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2章 别让我孤单
告别了健身教练，查律修又在外晃荡了一圈子才赶去声乐教室，反正那个端木教授没有一次准时到的，平时总是他独自一人对着墙壁练发声，等着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今天是最后一次，他打定主意让那个大教授等他一回，也尝尝等待的苦闷滋味。
离下课还有三分钟——算准了时间，查律修晃到了声乐教室的门外，侧耳倾听，没听到钢琴声，莫非端木那个老男人还没到？他伸长脖子向里张望，却发现端木的身旁还有个人……
桑柔怎么来了？她是不是跟老男人有什么阴暗的计划，想要将他留下来？查律修决定静观其变，只听他们说——
“端木教授！端木教授，你听我说，我非常喜欢您新近做的那首曲子，我真的很希望您能把它给我，我发誓我的宣传策略一定会让它红遍整个流行音乐界，请你相信我！”
可惜她苦苦哀求并没有换来端木丝毫的动容，“桑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查律修那小子。他连老情歌都唱不好，你却要他来演唱我的新歌。这是一种糟蹋，你知道吗？”
桑柔是在为他争取演唱作品？查律修狐疑。传闻端木的作品千金难求，只有当红一线的实力派歌手才有权处理他的作品，桑柔竟然想从端木的手中抢一首作品让他来演唱，这种根本不可能达成的愿望她也干？再说，他都要离开公司了，她要下这首歌，他也没机会唱——真搞不懂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发誓我不会让他糟蹋您的心血。”没有任何足够分量的证据，桑柔只能一遍又一遍恳求着端木，“当年您创作的一首歌曲将还是新人的钟天一把捧红，今天的查律修想要一炮而红，除了您，没人能办到。端木，请你想一想，你的作品让那些唱功精良的实力派歌手来演唱，别人会说他们唱得不错。可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你作曲的分量将远远大于其他。这还不够让人惊喜吗？”
不可否认，桑柔的话触动了端木的神经。可如果他的作品经过查律修的诠释一败涂地，他的心血也就彻底白费了，“桑柔，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查律修的表现差强人意，这不是唱功实力的问题，而是他的心态。他所表现出的心态根本不想当一个超人气明星，他只是在完成你给他制订的每个计划，他缺少成为明星的霸气和动力。你就是把最好的作品交给他，他也无法把它唱到乐迷的心里去，你这是在白费心思，你又何苦呢？”
是不是白费心思，现在讨论还为时过早，可如果连起码的努力都不去做，就真的已成定局了。
“端木教授，算我桑柔求你，请你一定把那首歌交给查律修来演唱，我求你！”
出乎查律修和端木的意料，桑柔双膝弯曲，跪倒在端木跟前。
桑柔——
查律修在心里暗暗呐喊：你这是干什么？我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吗？我都已经决定要离开公司了，你又何苦再为了我向这个老男人下跪呢？不值得的。
端木没有伸手去扶她，却把怀里一张MD交给了桑柔，“这个……你拿去。我之所以把它交给你，不是因为我相信查律修的实力、运气，而是因为我相信，有你这个经纪人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成功——能得到你的协助才是他最大的运气。”
桑柔接过MD站起身，迎面却撞上了一直站在门外偷看偷听的查律修——他最终还是来了，他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她走过他身旁的时候始终保持沉默，他也无语地望着她离开的身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只能对端木说：“对不起，教授，我迟到了！咱们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那天下午查律修跟郑大造星工厂签下了为期一年的演艺合同，他也拿到了端木的新作。
不会唱谱，没关系。跟着Midi哼唱就好，那感觉跟唱卡拉OK差不多。拍MV就更简单了，导演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一般只要摆出一双呆不拉叽的眼神就能解决问题，再不然就耍个无比悲惨的表情。剪辑出品的MV居然也有模有样，真像那么回事！
他的第一首单曲《别让我孤单》就这样诞生了。
面对自己的第一份作品，查律修有激动，可未等他心情澎湃，工作接踵而来。
拿着近两个星期的工作安排，桑柔一一念给他听：“今天晚上是上海音乐台的电台直播，你要准备跟听众交流，记住我的话，在任何采访或发表会上，都要秉着谦虚谨慎的态度。要是被问到家境，就说小时候很苦，但一心想做个音乐人所以发奋努力。要是被问起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就说还不知道，希望她能喜欢自己的音乐，能跟你谈得来……”
“等等！你先等等！”查律修实在无法理解，“我家虽然算不上很富，可也不至于用‘贫苦’来形容，而且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心里很清楚，为什么不能回答？”
桑柔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跟他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解释，“因为你的乐迷三教九流、分门别类，肯定什么样的人都有。以你现在的人气，要是把喜欢的女生限定在一个圈子里，会让其他女乐迷排斥你。作为一个偶像派歌手，这可是大忌。你要做的是万人迷，不是某人迷，明白吗？”
又来了！又来了！查律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的名字是假的，现在连个性、想法都要作假。做明星为什么非得把自己伪装得如此虚假？”
她到底还要跟他说多少遍？“查律修，你给我听着，我最后说一次——明星不是一个人，它是一个团队打造出的迷人产品。你的身后有造型师、化妆师、作词作曲、编舞，整个郑大造星工厂的宣传、策划、商业运作，还有我这个经纪人。如果有一天你能成为一线当红明星，那么你就是这个团队打造出来的最优秀作品，而经纪人就是明星制造过程中的总指挥。我……乐于当这个灵魂人物，更乐于培养我的作品。”
在这之前，查律修曾经听过“明星产品论”这样的说法，可是这话从桑柔的嘴里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我只不过是一件正在被创造的产品，所以我身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要被剔除。那你为什么不去另寻一件产品呢？”他的双手握紧她的肩膀，动荡不安的情绪正在慢慢吞噬他。
他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桑柔回望着他，他想让她说：你就是我挑选出最好的材料？
我想让你告诉我：我是你惟一挑中的产品——他只是想成为她眼中的惟一。
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桑柔让自己的肩膀从他的双手中解脱，她狠心地击破了他的高傲，“你是我这段时间找到的所有材料中最适合打造成成品的一个。”
不再浪费时间，桑柔继续宣布近期工作安排，查律修却像一个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今晚电台节目结束以后，你可以休息几个小时，明天清晨六点我会来公寓接你，咱们坐飞机去厦门，那里明晚有一台晚会，具体情况不详，这些你都不用管，只要练好你的单曲，再配合舞蹈队演出就行。后天下午参加珠海电视台一场综艺节目的录像，你可以假唱，就是还音，但情绪不能松懈，假也要做得逼真……”
假唱！假笑！连激情都要做假，那么在这个圈子里还有什么是真的？“你的名字是真的假的？恐怕也是根据风水先生的占卜另外起的吧？”
她埋头调整日程安排，像是没听见他说话，合上笔记本电脑，她的眼皮微微抬起，“具体的日程安排，你随时可以问我。现在——去跟舞蹈队排练吧！舞蹈老师说你最近的舞技毫无进展。”
他们之间除了工作真的无话可谈吗？查律修彻底失望了。好吧！既然周遭的世界是彻头彻尾的虚幻，他不介意把伪装后的自己抛弃在这个世界里。
“我去练舞，如你所愿。”
在他离开房间前，桑柔最后一次确定了行程安排，然后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桑柔……是我的真名。”
他握着门把的手稍稍顿了一下，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他还是要说：“谢谢！至少在这个圈子里，还有一点真东西。”
十五天了，十五天马不停蹄的宣传攻势让查律修筋疲力尽。虽然他的人气指数一路飙升，可是他的疲惫程度也在以立方数增加。
在所有的宣传方式里，对他来说难度最大的就数现场表演了。也不知道桑柔是怎么想的，接下无数电视台综艺活动的单子，而且一定要他跟舞蹈队合作出演。
于是，这段时间他除了坐着飞机在天上瞎转，就是在排练室里跟一帮专业舞蹈队员摸爬滚打。明明已经累得站着都能睡着，可还要带着饱满的情绪和无比热情的笑容站在台上，面对观众，面对镜头。
他快疯了！
停下正在跳动的舞步，查律修离开了正在排练的舞蹈队，他需要喘口气。
“查律修，你怎么回事？”编舞的朱老师叫住了他。
查律修的情绪已经绷到了临界点，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我很累，我要休息。”
性情耿直的朱老师当场就发火了，“查律修，你还只是个新人，牌子不大，架子倒不小。你现在在我的舞蹈教室，这么多人在为了你的演出做排练，你说停就停？就算是一线大明星钟天也不会这样子耍派头！”
又是钟天！从查律修进郑大造星工厂以来，已经无数次地被人拿来和钟天相比较，他不是钟天，他是查律修，为什么钟天做什么，他都得照做？
他偏不。
“我现在状态不好，就算勉强排练也练不好的，我需要休息。”
“我说不行。”朱老师跟他杠上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叫我一声‘朱老师’你就得听我的，除非你从此以后都不想再进舞蹈教室。”
这是在威胁他？他查律修天生吃软不吃硬，坚决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他抬脚就要走，身后传来的一句话却令他停住了脚步。
“桑柔真是看错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桑柔哪里看错他了？查律修要弄个明白。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一牵扯到桑柔，他的脑子、心连同所有的神经就全都乱了套。
眼瞅着这小子一天红似一天，脾气也跟着见长。朱老师趁此给他一顿棒槌，让他清醒一点。
“桑柔为了给你争取到露脸的机会，到处给电台、电视台和各种演出团体打电话，她甚至省掉自己的经纪人酬劳帮你争取宣传。别的新人求还求不来的机遇，她全都帮你安排好了，可你还不珍惜。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有多少能唱会跳的新人捧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挤在公司的门口，只为了寻个露脸的档。可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桑柔帮你打点的新人却还摆起谱来，在这里糟蹋我们的时间。你可想清楚了，像你这样对得起谁？是对得起我们，还是对得起桑柔？”
朱老师的一顿臭骂让查律修想起小时候犯了错，面壁思过的时候所听的那些谆谆教诲。他的双腿停在门口，像长到地里似的一动也动不了。朱老师的训话还没结束，“真不懂桑柔怎么会看中你这小子？一点都不争气！”
为什么？桑柔为什么会看中他？这也是查律修一直弄不懂的，如朱老师所言，这世界上想当明星的大有人在，像他这样扶不上墙的新人却没有几个，她大可以找几个有前途的新人悉心栽培，估计以她这个经纪人的实力是没有什么办不到的，除非那人是个傻子，比他还傻的傻子。
“桑柔呢？我要见她，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她在哪里？你们一定知道。”
“她在陪其他艺人参加各地的演出。”对于桑柔的动向连那些舞蹈队员都比查律修还清楚，“你以为桑柔整天都围着你转？你又不是一线当红明星，只有像钟天那些大牌明星才会配备专职经纪人，像你这样的新人，往往是很多个艺人共用一个经纪人，桑柔已经陪别的艺人去做宣传了。”
她去陪别的艺人了？查律修咀嚼着这话，出神的双眼望着窗外，失了方向——她去陪别的艺人了？对查律修的打击尚未完结，它们正以强劲的冲动向他涌来。
“以桑柔在公司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做这种新人的经纪人，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更不知道这个查律修是怎么想的，连个屁都不算，居然也大模大样地摆着架子，太可笑了。”
那些刺耳的嘲笑声被查律修抛到了脑后，这一刻他只想见到桑柔。
桑柔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疲劳带来的偏头疼。这两天断断续续飞行了十九个小时，她的神经有点受不了。
大概是太过疲劳了吧！她的眼睛开始出现不适症状，居然看见她的家门口摆放着一尊酷似查律修的雕塑。
眨了眨眼睛，她试图避开那尊雕塑拿钥匙开门。
“喂！”查律修出声叫她，这个女人眼睛瞎掉了吗？看着他这个大活人堵在门口，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虽然他们同住公司的公寓楼，相隔不过两层，这却是他第一次蹲在她家的门口，而且一蹲就是七个小时。
郑君俞说按照日程安排桑柔今晚会回来，可是他等了又等，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她不会不回来了吧？
他的决定却是一直等下去，直到她回来为止。
她终于回来了，却对他孰视无睹。
“桑柔！”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总算换回点她的注意力。
“你是在叫我？”雕塑也会说人话？桑柔心头一惊，向后弹跳一大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反应未免太迟钝了，他歪着肩膀，邪邪地瞅着她，“我本来就在这里。”
桑柔的第一直觉是抬头看看门牌号，再好好回想一下，然后非常肯定地告诉他：“我肯定这里是我的公寓，你的公寓应该在上面。”
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好可爱，要不是等了太久，查律修几乎要放声大笑，“我也很肯定这里不是我的家，那你是不是能请我进去坐坐呢？”
桑柔打开房门钻了进去，她的双腿实在累得不行，只想就此躺下，再也不愿承担她身体的重量。
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到她的手边，她顺着杯子递过来的方向望去——查律修帅气的脸庞就停留在她的视线里。
这几年，每每她结束忙碌的工作回到家中，等待她的除了黑暗和寂寞的空间，什么也没有。牛奶将温暖从她的掌心延续到了她的心底，慢慢地呷着那杯牛奶，她害怕温暖被一次耗尽。
“这么晚找我……有事？”
“没有公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他们之间除了工作就再也无话可谈吗？查律修有点心凉，“我等了你很久，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挑中我？为什么挑中我这个原材料来完成你心中的作品？”
这个问题他们似乎已经谈论了太多遍，他到底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桑柔微微摇了摇头，像在摆脱某种她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从我在冰淇淋屋见到你的那眼开始，从你上前阻止我，要我别吃那么多冰淇淋，说是对身体不好开始，我就决定要让你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因为没有人关心过我的身体，忍耐过我的脾气。长久以来没有人在被我泼了一杯冰水之后仍然关心我，更没有人在乎我的心情，你是惟一的一个——那是桑柔心底的悸动，是查律修不该知道的暗潮汹涌。
“你不是总说娱乐圈太假了嘛！你总认为自己比这圈子里的任何人都要‘真’，你从来不想当位居一线的超级偶像，大概就是你这种跟大家都全然不同的心态，让我起了玩心，我就是想把你这样一个不想当明星的新人培养成顶级明星，这才能显示出我的实力。”
她充满玩味的说法让查律修摸不着底，她疲惫的表情却深留在他的心里，“你累了？工作了多长时间？”
桑柔打了个哈欠，也不想洗澡，靠着沙发就快被睡意席卷，“也没工作多长时间，就是坐飞机坐了十几个小时，到现在耳朵还在嗡嗡响，感觉好难过。”
她蜷缩成一团，满脸倦意，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倾身上前，他停顿在距离她鼻尖三公分的地方，他温暖的呼吸染红了她的脸颊。
“我会成为最红的明星，我会让你只做我一个人的经纪人，再也不用四处奔波，我发誓。”
他像一个男人冲着他最爱的女人发下毕生的誓言，只是——
她已睡，那剩下的半杯牛奶却已渐冷……
“查律修，你看这是什么？”
桑柔扬着满面春风向他走来，跟她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这还是查律修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开心，就连他的第一首单曲打入《音乐飙榜》第一名，她都只是微笑而对，今天这是怎么了？
“发财了？”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么爱钱的女人啊！
“是的！的确要发财了，不过不是我，是你。”桑柔将一叠纸砸在他面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查律修翻开来略瞄了一眼，就将其丢到一边，“这是剧本啊！我入行再浅，这个东西还是看到过的。”这剧本……他眼前忽然一亮，“这是给我的剧本？你让我去演电视剧？”
他总算不是太笨，不过桑柔还是要纠正他的说法：“不是电视剧，准确说是偶像剧。就是那种不需要多少演技，全凭演员人气和青春气息较浓的剧情组装而成的玩意——你没演过，总不会没看过吧？”
“你还真说对了，我从来不看偶像剧。”那种连纯粹看形象的电视剧，他才不屑呢！
查律修的意兴阑珊是桑柔没有想到的，“查律修，你认真点好不好？要知道偶像剧能让一个新人的新面孔迅速融入到观众的心里，它能帮你以最快的速度红遍天下。虽然这次的角色小了点，可就是为了争取到这个小角色，我不惜跟TOTO那个恶心的家伙联手……”
“你为什么要跟他联手？”郑大造星工厂的两大经纪人不是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吗？这回出于什么样的动力，他们居然能捆绑在一起？查律修着实有点好奇。
说起这个桑柔就来气，“这部剧的导演想邀请陆羽裳做一号女主角，我通过郑君俞跟TOTO达成协议，他已经跟这部剧的制作公司谈好了，如果想让陆羽裳出演就必须让出一个男配角的角色给你——这叫捆绑销售，是公司推出新人常用的策略，娱乐圈里很流行的。”以桑柔从前的个性绝对不会跟他解释这么多，可是从她喝下那杯温暖的牛奶开始，一种很细微的情愫正在她无法察觉的缝隙里悄悄生长。
她出神的时候，查律修已经开始翻阅那部厚厚的剧本。他闷不吭声的样子让桑柔有点摸不着头脑，换作从前的他，听说自己是捆绑销售的附带品一定会大吵大闹，排斥着娱乐圈的黑幕，今天的他……
“你要出演吗？”
“你不是已经为我决定了吗？”他要演的是女主角的追求者？也就是追求陆羽裳的人喽？好像还有跟陆羽裳的对手戏嗳！
他这副表情是非常乐于参加偶像剧的演出吗？桑柔忽然觉得他看剧本时的目光跟平时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既然如此，我就为你签下了。”
“你决定就好。”查律修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从未跟女明星演过对手戏的他骨子里窜动着男人特有的追逐心，“演偶像剧好像挺好玩的，不知道第一男主角是谁？当今的娱乐圈谁配得上跟陆羽裳演对手戏呢？”
桑柔从他的嘴里听到了陆羽裳的名字，她依稀觉得他之所以会欣然同意接下这部偶像剧跟陆羽裳有着间接关系。在记事本里添上查律修出演偶像剧的时间安排，她长叹一声：“能配得上跟陆羽裳演对手戏的大有人在，可一定不是你！”
若要这样说，查律修也要放下狠话：“总有一天，我会跟她演对手戏——我会证明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