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话说中国——民间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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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汉语方言

汉族的先民开始时人数很少,使用的语言也比较单纯。后来由于社会的发展,居民逐渐向四周扩展,或者集体向远方迁移,或者跟异族人发生接触,汉语就逐渐地发生分化,产生了分布在不同地域上的方言。

我国语言学家们陆续运用语言材料和自身的语言知识对现代汉语言进行分类,形成了现代汉语七大方言的分区法。这七大方言区分别是北方方言区、吴方言区、湘方言区、赣方言区、客家方言区、粤方言区和闽方言区。

北方方言,也叫“官话方言”,是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基础方言,以北京话为代表,内部一致性较强。在汉语各方言中它的分布地域最广,使用人口约占汉族总人口的75%。北方方言在语音方面的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没有浊塞音、浊塞擦音声母,古代汉语中的这些浊音声母都变成了清音;辅音韵尾很少,只有舌尖前鼻音韵尾和舌尖后鼻音韵尾两个辅音韵尾;声调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入声消失。根据这些特点,一般把北方方言分为华北方言、西北方言、西南方言、江淮方言四个次方言。

吴方言主要通行于江苏南部地区、上海、浙江、江西东北部、福建西北角和安徽南部地区。吴方言是以上海话和苏州话为代表,使用人口约7000万。吴方言在语音方面的突出特点是:有一整套浊音声母浊塞音和浊塞擦音;没有舌尖后音声母;韵尾较少,普通话前鼻音韵尾一律读做后鼻音韵尾,普通话复韵母的韵尾脱落变成单元音韵母;有七八个声调。

湘方言主要分布在湖南的大部分地区,以长沙话为代表,使用人口在3000万以上。主要的语音特点是:部分地区有比较完整的浊塞音、浊塞擦音和浊擦音声母;声母h、f不分;声母n和l混用;入声调没有塞音尾。

赣方言主要通行于江西大部分地区和湖北的东南角,以南昌话为代表,使用人口在3000万以上。赣方言处于北方方言、吴方言、闽方言、客家方言、湘方言的包围之中,这种地理位置是所有方言中最为独特的。正因为如此,赣方言受其他方言的影响很大,与吴方言接近的地区像吴方言,与闽方言接壤的地区像闽方言,与客家方言接触到的地区又像客家方言。赣方言语音最突出的一个特点是古代的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声母全部变成了同一发音部位的送气清音,而不像普通话那样平声送气,仄声不送气。

客家方言以广东梅县话为代表,使用人口约3700万。客家方言主要通行于广东东部和北部地区、广西和江西南部、福建西部,以及湖南、四川、台湾的部分地区,许多海外华侨也使用客家方言。主要的语音特点:古代浊塞音和浊塞擦音声母大部分变成同部位的送气清音声母,这一点与赣方言一致;舌尖后音声母读作舌尖前音;g、k、h和z、c、s可以同齐齿呼韵母相拼;没有撮口呼韵母;声调有6个。

粤方言和闽方言分别有什么特点呢?粤方言主要通行于广东珠三角、广西东南部地区和香港、澳门特区,以广州话为代表,使用人口约4000万,许多海外华侨和华裔也使用粤方言。粤方言的语音系统比较复杂,韵母多达53个,辅音韵尾非常丰富,除鼻音韵尾m、n、ng外,还有与之对应的入声塞韵尾b、d、g,声调一般有八九个,是汉语方言中调类最多的方言。

闽方言以福州话为代表,主要通行于福建、海南、台湾,以及广东潮汕地区和雷州半岛,使用人口约5500万。闽方言的分区历来在闽方言的处理上就有分歧,有的把闽方言分为闽南方言、闽北方言,有的还划分出闽东方言。现在一般把闽方言再划分为5个方言片:闽南方言,以厦门话为代表;闽北方言,以建瓯话为代表;闽东方言,以福州话为代表;闽中方言,以永安话为代表;莆仙方言,以莆田话为代表。其中闽南方言的影响最大,福建以外地区使用的闽方言,主要就是闽南方言。闽方言的语音中保留了汉语上古音的一些特点,例如:没有唇齿擦音f,普通话中凡是念f声母的字,闽方言则念b或p声母;普通话中念zh和ch声母的部分字,闽方言念d或t。客家话是怎样形成的呢?

客家话原本属于北方方言,在客家先民南迁的过程中和南方的其他方言互相融合,而形成了一种既不同于北方方言又不同于南方方言的一种新语言。客家人从中原南迁,主要是因为安史之乱、黄巢之乱以及宋代金人入侵,所以客家话主要是唐、宋时期中原的语音。

大开眼界

《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简称《方言》,扬雄著)是我国第一部记录方言的著作,全书共13卷。

《方言注》局部

秦朝以前,每年八月,政府派遣“轩使者”(乘坐轻车的使者)到各地搜集方言,并记录整理。这些材料由于战乱而散失。扬雄的老师严君平收集了1000多字,扬雄的亲戚也有了解。扬雄对此很感兴趣,自己有搜集整理了很长时间,经过27年,写成了这部9000字的书(今本为12000字,为后人增补)。

《方言注》是《方言》的第一个注本,东晋郭璞撰。郭璞继承和发扬了以活的方言口语作为调查对象的传统,在为《方言》作注时,采用晋代活的语言来和扬雄所记汉代方言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