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好!”
“啪”
一个充满赞许,表扬,赏识的巴掌拍重重地打在胡不动的肩膀上,让她着实地怀疑着面前老板娘称赞的话语,她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么?至于这样一个狠巴掌砸下来拍她?
“我好象不记得我做了什么……让你能拿到好处的事吧?”她疑惑地举起手,指向自己绝对纯洁的脸,她发誓,她没有接客的记录,不可能会让老板娘口袋里的钱成比例增长吧?
“你当然做了!而且做的很彻底!”老板娘看着她还一副毫不明白的样子,画着丹红的指甲油的手指在唇角微微一点,”唯默那个死小子终于肯乖乖给我出去接客了,而且还一副随便被什么女人蹂躏都没所谓的样子。”
“……”她嘴角一撇,牵起一丝干巴巴地笑,”……恭喜你。”
“先别恭喜的太早,我家死小子怎么可能那么听话嘛,他有条件的。”艳丽的红唇往上一勾,”前提条件是,你得从他面前消失掉。”
“……”她扎实地一愣,杵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那刚刚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不是因为暖空调排出的热气带起的晕眩,然后,扁了扁嘴角,却又觉得自己的德行莫名其妙地委屈,急忙绷紧了唇部线条,”你家儿子真没风度。”
“没办法嘛,你要体会被甩的男人的心理,难道你还要他很有风度地跟你说,没关系,我们以后做朋友也行?”
“……当朋友不行吗?”那前几天那个还说要和她当朋友的人,算是怎么回事?被什么砸了脑袋?
“哈!傻瓜才跟没良心的女人当朋友好不好!”
“……你打算让我怎么消失掉?”杀掉?活埋?终生监禁?还是把她毁了容,再做人道毁灭?
“你不用一脸煞白地看着我,虽然你这样欺负我家儿子,看在你那个不成气候的老爸的份上,更看在你好达也刺激出了一个新星牛郎,我也不会怎么对待你的。”
“……根本就是你的奸计……”为了把自己的儿子骗上贼船,不惜逼她当一回恶人,把那个情商为零的小可怜打击得厌恶红尘,然后看准了他的逆反心理,这下,她又创造了一个新的恶狼传说了。
“那也要你配合的好呀,我也只不过是让你说心理的实话而已,压在心理太久会心理畸形的,说出来比较舒坦,不是吗?”
“我爱压多久压多久,压到发霉也用不着你操心。”
“也好。”她耸耸肩,显然对于除了她员工以外的人没有什么多余的关心心理,手一抬,指向大门口,”既然我答应了死小子要清理门户,让你在他面前消失,所以,你只要走出这家店就可以了,因为你被列为拒绝往来用户了。谢谢关照,随手关门。”
“……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错,我一般喜欢过河烧桥,连灰渣子都不会给人留下的。”
“你最好把灰渣子都吞下去,小心死灰复燃!!”她忿忿地丢下话,转身走出大门,看着老板娘完全没有挽留她的意思,负气地将门甩上,走到电梯门口,对着电梯按扭一阵乱按。
稀罕!
她又不是很喜欢来这个烟花场所,每次来这里都没什么好事,仔细想想,她根本没有在这里爽到的记录,美男很多,基本上没伺候过她,舞池够华丽,她基本都是路过,接送的轿车很气派,她基本都在公车站看得口水横流,到最后,她只有被整得可怜兮兮,被指挥地凄凄惨惨的记忆。
可……
她竟然会觉得待在这里好实在,难道她体内有什么风尘因子跟这个地方的风水产生诡异共鸣了?
她嗤笑了一声,抬脚踢了一下搁在电梯门口的盆摘,瞥了一眼一根被丢在盆摘里的香烟头,把视线扯到快要升上来的电梯闪光标上。
她还是早点回家当良家妇女的好。
“丁冬”
电梯门应声打了开来,她正要抬脚走进去,却见迎面走来一个笑容满面的男人,乍看到她,微微一怔,又挑起了眉头:”原来你在这里。”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一身笔挺的西装,明显是在职工作人员的男人,声音柔和而不软趴,微微地磁感电得人酥酥麻麻的,只是这把声音她好象在哪里听过,就连他那张柔和的笑脸,她都好象在哪里见过:”你……谁啊?”
“真打击人呢,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他轻轻一笑,却把她的打击像蛛丝一样轻轻抹去。
“……我该记得你么?”她又没有点过他的终点,管他牛郎甲乙丙丁做什么。
“恩……原则上,你该记得我才对,因为根据小天流的情报,我这类型的男人应该很合你的胃口才对,不是吗?”
“你类型的……唉??你就是那个……”和她家师叔用电话玩男男调情版的,一副小受嗓音的家伙,还说要把她弄哭!
“看来,你似乎记起来了?”秦永旋看了一眼她突然转变成歧视的眼光,有点怀疑她到底记起了哪部分情节,难道他该多提醒她一下,他就是第一个诱导她跌入这个牛郎消金窟的人,虽然,后续动作都是由卓唯默那个实习生来代劳的,但是,她也不该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吧?呃,不过,将心比心,要不是小天流的话,他大概也记不清,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了。
“你……你你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黑了良心的家伙的奸情和企图,你要对我干什么!”她好歹是师叔大人的直系亲属,是一家人,他怎么能用借刀杀人这样残忍的招术!
秦永旋扬起一抹深笑:”不干什么,只是帮小天流一个忙而已。”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放她过去?她现在很庆幸自己被扫地出门了,急着回家看电视呀。
“不可以。”秦永旋将头一摇,直截了当。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不熟。”
“……”现在熟悉也不算太晚。
“因为我对你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就放她走吧,这不是让大家都皆大欢喜么?
“最重要的嘛,因为你不是小天流。”
“……”言下之意,就是除了小天流以外,他谁都不服就对了,”那个家伙让你帮什么忙?”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把心一次性花完了,好收心而已。”
“……他当我是什么妖怪么?能把心脏丢出来转两圈再咽回肚子里的那种?”她对心脏操纵还没熟悉到那个程度,原谅她只听过张口吞宝剑的,心口碎大石的,还没见过秀心脏还能活着的……
“呵呵,在小天流看来,你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来吧,这次他会帮你买单的。”
“……买买买单?买什么单?”
“找男人来陪你啊?”
“噗!!”
“你想要什么类型的都可以哦,要几个也不成问题,微笑型的,我可以帮你找一打出来呢。”
“噗!!”
“小天流难得这么大方,不过他用很严肃的冰脸说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所以,机会难得,好好把握哦。”
“咳……咳……咳……”
“以毒攻毒嘛,让你花心到想吐,你大概也就不会再想花心了吧?”
“……”
“你怎么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
“……”
“那我们这就走吧?”
秦永旋一把拽住了已经欲要昏厥的某人,将她拖上了电梯,完全不顾她已经开始渐渐呼吸不顺,直翻白眼。
这就是他发明的以毒攻毒?简直比老鼠药还毒,杀人于无形啊!救命啊!!
这个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了,让她被扫地出门吧,立刻,马上NOW!!!
“不动,再喝一杯嘛。”献媚的男音叫着她的闺名,虽然她根本搞不清楚,眼前这位笑得一脸职业精神泛滥的大哥是谁,那优雅的笑脸,配合着端到她面前的红酒,因为抽搐嘴角的她的推拒,摇晃了一阵,一些酒红的汁液溢出了杯沿,泼到她的牛仔裤上。
一张面纸体贴地递到她面前,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抬头却见这位同样不知道是谁,一脸忧郁的男子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要帮你擦吗?”
她使劲摇头,抓住面纸对着自己的裤子一阵猛擦,扫了一眼自己身边环肥艳瘦的各种男色,温柔优雅型,忧郁病态型,左边还有一个刚刚一走上来就先跟她讨论渡夜费,一言不合立刻眉眼一抬,用看穷酸的表情看着她,站到门口去抽烟的掉进钱眼,爬不出来型,右边那个美艳自恋型,从进包厢后,一直不停地往那张漂亮景致缺少阳刚之气的脸上扑粉,补妆,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不时朝她微微一眨眼,又若有似无的把视线挪开,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家师叔能在这种环境下定力不倒,实乃非常人所为?突然间,对他冉起了层层敬佩之感。
所以,能不能看在她这么敬佩他的前提下就放过她算了,这么多层层叠叠的男色压在一起,她实在消费不来,就算他帮她掏腰包,她也吃不消的,老天爷,有这么帮人治花心的么?他要是害她得了恐男症,她绝对不放过他!
呜……好想哭……
加宽的液晶屏幕上印出胡不动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秦永旋看了一眼还靠在沙发上毫无自觉地睡去的夏天流:”喂,被你弄哭了。”
回应他的是夏天流平稳地呼吸声,吐呐间没有丝毫不同。
“其实,你根本只是想报复吧?抓到机会整人家?小天流,没想到你这么没风度啊?被甩就大方承认不好吗?”
他微睁开眼,漂亮的瞳孔淡淡一移,带起几份刚睡醒时的氤氲,瞥向正在荧幕上抓耳挠鳃,四下寻找逃跑路线的家伙。
“不过也没见过哪个家伙恶整人,还要来担心对方安全的。”秦永旋调侃地一笑,”我说你今天的业绩不管了?坐在这里陪她耗?老板娘怪下来,你去顶哦,我完全是受你之托,黑锅我可不帮你背哦。”
他眉头微微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只得从沙发靠背上挺起身,打理好自己有些折皱的西装袖,两颗银色的袖扣被系上,他还是不喜欢窄袖扣的衣服,真麻烦。
“我挑的人你还不放心,会点到为止,不会动你家小师侄的。”
他抿着唇线,起身随手一拍身上的黑西装。
“不过,我这么帮你?你就不考虑和我约会一次么?我只要去18禁以下的场所就可以打发了哟。”秦永旋说着,不畏他冰凉眼神的恐吓,伸手好意地帮他打理了一下被拉扯后,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领带,”不要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嘛。”
“……你再往里面摸试试看。”他垂着冷眸,看着那只正要从西装衣领溜进他左胸口,似有若无地抚摩的手。
“哎呀,不小心手就滑了一下,呵呵。”真的是好”不小心”呐。
“手拿开。谁准你往后面摸的。”他没动,只是看着那只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识相的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向后染指他的背部的线条。
“好凶哦。”秦永旋悻悻然地缩了缩手,”只是想疼爱你一下嘛,看你被欺负得很可怜的样子,小天流生来就该是让人怜香惜玉的才对呢。”
“……搁在我下巴上的手也拿开。”他被那根曲起的手指勾起下巴,微微抬头,视线里射出的冷冻光线开始慢慢结霜,随时有把那只挑逗他下巴的手变成冷冻猪蹄的打算。
“呵呵,看来你还是感激我帮你嘛?竟然让肯让我碰你耶。”换作平时,他早翻脸拎起他的衣襟把他甩到墙角去暗自饮泣了。
他得寸进尺地正要在美男下巴消魂地摩挲一番,”砰”的一声,身后的大门却猛得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两片玻璃门大张,秦永旋捏着美男下巴的手没放,只是微一皱眉,回头想看看是哪个打断他好事的家伙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