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博士”受到祖国的亲切接待。他,被任命为福建农学院教授。
赵修复把自己的博士论文从英文译成中文,配上632幅插图,在《昆虫学报》上分5期发表。
赵修复指出,研究蜻蜓具有新的意义——蜻蜓是一种极好的“指示昆虫”!什么地方看不到蜻蜓飞舞,就说明那里的环境污染严重。为什么呢?因为蜻蜓是“海陆空”昆虫:蜻蜓款款点水而飞,产卵于水中。它的幼虫——水虿,在水中生活,是“海军”;长大后,离开了水,附在水草上,成了“陆军”,翅膀硬了,最后成了“空军”。不论是“海”、“陆”、“空”,有一处遭到污染,蜻蜓就不能繁殖。所以,它成了很灵敏的“指示昆虫”。
1956年开始,也就是在把箭蜓论文发表完毕之后,他把主要精力转移到研究寄生蜂分类。赵修复还是中国姬蜂分类专家,写了30万字的专著《中国姬蜂分类纲要》,他对害虫的天敌具有丰富的知识。现在,他领导一个害虫生物防治实验室,指导研究生从事害虫与天敌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和害虫生物的防治的研究。他认为,他研究蜻蜓分类,为寄生蜂分类打下基础;研究寄生蜂分类,就能够更好地把天敌知识用于害虫的生物防治。
他对昆虫有着浓厚的兴趣,发表过关于各种昆虫专门论文七十多篇。他研究过跳蚤、松毛虫、纵卷叶螟、潜水蜂、黑点介壳虫、豌豆潜叶蝇等等。
在那十年动乱中,“蜻蜓博士”遭到了不白之冤。有人责问他:“你研究蜻蜓,能出几斤谷子?”
他被送到农场“监督劳动”。然而,他在田里看见寄生蜂,悄悄用纸包好,藏在衣袋里,结果被查出来了,说他“不老实”,关进了“牛棚”。
夜晚,他在灯下写交代。小飞虫见到灯光,飞进“牛棚”,找他来了。嘿,他忘了写交代,又抓起小飞虫来了。当然,他又挨“批判”了……
如今,“蜻蜓博士”理直气壮地研究蜻蜓,研究昆虫。
他的爱人许纯鎏是他的忠实伴侣和亲密战友,他们在科研的道路上互相支持,互相鼓励,共同前进。
赵修复的哥哥赵修谦,是植物解剖学家,厦门大学生物系教授。赵修复的一个儿子,是生物防治专业的研究生,毕业后到澳大利亚深造。他的小儿子则在他的实验室工作,成为他的助手。人们笑称“蜻蜓博士”的一家,简直成了“生物学之家”。
“蜻蜓博士”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说,全世界已发现的蜻蜓有近6000种,中国有300多种。他估计,中国的蜻蜓起码有600多种。也就是说,如今已知的蜻蜓,只及其中的一半多一些,而全中国现在研究蜻蜓的人,还没有几个!至于寄生蜂,那是害虫的天敌,需要有更多的人来研究。
“蜻蜓博士”热切地希望壮大我国昆虫分类学家的队伍,热切地希望多出几个昆虫分类学家,运用分类学知识,更好地为农业生产服务。
未来的“蜻蜓博士”在哪里呢?他以为,在成千上万的小昆虫迷之中!
当然,学习昆虫学不一定都要由学习蜻蜓分类做起。别瞧不起那些因为玩蜻蜓而被父母打屁股的孩子。说不定,他们在老师的指导下,将来会成为昆虫分类学家或者害虫生物防治专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