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外名人故事(中国儿童课外必读)
28283600000057

第57章

十八年(前229),大举出兵攻赵,王翦率领上地的士卒,攻占了井陉。杨端和率领河内的士卒。羌异进攻赵国,杨端和围困了邯郸城。十九年(前228),王翦、羌异攻占了赵国东阳的全部土地,俘获了赵王。又率兵准备攻打燕国,屯兵在中山。秦王到达邯郸,将当年自己出生在赵国时与外祖家结有仇怨的人捉住,全部活埋。而后从太原、上党回到咸阳……赵国公子嘉率领自己宗族数百人逃到代,自立为代王,和东边的燕国军队联合,屯兵在上谷……二十年(前227),燕国太子丹担心秦兵攻燕,十分恐慌,便派荆轲行刺秦王。秦王发觉之后,将荆轲肢解示众,又派王翦、辛胜进攻燕国。燕、代发兵迎击秦军,秦军在易水西击败燕军。二十一年(前226),王贲进攻荆,同时又调兵增援王翦,于是打败燕太子丹的军队,攻占了燕国的蓟城,得到了太子丹的首级。燕王向东占据辽东土地,在那里称王……

二十二年(前225),王贲进攻魏国,决引河水淹灌大梁。大梁城墙被淹坏,魏王请求投降,秦国占领了魏国的所有土地。

二十三年(前224),秦王……进攻荆。攻占了陈以南至平舆的土地,俘虏了荆王……荆将项燕拥立昌平君为荆王,在淮南坚持反秦。二十四年(前223),王翦、蒙武进攻荆,打败荆国军队,昌平君战死,项燕自杀。

二十五年(前222),大举出兵,命令王贲率领,进兵辽东击燕,俘获燕王喜。回兵进攻代,俘虏了代王嘉。王翦平定了荆国江南的土地。逼降了越君,设置了会稽郡……

二十六年(前221),齐王建和他的相国后胜调兵守卫西部边境,断绝了和秦国的往来。秦王命令王贲从燕地南下攻齐,捉获了齐王建。

项羽称霸

项羽的大军到了函谷关,瞧见关上有兵守着,不让进去。守关的将士说:“我们是奉沛公的命令,不论哪一路军队,都不准进关。”

项羽这一气非同小可,命令将士猛攻函谷关。刘邦兵力少,不消多大功夫,项羽就打进了关。大军接着往前走,一直到了新丰鸿门,驻扎下来。

刘邦手下有个将官曹无伤,想投靠项羽,偷偷地派人到项羽那儿去密告,说:“这次沛公进入咸阳,是想在关中做王。”

项羽听了,气得瞪着眼直骂刘邦不讲理。

项羽的谋士范增又对他说:“刘邦这次进入咸阳,不贪图财物和美女,他的野心可不小哩。现在不消灭他,将来后患无穷。”

项羽下决心要把刘邦的兵力消灭。那时候,项羽的兵马有40万,驻扎在鸿门;刘邦的兵马有10万,驻扎在灞上。双方相隔只有40里地,兵力悬殊。刘邦的处境十分危险。

项羽的叔父项伯是张良的老朋友。他怕仗一打起来,张良会陪着刘邦遭难,就连夜骑着快马到灞上去找张良,劝张良逃走。

张良不愿离开刘邦,却把项伯带来的消息告诉了刘邦。刘邦请张良陪同,会见项伯,再三解释自己没有反对项羽的意思。张良也请项伯帮忙。

项伯同意了,并且叮嘱刘邦亲自到项羽那边去赔罪。

第二天一清早,刘邦带着张良、樊哙和100多个随从,到了鸿门拜见项羽。刘邦说:“我跟将军同心协力攻打秦国,将军在河北,我在河南。我自己也没有料想到能够先进了关。今天在这儿和将军相见,真是令人高兴的事。哪儿知道有人在您面前挑拨,叫您生气,这实在太不幸了。”

项羽见刘邦这样低声下气向他说话,满肚子气也消了。他老老实实地说:“这都是你们的左司马曹无伤来说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当天,项羽就留刘邦在军营喝酒,还请范增、项伯、张良作陪。

酒席上,范增一再向项羽使眼色,并且举起他身上佩带的玉佩,要项羽下决心,趁机把刘邦杀掉。可是项羽只当没看见。

范增看项羽不忍心下手,便借个因由,找到项羽的堂兄弟项庄说:“咱们大王心肠太软,你进去给他们敬酒,瞧个方便,把刘邦杀了算了。”

项庄进去敬了酒,说:“军营里没有什么娱乐,请让我舞剑助兴吧。”说着,就拔出剑舞起来。舞着舞着,慢慢舞到刘邦面前来了。

项伯看出项庄舞剑的用意是想杀刘邦,说:“咱们两人不如对舞吧。”说着,也拔剑起舞。他一面舞剑,一面老把身子护住刘邦,使项庄刺不到他。

张良一看形势十分紧张,也向项羽告个便儿,离开酒席,走到营门外找樊哙。樊哙连忙上前问:“怎么样了?”

张良说:“情况十分危急,他们要对沛公下手了。”

樊哙跳了起来说:“要死死在一起。”他右手提着剑,左手抱着盾牌,直往军门冲去。卫士想拦住他。樊哙拿盾牌一顶,就把卫士撞倒在地上。他拉开帐幕,闯了进去,气呼呼地一站,头发像要往上直竖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眼角都要裂开了。

项羽按着剑问:“这是什么人,到这儿干什么?”

张良也已经跟了进来,替他回答说:“这是替沛公驾车的樊哙。”

项羽说:“好一个壮士!”接着,就吩咐侍从的兵士赏他一杯酒,一只猪腿。

樊哙一边喝酒,一边气愤地说:“当初,怀王跟将士们约定,谁先进关,谁就封王。现在沛公进了关,可并没有做王。他封了库房,关了宫室,把军队驻在灞上,天天等将军来。像这样劳苦功高,没受到什么赏赐,将军反倒想杀害他。这是在走秦王的老路呀,我倒替将军担心哩。”

项羽听了,没话可以回答,只说:“坐吧。”樊哙就挨着张良身边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刘邦出来上厕所,张良和樊哙也跟了出来。刘邦留下一些礼物,交给张良,要张良向项羽告别,自己带着樊哙从小路跑回灞上去了。

刘邦走了好一会儿,张良才进去向项羽说:“沛公酒量小,刚才喝醉了酒先回去了。叫我奉上白璧一双,献给将军;玉斗一对,送给亚父。”

项羽接过白璧,放在座席上。范增却非常生气,把玉斗摔在地上,拔出剑来,砸得粉碎,说:“唉!真是没用的孩子,没法替他出主意。将来夺取天下的,一定是刘邦,我们等着做俘虏就是了。”

经过这场紧张的鸿门宴,刘邦和项羽的关系暂时缓和了下来。

项羽进了咸阳,杀了秦王子婴和秦国贵族800多人,还下命令烧阿房宫。跟随项羽进关的50多万将士,谁没受过秦朝的压迫?他们见了豪华的阿房宫,想到他们过去受的罪,心里燃烧起报仇的火苗。项羽一声令下,大伙就放起火来。这场火一直烧了三个月,把阿房宫烧成一堆瓦砾。

项羽原来是楚国的贵族,趁着农民起义的机会,参加了抗秦战斗。灭了秦朝以后,他不可能为广大农民着想。他决定重新划分封地,把统一了的中国又弄得四分五裂。

当时名义上的首领还是楚怀王。项羽把他改称为义帝,表面上承认他是帝,实际上只让义帝顶个虚名,一切分封的事,都得听他主张。他把六国旧贵族和有功的将领一共封了18个王,自己则称为西楚霸王。春秋时期不是有霸主吗?项羽自称霸王,等于宣布他有权号令别的诸侯,诸侯都得由他指挥。

分封诸侯以后,各国诸侯就都分别带兵回自己的封国去,项羽也回到他的封国西楚的都城。

在18个诸侯王中,项羽最忌的是刘邦。他把刘邦封在偏远的巴蜀和汉中,称为汉王;又把关中地区封给秦国的降将章邯等人,让他们挡住刘邦,不让刘邦出来。

汉王刘邦对他的封地很不满意,但自己兵力弱小,没法同项羽计较,只好带着人马到封地南郑去。

霸王别姬

一山不容二虎,两雄不能并立。

鸿门宴之后,项羽和刘邦的矛盾发展为兵戈相见,反复作战。刘邦善于用人,有韩信和萧何等武将谋臣辅佐,连连取胜。项羽虽然损失很大,却把刘邦的老父抓住当人质,给刘邦增加心理压力。

这时候,一个是楚王,一个是汉王,大致上势均力敌。

公元前204年的冬天,双方的军队在荥阳城西边的广武山对峙着。他们各占一个山头,中间是汴水,相距100多步。这时,楚军的粮食快吃完了,项羽很着急,只想早日决战。汉王却坚壁清野,固守不出,若无其事。

一天,项羽在山头放置一块大砧板,把刘邦的老爹按坐在砧板上,叫军士大声喊话:“刘邦,有种的就出来决一雌雄,然后收兵;你要磨磨蹭蹭,拖延时日,对不起,我们要煮了你家老太公,放点调料,大家来喝肉汤吧!”

汉王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明白,此时此刻,态度越软,表现越急,对方就会越狠,事情就更糟了。要是装得若无其事,大大方方,也许会有转机。于是答话:“项王呀,当初我俩在怀王面前,不是结为兄弟吗?不是焚香立约同生共死吗?你心中明白,我家的老太公也就是你家的老太公。你要把你家太公煮汤喝,好的,莫忘了也得分给兄弟一杯啊。”说罢,哈哈大笑。

项羽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胡子都歪了,哇哇大叫:“刘邦,你这个老流氓,太不要脸了!”当时就想杀太公。

项伯劝说:“天下的事难以预料,凡事都得留点余地,别干得太绝情了。一心争天下的人,哪会顾及家呢!杀他老爹,只会加深仇恨,又有什么别的作用?”一席话才消了项羽的怒火。

第二天,项羽站在山头上,约汉王亲自答话:“天下闹得不安宁,都是我们两人引起的。今天,我要单人独马跟你比试,决一胜负,从此收兵,别叫老百姓跟着受罪了!”说罢,跃动乌骓宝马,要跳过河来。

汉王不觉一惊,定了定神儿,笑着说:“对不住,老弟!我只想斗斗嘴,不想比力气,你扛得动大鼎,我却打不死苍蝇!”显得满不在乎。项羽肺都气炸了,挥手叫弓弩手放箭,一阵飞蝗般的箭矢,直向汉军飞来。刘邦躲避不及,一箭正中胸口。他是好样的,毫不慌乱,忍着剧痛,俯身装作摸着靴子:“哎哟,射中脚趾了。”然后立即退回军营。原来他是怕说出自己伤重,影响阵前将士的情绪,动摇军心,给敌方以可乘之机。果然老练机智!

楚王没有占到便宜,也就收兵回营了。

汉王养好伤痛后,约会齐王韩信,对楚王发动夹攻,项羽不断吃败仗,将士伤亡越来越大,形势一天不如一天。

公元前203年的深秋,汉王派人来见楚王,请求送还老父亲。项羽乘机要求讲和,以鸿沟为界,平分天下;西边属汉王,东边归楚国。汉王答应了。项羽才将刘太公和汉王的夫人吕后同时放回,带领大军东返澎城去了。

汉王本想回到关中去的。张良和陈平极不赞成,几次说服汉王:“大王如今占有半个中国,诸侯都愿服从你的调动,形势好极了。项羽已是精疲力竭,上天不会保佑他的。这时候,大王如果手软,就是‘养虎贻患’了!”汉王马上联络韩信和彭越,调兵东进,攻下了楚王的重要据点寿春。年底,将项羽包围在垓下。

垓下在今天安徽灵璧县东南,是个高岗,峭壁悬崖有三四丈高,一边向田野缓缓地倾斜。项王被逼在岗顶,修筑起比较坚固的壁垒。他主动出击,和汉军几次交锋,都被打退,战士越来越少,粮草也快用尽。便坚守壁寨,再不出战。而山岗周围,各国军队层层围困,绵延几十里。夜里,篝火无边无际,天上的月光都黯淡失色。西风阵阵,掠过田野,送来断断续续的梆子声,好不凄凉。

项王已经多日不曾休息了,困倦得眼睛也睁不开,正在营帐里打盹儿。忽然,一阵歌声隐隐传来,像在诉说,又像在哭泣,随着阵阵野风,一忽儿高扬清晰,一忽儿低沉呜咽,“好亲切的歌声啊!”项羽的睡意完全没有了,他又侧耳静听了一会儿:“是的,是我家乡的小调儿!”项羽凝神再听,“啊哟,他们怎么有这么多的楚国人……莫非……莫非刘邦把楚国都占去了?我的军队都投降了?楚国的壮年男子都跟他当兵了?转过头来都向我进攻了?……”头脑一阵混乱,心如万箭乱钻,热泪滚滚而下,项羽颓然地跌坐在虎皮床上。

他的夫人虞姬没有睡稳,听到周围的歌声,也是一阵阵的难受。她坐起身,灯影下,只见项王已是泪水满面,往日的神威全无踪影,好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狮子,疲倦了,麻木了。

几年来她跟随项王东征西战,不论形势如何危急,他总是目光闪亮,大喝一声,千军万马跟着他,就像海潮决堤,哪里碰到过障碍!他在刀枪血肉中冲突奔驰,也从来没遇到过对手!可如今……他竟那样苍老、衰弱,那么可怜!他的豪气和神威到哪里去了?帐外是幽冷的月光,梆声响着三点,她无法保持冷静,也没话安慰夫君,倒了一盅酒,捧到项王面前柔声地说:“大王,功名事业,值得悲伤痛楚么?放开胸怀,饮一盅吧,臣妾给你助兴。”

她拿起床边的长剑,再摆开双手,轻缓缓地舞了起来。

项王禁不住一阵激动,随着舞蹈的节拍,从胸底涌出悲声: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是项羽对事业和人生的执着留恋啊!一种英雄末路的悲愤苍凉感情,随着浑厚低沉的调子,弥漫在大帐里,流动在帐外的夜空中,侍卫们、战士们全都呜咽悲泣起来。

是的,我的力气无穷无尽,足以拔起山岳撼动大地;可叹时运不好,连乌骓马也精疲力竭,再也走不动了;马啊,马啊,老朋友,我该如何安排你呢?夫人呀,夫人,我们该怎么办啊!项羽已经心力交瘁,在与人生、战场、一切美好的现实作最后的告别呢。

虞姬早已泪流满面,她一面急促地舞扬着双剑,一面低吟着,表达内心的绝望和缠绵:

汉兵已略地,(汉兵已经占尽了我们的国土)

四面楚歌声。(四面都是故乡的歌声)

大王意气尽,(大王的豪情壮志已经消尽)

贱妾何聊生!(我又怎能苟且偷生)

歌声停止,剑光也缓慢下来,帐内帐外,只有一片抽泣的声音。这是悲怆激昂的时刻,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时刻,是生离死别、灵与肉同时毁灭的时刻……只见虞姬双剑一抖,两股寒气化合成一道血光,她突然倒下了,倒在血泊里。她不愿拖累项王,把全部的忠贞变成自刎的决心,倒在项王的脚边。

项王没有抚尸哭泣,立刻吩咐带马突围,百战之后剩下的800勇士,都已静候在帐外。他们没有传呼号令,只听乌骓马一声长嘶,就像狂潮一般冲下山岗。

混战到天亮时分,他们到了淮河北岸,只剩100多个骑士了。项王分不清方向和道路,问到一个农夫,那农夫随手向左边一指,一群人蜂拥向前,竟陷到一片泥潭中了。等到拔脚上路,项王清点人数,仅有28骑。几千敌军已经重重围了上来。

项王知道这是最后的关头,跳下乌骓马,把大家聚在身边,深情地说:“我起兵8年,大小战斗70多次,从没败过,终于称霸天下。今天竟被困在这个烂泥滩中,是老天爷要我死,不是我打不过啊。我不甘心,要和诸位痛痛快快打一仗,看看是我打不过,还是老天爷要杀我!”说罢,他将骑士分成四队,四面冲击。几进几出,斩杀敌军数百人。等他们集中清点时,才少了两骑。项羽大声呼问:“到底怎样?”

26名骑士衷心赞叹:“果然不错!”

项王终于冲出重围,奔到乌江亭边。这是在磲的北岸渡口,乌江亭长早就摆好了渡船,专等项王。他向项王作揖:“江东虽说偏僻,也有好几十万户人家,大王赶快过去,重建基业,以后卷土重来,并不算晚。汉军一到,我把渡船沉掉,他们插翅也难追上大王!”

项王从容下马,把缰绳套好,望着天空,对亭长笑道:“我还有脸过江吗?想当初,江东百姓交给我8000子弟,如今一个都没回来。即使父老们同情我,支持我,让我称王,帮我重新干,难道我就不惭愧么?”接着,解下缰绳,将马交给亭长:“这是我多年的伙伴,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