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余瀚来说,此时的心情也比较复杂。
一个你原本讨厌的陌生女人,有一天你猛然得知你与她有过最亲密的肌肤之亲,这种事情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膈应。
更让他自己想不通的是,他居然记住了她的味道,那种甜美的气息让他在吻她的第一时间立马就能肯定是她了。
这种奇怪又微妙的生理感应,竟然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恐慌。
叶萍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仿佛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阴暗,表情也有些僵硬。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
“进来!”
余瀚说。
应声而入的是老刘,他在看到余瀚嘴角蜿蜒的血迹时,先是一愣,又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叶萍萱。
叶萍萱的衣服有些凌乱,嘴角轻微红肿,脸色非常难看,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想得出神。
余瀚问:“什么事?”
老刘飞快收回目光,正色道:“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收到一通报警电话,有个小孩被人绑架了。”
余瀚问:“多长时间了。”
老刘说:“已经快两天了。
绑匪是在前天上午十点多给孩子的父母打的电话,告知他们要在今天晚上八点多去城郊的一处旧别墅旁边去赎人。
同时还威胁他们说不许报警,要是报警就撕票。
但是孩子父母一直很担心,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思来想去,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
余瀚听了,点点头:“嗯!他们选择正确。”
接着又问:“他们给你提供了绑匪的电话了吗?”
老刘说:“给了,我刚才查过,那个号码是一台座机电话,拥有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家住南洋市城西区罗兰街137号二楼。在绑匪打了那通电话以后,那个号码便再也打不通了。”
余瀚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了,等下你跟我出去一趟,去现场查看一下。”
老刘也点点头,接着他又抬起头,望着叶萍萱:“那她……”
余瀚扫了一眼叶萍萱,后者一直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一边,有些耷拉着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察觉到余瀚看她以后,抬起头来朝他飞了一个白眼。
余瀚俊眉微敛,说:“她就留在警局,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交代清楚。”
叶萍萱瞪着他,冷冷地说:“余瀚,你不要太无耻。”
余瀚摸了摸鼻子,玩味的说:“没办法,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自己也说你失忆了,有没有杀人你也不确定。所以我只好把你留在这了,等什么时候你想起来,我们再重新审讯。”
叶萍萱狠狠地瞪着他,目光凌厉,微微泛红。
余瀚又添上一句:“或者……我们去一趟医院,你是不是真的受伤失忆,能不能治好,看看医生怎么说,你说怎样?”
叶萍萱冷哼一声:“去就去,谁怕谁!”
余瀚补一句:“但是你别忘了,就算医生能够证明你真的失忆了,也洗脱不了你可能是凶手的罪名。”
叶萍萱不说话了,垂在身侧的双手被她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咯吱作响,桃花眼中,一抹幽蓝闪过。
恰好被老刘给看到了,老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仔细去看,叶萍萱的眼睛又恢复如常了。
老刘不禁自嘲一笑:“近视又加深了啊,现在看东西都开始眼花了。”
说要带叶萍萱去医院诊断,余瀚又不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去办。主要是不放心叶萍萱,她太聪明了,也太狡猾了,警局里的人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而方立白,不是余瀚觉得他笨,而是在有些时刻他会不自觉地去顺着叶萍萱,这种行为跟被叶萍萱忽悠了没任何区别。
最后就变成了余瀚开车,带着老刘,还有叶萍萱,三个人一起从警局出发了。
叶萍萱的案子已经过去快八年了,自然是不着急,眼下最紧张的就是小孩被绑架的这件事。
余瀚将车子一路开到了罗兰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和老刘全都换下了警服,穿着日常便衣。
余瀚身穿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西服,袖口处有两颗扣子,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胸口居然用金线绣着一排图腾,看着不显眼,却是十分精致。
裤子的质量也是上等,穿在身上十分的整齐贴合,看得出来,他对时尚的品味还是紧跟着潮流的。
余瀚下了车,看到老刘将车门打开正朝里面看,他垂首也看了一眼,原来叶萍萱正端坐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老刘正犯难地看着他,余瀚撤回目光,平静的说:“随她去,将车门锁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