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学生水上与冰雪运动学习手册—教你学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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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跳水运动健将(2)

“我很知足。幸福分很多种,和儿子一起吃饭,儿子对我说的一句话,老公也对我很好,辛辛苦苦地把北京的家弄下来,这都是幸福。但说幸福好像忒俗了点儿。”她带着令人嫉妒的笑容这么说。

跳水皇后”的下一个梦

高敏曾经说过,通过跳水登上奥运冠军领奖台是她最初的一个梦。而这个梦实现之后带来的盛名和生活上的不便却让她难以消化。于是,和普通百姓一样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成了她的第二个梦。如今,这个梦她也早就实现了,她在枫叶之国相夫教子、消失在媒体的视线中已经多年。但今年,她的第三个梦也已经渐渐现出了轮廓,那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泳装很快就要面世了。

这么做当然不只是为了赚钱——-她也不缺钱,她就是简单地希望我们可以拥有自己的民族品牌的泳装,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穿。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高敏要和李宁、李小双等一样“从商”了呢?高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她表示,公司的具体经营她并不会过多参与,而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她只是给他们一些意见和资料。现在,她正和公司的同仁一起挑选泳装的LOGO。她很得意地说:“我不会画图,但是会审美。”

就是这样,虽然看似安静、看似已经完全回归家庭,但昔日的“跳水皇后”其实心里还有很多很多梦,还有很多很多事想要完成。或许,她一生都将是一个追梦的人。

奥运史上最年轻的冠军

1992年7月27日,巴塞罗那奥运会跳水赛开战。第一项是女子十米跳台。

世界名将有俄罗斯的米罗申娜、美国的克拉克和温迪。她们没怎么在意后脑扎根独辫的中国少年伏明霞。其实,14岁的伏明霞也没想她们有多强大。她自顾自跳好每个动作,对他人的得分不闻不看,结果以领先第二名30分之多的优势结束了当天的预赛。

伏明霞是湖北武汉人,生于1978年8月16日,1985年进入武汉市体校体操班,后转项学跳水,1987年被选入湖北跳水队,1990年,年仅12岁,身高仅1米37的她在全国少年赛上获乙组跳台跳水冠军,赛后被选入国家跳水集训队。1989年首次参赛在第2届全国青少年运动会上获跳台跳水第五名,1990年在美国国际跳水邀请赛上获跳台跳水冠军,参加加拿大、美国和中国济南的国际跳水公开赛,分别获得跳台跳水亚军、冠军和第三名。1990年在美国西雅图举行的友好运动会上,一鸣惊人,以443.04分战胜了曾创世界女子跳台得分最高纪录的欧洲冠军,成为该运动会历史上最年轻的冠军。

伏明霞以为“名将是神”的日子在一年前就结束了。1991年元旦,伏明霞在佩思世界游泳锦标赛上与众神们交过手。年近三十的克拉克对伏明霞的出现恼怒至极,她向组委会和国际泳联提出强烈抗议:“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儿童来这里,让她与我们比赛,这不是对我们的蔑视就是对儿童身心的摧残。这是世界最高级别的大赛,儿童怎么承受得了体力上和精神上的残酷压力?中国的伏应当呆在小学里享受父母和老师的庇护,赶紧让她回去,否则将只能由她的教练们抬回去。”伏明霞听说了这些,她不大懂得克拉克的恼怒,只是觉得很好玩。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感,比赛比训练要轻松得多。预赛中,克拉克被伏明霞在十米台上如小燕子一样的轻松翱翔惊呆了,她失口大叫:“哦,她真是个天才是个精灵!”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的伏明霞在预赛中输给队友许艳梅二十余分而名列第二。她一点不着急,在她眼中那些大姐姐们都是“神”,赢她多少分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决赛中,伏明霞自己也弄不清楚怎么就甩开了所有的对手,也甩开了队中的大姐许艳梅,领先第二名米罗申娜二十多分而获得金牌!汉城奥运冠军许艳梅仅得第四名。14岁的伏明霞一夜间明白了“小孩子也能赢大人”的道理。她成为世界上年龄最小的世界冠军,被载入吉尼斯纪录。

伏明霞好像是为跳水而生为跳水而长。她父母伏宜君、林杏娥是一对普通职工。他们养育了两个并不普通的女儿。大女儿伏明艳6岁时开始练体操,11岁时进入湖北省体操队,后曾入选国家队。伏明霞6岁时跟随姐姐练体操,8岁时因体操教练嫌她关节硬、膝盖大、体形不美而未能作为重点苗子培养。那年,她被与体操队同在武汉体育馆训练基地的省跳水业校教练胡德美招入门下。开始练习跳水时,她不会游泳,胡德美让家长伏宜君在女儿腰上系根绳子朝池中扔。伏明霞在训练中表现出的灵气、顽强与良好的空中感觉让胡德美大为赞叹,但她的顽皮与太硬的关节也没少让胡德美烦心。伏明霞与肖海亮是胡德美手中的同一批队员,他们同一批进入湖北省跳水队和国家队。伏明霞12岁随教练于芬进入国家队,当年即出征系列国际邀请赛,其中获得1990年美国西雅图世界友好运动会十米跳台冠军。

巴塞罗那奥运会,7月28日下午,十米台决赛。伏明霞在前半程的规定动作中没有显出领先的优势,但自选动作开始后,她在完成高难动作中的表演才征服了所有的裁判和对手,以相当大的优势获得了她的第一枚奥运金牌。随后,跳板皇后高敏夺得三米板金牌,孙淑伟获男子十米台金牌。

高敏连获汉城奥运、巴塞罗那奥运两枚金牌后宣布退役。巴塞罗那是高敏时代结束与伏明霞时代崛起的交替点。伏明霞在保持着高台霸气的同时,向三米板进军,开始了亚特兰大奥运双冠王的进程。

双冠军

1996年7月28日,亚特兰大奥运会女子十米跳台决赛。

18岁的伏明霞长大了。她与郭晶晶并肩出战十米台。首次出征奥运会的郭晶晶由于紧张,决赛前半程的规定动作连续出现重大失误。规定动作是伏明霞的“弱项”,教练们担心最后一个出场的伏明霞受郭晶晶影响出现连锁反应而跟着跳砸。但是,身患重感冒的伏明霞镇定自若,一轮比一轮跳得精彩,前5个规定动作就在积分上拉开了所有的对手。后5个自选动作,伏明霞的发挥更是淋漓尽致,出神入化。她以领先第二名德国选手安妮42分的绝对优势为中国代表团拿下了第八枚金牌。

赛后,她吐露出不受别人得失影响的秘诀:“比赛中所有的选手都是我的对手,但我只注意最大的对手我自己!别人的发挥好坏,得分排名上升还是下降了,我完全没有感觉。我满脑子只有下一个动作怎么跳。”

两天后,伏明霞与队友谈舒萍出战三米板预赛,这枚金牌中国队早已视为囊中之物,高敏退役后,谈舒萍的实力很快强于高敏,近些年的国内国际大赛中,谈舒萍无敌于天下。伏明霞自己塞罗那奥运会后开始冲击三米板,尽管进步神速,很快就崭露头角,但也仅在1995年的世锦赛上赢过一次谈舒萍而获得冠军。中国队上伏明霞,为的是替谈舒萍锁定的这枚金牌多把一道保险关。

当然,伏明霞内心的目标是夺取双冠王!她带着这个目标和人生旅途上的一个秘密到亚特兰大来,拿下十米台金牌后,夺取三米板金牌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这种不平静的心态波及她在预赛中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挫折。

1996年7月30日,三米板预赛。奥运会特有的严酷气氛远非其他的世界大赛能比,谈舒萍在重压下连连失误,竟未能取得决赛资格。伏明霞感冒未愈,过强的夺冠欲望似乎使她未能从十米台决战的疲惫中恢复过来,在跳第二个自选动作107C(向前翻腾三周半屈体)时出现了失误,最终排名第四。

伏明霞回到奥运村后,立即与远在长沙的蒋克顺教练打电话。她哭着开口就叫:“不行了,我翻不动了!谈舒萍状态也不好,刚才没进决赛。我排在第四,感到身体好重,跳起来后翻不动,怎么办呐?”

蒋克顺在国家队中是于芬的助理教练,自巴塞罗那奥运会后一直重点负责伏明霞的训练。他没有随队去亚特兰大,回家乡长沙了。接到伏明霞的电话时是北京时间凌晨5时。由于电视没有直播三米板预赛,蒋克顺不知道亚特兰大发生了什么。他对谈舒萍没能进决赛大为吃惊,一时也弄不清伏明霞在什么环节上出了问题。他问:“你是什么动作翻不动?”“107C。”伏明霞说。对伏明霞训练、比赛情况极为熟悉的蒋克顺明白了症结所在,他清楚谈舒萍失利后剩下伏明霞孤军作战,原本是两个人分担的压力全在伏明霞身上了。他果断地提出:“决赛时,你把屈体改成抱膝。”“难度系数低了,分打不上去怎么办?”伏明霞问。“不要紧,你只要稳定发挥,没有人拼得过你。改抱膝有利于你的稳定性,赛前你跳几个试试,感觉好就坚决改。你要发挥你的长处,你很善于控制自己的比赛情绪。”蒋克顺安慰了伏明霞几句,听声音她的情绪安定了一些后才挂断电话。他为伏明霞捏了把汗,因为伏明霞在大赛中很少如此情绪波动。

晚上,伏明霞又哭了一场。很少有人知道这位“老牌”世界冠军在亚特兰大究竟流了多少泪。她几乎每天都要哭一场,病痛、疲惫、紧张和委屈似乎都随着眼泪流走。蒋克顺的话提醒了她,她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丢开双冠王和那个秘密在脑中的盘旋,以平常心对待明天的决赛。

第二天下午,三米板规定动作决赛。四个动作下来,伏明霞获221.49分,排名第三,距俄罗斯名将拉什科差12分。伏明霞对夺取这枚金牌信心大增,她知道拉什科实力虽强,但不大善于控制情绪。晚上自选动作决赛时,只要将比分逼近她就很可能使她在紧张中出现失误。

晚上10时,4个自选动作决赛。准备活动时,伏明霞跳了两个107D(向前翻腾三周半抱膝)后向于芬提出将107C换成107D。于芬立即同意。

伏明霞第一跳就获得此轮最高分,追上拉什科近7分。第二轮伏明霞跳107D十分出色,积分反超拉什科2分。在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气氛中,拉什科盯着伏明霞的动作与得分,擦头上的水时手都在发抖。伏明霞对拉什科的动作与得分则不闻不看,安神定气思索着自己的下一个动作该注意哪几个细节。第三轮伏明霞又得高分,拉什科上场后那绷得太紧的神经终于崩溃,第三跳跳砸了,仅得43分,伏明霞已领先拉什科22分、最后一轮,伏明霞以无人可争的绝对优势拿下了金牌!

双冠王,中国奥运跳水史上的第一个双冠王产生了。随后,伏明霞公开了她的秘密:退役!人们至今难以理解,当年年仅18岁的伏明霞在让人炫目的辉煌高度上,为什么突然急流勇退?

隐退之谜

伏明霞的退役决心之大,连国家队的教练们也始料不及。

其实,伏明霞早在1996年春节后就去意已决,她暗自将亚特兰大奥运会作为告别赛。伏明霞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她追求双冠王,希望有一个很好的结束,即使拿不到双料冠军她也不会改变退役的决定。

伏明霞退役的理由是:“我需要学习,需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并不高明的托词,只有她的父母理解这句话就是女儿的心声。人们看到的伏明霞是在各种光环中的灿烂笑容,但在那笑逐颜开的背后她有多少泪水多少血汗多少委屈?在得到太多辉煌的同时,她也承担着失去太多的沉重,正常人,三个极平凡的字对年仅18岁却关在跳水池中熬过了10个春秋的伏明霞来说,字字千钧。

伏明霞失去了正常人所拥有的童年欢乐、青春温馨,失去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基础教育进程。她很羡慕国外的运动员,他们在跳台上搏击的同时也享受着正常的学业与生活。

弹网、跳台、跳板、疲劳、伤病、血汗和训斥是伏明霞生活的主旋律。多少次,从清晨出操到半夜两点仍未在游泳馆内;多少次病了,拨掉吊针就去训练房;多少次受伤,打针封闭缠上绷带再练;多少次被水拍击得晕头转向、全身紫红,咬咬牙仍往十米台上爬……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伏明霞很早就懂得赛场上的辉煌全靠平日顽强训练的积累,训练中多少苦和累她都能默默忍受。她不理解的是一些难以言说的委屈。

1994年广岛亚运会,亚运会金牌对每个运动员而言几乎是仅次于奥运会的荣誉,已是世界冠军和巴塞罗那奥运会冠军的伏明霞尚未拿过亚运金牌,她在训练中憋足了劲要去广岛夺金。然而,国家队只让她参加三米板比赛。她争辩说:“我的主项是跳台,拿金牌的把握比较大。跳板是我的副项,又才开始练,没有拿金牌的实力。”她得到的回答却是:“你拿了那么多世界冠军,还不满足?”

伏明霞暗自赌气要冲三米板金牌。但在广岛亚运会上,实力不济的她输得很惨。

赛后,众记者追着问她:“你为什么不参加跳台比赛?你是世界冠军为什么在亚运会上拿不到金牌?”

伏明霞眼瞅着队友们披金挂银、升国旗奏国歌,瞅着中国代表团横扫日、韩列强让国人和华侨扬眉吐气,自己却像局外人一样无所作为而痛苦不堪。在记者的追问中,她那委屈的泪水刷刷流了下来,哭着说:“不是我不能拿金牌,是队里不让我拿金牌。”“为什么不让你拿金牌?”记者们都感到奇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去问教练。”伏明霞越哭越伤心。

一位权威教练回答记者的这个问题时,公然说:“伏明霞拿了奥运会金牌又怎么样?凭什么要把所有的金牌都给她?跳水金牌,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们不信?我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小姑娘,一年后她就是世界冠军!”

此言传到伏明霞耳中,她未作任何评论。但她在跳板上练得更凶更狠了。她清楚,中国跳水队的整体实力在世界上的确首屈一指,但每一枚金牌都是靠运动员在赛场上拼实力、拼状态、拼心理搏击而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训练、比赛经验的积累,伏明霞对她的训练计划和训练方法有了自己的看法和主见。有时,她对训练提出异议,却常得到“你懂什么?”或是“别想偷懒”的训斥。

伏明霞与运动队外的同龄人相处、与国外运动员交往时,他们时时处处表露出的学识也深深刺激了她对知识的渴望。她要上学,她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她生性执着,决定了的事谁也拦不住。

亚特兰大奥运会后,伏明霞被特招进了清华大学,学习经济管理。

复出

伏明霞开始紧张的学业后不久,于芬调入清华大学组建跳水队。伏明霞随之成为大学跳水队的教练,课余时间带一群从业校选来的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