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军事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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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中国工农红军的创建和发展(5)

红三军在夏曦和关向应领导下,一面与"围剿"的蒋军进行艰苦的战斗,损失了大量的兵员,一面又按照王明左倾路线中央的指示,不断进行肃反。夏曦以1932年5月捉到的一个敌探供称与夭汉县军事部某些人有勾结的线索,以逼供信方式搞肃反,到1934年夏竟错误地杀害了从段德昌、万涛.柳直旬,孙德清等红三军主要领导直到团级干部共一百一十二人,使红三军几乎丧失战斗力。至1932年9月,洪湖苏区完全沦于敌手,贺龙、关向应串红三军退出洪湖,经襄北、豫南、陕南跋涉三千里,于年底返回贺龙老家湘鄂边。红三军由一万余人减少到三千来人,缺衣少食,精神沮丧,游击在龙山、永顺、桑植、大庸山区。1933年4月在何键、陈渠珍联合围攻下,又被迫退入川鄂边境之黔江、酉阳、秀山,利川境内,没有根据地,五目的在崇山峻岭里流窜。到1934年8月,接到中共中央停止肃反指示后,夏曦始停止乱杀,但贺龙、段德昌创建的这支红军已濒临绝境了。幸而10月间任弼时、王震、萧克率红六军团到达,才有了新的转机。

湘鄂西红军初建时编制,番号和负责人姓名见下表: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军长贺龙党代表恽代英第一路军指挥王炳南党代表张一鸣第二路军指挥谭甫臣党代表万涛中国工农红军第六军军长孙德清邝继勋政治委员属逸群第一纵队司令段德昌政治委员王鹤第二纵队司令段玉林政治委员许光达。

广西左右江苏区红军的创建

1929年夏李宗仁、白崇禧部下的俞作柏,李明瑞倒戈,夺取了广西政权。俞作柏在大革命时期即与共产党接近,掌握广西政权后,即释放在押的共产党员,并要求中共派干部到广西工作。中共中央为了利用俞,李的合法名义开展广西的工作,遂派张云逸、陈豪人,龚鹤村等进入俞、李时部队。9月1日,中共中央派贺昌、邓斌(即邓小平)到南宁参加中共广西第二次党代会,传达"六大"精神,决定举行武装起义组织红军,进行土地革命,建立苏维埃政权。当时俞作柏,李明瑞受精,卫煽动,与张发奎联合反蒋。于9月27日在南宁就任护党救国第二路军正副总指挥。事先中共曾通过俞作柏的机要秘书陈豪人和俞的胞弟中共党员作榆劝阻,但未为俞所接受,结果俞、李受蒋介石和李宗仁两面夹攻,未及出师即土崩瓦解。

中共广西特委预料到俞、李很快会失败,遂于9月底派特委书记雷经天去右江布置武装起义,建立苏维埃政权。当时张云逸任广西警备第四大队长兼教导队副队长,俞作榆任警备第五大队长,龚鹤村任南宁公安局长,掌掘了一批武装。中共又利用俞作柏扩大部队机会,请其发给韦拔群、余少杰等一些武器。这样,在起义前中共广西特委已掌握了四、五千人的武装力量。

1929年12月12日,中共广西特委在百色以警备第四大队和教导队为骨干,吸收部分农军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张云逸为军长,中央代表邓斌为前委书记兼红七军政委,辖三个纵队,全军二千八百余人。工农兵苏维埃代表大会选举雷经天为右江苏维埃政府主席。百色等右江十一个县亦均建立起苏维埃政权。俞作怕失败逃香港后,李明瑞、俞作榆即率警备第五大队驻龙州。当右江建立苏维埃政权时,前委即去电督促俞作榆打起红旗,但当时李明瑞还未入党,表示犹豫。后红七军乘奉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与陈济棠在梧州混战之际,一举攻下南宁,推举李明瑞为七、八两军总指挥。1930年2月1日,警备第五大队始打起红八军旗帜,由忿作榆任军长,何世昌任政委,全军二千余人。但2月5日黄绍竑即率军攻下龙州,李明瑞、俞作榆率军分头突围。李和袁振五率五,六百人冲出重围转战到右江,与红七军汇合。俞作榆则率主力退往十万大山,行军途中部队溃散,俞于去香港途中在广九路被敌诱杀,其他负责人亦多被害。接着,李、黄军队向南宁红七军进攻。红七军据守隆安,与李,黄军队血战五昼夜,受到很大损失;再战于亭泗,又未获胜,遂撒入东兰、凤山山区休整。当时滇、黔、桂三省军阀混战不已,如红七军割据滇、桂、黔边区,发动农民建立巩固根据地,伺机向外发展,对革命是极其有利的。但正当红七军由贵州榕江返回右江,利用李,黄、白军队离桂参加中原大战之机,扩大根据地时,六月间,邓斌由上海回到右江,召开前委的平马会议,传达立三路线控制的中共中央命令红七军放弃右江根据地,到江西去与朱、毛红军汇合,夺取武汉的指示,并命令各县县委和苏维埃负责人全部随行。右江地区的四个警卫营和各县的赤卫队也都升级编入红七军,只留二十一师师长韦拔群和代理右江特委书记陈洪涛率领一个特务连保卫右江苏维埃政权。韦、陈二人坚持到1932年即先后牺牲,从此右江落人桂系军阀之手。

1930年8月,红七军离开右江,经历桂,黔、粤、赣四省,行程一万二千里,大小百余战,牺牲了大批优秀干部,1931年3月到湘赣边茶陵,与刘铁超、萧大鹏的红二十军汇合。原七千余人的一支队伍,这时只剩下二千余人。

李明瑞到湘赣苏区后,即被任命为湘赣区红军总指挥,指挥李军和肖大鹏的第二十军粉碎蒋介石对苏区的第二次围剿后,即于6月率李军渡过赣江,在兴国桥头与中央红军主力一、三军团会师,编入彭德怀的红三团战斗序列。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路线中央,因不信任红七军,先后派工人出身的葛耀山、乐少华任该军政委,进行肃反,竞杀害李明瑞和大批红七军干部。最后将红七军拆散,主力编为李天佑红五师,其余由寻推洲率领与周建屏红十军会合,编为红七军团。

红七、八军最初建军时的编制、番号和负责人姓名见下表:

广西工农红军总指挥李明瑞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军长张云逸政治委员邓斌参谋长龚树村政治部主任陈豪人经理处长叶季壮第一纵队司令员李谦政治委员沈静斋第二纵队司令员冯达飞政治委员袁任远第三纵队司令员韦拔群政治委员李卜第四纵队司令员黄治峰政治委员罗少彦教导队队长许卓特务营营长符录中国工农红军第八军军长命作榆政治委员何世昌第一纵队司令员何家荣第二纵队司令员宛旦平第三纵队司令员王飞虎。

陕北苏区红军和其他地区的红军

中共建党不久,陕北就有一批在北京、上海读书的党员回到家乡,在绥德省立第四师范和榆林中学做教员,传播马列主义学说,发展党和团的组织。1926年秋,冯玉祥五原誓师率军入陕,进入西安后,开办中山军校,邓小平、刘伯坚等在学校宣传马列主义,发展党的组织,为西北军和陕、甘培养了大批党的干部。这样,党在大革命时期就已经在西北军和陕、甘掌握了部分武装。

1927年夏蒋介石、汪精卫先后叛变革命,到处捕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在白区工作的共产党人积极准备扯起红旗。时陕北驻军井岳秀师十一旅旅长石谦系党的同情分子,共产党员李象九任三营营长,谢子长、阎红彦,阎揆要等均打入这个部队,在几个营和连中均建立了党的支部。1927年8、9月间,白色恐怖笼罩西北各地,李象九、谢子长正准备武装起义,不幸石谦被井岳秀暗杀。8月1日南昌起义后,中共陕西省委派负责军委工作的唐澍来清涧向石旅党组织传达八七会议精神,决定以"为石旅长报仇"为动员口号,于10月12日在清涧起义,然后挥师南下,沿途共产党员和进步青年纷纷参加,到达宜川即发展到一千七百余人,三千多条枪,但因李象九麻痹大意,在宜川突遭井岳秀师围攻,除谢子长率三、四百人突围外,其余全部溃散。后在韩城将剩余部队改编为西北工农革命游击支队,由唐澍、谢子长分任正副指挥,阎揆要为参谋长,并决定将部队拖到党的基础较好的清涧、安定一带开展游击战争。1928年1月1日,唐、谢率队北上,误信宜川城内只驻有一连白军的传说,部队连夜行军八十里,拂晓袭人宜川城内,结果遭受一营敌人的反击,伤亡重大,在向西北撤退途中,又遭敌人袭击,于1月20日退到甘肃合水豹子川时,只剩下了几十人,唐、谢、闯等领导人回到省委,战士分别遣散回家。

1928年春,中共陕西省委领导渭华暴动。当时中共党员许权中、高克林掌握了李云龙属下的一个旅。省委派谢子长、刘志丹、唐澍、王泰吉等到许旅参加旅党委的领导工作,组织这次起义。4月,部队在潼关南塬宣布起义,随即于5月上旬开到华县高塘与当地农民起义队伍会合。5月16日,宣布成立西北工农革命军,共千余人,编成三个大队和一个赤卫队,唐澍任总司令,刘志丹任军委主席,谢子长任第二大队长,当即发动农民斗争土豪劣绅,摧毁当地反动政权。陕西省主席宋哲元亲自率部队前来镇压,被打败退回华县缄内。6月19日,宋哲元又增派三个师的兵力,再次发动进攻。唐澍指挥部队力战后牺牲,部队溃散。

陕西省委从宜川、渭华两次暴动失败中总结出教训,认识到在敌人过于强大,革命力量还很弱小的形势下,不宜过早打起红旗。遂泥谢子长、刘志丹带领张秀山、贸晋年、王世泰等于1929年夏打入宁夏土著军阔苏雨生部队做兵运工作。谢子长、刘志丹分别取得旅长、团副的合法名义,收编一批民团和哥老会武装在陕甘宁三省边界敌人统治薄弱地区活动。1930年秋,谢、刘率部驻三道川,又遭保安县民团田总张庭芝率匪军袭击失利。谢去天津北方局参加清算立三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斗争,刘率剩余的几十人退据陕甘边地。谢随后即去省委工作,刘则率部队在陕甘边游击。9月下旬,刘收编了杨琪、师储杰两般保运烟土的武装。1931年秋,拓克宽、阎红彦、吴岱峰从驻山西平定的陕军高桂滋部队哗变出来后,打起中国工农红军晋西游击队旗帜,在山西被阎锡山军追剿不能立足,由阎红彦等率领渡过黄河,于10月20日到甘肃合水林锦庙找到刘志丹部队,后被安排到南梁根据地休整。

当时陕甘边周围驻有大量杂牌军阀部队,企图吞并刘志丹的这支部队。省委派谢子长回陕甘边帮助刘志丹整顿部队。当时鉴于过早的打出红军旗号容易招来军阀部队的联合围攻,经省委批准于1932年1月中旬将游击队改名为西北抗日反帝同盟军,谢子长任总指挥,杨仲远任参谋长,刘志丹任第二支队长,阎红彦任第一支队长,2月初,省委指示游击战争的区域,应以地方党和群众有相当基础的枸邑、淳化、富平、三原,长武等为主要方向,开展游击战争。谢子长根据省委的指示,整顿反帝同盟军,于2月12日在正宁三家塬成立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谢子长任总指挥,刘志丹为副总指挥,下辖步兵两个大队,分由阎红彦、吴岱峰、杨仲远(后叛变)、高岗任大队长和政委。此后,这支部队即在淳化、耀县,枸邑、宜君、正宁、宁县一带配合地方党开展反对土豪劣绅和贪官污吏的斗争,组织农会、贫农团、妇女会和赤卫军,逐渐建立起陕甘边苏维埃政权。部队在战斗中也得到了扩大,于4月间又增编三、五两个支队,分由刘志丹,阎红彦任支队长。部队在省委的指导下打丁不少胜仗,但在敌人围剿下也受到很大损失,至9月下旬又退入以南粱为中心的平镇川、瓦子川一带。部队困处窑洞,既缺食粮,而严冬将至,又无棉衣御寒,弥漫着悲观失望情绪。12月,省委又派组织部长杜衡到部队召开党团员大会。杜对省委贯彻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路线的错误不仅不加批评,而且继续执行这条错误路线,命令游击队攻打城镇,与超越红军兵力多倍的白军硬拼,诬蔑谢子长、刘志丹等为"逃跑主义"、"梢山主义",指责他们游击一年,未建立起根据地,并决定谢于长,刘志丹、杨仲远、阎红彦等离开部队,送往上海受训。经谢子长力争,只允留下刘志丹、杨仲远未去。

杜衡夺取军权后,于12月24日在宜君转角召开军人大会,宣布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六军,自任军长兼政委,将陕甘游击队改编为第二团,王世泰任团长,杜兼团政委。杜将刘志丹降职使用,杨仲远,杨琪、吴岱峰及中队以上干部均下掉枪枝,并规定干部必须从班长和战士中选出,原游击队排以上干部都剥夺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杜将陕甘游击队整编完毕后,即率红二团南下。1933年6月上旬,红二团在蓝田县张家坪遭敌人袭击,部队桩冲散。杜衡在5月底部队南下的前夜即私自脱离部队到西安投降了敌人。刘志丹临危不惧,收容起部队骨干七八十人,在人民掩护下先后返回照金苏区。

谢子长、阎红彦离陕北后,又由-上海派到北平,并于1933年夏由中央驻北方代表派柱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协助吉鸿昌指挥下的第十八师长许权中对日伪军作战。后许权中师随方、吉联军南下,10月间在顺义被商震部队缴械,谢、阎、许等返回北平。11月间,谢子长被中央代表孔原任命为中共中央驻北方代表派驻西北军事特派员,回到陕北。当时在陕北活动的陕北第一游击支队在延川战斗中失利,支队长张世清等牺牲,部队捅枪解散。谢子长于1934年1月24日到安定后,根据陕北特委决定恢复第一支队,又先后建立起四、五支队。

4月上旬。陕北特委在佳县召开扩大会议,决定成立陕北省苏维埃政府,发动群众平分土地,扩大一师红军。7月8日,在安定县杨家峁成立中国工农红军陕北游击队总指挥部,谢予长任总指挥,郭洪涛任政委,贺晋年任参谋长。谢子长和郭洪涛后率一、二、五支队南下,7月23日在南粱地区与刘志丹红二十六军杨森和高岗领导的四十二师,及陕甘边特委书记惠子俊,陕甘苏维埃政府主席习仲勋会合。

刘志丹和谢子长两支红军会合后,1934年9月,在瓦窑堡粉碎了井岳秀第八十六师的第一次"围剿"。9月18日,决定将陕北游击队整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七军,谢子长为军长,郭洪涛任政委,下辖八十四师,杨琪任师长,张达志为政委,辖一、二、三团及一个神府独立团。由于红色区域扩大,1935年1月29日在安定自庙岔召开陕北省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选出马明方、霍维德、崔田民为陕北省苏维埃政府正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