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或许用不着死的,可是正因为他父母义正言辞的谎言,他们告诉陈香,他只是跟其他人长得不一样的女生,才最终把他推向了死亡。
当初为了安全之见,也为了不让陈香情绪再次波动,陈明和孟君只好忍心将其锁在了房内。
起初这是万全之策,不接触任何人必然不会让陈香产生过激的反应,毕竟陈香一直以来受到的是传统淑女的教育,在陈香脑海里面不出闺房也并没非不可理喻。
那年陈香18岁,他成了十足意义的大家闺秀,并非他真成了女性,而是足不出户让其名声大振,大家都知道陈家有一位足不出户的千金。
自然陈香已经18岁了,如果真是女儿之身的话,也早该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譬如陈香的表妹刘滢,她在16岁便嫁到了一个军官家中做小姨太,享受着清福呢。
这一点不假,女人的容颜就那么几年,当然想在最灿烂的时期,找到一位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儿,为其生一两个崽,好巩固家中的地位。如果等到黄花已过,想找到一户条件好的人家,恐怕比登天还难;哪怕有这样的好运气,进入豪门,而自己已黄花之年,在家得不到宠幸,在家的地位势必低下,过得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尽管陈香已经18岁了,但是,陈明和孟君一点也不为此感到焦急,甚至不把女儿的终身大事挂念在心头上。难道他们要守住自己的女儿吗?这是外界对陈家的一些看法。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陈明和孟君没有一天不感到焦虑,也快为此事而疯掉。他们常常念叨,是否当初选择撒这个谎,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尽管陈明和孟君想把陈香藏起来,藏得足够严实,但是,你可以选择不见外人,却无法回避别人强行撬开你的门。
听得陈家有位大家闺秀,带着聘礼而来的公子哥儿、老爷阔少可把陈家门槛给踏平了。
一些掀不起风浪的,地位不够显赫的人还好打发,直接说陈香身体欠佳便可;可遇到一些蛮横不讲理,且有一定势力的,尤其是军官,陈明想要打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付这些野蛮的军官,第一回用了陈香身体欠佳为由谢客,他们能接受,但是,他们的记性好的不得了,隔那么三天半月过来,如果还用陈香身体欠佳作为谢客理由,他们就会勃然大怒,说怎么回回到访都身体欠佳,这显然是有意回避,那肯定是瞧不起他们这些当差的。
他们此话一出,陈明和孟君自认为得罪不起,如果再不把陈香领出来会会客,恐怕就得得罪这些地痞流氓似的军官。
说这些军官为地痞流氓一点不为过,因为他们简直是无赖。见到陈香从闺房下来,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哪能闲住自己的手脚,总是想方式发地往陈香身上蹭。
陈香觉得恶心,异常的恶心,他要挣脱那些流氓肮脏的双手,可是看见父母投来的眼神,他无可奈何地任由那些流氓猥琐。
这种耻辱持续了好久,然后陈家传来了一个消息,一个能让整个陈公馆为之不安的坏消息。
那是一个有关陈香哥哥的事情。陈香的哥哥,在一次活动中,因为工作失职,选择了逃跑,也就是逃兵,如今仍然在逃。
这一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震碎了陈明和孟君的心,而陈香呢,因为一直遭受着无赖调戏,可谓身心俱疲。
正当整个陈公馆陷入悲伤的时候,管辖当地的一个元帅级别的军官,率领一大只队伍将陈公馆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粗暴地砸开了大门。声势浩荡闯入后,叫嚣着要将在逃的逃兵抓回去审讯。
没等陈公馆里面的人做出反应,就已经被强行押出了大厅,等候发落。
陈明双手被扣在身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们没有犯什么事,凭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凭你家大公子当了逃兵!在逃时,掌握了我们重要的机密!那你说说我们凭什么不抓他!”
说话的是丁浩,管辖这一区的元帅,已经四十多岁,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往日里为了维护关系,陈明没少往军队里砸钱。可是丁浩这家伙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为了更多的榨取陈家的钱财,他威胁着陈明的儿子进入了军队。陈明的儿子进入了军队,如果想要得到好好的照顾,疏通费等等的费用自然不会少。如今陈明的儿子成了逃兵,不晓得丁浩这只老狐狸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阴损之事。
陈明咬牙切齿,“我儿子一定是遭人陷害,所以才……”
丁浩摆摆手,示意扣住陈明肩膀的两个兵放开陈明,“陈老哥,我当然相信您的儿子是遭人陷害,但是,空口无凭,哦,如今是连空口无凭都没有,因为您的宝贝儿子成了逃兵,事情经过是怎样的,只有找到令郎才能知道个所以然来,你说是吧老哥。”
重获自由的陈明,走到丁浩跟前,指着丁浩的鼻尖骂道,“丁浩,你这老狐狸可别太过分了,小心我在大总统面前掺你一本。”
丁浩一脸不屑,他按下陈明的手,说道:“老哥,这就是您不对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秉公办事罢了,哪怕你在大总统面前掺我一本也无济于事。”
陈明狂笑,“丁老贼,你暗地里做的勾当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别跟我说什么秉公办理,只要我在大总统那把你所做过的是逐一抖出来,我怕你没有秉公办理的机会了。”
丁浩顿时眉头一皱,露出严肃的神色。他一旁的士兵识趣,懂得察言观色,丁浩眉头一皱,他们立马再次把狂笑的陈明狠狠扣下,使陈明呼吸都感到难过,更别说大笑了。
丁浩随后大笑起来,示意两个士兵放开陈明。“老哥,我知道你是俊杰,但是古话不是也这么说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你这么精明,不可能不懂吧?你看看如今的形势,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到达大总统那里吗?况且,我说老哥,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是,令郎成了逃兵,而逃兵,军队里的规矩,理应当诛。哪怕到了大总统那儿,结局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还有就是,这么一点小事,我觉得咱哥俩就能好好解决,不是吗,何须烦扰我们日理万机的大总统呢。”
说着丁浩示意站在陈明一旁的两名士兵下去,丁浩走到陈明身旁,拍了两下陈明的肩膀。
这时陈明抬眼看了丁浩,极富不屑地说道,“丁浩,明说吧,你到底想干啥,这回又要多少钱?”
丁浩又狂笑起来,继续拍了两下陈明的肩膀,“老哥,我就说你是俊杰嘛,太识时务了。可是,我的老哥,你这样说可就伤了做兄弟的心了。你我之间的情谊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吗?凭咱哥俩的关系,别说是不用钱,哪怕赴汤蹈火我也会把令郎安全带回家。”
陈明并没有相信丁浩的话,可是,此时也正如丁浩所言,儿子生死未卜,第一要义是要安全把儿子找到。所以,陈明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此话当真?”
丁浩说道:“老哥真会开玩笑,我丁浩是什么人,岂能说一不二!”丁浩狡猾一笑,吐出了几个字:“但是有一个条件……”
陈明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丁老贼次回过来,如此兴师动众,这里里外外的军队,大概有上百人了,看来并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妙。
陈明试探着问道:“既然咱俩是哥们,有什么你就直管说吧,只要能让我的儿子安然无恙。”
丁浩大笑道:“老哥够意思,在这一地区里,唯一让我佩服的就属老哥了,有个性。我也实话说了吧,令郎我们已经抓到了。”
陈明大为震惊,丁浩这是要怎样,抓了人还来家里抓什么人?“你们把我儿子抓了?”
丁浩拍了手掌,大门外两个士兵押着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人进来。刚一进屋,孟君认出了是儿子,忽而挣扎着哭喊起来,死去活来。
陈明想要快步过去看看自己的儿子陈赫,却被丁浩制止了,“老哥不急,令郎此时还属逃兵,如果你现今与逃兵有所接触,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定个罪名,把你一家大小全收进牢狱。”丁浩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明勃然大怒,他忍无可忍,怒斥道:“丁浩,你到底想干嘛?”
丁浩微微一笑,“老哥,稍安勿躁,我刚不是说了,只要老哥答应我丁某人一个条件,令郎定然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你觉得呢?”
陈明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丁浩这只老狐狸的肉,喝他的血,“说吧,有什么条件!”
丁浩一脸严肃,“好,既然老哥也已经如此决绝,同是明白人,我就直说了!”
顿时,整个陈公馆一片静默,大伙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的是丁浩接下来的一句话:“我要你的女儿,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