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军事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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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一八事变后的各次重要战役(8)

盛世才,辽宁开原人,韶关滇军讲武堂毕业后,回东北投入郭松龄部任奉军上尉参谋,为郭所器重,保送日本陆军大学学习。郭松龄反奉时,盛亦回国参加,失败后逃亡日本,为日本反张氏父子小团体"同泽俱乐部"头目。这时盛阅读了一些马列主义著作,侈谈革命,与东北籍的共产党人和激进分子经常来往。1926年国共合作,举行北伐,盛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朱绍良参谋处的作战科长,国民党北伐成功后未被重用。1930年,金树仁派鲁效祖来内地延聘军事人才,盛由东北CC分子彭昭贤引荐来新,金树仁起初只给以高级参谋之职。及至马仲英率军入侵,经鲁效祖的竭力保举,盛始得任鲁的参谋长,后又任总指挥掌握三团兵力。陶明樾等勾结白俄军发动倒金政变时,曾任驻饿领事的陈德立潜出城外劝盛相助,许以倒金后拥之为督办,因此金树仁被迫出走时,盛遂按兵不救,并在由苏人新的三万东北义勇军的支持下,夺取了迪化政权。

盛世才进入迪化,即以左倾进步面日出现。经其东北同乡北平市立商业中学校长栗又文联系,由中共平津党的组织发动大批东北籍的中共党员和党的外围组织的成员陆续入新。协助盛制订符合新疆各族人民利益的六大政策(即反帝、亲苏、民平--各民族一律平等,清廉、和平、建设)。随后即在共产党人和苏联红军的援助下,盛世才与马仲英展开了争夺新疆控制权的战争。

最初,马仲英到南京对国民党抱有极大希望,国民党因其军队已垮,遂将弟兄二人安置在中央军校学习。当时马福样为蒋介石的座上客,经常为蒋谋划经营西北的方略。他深恐马仲英再回西北烧杀、抢掠,危害其家族在西北回族的领袖地位,因此向蒋介石建议将马仲英弟兄下放到驻山东泰安的马鸿逵第十五路军总指挥部办的军官学校,以便管束。适有大革命时期入党的李翰园与马鸿逵有旧,打人马的总部任参谋处长兼军官学校教育长。李又延聘曾留学苏联的中共党员张雅韶、吴应棋等为教官。各地不少党团员因党组织被破坏,在当地不能存身,也纷纷考入这个军官学校,因而很快就形成了组织网。马仲英弟兄在平,津、宁、沪各大城市时,受当时普罗文学影响,也能说些时髦的革命名词,遂被张雅韶等看中,认为马仲英青年有为,很有魄力,在西北回民中有-定号召力,是他们在西北搞成一个局面的理想人物,便突击吸收他弟兄二人参加了共产主义青年团。

1930年夏季蒋、冯、阎中原大战正酣之际.马仲英与张雅韶、吴应棋等离开马鸿逵部潜入宁夏,进入马福祥之侄宁夏省主席马鸿宾所办的军官学校。马仲英以此为据点,与驻张掖的旧部暗通声气。经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马与旧部均已联络就绪,遂率数十人星夜驰至张掖,将刘郁芬委任的"河西警备司令"马谦赶走,重新掌握起部队,自封为"陕甘联军总司令"。他在张雅韶等共产党人帮助下,提出了反对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汉回团结、改善工农生活等口号,并在张掖设置招贤馆,收纳各方来的救国人才。张雅韶等召开群众大会、贴标语、喊了些革命口号,招来了甘肃封建势力的攻击,天津《益世报》还捏造了马仲英成立苏维埃的新闻。这样却使不少左倾流亡者前来投奔马仲英。马步芳为了将他的胞兄步青逐出青海,也给马仲英戴了一顶共产党的红帽子,将他撵住肃州,将马步青安置在张掖。

1931年初,马仲英与马步芳为争夺河西走廓地盘打了一仗,遭受重大损失,只剩下了四五百人。正在走投无路之际,新疆哈密事件爆发,尧乐博斯前来请兵,马仲英就手1931年5月率部入新。金树仁手下全是些未经历过战阵之官兵,对马的四、五百剽悍骑兵束手无策,使马军得以纵横驰骋,不但围困了哈密,而且深入到北疆。镇西何振祥团,仅仅听到马仲英军城下一阵怪叫就放下了武器,其声势之逼人,可以想见。但马仲英军第一次入新,还只是剽掠性质的行动,饱掠一番即满载返回河西走廊。

马仲英第一次入新即摸清楚了金树仁的新疆军队是一支不堪一击的商朽军队,他便滋长了吞并新疆称霸西北的野心,同时也引起了各方面的重视。这时杨虎城正在中共陕西党组织的协助下,制订了"回汉一家,陕甘一体,打通新疆,联合苏联,反蒋救国"的"大西北同盟"的方案。为了实现以-正方案,杨曾派杜斌丞等出使各地联络各实力派,并派杜立亭为专使驻马仲英总部。杜立亭义带来一批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充实马的司令部各个机构,还为马仲英在南京国民政府军政部要了-个新编第三十六师的番号。这就更加助长了马仲英吞并新疆的野心。马仲英为了准备再次入新,积极健全指挥机关和整顿部队,任命张雅韶为总顾问兼秘书长,吴应祺为参谋长,两处均由共产党和左倾青年掌握。马仲英河州起义剩余的部队,基本上是以哥老会为核心组成的绿林武装,重要头目如"尕黑鹰"、"枣骝马"、"是非阿旬"等也全是杀人越货的土匪头目。这些人固然剽悍善战,但到处劫掠,匪性难政。马仲英认识到,依靠这些人是成不了大事的,便于返回部队后,从导河招来一百多有一定文化的青年,编成为一个教导连作为亲兵,将原有的三个团缴械遣散,另在驻地征召农民子弟三千余人重新训练,编成两个旅,由马仲杰及其姐夫马虎山分任旅长,并大力整饬军纪。马即以这支新途立的武装为基础,积极操练,伺机入新。

1933年3月,马仲英率军第二次入新,与黎海如,盛世才等作战。同年4月,陶明樾发动政变,金树仁披迫出走,盛世才在苏联驻迪化领事格尔金·阿布列索夫和东北父勇军支持下,出任新疆边防督办,已如上述。当时马仲英采取了争取人心的作法,打下城市不杀、不烧,大胆使用新疆旧政权人员,瓦解了新疆省军的抵抗,争城略地,获得了很大战果。但在进攻古城子(今奇台)时,其弟仲杰被白您军队击毙,又加上下一步攻击的目标迪化,涉及对苏关系,遂在古城屯兵休整,同时派出杨虎城所派来的中共党员惠达山和副师长马世明,同赴阿山见苏联副领事,谋求获得苏联的支持。为了改变迪化军民对他的恶感,争取东北义勇军将领保持中立,孤立盛世才,马又派出杨虎城派驻该军的中共党员杨波清为代表,去迪化与盛世才谈判停战。盛址才亦因刚取得迪化政权,需要整顿内部,稳定局势,亦派出吴霭窟等为代表来古城子谈判和平解决新疆争端。当时谈判争执的焦点,是谁控制新疆首府迪化问题。盛世才表示他任边防督办,马仲英任省主席,马的军队不改编,仍归马统帅。双方谈判延至6月10日,国民党中央派参谋次长黄慕松来新宣抚,马认为黄来新将不利于己,遂于6月12日向盛世才发动突然进攻。不料马的这一军事行动计划事先由马留用的古城子电台台长张好学秘密电告盛的总部。盛遂埋伏重兵于马军所经要道。3日夜两军遭遇于滋泥泉,适逢风雪冰雹大作,咫尺难辨。盛军前敌指挥官李杜部下骁将刘万魁率义勇军奋勇冲杀,马军自相践踏,死亡累累。14日天明,马仲英率残部越天山退往鄯善、吐鲁番、焉耆等地进行整训。

马仲英军在吐鲁番休整了四个多月,渐复元气,于10月初又越过天山进扰北疆。11日两军在达坂城相遇,盛军失利,盛部旅长刘万魁阵亡。17日,盛又倾其全军向马仲英军进攻,马仲英的副师长马世明(即"尕黑鹰")指挥马仲英军及麻木提的维军向盛军猛烈冲击,将盛军杀得大败,盛世才落荒而逃,经数日收容始复成军。马仲英军威复振,于]933年冬将迪化包围。

当时新疆在军事上存在着三足鼎立的势力:盛世才盘据迪化及其附近几个县;马仲英控制东疆和南疆;张培元掌握一个师在伊犁和北疆。马、张二人利用东北义勇军亲属均在平、津,不愿参加新疆内战的心理,都在准备交通工具争取义勇军脱离盛遣送回内地。上年冬天吉、黑两省抗日军对日作战失败,军队主官李杜、苏炳文随军退入苏联后,李、苏乘船回国,其部队由部下带领退入新疆,部队均愿离新早日回到内地。但正当吉林自卫军(原李杜统率的义勇军)参谋长杨耀钧,黑龙江救国军(原归苏炳文统率的义勇军)副官长郑润成等与马仲英代表谈判之际,盛世才逮捕了杨、郑等高级将领多人,另提拔青年军官代替高级军官以控制义勇军。马仲英获得此项情报,遂约会张培元进兵迪化。是年底,张培元首先发动,扣留了盛世才由塔城运来的军火,接着派军向迪化进发。张军的部署是:以主力突破绥来(今玛纳斯),进围迪化,以为大军一到,省城的东北义勇军定会响应。另以另部东北义勇军从乌苏北上塔城,与驻塔城的义勇军会合,控制乌苏与塔城的交通。盛世才为挽救危局,除派原马占山部将刘斌率拥盛的归化军和义勇军布防于呼图壁以西之乌兰乌苏,迎击张军外,并亲自偕翻译宫振翰面见苏联领事格尔金·阿布列索夫请求苏联出兵援助。苏军阿尔泰军团随即开进伊宁,抄袭张军的后方,接着又在飞机掩护下以摩托化部队直冲张军。张培元兵败后,于1934年1月16日自杀,所部主力和东北义勇军王孝芝旅桩缴械。残部由杨正中率领,越天山逃往南疆与马仲英军会合。

1934年1月初旬,当张培元军向玛纳斯河前进时,马仲英乘盛军主力西调防张,也率军出达坂城,于1月12日猛扑迪化,占领了无线电台和飞机场,又利用俘获两架飞机向城内散发劝降传单。正在迪化城岌岌可危之际,苏联红军又从塔城南下,在头屯河与马军遭遇。马仲英军虽剽悍善战,但窳劣的武器无法抵挡机械化的苏联红军,遂被苏军击败,苏军进占昌吉。2月11日,苏军又进攻围困迪化的马军,马仲英率部撤围而去。盛世才指挥东北义勇军和白俄军尾追,于3月6日攻克达坂城,8日进入吐鲁番。马冲英、麻木提率部节节南退,一直退入喀什地区。马仲英为挽回颓势,率部与盛军在巴楚进行最后一次决战,结果马部副师长"尕黑鹰"马世明在战斗中阵亡,马军彻底失败,最后,-部分投降了盛世才,剩余二万余人交给马虎山退往和田地区,以皮山为前线与盛军对峙。马仲英本人于6月7日偕其高级幕僚吴应棋、葛际云、蔡雪村以及中下级军官二百八十余人进入苏联。

从此,新疆落人盛世才军阀个人独裁恐怖统治之下达十年之久。盛炮制了四次所渭阴谋暴动案,关押案犯十余万人,死于屠刀之下者五、六万人,其中有帮他夺取政权的东北义勇军万令人。马仲英残部退入喀什,1937年夏与和加尼亚孜部下麻木提联合叛乱,盛世才又请苏联出兵,将马仲英残部驱赶列大戈壁消灭。马仲英率部下军官进入苏联后,学习现代军事知识。后来苏方传出消息说,马学习驾驶飞机摔死,盛世才回忆录则说,苏联监视他的特工人员敲诈他身上带的金银财宝,他向斯人林写信揭发,被特工人员毒毙。

现将盛马两军战斗序列列下:甲、盛世才军方面新疆边防督办盛世才参谋长刘斌东北义勇军部队东北陆军第二十一旅旅长应占彪东北陆军第二十二旅旅长徐国光东北陆军第二十四旅旅长邢占清东北陆军第二十六旅旅长王孝芝东北陆军第二十八旅旅长杨耀钧吉林省步兵第三旅旅长吴义成吉林省步兵第四旅旅长刘万魁东北陆军第十五旅肺长郑润成归化军指挥巴品古特苏联阿尔泰军团乙、马仲英军方面陕甘新联军总司令马仲英中央新编陆军第三十六师师长马仲英副师长杨正中、马虎山、马世勋骑兵第一旅旅长马彦良骑兵第二旅旅长马如龙骑兵第三旅旅长鲜福海骑兵第四旅旅长马福元骑兵第五旅旅长马生贵骑兵第六旅旅长(汉族)骑兵第七旅旅长马有才骑兵第八旅旅长(维族)骑兵第九旅旅长马世杰步兵第一旅旅长马德(原张培元旧部)步兵第二旅旅长马占仓(维族)中央新编第八师师长张培元新疆骑兵第四师师长麻木提哈密警备司令尧乐博斯。

蒋介石摧毁福建人民政府之战

福建人民政府事件,亦称福建事变,是国民党统治集团中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反蒋派公开抛弃国民党和国民政府的牌子,另行组织-个与共产党合作的政党和政府的一次历史事例。

福建人民政府是以陈铭枢所领导的第十九路军为支柱的。陈铭枢早年在粤军邓铿第一师任团长。1922年6月,陈炯明炮轰广州总统府,孙中山命梁鸿揩率领筹一师由赣南回师靖难、陈铭枢曾一度离军去南京随欧阳竟无学佛学。翌年许崇卸联合滇、桂军将陈炯明驱逐小广州后,陈又问粤任团长,后升旅长,北伐战争时任第四军第十师师长,与张发奎的第十二师,叶挺的独立团共同对吴佩孚军作战,立有战功,获得"铁军"荣誉称号。攻克武昌后,该部第十师和叶挺独立团扩为第十一军,陈任军长兼武汉卫戍司令。宁汉对峙时期,陈铭枢倒向蒋介石,任蒋的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政治部代主任。南昌起义时,陈部第十师曾参加起义,后于南下途中第十师师长蔡廷锴脱离起义队伍,将该师拖向福建。后来陈铭枢任广东省主席,又重建十一军。蒋、阎、冯中原大战时期,陈指挥该军在衡阳抄袭李宗仁、张发奎进入长沙军队的后路,帮了蒋介石的大忙。随后该军升格为第十九路军,由蒋光鼐、蔡廷锴率领投入山东战场,将傅作义晋军由曲阜撵回黄河以北,又为蒋立了大功。中原大战结束,十九路军被调往江西对红军作战,陈铭枢任江西"剿共"军右翼总指挥,为第二,三次"围剿"中力量最强的蒋军部队。

1931年5月,因蒋介石扣押胡汉民,形成宁粤分裂,陈铭枢及其十九路军成为宁粤双方争取的对象。九一八事变爆发后,陈铭枢曾与蔡元培、张继作为调入奔走宁粤间。11月,宁粤妥协,陈得任京沪卫戍司令,十九路军亦调驻京沪。这时陈捏有三师兵力,曾任行政院副院长、代院长兼文通部长。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中,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锯指挥十九路军在强治中第五军配合下,坚守淞沪三十三天,屡予日本侵略军以重创,受到全国人民的拥护。

1932年5月,蒋介石与汪精卫合作,与日寇签订屈辱的《淞沪停战协定》,十九路军被迫调往福建对红军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