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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处世忍学(7)

李胜心想:这老头怎么病得这般厉害?都聋了。“拿笔来!”李胜吩咐,并写给他看。司马懿装作这才明白,笑着说:“不想耳都病聋了!”手指指口,侍女即给他喝汤,他用口去饮,泻了满床,噎了一番,才说:“我老了,义如此病重,怕是活不了几天了。我的两个孩子又不成器,还望先生训导他们,若是见了曹大将军,千万请他照顾!”说完又倒在床上,喘息不停。

李胜拜辞回去,将所看见的情况报告了曹爽,曹爽大喜,说:“此老头若是死了,我就可以放心了。”从此对司马懿不加防范。

司马懿见李胜走了,就起身告诉两个儿子说:“从此曹爽对我真的放心了,只等他出城打猎的时候,再给他点厉害尝尝。”不久,曹爽护驾,陪同魏明帝拜谒祖陵。司马懿立即召集往日的部下,率领家将,占领了武器库,威胁太后,削除曹爽羽翼,然后又骗曹爽,说只要交出兵权,并不加害于他。等到局势稳定了,就把曹爽及其党羽斩尽杀绝,从而掌握了魏朝军政大权。

正是曹爽被司马懿所装出的弱点所迷惑而放松警惕,才遭此下场。官场处事中,不妨用用匿壮显弱的方法。

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是顺治帝的第三个儿子,顺治十一年(公元1654年)三月十八日生于景仁宫。

鳌拜,瓜尔佳氏,满洲镶黄旗人,于清太宗天聪八年(公元1634年)就任牛章京,因屡立战功,被赠予“巴鲁图”(勇士之意)的荣誉称号。后又当上了议政大臣,领侍内大臣,官职显赫。

顺治帝在去世时遗诏要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佐大臣。四位辅佐大臣当中,索尼年老,虽列首位却不能制约他人;遏必隆怯弱依附鳌拜;苏克萨哈资望浅,虽有心与鳌拜争权,但又难以限制他。由于辅佐大臣选择不当,鳌拜专横跋扈,上欺幼帝康熙,下压朝中文武大臣,军事大事独断专行,广植私党,残害异己。种种劣迹,难以枚举。

年仅8岁的康熙十分机灵,对朝中各事看得很清楚,由于长年居于深宫,亲眼目睹上层政治斗争的残酷性,所以,应如何对付鳌拜,他非常谨慎。他知道,若是自己表现出很高的理政能力,极可能有危险,只有故作软弱,麻痹鳌拜,使他放松警惕,而自己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才能铲除鳌拜的势力。

康熙14岁时,照规定他可以亲政了。他曾给鳌拜父子分别加过“一等功”、“二等功”的封号,以后又分别加了“太师”、“少师”的封号。当然,加封只是一种表面现象,康熙帝玄烨是不甘做傀儡皇帝的。

康熙帝亲政,苏克萨哈请求守先皇陵墓,康熙帝则希望他继续参政。鳌拜得知,愤恨不已,进行了恶毒的反扑,到议政大臣处活动。当时议政大臣见了鳌拜也很惧怕,唯唯听命。议政大臣在奏书中要求将苏克萨克官职革去,凌迟处死,所有子孙俱要灭除。

康熙帝看了,并不准奏。鳌拜不禁大怒,攘臂向前,欲以老掌相向,康熙“吓得惊惶失色”,支吾道:“就是要办他,亦不应凌迟处死。”鳌拜说:“那也应斩首。”康熙帝战栗不答。

在与鳌拜的周旋中,康熙时刻都在想着,怎样才能除掉鳌拜。大臣不可用,御林军不可用,所以,必须慎重。有心计的康熙帝从侍卫中选取身强力壮者,以练习摔跤为名义,组织了一支能为皇帝拼死效忠的少年武士亲信卫队,每日滚打练习,在鳌拜入朝奏事之时,也不回避。鳌拜认为康熙皇帝贪玩,没有大志,心里自然更加坦然,不加戒备。

康熙的计谋,逐渐奏效,朝中上上下下的大臣却认为康熙太软弱,难以与鳌拜抗衡。

到了康熙八年的时候,练习摔跤的侍卫武艺已日渐进步,有足够的力量擒拿鳌拜。于是有一天,康熙帝单独召鳌拜入见,事先已将善于摔跤的侍卫埋伏在两侧,由于鳌拜毫无戒备,欣然前往,到了内廷,一班会武功的少年侍卫一拥而上,将鳌拜擒获,押人大牢。

显弱者并非真弱,康熙正是利用这一道理,以自己年少为掩护,故意装出好玩、政事无主见、胆怯等弱点,消除鳌拜戒心,铲除了鳌拜一伙。

流出的汗不能再回去

身为领导者,除了要匿壮显弱之外,对自己的言行举止也必须十分慎重。古语讲“论言如汗”,论言指领导者所说的话,汗是指说出的话绝没有挽回的余地,就像身体流出的汗一样,一旦流了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到体内。正因为这样,领导者实在不得不谨言慎行。

据说,当周公的儿子伯禽受封为鲁国国君时,周公曾告诫他:“我身为宰相,碰到有人来访时,即使是正在进餐也得赶紧中断,尽量不要对客人太失礼。尽管这样,仍然担心有不周到的地方,或是疏忽了优秀的人才。现在你到鲁国去,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也绝不能有任何骄傲失礼的地方。”这种谨慎的态度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春秋战国时期,应侯范雎在韩国的封地汝南失掉了。秦昭王对范雎说:“君失去封地汝南以后忧愁吗?”

“臣不忧愁。”范雎答道。

“为什么?”秦昭王问。

范雎回答说:“梁国有个叫东门吴的人,他的儿子死了而不忧愁,他妻子的陪嫁女说:‘您喜爱自己的儿子,在天底下是少有的,现在儿子死了,你却不忧愁,是什么原因呢?’东门吴说:‘我曾经没有儿子,没有儿子的时候,不忧愁,现在儿子死了,与没有儿子时相同,为什么要忧愁呢?’臣也曾有儿子失落在大梁,那时没有忧愁,现在失去了汝南,也与失去了儿子一样,故没有忧愁。”

秦王不相信范雎的话,就告诉蒙傲说:“今年,我的一座城市被围,食不甘味,卧不温席,如今应侯范雎失地而不言忧愁,这难道是他的真实情感吗?”于是蒙傲便决定去试探范雎的真实情形。

见了应侯范雎,蒙傲说他想死,应侯问他原因,蒙傲说:“秦王把您当老师看待,天下没有人不知道,更何况秦国呢?现在我在秦国为将,带领军队,我以为像韩国那样的小国,公然叛变,夺走您的封地,我还活着干什么呢?不如死了。”应侯忙向蒙傲拜谢并将汝南之事委托给他。

回去以后,蒙傲向秦王报告了真相,自此之后,应侯再提起韩国的事,秦王就不高兴了,以为是为了汝南的事。

失去封地心中不高兴是人之常情,应侯说自己不忧愁是谎话,被帝王识破,从而也失去了帝王的信任。为官者必须言语慎重,否则很容易被人识破而导致自己的权势失去。

宋太宗想知道天下的大事,即使是官职低微的臣子,如果想向他们询问或查访什么,都得上殿对答。

王禹俑是宋钜野人,字元之,太平兴办进士及第,为右拾遗,多次升迁为翰林学士。他认为皇帝不能这样,便上了奏章,其大概意思是说:“至于在三班供职的人,他们的职位卑下贱微,按照要回朝对答的制度也得报殿。”等等提议。这些话在当时的士大夫中广为流传。

不久以后,王禹偁被贬为商州团练副使。有一天,他随从太守参加国忌日的祭祀,天还没有亮,就看见一个人身穿紫袍,拿着秉笏,站在佛殿的一侧。王禹俑怕他官职比自己高,想同他叙位。那人收了手板说:“我就是‘可知’。”王禹偁不明白他说的话的什么意思,问他,那个人解释道:“您曾在奏章中说:‘三班供职,卑贱可知。’我如今的官职是供职,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可知’呀。”王禹偁若有所失,心中懊恼不已,知道的人没有不发笑的。

官场之中,言语必须谨慎,那些贬低别人的话不可以说,毕竟官场风云变化,难以预料,以上王禹俑的事就是很好的例子。

宋灵寿人曹彬,原本事周,后归宋,授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

归宋以后,曹彬屡建功勋。诸将士在平定蜀乱时,竞相争抢财宝,只有曹彬秋毫无犯。所以,他得到了宋太祖的信任。平定南唐凯旋回京时,只叫守门人报说是江南办完公事回来。等到他勋绩一天比一天高,名望荣宠日渐高涨之时,就更加谨慎,以保全自己的俸禄和职位。

每当驻边时,曹彬卑躬待士,遇上使者巡视边疆,不管是朝廷省部派来的,还是地位低下的,都远远迎接,端着笏,不带随从,一个人站在路旁。使者见了,都感到惭愧和惶恐。客人和部属中,有人认为礼节太过分了,曹彬说:“这是皇帝派来暗地里观察我的人啊。”畏惧和警惕竟已达到了这种境地。

曹彬是宋初比较有名的大将,他为官谨慎是十分必要的,自己是降将,名誉已不太好,如不谨慎,得罪了朝中权贵,就会受到攻击。为官之人即便地位已很显赫,仍须谨慎。

明熹宗初年,绍兴出了三个尚书,韩邦问、王鉴之和王守仁。韩邦问是王守仁父亲的同辈,王守仁十分敬重他。冬至节这一天,王守仁和韩邦问都去朝堂上朝贺,王守仁当时是一位立了大功的勋臣,他身着貂皮朝服,乘马前行。不一会儿,随从报告说韩尚书在后边。王守仁立即下马执笏,站在道旁。韩公也不下轿,拱了拱手说:“伯安(王守仁字伯安)走好啊,我先走了!”就走过了。等到他过去之后,王守仁才上马继续前行。当时,韩公虽然以前辈自居,而王守仁对他十分恭敬,并不凶是伯爵而自以为了不起。

年轻的官员应谨慎行事,对老一辈官员要尊重,这样才能受到他们的赞同,否则很容易遭受老官员们的攻击。

康熙年间,京里的戏班子以内聚班为第。当时钱塘的太学生洪升著《长生殿》剧本刚刚完成,交给内聚班去演,康熙看了,十分赞赏,赐给演员们白银20两,并且向各亲王称赞这场戏。于是诸位亲王及内阁大臣,凡有宴会,一定都要看这个戏,且赏赐的数目和皇帝赐的一样,前前后后的赏赐不计其数。

内聚班的演员对洪升说:“我们仰仗您的新作,获得了很多的赏赐,请让我们举行宴会为您庆贺,凡是您的好朋友,都应请来。”于是,选择了一个好日子大摆宴席,把在京城中的名流,全都请了来,可就是没请常熟县的赵征介。当时,赵征介正在给谏王某家中教书,于是把此事告诉了王某,让他去向皇帝禀告,说这天是皇太后去世的忌日,洪升等人大摆宴席,是不敬之罪,请按法律治罪。皇上看了这个奏折,下令刑部予以惩处。凡参加这次宴会的士大夫、诸生,遭受除名的有50余人。

洪升疏忽小节,惹}}J了大祸,正是冈为他做事不很谨慎而招致一个教书先生的陷害。比自己职位低的人,千万不能轻视,对这类人,也要谨慎为好。

宋高宗绍兴二十三年,殿试时,皇上要把特奏的几名进士试卷取来看看。一天,皇上来到小殿,对对读官(古时考试,考生试卷由誊录生用朱笔誊写,然后再交对读所核对,朱卷不写考生姓名,只写编号)问道:“为什么誊写的卷子上将‘呜呼’写成‘呜呼’?”当时的对读官是由册定官(修改审定律令的官)临川人李浩担任,他立即回答:“我读到这儿也起了疑惑,但是它的正本原文是这样写的,不敢随意改动,所以用针戳了几个小洞在字的旁边,请皇上核对。”皇上让人取来了原本看,正如李浩所说,再一次称赞李浩是个办事精细的人。

李浩谨慎行事,得到了领导的赞赏。态度谦虚,言行谨慎,是为官者修养的重要方面。

善马被人骑

人的一生中,地位总会发生变化,宠辱也是无常的。应该明于荣辱之分,行当荣之事,拒为辱之行。受辱之时,还要善于忍。

据司马迁所著的《史记》记载,战国时魏国范雎曾跟随魏国使臣须贾出使齐国,齐王听说他口才很好,就赏给他很多东西。须贾怀疑范雎把魏国的秘密告诉了齐王,回来告诉了魏国之相魏齐。魏齐大为生气,就打断了范雎的肋骨和牙齿。范雎装死,被用席子卷起来扔至厕所中,让人轮流撒尿来惩罚侮辱他。后来范雎说通了守卫的人才得以逃出来,改名为张禄,跟着秦国使臣到了秦国,被引荐给秦王,当了客卿,后来被封为应侯。

面对耻辱,能够坦然受之,确实让人佩服。但是一个能忍受得住屈辱的人,却不一定能够在受到宠幸和获得荣誉之后,依然能保持着高风亮节,所以历史上有不少人就是因为荣宠过多,害其自身。

西汉人董贤,字对卿,云阳人,长得十分漂亮。先做了太子舍人,建平四年又人宫做了侍中,后来官位升至大司马。汉哀帝很宠幸他,他出门与皇帝同坐一车,入宫则陪伴皇帝食宿。他的妻子也住在宫中,妹妹当了皇妃,父亲董恭当了少傅,富贵震动朝廷,权力与皇帝相等。董贤曾经和皇帝白天一起睡觉,压住了皇帝的袖子,皇上醒了,可是董贤仍然没醒,为了不惊动董贤,皇上割掉袖子起床,可见宠爱董贤到了极深的地步..皇上对董贤的宠爱远不止这些。皇上还为董贤修了大府第,精巧到了极点,还赏给他国库中的珍宝,把它们都放到董贤家里去。

元寿元年,司隶校尉鲍宣上书皇帝说:“董贤本来和皇帝不是亲戚,不过是凭着美貌往上爬的,赏赐太多,用尽国库的珍藏。国内各地的进献物品,应该供给皇上一个人。”有一次哀帝在麒麟殿摆酒,平静地看着董贤,笑着说:“我想仿效尧舜禅让之事,怎么样?”这时王闳进谏说:“天下是高祖皇帝的天下,不是您所有的。”哀帝不作声,心里不高兴。第二年,哀帝驾崩,董贤因为犯罪被罢免,第二天便和其妻子一起自杀了。人们怀疑他是假死,打开他的棺材送到牢房检验后,才埋进牢房里。他的家属被贬到合浦县。

西汉的邓通开始是摇船的,被人们称作黄头郎。一天,汉文帝梦见天上有一个黄头郎推他,穿着破旧的衣服。醒来之后,令人四处寻找,发现了邓通,见他果然穿着文帝梦中那样的衣服。汉文帝十分宠幸他,赏赐给他很多钱。相面的人说邓通会饿死,汉文帝便把蜀山封给他,封为上大夫,可以自己造钱。后来汉景帝继位,有人告发邓通私造钱币,经检查果有此事,于是没收了他所有的钱财,不留下一分钱。结果邓通因没钱而饿死在街头。

董贤和邓通均是由于得到的宠幸和荣誉过多而害其自身。面对荣宠,他们看到的只是高官厚禄,却没想到一旦失宠的后果。

公元前400年左右,匈奴在蒙古高原上建立势力较大的游牧民族。秦始皇统一中国之时,正是匈奴征服周围部落形成一个民族整体的时期。他们没有固定的居位地,也没有手工业品、铁器等生活必需品,所以经常侵略南方农耕民族。

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以抵御其侵入,还派遣30万大军加以征讨。秦亡以后,匈奴势力大增,再度威胁长城以南的地区。

汉武帝决定扭转这种关系。

为了制定新的作战计划,汉武帝一方面暂停军事活动,着力充实国家财力物力;另一方面选拔一位能实际执行自己新战略构想的将军。汉武帝从数人中选中了卫青。

卫青是一个命运不顺之人。卫子夫和卫青姐弟的生母卫媪是汉武帝姐姐平阳公主的奴婢,她和一位武帝的下级官吏郑李私通,生下了卫子夫姐弟。姐姐卫子夫长大之后,成为平阳公主的歌姬。武帝素来苦于陈皇后的凶悍,见了卫子夫后,立即被她的温柔与美貌所吸引,恳求姐姐把这名歌姬给他,带回后宫作为侧室。

可是,与姐姐的命运不同的是,卫青走的是一条坎坷的路。他小时候虽然被生父郑李收留在家,但正妻所生的孩子们却不把卫青当作兄弟,而是让他看羊,把他当奴隶一样使唤。

当时,有人替卫青看相,说他有贵人相,将来也许会封侯。卫青却平静地说:“不要说将来,只要现在不挨打受骂,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