利润被吃去得太多。到了6月,卷心菜连一毛钱都卖不上,零售价格却无明显变化。来自农业部数字显示,2011年4月20日,菜篮子产品批发价格指数为1789,比3月28日的1822有所下降,如果从具体的蔬菜来看,降幅更显著。一方面通胀压力继续加大,另一方面收购价格暴跌,这个市场似乎让人们看不懂了。

可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垄断加炒作的恶果。蔬菜销售渠道除了要经过多级中间商,另一方面是垄断外资超市,形成了一把钳子,而就是由于各地大超市成为价格风向标,垄断了终端价格,使得零售价格不会随着市场需求变化,要变化最终只会突然涨价,但是想要降价却非常困难了。

另外还有一股来无影去无踪的投机炒作资金,不断在各种蔬菜间穿插短炒。每一天蔬菜批发价格都变得极不稳定。时而暴涨时而暴跌,不管怎么涨跌,牺牲的都是菜农和消费者。更由于通胀等因素,消费者逐步已经“适应”菜价逐步上涨的形势。单独炒作一种菜品时,这一季收购菜价就会相对上涨,农民尝到甜头之后会扩大种植面积,由于供大于求收购价被压低,最终零售市场菜品依旧保持坚挺。而近几年农民之所以屡战屡败甚至出现自杀事件全是拜这个市场的垄断把戏所赐。

农民就真只能任人鱼肉了吗?其实并非如此。来看看日本农民。日本农民收入以及待遇都比城市的白领要好得多。虽说日本土地稀少农民占一定地利,可是这些都不是关键所在。关键是在于政府很好地协调与统筹,保护了农民利益,并根除了投机商的生存环境。

第一,是在农产品质量要求上把关严格,然后对进口蔬菜类商品严格控制,坚决不能因进口菜冲击菜农利益。第二,绝对不允许国外大型垄断商场、超市集团进入日本消费服务业。这样避免了服务业垄断带来剥削农民利益的事情发生,并保持对农业进口高关税。据权威数据统计,2004年日本农业保护总额为52830亿日元,其中91%是通过高关税提高进口价格实现的,远远高于同期美国的35%、欧盟的53%和世界平均水平60%。这也就让本国的农业免受外来农产品价格倾销冲击。第三,建立强大信息网络,时刻监控全国农产品产量种植,确保不会出现某种产品因产量过多影响销售价格的情况。强大网络的建立更有助于农民减少中间环节直接与零售商对接,减少利润瓜分可能。

然后日本政府再加强监督杜绝出现乱收税费情况,并在税收给予鼓励减轻农民负担。数据表明,日本对农业补贴已经超过了农业收入。20世纪80年代以来,日本每年农业补贴总额在4万亿日元以上,农民收入60%来自政府的补贴。

据经合组织(OECD)的调查示:2000年,日本对农业补贴已经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14%,而同期的农业产值只占11%。2009年,尽管全世界都处于金融危机的阴影之中,日本深受影响,但农业补贴预算仍高达25605亿日元。补贴项目极其繁多,共有各类农业补贴项目160种,分布在农林水产各业各个方面,其中水稻业可申请补贴项目最多有78个,旱地农业补贴项目76个,园艺补贴项目73个,水果补贴项目70个,畜牧业补贴项目69个,其他补贴项目112个。

在强大的政府补贴政策下,日本农业受到的保护在世界也居前列。而更重要的是,日本农民有一个统一组织,该组织在议会极具发言权。这样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农民利益。

回过头来再说我国农民,我国跟日本国情不同,但有一点值得借鉴,就是建立一个强大的市场监控网络,和帮助农民与零售方直接挂钩的平台,这样就会有效限制零售商价格垄断行为。

目前国内农村发展方向是正确的。尤其在近几年形成的农村合作社形式。相对比单一农户种植力量强大得多,也会因为机械、原料成本、人工共享有效降低成本。但是从整体发展看工作还远远不够。因为目前大部分农村合作社运作形式还只停留在原料、物资共享阶段。而合作社最重要的作用,是帮助农民建立巨大网络覆盖平台中心渠道的节点,这些节点因为具有较强的综合实力,能综合种植统一调配能力以及拥有价格话语权,顺理成章让农民享受到甜头。

但合作社在不了解市场变化下运作也很可怕。因为合作社实行统一调配,往往会种植同一菜品,一旦菜品价格发生变化,那么农民会一起亏钱,打击了农民对合作社的信心。所以,农村合作社要想真正实现其自我价值,就必然由政府牵头建立面对整个大市场的流通网络和共享网络。到那时,合作社也是这个大平台的信息输入站。当各种农作物种植情况分布以及是否均衡都在网络中时,中间商无法剥削利润,也无法囤积居奇坑害百姓了。

另外在惠农政策上加大透明度,让农民有效监督地方执行,并在公路运输成本上对农民实行特别优惠政策。最终零售价格下降,百姓买菜相对便宜,农民又能享受到最大的利益。这么做,一举两得。这样才能保证产业链两端受益,让民生成本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