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军事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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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国民党军堵截长征红军战争(6)

11月25日,中共中央军委发布兵分两路横渡湘江的命令。渡江点为界首和凤凰嘴之间,仍以一九军团为右翼,三八军团为左翼,五军团做后卫,以甬道式的行军序列,掩护红星纵队过江。这时横在大军面前的地障是一道又深又宽的湘江,过江后还有一条平行的桂黄公路,敌人在湘江和公路之间丘陵地带,修建有一百四十多座碉堡。当时红一军团已进占广西文市,为先敌控制渡河要点,林彪、聂荣臻还命令取飚、杨成武率矫健的红四团以急行军于27日晚抢占界首,将界首交给后到的三军团红六师后,然后转向右翼归还建制,同时红二师的另两个团也夺取大坪,渡过了湘江,当即派红五团夺取全州,因刘建绪部队先期到达,未有成功。接着红一军团即在距全州十六公里的鲁桥、脚山铺一线的小山岭上,建立起阻击阵地。左翼红三军团,也于27日起与白崇禧指挥的桂军两个师在灌阳县新圩地区展开激烈的战斗。新墟距湘江七、八十里,是敌人逼进江岸必经之路,如敌人先我占据新墟,红军渡江就困难了。为了守住这一咽喉要隘,彭德怀、杨尚昆派红五师师长李天佑、钟赤兵率该师十四。十五两个团(钢铁十三团归军团直接指挥)抢先夺取了新墟,在公路两侧丘陵地带构筑了阵地。李天佑、钟赤兵指挥部队刚构筑完阵地,夏威即牢桂军主力第十五军两个师赶到,当即在猛烈炮火掩护下发起波浪式的进攻,为掩护红星纵队渡江,足足和广西军队恶战了四天四夜,致师参谋长胡震、团长黄冕昌和团政委光荣牺牲,团长白志文和政委罗元发负伤。红五师为保卫党中央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直坚持到红六师到达,始撤离阵地过江。

11月29日,刘建绪发觉白崇禧撤除全州以南至界首段广西部队纵红军入湖南意图后,即率其所属四个师向据守脚山铺阵地的红一军团陈光、刘亚楼第二师阵地发动进攻,翌日晨,李聚奎,粹传珠率第一师赶到,部队未得休息,立即进入阵地。30日,全军团展开阻击战,敌人发动了几次冲锋,均被击退,战至下午,湘军在十多架飞机掩护下,以优势兵力和猛烈炮火,突破了红一师米花山防线,一师放弃美女梳头岭阵地。敌人从三面向红二师前沿阵地尖锋岭进攻,红五团政委易荡平丧失阵地负伤后自戕。由于一师撤出米花山等阵地,二师孤军突出,也于当夜主动撤退到珠兰铺、白沙,与一师占领的夏壁田、水头,构筑第二道阻击线。12月1日,为红一军团湘江阻击战战斗最激烈的一天。凌晨,刘建绪湘军在飞机掩护下,发动进攻。军委命令红一军团不顾一切牺牲,在十二时前,保证不让敌人突破白沙河,以便总部和全野战军能顺利地渡过湘江封锁线。敌众我寡,红军开展了决死战斗。战斗开始,湘敌猛攻红三团的阵地,未能得逞,转而猛扑红一军团两师的接合部,被敌人突进四五里,二师有被包围的危险,守白沙的一个团和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肉搏,终将敌人顶住,掩护其余两个团撇下来向西边大山靠拢。这一天战况险恶,湘敌的迂回部队甚至一度冲到一军团的指挥部门口,赖警卫排长刘辉山及时组织部队反击,始避免造成损失。接近正午,军委来电告知红星纵队已渡过湘江并已越过桂黄公路,林彪。聂荣臻始命令一师和二师交替掩护,边打边撤,退入通资源的大山区。

在红一、三两军团在新墟和脚山铺地区与国民党军激烈战斗之际,负责殿后掩护任务的红五军团在军田长董振堂,政治委员李卓然领导下与追击的周浑元四个师在文市地区展开激烈的阻击战,五军团发挥正规战特长,据守阵地与追敌拼搏,虽然损失很大,终于完成了掩护全军渡江的任务。至11月3扫,全军大部摆脱了敌人的追击。

蒋介石组织了五路大军妄图围拜中央红军于湘江边的阴谋未能得逞。但红军也受到极大损失。一,三、五主力军团减员很多。而新组建的二十一、二十二、三十四等师,基本上溃散,少共国际师、职工国际师、兴国模范师等,已夫去厂独立作战能力,全军已不足四万人了。革命面临危急关头,全军指战用回想起在毛泽东、朱德、周恩来领导下在江西一,二、三、四次"围剿"时打胜仗情况及李德进入苏区后连连打败仗,以及撒出江西苏区后形同逃跑,部队遭受重大损失情况,都不约而同的对博古领导的临时中共中央发生了怀疑。对于李德更是怨言纷纷,有人背后甚至谩骂李穗是帝国主义代理人。博古在军事连续失利情况下,感到责任重大,不断以手枪对准头穴。博古的洋顾问李德每天也只是哭丧着脸,拿不出破敌的方略。在军情极端险恶情况下博古、李德仍坚持执行在江西临出发时决定的去湘西与任弼时、贺龙、莆克等领导的红二,六军团会合,在湘鄂川黔边重建中央根据地的方案。全军指战员大多有良难情绪,认为渡过湘江后人贝只剩下了一半,再通过资江、沅江等地障去与贺、萧会师,还不知要牺牲多少人。毛泽东经常随红一军团行动,了解到广大指战如的情绪后,向军委建议,改向敌人防御薄弱的贵州进军,徐图发展,获得了周恩来、王稼祥和众多将领的支持,全军遂改向黔北进发,从此,中央红军山活动开始转到正确的军事路线一方。

1934年12月14日,红军走出湘柱边突然进入贵州黎平地区,休息了六七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这里召开仁义,18日作出决定:红军向贵州北部发展,以遵义、桐梓为中心,创建新的根据地。贵州为几派小军阀割据地区,犹国材割据盘江八属,侯之担割据黔北赤水数县,蒋在珍割据正安沿江等县,王家烈虽为军长只能指挥问知重、柏辉辛两个师而已。因之,红军入黔后,连克镇远、黄平,王家烈率部退守瓷安、贵定。过了新年,红军指挥员为了制定渡过乌江的方略,山前卫团红四团团长耿鹏亲自化装成商人去江界侦察波江点。1935年1月2日,即挑选了十八勇士,冒着敌人炮火渡过乌江,然后掩护工兵架桥,至1月4日大军即全部渡过了乌江。及至薛岳率吴奇伟部五个师赶到江边,浮桥已经烧毁。接着,前卫团又接受夺取遵义的任务,于1月7日利用俘虏的敌军军官诈开城门,夺取了遵义城。

遵义是仅次于贵阳的贵州大城市,红军在达里休息了两星期。于1月16日至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这里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遵义会议,总结了反五次"围剿"的经验,批判了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军事路线,改组了中共中央和军事委员会的领导。以洛甫为总书记,另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等组成以毛泽东为首的"军事领导小组"。会后,为了加强部队战斗力,撤销了八军团及江西临出发时编成的六个师,干部下放,土兵充实各主力师团。一、二师各编成三个团,三、四、五、十三师各缩编成两个团,另外还有红军大学和彭杨步兵校改编的干部团。撤销师级机关,师的领导干部改任团长和政治委员。另外将军委一、二纵队合并为军委纵队。刘伯承任司令员,陈云任政治委员、叶剑英为副司令员,全军大约尚有四万五千人。为了加强红军行动的敏捷性,大大精减了领导机关,将从江西抬来的机器、箱柜等笨重物品做了彻底处理。由于红军已离开粤、桂、湘三省,陈济棠、李宗仁、何键的军队已不再死死追赶,薛岳串领的八个师甩在湘西,置于无用之地。当面的敌人是贵州土军阀王家烈、候之担的军队,不仅装备极差,而且官兵上下烟瘾甚深,缺乏战斗力,在作战方法上,彻底改变了五次"围剿"以来李德推行的单纯防御、死守阵地,硬着头皮挨打和在湖南突破四道封线线时为了保护庞大的领导机关和文职人员,将战斗部队布成甬道与敌人炮火死拼的战术,采用大踏步前进,大踏步后退,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战术。从此,毛泽东、周恩来指挥红军生龙活虎的四渡赤水,甩开国民党前堵后追的几十万大军,完成了震撼世界的两万五千里长征。

中央红军集结在遵义地区经过整编、休整,战斗力加强,军威复振。如何运用这支兵力小而战斗力极强的部队打开中国革命当前的困境呢?以毛泽东为首的军事小组认为蒋介石在湘黔边布置有何键军六个师,左侧翼又有薛岳中央军八个师,在此形势下与贺龙二、六军团会师困难太多,莫如从川南渡江前往川陕边与徐向前的红四方面军会师。1月29日中央红军西渡赤水北上,并命令红四方面军渡嘉陵江向西线进攻,以掩护中央红军从宜宾、泸州间渡江。

蒋介石获悉中央红军由川南渡长江情报后,即任命潘文华为川南"剿匪"总指挥进驻沪州,集中刘湘部二十一军可能抽调的兵力集结在赤水、古蔺、叙永地区堵截,封锁长江,命令龙云派滇军入黔,封锁横江;命令王家烈派黔军渡过乌江尾迫红军。同时急调中央军上官云相部由豫鄂入川集结于川黔边的松坎,令薛岳派周浑元率四个师渡乌江前进到黔西、大定侧击,薛自己控制吴奇伟部四个师在贵阳待命。

为了掩护中共中央在遵义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林彪的红一军团在夺取遵义后,即集结到桐梓、松坎地区。1月18日和20日,毛泽东、周恩来指挥一、三、五军团和干部团向赤水、习水、仁怀方面前进,准备渡过赤水,再渡过长江与红四方面军会合。潘文华为堵截红军过长江,以八个旅布防于赤水,习水一线。25日,红一军团包围了赤水城。27日,毛、周和朱德率总部和三,五两军团到达土城附近,城内驻有黔军侯之担教导师林秀生旅。红军正待攻城,第二天装备精良的川军模范师郭勋祺、廖泽两旅六个团赶到土城。27日,军委主席朱德下令三、五军团及干部团全部,于明日拂晓包围迂回该敌予以消灭。28月,红军在土城东北的丰村填和川军接触,三、五军团和干部团首先开始攻击,郭旅一部被击溃,陈赓、宋任穷率领干部团一直攻到郭勋祺的指挥所附近。后来郭师获得廖泽旅三个团的生力军增援,遂又反败为胜。陈光、刘亚楼的红二师是后来投入战斗的,由于章安平旅已先我占据有利地形,红二师陷入葫芦形隘口内,部队无法展开,受到极大伤亡,五团团长赵云龙阵亡。彭德怀指挥三,八军团的部队进攻土城,也受到不小损失,未能拔取坚城。经一天激烈战斗,战争呈现胶着状态,军委遂下令全军撤退。

毛泽东、周恩来指挥红军进攻土城失利后,又选择宜宾做为渡江的渡口。遂于29日渡过赤水,部队沿羊肠小道行进于古兰、叙永、兴文崇山峻岭中间,速度极其缓慢,而国民党军利用车船等运轴工具,已先我调动十个旅布防在长宁一带。宜宾渡江亦不可能。遂于2月上旬率红军折向滇东北威信、镇雄地区,电告红四方面军,告以中央红军暂在川黔边筹粮,筹款,发动群众扩大红军,另行选择渡江地点。

正当中央红军在滇东北休整部队之际,2月中旬,红军总参谋部接获刘湘川军十多个旅,由北向南压来。龙云滇军四个旅由孙渡率领正向威信地区挺进。薛岳的中央军尚在贵阳,黔北只有王家烈六个团,不堪一击,遂决定甩掉川、滇两股敌军,乘黔北黔军兵力薄弱,迅速挥师东返。2月19、20两日,红军二渡赤水,出敌不意,突然出现于黔北。军委决定的作战方案为:歼灭黔北壬家烈的六个团,吸引薛岳、吴奇伟军过乌江,待其半渡予以痛击,打下国民党中央军的成风。命令彭德怀率红三军团的十二、十三两个团为方面军的前卫。林、聂串红一军团及干部团随后跟进,董振堂、李卓然率红五军团为全军的后卫,阻击川军南下。薛岳乘追击红军进入贵阳后,王家烈的省主席已在贵阳站不住脚。为了占据黔北为根据地,遂乘侯之担放弃乌江被扣押时机,于1月中旬率所部黔军移驻遵义。王得到中央红军东返情报后,除命令侯之担残部戴罪图功死守二郎滩阻击红军过赤水外,复命令蒋德铭团守酒店一线,刘鹤鸣团守桐梓,宋绍奎团守娄山关,金祖典团守板桥。红军击破侯之担残部渡过亦水后,沿途扫荡王家烈的黔军,红一军团于24日夺取了桐梓城,残敌向娄山关选去。根据军委的部署,红三军团承担攻下娄山关夺取遵义的任务。彭德怀选拔钢铁十三团为前卫团,由团长彭雪枫,政委牵于辉率领前进。娄山关雄踞娄山山脉之中,周围山峰如剑,直插云霄,确有"一夫当道,万夫莫开"之险,故保遵义必坚守娄山关。王家烈为守住娄山关,投入一个师另两个团的兵力。25日,彭雪枫、李于辉率军首先和刘鹤鸣团遭遇,刘团稍事抵抗,即退回娄山关两侧的工事里,用火力封锁了马道和左翼山口。红十三团出敌不意,迂回到敌人右翼后面,抢占制高点--点金山。王家烈急忙派牵维亚团反攻争取点金山,与红十三团展开激烈的战斗,双方反复冲杀六次,李团和刘团全被红军打垮。但解决娄山关全部守敌,必须消灭守板桥的金祖典团,为此,彭掐怀命令谢嵩、钟赤兵率红十二团接替十三团监视敌人,命令十三团抽出两个营配合张宗逊、黄克诚的红十团从左右两侧迂回,切断娄山关和板桥金祖典团退路及遵义援兵的通路。王家烈闻讯,急派其最精锐的江荣华和万式炯两个团到板桥增援,彭雪枫、张宗逊率部在泗渡站与两敌遭遇,采用两翼包抄战术。将敌人打垮,旅长杜兆华、团长江荣华负伤逃回遵义。板桥既失,娄山关守敌遂陷于孤立.谢嵩即率部向守关之敌猛攻,守敌全被歼灭。经一天两夜恶战,夺取娄山关,遵义凭障尽失。27日,经两三小时战斗,即歼灭刘鹤鸣团夺取新城。紧接着邓萍又指挥两个营的兵力利用暗夜向遵义旧城进攻,经两小时战斗,即全歼宁城的黔军李维亚团,全部解放遵义。不幸在战斗中邓萍参谋长中弹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