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收了武安国,刘备心里不舒服,过来明着恭维马超,暗着刺激孔融,刘备心说我这么一说,孔融要不恨你才怪呢!还真让他猜对了,孔融心里因为惭愧到了极点,转化成了对马超深深的怨恨,心说你真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三鼻子眼儿多出一口气儿,你是来救我来了还是特意跑来下我的面子来了!再让刘备这么一说,孔融更下不来台了。
正这个时候,就听孔融身后头一个人哈哈狂笑,说扶风马超果然有几分门道,然怪能骗了全天下的人!众人听了全冻着声音往孔融身后看,就看孔融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这个人宽袍大袖,峨冠高耸,站在那里头微抬,眼成十五度角抬眼看着天,本来应该是个圆脸,可是非要拉成了驴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往脸上看,一对铁蚕豆的眼睛,两道细眉,嘴撇的跟瓢一样,下巴上的胡子因为他嘴撇的太厉害了,所以歪歪着,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着可乐。
看到这个人马超心中一动,他想起这个人是谁来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三国着了名的狂士平原弥衡弥正平,李白有首诗专门写弥衡的,说的是:魏帝营八极,蚁观一弥衡。黄祖斗筲人,杀之受恶名。吴江赋鹦鹉,落笔超群英。铿锵振金玉,句句欲飞鸣。鸷鹗啄孤凤,千春伤我情。说曹一生遇人无数,死对头也成千上万,但是最上他瞧不上眼,不屑一顾的就是弥衡,因为这个弥衡说白了就是一个疯子,和后世的阿Q有异由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马超哈哈大笑,说道:“你可是平原孝义村的弥衡弥正平?”他是弥衡吗?真是弥衡,张衡听马超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心里头也暗自吃惊,但是脸上看不出来,把嘴一撇,哼道:“哼!既知我名,何必多问!”说着把脑袋摇了摇,马超心说看来他疯劲还不小!不知道他这个病是胎里带的呢,还是看书看多了后天陪养起来了,亦或是疯狗肉吃多了的缘故,后世有个芙蓉姐姐,你和她到是满相配的,都是超级自恋狂,在你们眼里头除了自己就没别人了。
马超心说既然你这个德性那我干脆就把你捧杀了完了!想到这里马超十分客气的躬身一礼,说道:“哎呀,先生教训的极是,是超失礼了,请先生见谅!”一般人要是遇上人家这么客气,全都得放下架子还礼,可是弥衡不!马超这样一来他更来劲儿了,把鼻子抬的与天垂直,得意洋洋地说道:“念在你小儿无知,弥某不与你一般见识!”马超陪着笑说道:“多谢!多谢!”
这下刘备看愣了,心说马超这是什么毛病,对一个狂生干吗如何客气?难道这也是个人才吗?这样一想他不由得多看了弥衡两眼,他也就离着倒霉不远了!马超陪着小心同弥衡说话,弥衡跩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不断的嘲讽着马超,一口一个黄口孺子,一口一个无知小儿,马超不住的称赞着弥衡,一会儿一个当世大儒,一会儿一个学富五车,把弥衡拍的想不犯疯病都难。
孔融趁机把武安国的事儿揭过去,请众人进府,马超很客气的请弥衡先走,刘备三兄弟见马超不在前头,他们更不能在前头了,只好在马超身后跟着,这下弥衡觉着自己的脸露大了,迈着八爷步,一步三摇拽的跟个鸭子一样一扭一扭的当先摇进去了,马超说这这个是当模特的好材料,既敢脱又会扭!刘备他们大开眼界,刘备凑到马超身前,问道:“孟起,这个弥衡是何许人也,因何对他如此客气啊?”
马超一看刘备的表情就明白了,当时坏水又冒上来了,装作一副很诚肯的样子,说道:“玄德公,我实话告诉你,此人家住平原孝义村,姓弥名衡字叫正平,他心中颇有安邦论,现与孔融当了幕宾,可称的上是当世大才,虽不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但是学冠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晓八卦”马超又把那套词儿背了一遍,刘备听傻了,两眼瞪的溜圆,心说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才呢?既然是我平原县的人,那我可不能让他跑了!
见了刘备的表情,马超心说刘备,这可不愿我呀啊!是你自己找着倒霉!说着众人进了客厅,孔融命人排摆酒宴,款待刘备他们,功夫不大极其丰盛的酒席就摆好了,马超笑着说道:“在下偿听人言,孔文举座上客长满,樽中酒不空,今日一见果然如是啊!”孔融哈哈大笑,心里很得意,说道:“不敢当将军缪赞,融只是好交天下饱学之士尔!”说着招呼众人坐下。
马超很客气的请弥衡上座,给他斟酒布菜,对他很是热情尊重,孔融见了很是奇怪,问道:“将军也知弥正平大才吗?”马超想起孔融的《荐弥衡表》来了,他给用到这里了,他连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平原祢衡,年二十,字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跞。初涉艺文,升堂睹奥;目所一见,辄诵之口,耳所暂闻,不忘于心;性与道合,思若有神;弘羊潜计,安世默识,以衡准之,诚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嫉恶若仇;任座抗行,史鱼厉节,殆无以过也。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使衡立朝,必有可观。飞辩骋词,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有余。如此大才,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
就这几句,把个弥衡美的把酒都喂到鼻子里去了,他今年刚刚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就愿意听好话,听不得半句恶语,让马超这么一拍,当时对马超大生好感,心说看来这个马超还是有点儿可取之处的嘛!旁边儿的刘备也想跟弥衡套套近乎,他这一套近乎,离着倒霉就只一步之遥了!
刘备把酒杯端起来,冲着弥衡躬身一礼,说道:“在下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平原令刘备见过弥先生,备身居平原令,不知平原有先生这等大才,真是有眼无珠,请先生见谅,来来来,先生请酒,备敬先生一杯!”弥衡一听这话斜着眼看了刘备一眼,说道:“噢~!你就是刘备刘玄德?”刘备一听高兴,心说他也知道我!一躬身说道:“不才正是刘备!先生也知刘备吗?”
弥衡哈哈大笑,用手指着刘备说道:“当然,对于你我可是早有耳闻哪!尔乃一织席贩履之辈,也敢妄称是帝室之胄,真真笑杀人也!好一恬不知耻之徒,天下厚颜无耻之人中尔可为其魁首也!像你这等无耻小人,弥某羞与共席,哼!”说着一甩袖子站起来冲着孔融一抱拳,说道:“文举,弥某失陪了!”说着转身迈着八爷步就要走。
旁边马超肚子里乐的都抽筋了,这会儿连北都找不找了,忍的那叫一个辛苦,想笑又不敢笑,脸上五官挪移,两只手使劲的抓着桌子,身体不住的哆嗦,这时候刘备都傻在那里了,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躬着腰都不会动了,旁边儿关羽张飞两个人一看自己大哥好心好意的给弥衡敬酒反而让他大骂了一顿,当时火往上撞,各拉宝剑把弥衡拦住了,张飞举剑就要砍了他:“呔,那贼鸟人,安敢辱我大哥,把狗头留下!”
弥衡把脖子一耿耿,冷笑了两声,看了看关羽张飞,说道:“你二人可是要持剑行凶?哼,真乃野蛮粗卑之辈,尔张翼德,杀猪屠狗者,关云长,一小商小贩而矣,焉敢学人舞刀弄剑,来来来,让弥某试试你的剑利不利!”说着伸着脖子等着他砍,张飞气的哇呀呀暴叫,见弥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还真没有办法,关羽狂傲之人,更是不会真的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弥衡动刀了。
张气嗷嗷怪叫:“鼠辈,有种的与你家三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弥衡听了冷笑了一声,丢下了一句:“匹夫之辈!”一甩袖子扬长而去,把这哥三个晒在这里了,刘备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佝偻着身子不会动了,关羽二目圆睁蚕眉倒竖,张飞气的锛儿锛儿直蹦,暴跳如雷,马超五官挪移,身子调成震动的了,孔融整个张口结舌,这会儿你让他说什么好哇!
孔融心说正平啊正平,你也太狂了,简直是目无余子呀!你闲着没事儿肯沙锅,光顾嘴痛快了,不也管牙碜不牙碜,你跑了我怎么办啊?这样一来,屋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孔融觉着呼吸都困难,正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家奴跑进来了,说启禀老爷,外面有徐州别驾从事糜竺大人求见!
一听这话孔融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心说糜竺,你不是人!你就是大救星啊!你就是活菩萨!你就是天使!你就是上帝!你就是我的祖宗啊!这下可算是有了台阶下了,孔融急忙连声说道:“请!请!请请请!快快有请!”随着他的话,功夫不大,外头脚步声响,糜竺推门可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