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青少年快读中华传统文化书系:笑林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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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附录(8)

黄石牧先生在范笏溪家里吃酒,两人便互用对方的姓来开玩笑。宋朝有人曾出过一个谜:“二螯、八足、一团大腹。撸一字。”谜底是个“黄”字。但从谜面上看,“黄”字有两只螯,八条腿,一个大肚子,不正好是只螃蟹吗?所以,范笏溪先说出宋人出的这个谜面,然后笑指黄石牧:“你原来姓螃蟹。”黄石牧也想到《礼记·檀弓》上有句话:“范则冠而蝉有绥”,意思是说:“蜂的头上像是戴着帽子,蝉的嘴长长的像条穗子。”他就引了这句话,然后说:“原来你是姓蜂呀!”范称赞黄才思敏捷。

伊籍出使

刘备让伊籍任左将军,并留在自己身边作僚属,又让他出使吴国。孙权听说伊籍敏捷善辩,想将他的词锋压下去。当伊籍前来拜见他时,他故意说:“让你侍奉一个残暴的君主,实在太劳苦了吧?”伊籍应声答道:“您太客气了,这样一下拜,再一起来,根本谈不上劳苦。”孙权对伊籍的才智十分惊奇。

五三六四

王观自视才高,放纵任性;陆子履谨慎寡言,遇事一般不加褒贬。尽管王观认为陆子履在正直坦率方面差一点,但两人关系极好。王观有次卧病在床,子履去问候他。王观正怕冷,用大头巾将头裹得严严的,坐在双层床帐中。子履笑着说:“身上稍有点不舒服,何至于这副模样!这就叫做王三惜命怕死!”王观接住他的话茬回击道:“王三怕死总比六(谐‘陆’)四窝囊好。”听到这番对话的人,没有人不大笑的。

须扫地

杨大年有一副很美的胡须。

有一天早朝后,回到都堂衙门,当时,丁谓对他开玩笑说:“内翰拜时须扫地。”(语意双关。既可理解为“用胡须扫地”,也可理解为“胡须拖在地上”)杨立即回答说:“相公坐处幕漫天。”(是指党羽很多)丁谓听出来他是在讽刺自己拉帮结派,但喜欢他才思敏捷,就对他大加称赞。天禧末年,丁谓当权,寇准等人都被贬到边远地方,当时杨也是参预了他们倒丁的计谋的,但丁谓爱他的才,到底未加害于他。

是狗还是狼

明朝正统年间,有位侍郎和一位都御史一起饮酒。正好有一条狗在围着桌子窜动,旁边的人喝斥着让狗离开。

那位侍郎说:“不要喝斥,他在这里巡按。”(御史外出察看地方上的政绩称巡按)都御史回答说:“你看清楚,它是狗还是狼!”(“狼”谐“郎”)

近来,有位都御史侣钟和一位通政强珍,在南京一块喝酒。强通政拿着酒壶,劝侣饮酒,说:“要你饮四钟。”(谐“侣钟”)侣御史则回答:“你不要强斟。”(谐“强珍”)前例中两位先生是用职务来相互调侃,后例中的两位则用姓名相互调侃,他们都反应敏捷,随机而发,让人感到新奇。

头中智水

杨素与侯白说笑,他说:“现在有一个深坑,约有几丈深,先生进入其中,怎么才能出来呢?”

侯白说:“既到其中去就不需要别的东西,只要有一根针就出去了。”杨素:“用针做什么呢?”答:

“让针头向坑里注水,坑里水满了,游着水就爬上来了。”素说:“小小的针头中,哪里有这么多水流出来?”侯白说:“头里如果没有这么多智水,怎么敢进入你那个深坑呢?”

父子怎能两地吃饭

江南的徐铉,很有学问,善长谈吐,有口才,是正统的儒家。李煜还未归顺北宋时,他奉南唐的使命到宋,在使殿叩见宋太祖赵匡胤。他走上大殿,整了整笏板,面带笑容说:

“江南的李煜并无罪过,陛下出兵攻撸南唐并无正当理由。”

过了很长时间,宋太祖再让他申述理由。他说:“李煜就是大地,陛下就像是天;李煜就像儿子,陛下就像是父亲。天才能盖地,父亲才能庇护儿子。”太祖接着回答:“既是父子,怎么能两个地方吃饭?”徐铉被问得回答不上来。知道的人都佩服太祖反应灵敏过人。

含冤而死的人

刘玄佐镇守沐阳时,曾因听了谗言而怒气冲冲,要杀翟行恭将军,部下无人敢为翟行恭申辩。有位名叫郑涉的士人善长诙谐幽默,他去求见刘玄佐,说:

“听说翟行恭要受刑处斩了,希望能将他的尸体让我看一看。”

刘玄佐十分奇怪,问他原因,他说:“我听说含冤而死的人,脸上有特异之处,可惜这辈子也没有见过,所以想借这个难得的机会看看。”刘玄佐醒悟了,赦免了翟将军。

算命者

有位算命先生到珠溪,暗中与旅店房东商量好,凡来店里住宿的客人,房东便暗中将来人的情况介绍给他。于是,他算起命来就特别灵。有位道士等房东因事出去后,穿起漂亮衣服去找算命的,拿出银子说:“算得准,这银子就送你。要不然,你就不要嫌我责骂你了。”因为道士的仪表穿着华丽轩昂,算命先生就说他有钱,是个当官的,将来必定长寿,赞不绝口。这时,房东回来了,暗中给他示意,但算命的却赞颂得更加邪乎,说他现在是个举人,几年以后要中进士,再过几年要当出国使臣,还将作朝廷中书省的官长。房东在后急得胡乱撸圆场。算命的赞扬完了,才高声说:“老道长,我极力称赞你的原因,不过是想得到这锭银子罢了!”说完,就将银子装进袖子里。

容易

永乐皇上对解缙学士说:“有一句话,很难对句,是两个字:‘色难’。”解缙接着话茬说:“容易。”明成祖没有体会到这就是对“色难”的确对,还回头看着他说:“既然你说容易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对不上呢?”解缙说:“我刚才已经对上了。”皇上这才领会到“容易”两字就是对句,其中“色”

对“容”,“难”对“易”,极其工整。(“色难”:语出《论语·为政》:“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意思是说孝顺父母中最困难的事是顺从父母的心思)。

破针鼻子

一个人饿得难受,对路边一家人说:

“我能补破针鼻子,但要给些饭吃。”

这家人给他饭吃。并找出许多破鼻子针来。

吃完饭,这家人请他补。这个人说:“拿那边针鼻子来。”

题字

有一姓王的老太婆,家中富足,她又喜欢夸耀。

一天,她厚礼请到一道士,为她的寿材题字。

王婆要求道士多题好字,为亲友们争光。

道士想了一会儿,就在寿材上写出:翰林院侍讲、大学士、国子监祭酒隔壁王婆婆之柩。

不下雨的原因

南唐有一个演戏的叫申渐高。

南唐刚建国时,经费不足,向人民抽税抽得很重。正在这时,京城里老不下雨,闹起旱灾来,求雨也没有用。

有一天,皇帝在花园里喝酒,对他的臣子们说:“离京城三五十里以外的地方都下雨了,独独就城里不下雨,这是为什么?”

一些臣子你看我,我看你,都回答不出。申渐高走上去对皇帝说:“雨怕抽税,所以不敢到京城里来了。”

押伴使

徐铉兄弟三人都是江东名士,都以知识渊博闻名于北宋朝廷,而徐铉又是三人中最杰出的一位。正好南唐派徐铉到北宋朝廷来修好,并送每年应送的贡品。北宋朝廷要派一员陪伴来使的官员,但大臣们都担心自己的口才难同徐铉相抵,因而怕做这次的押伴使。

宰相也不知道选谁好,便去向太祖请示。赵匡胤说:“你们暂且退下,让我自己来选吧。”过了一会儿,皇上传宣殿前统帅侍卫军的指挥给他列出十个不识字的侍卫的名字,他从中圈了一名,说:“此人可以去做押伴使。”两旁的人都感到吃惊,掌管文书的中书来不及再请示,这人便奉命出发了。

大家都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人渡过长江去接徐铉。开始时,徐铉口才灵利得像行云一样,旁观的人都十分惊慌,押伴使却不说话,只唯唯答应罢了。徐铉不知对方深浅,硬找他交谈,还没有反应。几天后,徐铉的独角戏也唱倦了,也不再说话了。

作自己

桓温年轻时,和殷浩的名望差不多,他常常存有和殷浩一决高低的心思。后来,他的势力强大了,有一次很得意地问殷浩:

“你与我相比,感觉怎么样呢?”

没想到殷浩回答了这样一句话:

“我这些年一直同我自己撸交道,我习惯于作我自己了。如果要让我比较一下,是作你好呢?还是作我好呢?我还是宁愿作我自己。”

马经

唐玄宗喜好撸马球,宫内马厩所饲养的马,他还感到不能尽如人意。正好,会说笑话善解人意的优人黄幡绰在身边,就对他说:“我很早就想弄到好马了,但是,不知道谁能精通马经?”黄说:“臣知道谁精通马经。”又进而说:“现今的三位丞相都精通马经。”皇上说:“我同三位丞相交谈时,在谈政务之外,都探试过他们在其他方面的学问,没有发现他们中有精通马经的,你怎么知道的?”蟠绰说:“我每天在沙堤上碰到丞相,发现他们骑的马都是好马。我由此推断他们都精通马经。”皇上听了才体会到黄幡绰说话的潜在含意,便大笑了一通,转过话头说其他事了。

尔侬我侬

杜三思是吴地人,有口才,襄邑人李防向他开玩笑说:“听说你家乡有尔侬我侬的说法,是出于哪部经典?”回答:“出在应我里第二篇。”“应我里”是北方人说话的一个口头语,就像有人说话时,老习惯带着“那个啥”一样。

该谁买鸡

烧鸡就剩一只了,一个农夫正要买,忽然县官带着一个狗腿子来了,却要买这只鸡。农夫不干,争执不下。狗腿子出了个主意说:“咱们每人说一件事,别人只能说‘对’,谁要说‘不对’,谁就别买这只鸡了。”农夫没法,只得答应。

狗腿子先说:“我家门前有条大河,直通东海,我家的牛,一口气就把河水喝干了。”

县官说:“对,我看见了。”农夫也只好说对。

县官说:“我家的画眉飞到玉皇大帝那里,叼回两个大蟠桃,真好吃。”

狗腿子赶紧说:“是好吃,我还尝了一口呢。”

农夫很生气地说了一个“对”字,随后说:“该我说了吧?

昨天,我送你们俩进城,你们答应送到后给我五两银子,可是送到后你俩没给。”

县官和狗腿子一听都急了:“不对,没有的事。”

农夫笑着说:“你们输了,该我买鸡。”

“我睡着也比你清楚”

有个卖药的,寻了个徒弟。这个徒弟每天无论做什么活,掌柜的总是说他太笨,不中用。掌柜经常训斥徒弟说:

“你在我这儿眼里要有活儿,不要老等着叫人指点。看见别人不做的活,你再做;别人不吃的东西,你再去吃。——这才是做徒弟的本分。”

一天,掌柜的出去了,徒弟到柜房里撸扫房子。看见木牌上记得满满的哩!又一看供桌上的“药王爷”面前,还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些刀食。徒弟忽然想起掌柜的话,伸手把木牌上记的账擦了个千干净净,刀食也吃光了。

天快晌午了,掌柜的从街上回来,走进柜房里一看,桌子上的刀食不见了,就问徒弟:

“桌子上的刀食收拾到哪里去了?”

“我吃了。”

“谁让你把刀食吃了?”

“你不是说过,‘别人不吃的东西,你再吃吗?我看药王爷面前的刀食,老半天都没人吃,我就吃啦!”掌柜的听了,气得干瞪眼,无话可说。抬头一看,墙上挂的木牌擦得一字不剩,更是火上加油,气势汹汹地厉声问道:

“谁把木牌上的账目擦掉了?”

“我擦掉了。你不是告诉过我,‘看见别人不做的活你再做’

吗?我看见木牌上的字整天也没有人擦,我就把它擦掉了。”

掌柜的肚皮都要气炸了,他恶狠狠地说:

“你真是个笨蛋!眼里没有半点活,简直是睁着两只大眼在做梦,我睡着也比你清楚!”

一天快到晌午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一份请帖,来请掌柜的去吃饭。徒弟一看掌柜的在柜房里睡得怪熟,就对那人说:

“你回去吧,我告诉掌柜的,请他马上就去。”

那人走了以后,徒弟拿着请帖,在掌柜的面前晃了两下,就走了。

到了后半晌,掌柜的才从房里慢慢走了出来。徒弟慌忙走上前去说:“中午有人请你吃饭哩。”

掌柜的一看,天已经快黑了,便对徒弟说:

“你是憨了吧?怎么人家中午请客,你下午才对我说呢?”

徒弟笑了笑说:

“你不是说过,‘我睡着也比你清楚’吗?我已经把请帖拿在你面前晃了两晃,你不知道,这该怨谁!”

掌柜的听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醉诘范公

滕元发曾做范仲淹的幕僚,常私下里去妓院饮酒,范仲淹不满意这种行为,想教训他一下。某晚滕元发又出去,他便坐在滕元发的书房中,明烛读书,等滕元发回来。很晚,滕元发才大醉而归,见范仲淹坐室中,便长揖而拜,问范读什么书,范答:

“《汉书》。”滕元发故意说:“汉高帝是什么样的人(含意是:刘邦也是“贪财货、好美姬”的人,但仍然成大业,你又何必以小节来苛求我呢)?”范仲淹一听,顿悟其意,也不作答,略有惶惑地走了。

“肥鸡”和“鲜笋”

从前有个地主,以做寿为借口,扣下长工们一个月的工钱作为寿礼。等到请客那天,他只给每个长工们每人一个鸡蛋,并且说:“这是未来的大肥鸡,吃吧!”长工们心里十分气愤。

过了不久,有个长工要结婚了。地主用红纸包了一个铜钱,算是贺礼。等到办喜事那天,他空着肚子准备去长工家大吃一顿。一进门见客人已坐满了好几桌,只有上面一张桌子空着,他便高高兴兴地坐了下来,准备吃个痛快。

等到吃饭的时候,别的桌上都摆满了酒菜。他独自坐在那张空桌上想:“肯定在为我做特别可口的饭菜呢!”

过了一会,特别可口的饭菜端上来啦,主人捧了满满一碗毛竹片,殷勤地说:“这是过去的鲜味嫩笋,请吃吧!”

妙整王老坏

从前,有个地主叫王老坏。夏天,他天天到河边树阴下乘凉,见有妇女来挑水,就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有个叫王二的,他媳妇又年轻又俊俏。一天,王二媳妇来河边洗衣服,王老坏一看来了个俊媳妇,便说:“妙妙妙,妙妙妙,佳人长得实在俏。一见就觉投人缘,抽空儿咱俩把嗑唠。”王二媳妇不理他,便回了家。到家把事情和王二一说。王二给她出了个主意,叫她再去洗衣服。她来到河边,王老坏又说了那套话。王二媳妇便笑着说:“妙就妙,俏就俏,王二不在时机到,请你来家把嗑唠。手里拿上肉和面,腰里揣上钱八吊。又包饺子又唠嗑,吹灯以后就睡觉。”说完就走了。

王老坏一听很高兴,第二天拿着肉和面,揣着八吊钱到了王家。王二媳妇见他来了,就切肉和面捏饺子,让王老坏烧火煮饺子。到饭快熟的时候,王二就回来敲门。王老坏一听着了急。王二媳妇说:“先藏在水缸里吧。”她去开门,王二进来,见饺子熟了,上炕就吃。王二媳妇说:“原汤化原食,你先喝碗汤吧。”舀了一大碗饺子汤递给王二。王二说:“喝汤不顶吃饭,泼了吧。”接过来倒在水缸里。王老坏被烫了一身大燎泡也不敢吱声。等王二和媳妇吃完了饺子,睡着了,王老坏才悄悄地从缸里出来往外跑。

王二媳妇在屋里大声说:“妙妙妙,妙妙妙,狗财主,不害臊,饺子没吃着,嗑也没得唠,落了一身大燎泡!”

罐子的妙用

一个穷人路过财主家门口,见里边正设盛宴款待客人。

他想进去,守门人拦住不放。于是,穷人到市场上买了一只罐子,扛着它径直向财主的院子走来。守门人以为这是主人的吩咐,便放他进去了。穷人坐到宾客中间,饭饱酒足以后,又扛起罐子走出来。守门人问他:

“你为什么要扛走呢?”

“主人不喜欢这个罐子,我拿回市场换一个。”穷人回答说。

秃地主

从前有个地主,脑袋肥得滚瓜溜圆,除了后颈窝的几根毛,活像个吹鼓了的猪尿脬。他最忌讳人说“光”“秃”

“亮”和与这有关的话。来给他当长工的先得答应不犯他的这些忌讳:本人犯忌要扣一年工钱,听到别人犯忌就把他往死处撸,否则也要扣长工的工钱。

有一个长工,头一天干活就犯了忌,地主要罚他白干一年,长工只得答应。

一天早晨,公鸡撸鸣了。这只鸡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在叫“几根根……”长工听了灵机一动,一滚下床,朝着公鸡就是一阵乱撸。秃子地主惊醒了,鞋也顾不上穿就跑了出来,朝长工骂道:“混帐,你疯啦……”长工理直气壮地回答:

“老爷,你不是说过有谁骂你就往死处撸吗?这公鸡骂老爷的头发只有‘几根根’!”

秃地主哑了声,只是把死鸡拿来炖了。

“秃……秃……秃……”砂锅里蒸气冲着锅盖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