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祁连山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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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知音信董环难上难 得胖孙文秀喜加喜(2)

说完甄飞落笑了,两人吃完饭’面上都涌出了红光,李婶收拾了碗碟后,对甄飞落说现在是大晌午的天气,该休息了。”

甄飞落说:“那我就走,你休息吧。”

李婶笑道:“你又不是外家狗,吃了饭了顺墙走,金光大晌午的,你不睡上一觉了再回去。”

甄飞落脸有点涨红地说:“我去哪个屋里睡。”

李婶故意问:“你说你去哪个屋子睡?这院里就你和我,这屋里睡,那屋里睡,都就我们两个人,睡来睡去,你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还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睡。”说着话,就拉住了甄飞落的手,拉到炕边上,又抱住了甄飞落发嗲着说:“你这勾魂的,我好想你,想得我都有了病了。”

这时,李婶像一堆泥,手搂在甄飞落的脖子上,甄飞落没法儿了,就将李婶抱到坑上。

李婶被甄飞落抱在炕上,三两下就脱了自己的衣服,甄飞落也脱了衣服,两人就紧贴在一起,像是两根久旱了的葱,见了水一下绿了起来,李婶闭着眼睛说:“勾魂的,好舒服哟,我三年了,没有见这玩意儿。”

甄飞落也出着粗气说你才三年,我都十年了,没见这东西了。”这当儿,两人都没了声息儿,都闭着眼儿,好一会儿后两人才分离开。都觉有点困,想睡的样子。

甄飞落忙提醒李婶说:“现在几时了,你儿子别回来了。”

李婶闭着眼睛笑着说:“为着你这个勾魂鬼,前天打发着去城里买了犁尖,昨天去了他小姨家,今天我打发他去看外爷了,明天才来呢。我发现你眼睛色迷迷地瞄我,必定心里有了我了。谁知,我也想着你,害了个说不出来的相思病。”甄飞落听了说:“我也是这么想你的,我还担心你没想我呢。谁知,你比我还想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李婶有点不自在起来,在甄飞落的大腿上拧了一个转转,拧得甄飞落哎哟了一声。

这天晚上,甄飞落就住在李婶家,两人又欢快了一阵子,李婶问甄飞落:“我俩啥时搬到一块去住?”

甄飞落说:“等上几个月,你给你儿子说说,让你儿子心里有个底,我给我儿子、媳妇也说一说’让他们心里也有个底,看你来我家,还是我来你这儿。”

李婶听了说:“你不能来我这里,我去你的家吧,如果你家里没房子住,这边的房拆过去修在那边,老郑家早就想叫我们搬掉,我这小院子恰在郑家新庄和旧庄的中间,我们搬掉,就把这几亩地也卖给郑家。我们到了你那边,再买上几亩地种就是了。”

两人说着话儿,不觉睡熟了,天大亮了才醒了过来。两人赶快起来,梳洗了一下,李婶给甄飞落做了饭,藤飞落吃了饭就要走,李婶说你别一头砸了瞌睡,光顾了自己,把我忘了,常来着点儿。”

威飞落笑了下说:“也不能来得太常,我们还没有公开呢,再说郑家也把我认下了,在玉芬的事上,实说我骗了你,也骗了郑家,一手到时候你搬过去了,他们也没得说。”说着,两人都笑了。

甄飞落自回到家的第三天,金锁赶车去接他,甄飞落问:“是什么事?”

金锁说大老爷和二老爷请你去,二老爷的孙子过满月。”

甄飞落忙问:“现在就走吗?”

金锁说:“你先做个准备,我去到后院子请任家祖太爷去。请上了一块坐车去张家坡地。”说完金锁去了后院子。

甄飞落转身进屋,心想:“任大老爷对我也不错,二老爷的孙子过满月,总不能空着手去。”他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总算找出了一把银锁,就装在包里,又换了件衣服。一会儿,金锁赶着车来了,车里坐着任绍礼,甄飞落就上了车。甄飞落问了一声:“祖爷好。”

任绍礼也问道:“甄先生这些天忙什么事呢?好长时间没有见着你了。”甄飞落笑笑说:“我一天就是东跑跑、西转转,天不亮出门,天黑了回家,祖爷爷哪能见上呢。”

任绍礼笑了笑又问:“我听人说文锦要卖地,可真有此事?”

甄飞落说:“我也是听别人在嚷叫’没见大老爷亲口说过’你是任家大辈分的爷,应该清楚,也还来问我?”

任绍礼笑了下说道:“甄先生也真会活欺负人,胳驼的脖子再长,也吃不着隔山的草,图个虚名儿罢了,还想把内里的事儿知道,我还不如你呢。”

甄飞落听了,淡淡地笑了一下,两人再没有说话儿,过了一个时辰,到了张家坡地,进了庄院,两人下车后,早见任文秀站在门院里,笑迎着上来。

这当儿,外面有汽车的轰鸣声,知道是成基开着车来了,任文锦出了院门一看,车上下来了龙三爷、青菊、青山婕芙娜和任婕、任娜两个孩子。任文锦把龙三爷让进院门,又问成基说:“还有谁没有拉上。”

成基说就剩二哥青山,还有郭姨夫。”

任文锦一听,对成基说你稍等一下。”就随叫了一声文秀。任文秀从屋里来,张明月给交代几句,就坐成基的车走了。

这当儿,汽车喇叭声响了,只听郭冬梅在窗外叫道:“大妈,客人都来齐了,酒席也好了,出来坐桌吧。”

任文秀这时说道:“谢谢祖爷爷、谢谢大家。今日略备薄酒,请大家都到堂屋里用席。”一会工夫,大家都坐定了,柳花也抱着孩子从月房里出来坐下。

任文锦举着筷子,招呼着大家动了筷子,吃了起来。柳花抱着孩子和青泉一起,在每桌上给大家敬了酒。又回到自己桌上,象征性地吃了点菜,由青梅招呼着原回月房里去了。

任文秀走到第一桌上,对龙三爷等人招呼着喝起酒来。

当龙三爷和甄飞落划拳喝酒后,任文锦想起了那天在郑召庭家的事,就用手拉了下甄飞落,两人离了酒桌,坐在了靠墙的躺椅上,一边喝水,一边聊起天来。

任文锦就问:“郑召庭母亲的死亡你是怎么算得那么准。”

甄飞落沉思了一会儿,笑了下说:“不瞒你任大老爷,这事只能心明,不能言传。”

任文锦点点头,甄飞落继续说道:“我去的第一天晚上,就在那庄子四周进行实地观察’发现死者李玉芬的弟弟李玉成,那小子就在西北墙角拐上放了异物,郑母听到的所谓鬼叫声,就是那异物发出来的声音。第二天我就在李玉成门前喊卦,李玉成母子请我进屋占卦,我就明白了一切,这是其一。其二是我问了伺候郑母的那位老婆婆,她说了郑母的起居饮食,我已知郑母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光喝那冷冰冰的咒符水,只能加快生命的完结,所以我猜准郑母就在那两三天内要去世的。至于郑母又去了后园游荡,那纯属回光返照。人的命在归阴的瞬间,就像那天郑夫人所说的,像快灭的灯一样,猛亮一下,也像快落山的太阳还要火红一下。当然,我也有说不准的时候,干我们这一行的,尽量事先了解点情况,力求说准一点,人就会说我‘灵’的,找我占卦的人也就多了,这样我就更多地骗几大钱花。”任文锦听后笑笑说:“你半夜三更地査底儿、摸情况,也是一种劳作,不算骗钱。”

甄飞落听着,只笑了一声,任文锦又问:“那庄后生在法坛上作法时,鬼叫狼嚎的声音,确实听着有点害怕,那是怎么发出来的?”

甄飞落说:“那可全是遮人耳目的骗术把戏,它是用七个粗细不等的竹筒棒,用火熨弯曲,上面打折取缝,固定在一个木板上。上法台时,揣在怀里,上法台后,放在脚底下,作法时,用脚踩压,七个扭曲的竹筒就发出不同音符,传在法台下,人一听就有不同声响,如果遇上老天下雨,一湿一潮,就演不出鬼叫声了。”

任文锦听了笑道原来是这样。”

甄飞落喝了一口水,对任文锦又说那庄后生是个比较会骗人的道士,他做道场和别人不同,他做道场阵势大,如搭法台,法台上四十九个灯,法台架子用黄布围起,打擂碗,全院内张贴咒符,叫人一看,真像是能把鬼逮住的样子,所以信的人多,不信的人少。在郑家作的那个道场,我第一天去一看,就知他要塌火。因为在郑家后园里,我发现到处有蚂蚁,洞里的蚂蚁倾巢出动在搬家,天又闷热’有下雨的可能,我心里就想到:天一下雨,庄后生会溜掉的,后来果然是这样。”

两人正谈在兴头上,龙三爷叫道:“任大老爷,该你当统领官了。”

任文锦、甄飞落只好离坐复席,就这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直乐到下午才撤了席。任文锦等回了四合院。

为了青梅二家搬过来住的事,张明月去了王家楼庄子,先给青梅说了,又去给青梅的公公说了,青梅的公公说:“没什么,我明天就过去。”

青梅忙着做了饭,张明月和青梅婆婆说了一阵话,吃过饭后,就回到任家庄。张明月又给王妈交代说:“把那东厢房一排六间打扫干净,收拾整洁,明天青梅的公公过来住。”一应事情办完后,张明月坐车回到了城里。

却说青梅的公公叫王耀忠,论起辈分来,是王应堂的叔。王应堂当保长时,抽丁抽得多,把自己的堂弟王应选也抽上当兵去了,就这一点,王耀忠特别恨王应堂,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骂过几次王应堂,但王应堂没有回口,只低着头从人伙里走了。后来,王应堂当了乡长,和任文锦不仅是同学,且称兄道弟,王耀忠当众再没骂过。偶尔,王应堂碰上了王耀忠时,恭着身儿叫他叔时,他扭脸不理王应堂。任文锦常去王应堂家,他也不给这个面子,说任文锦来了就来了,我不去王应堂家,他来我的家是可以的。”这让青梅也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任文锦很少去王家楼庄子,但去了,任文锦必到王耀忠家里。

过了几年,他儿子王应选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在陕西的榆林当兵,王耀忠心内展妥了许多,让媳妇青梅看了信,自己又拿着礼行,怀揣着儿子的信,去了任家一趟,让任文秀、任文锦弟兄俩看了信。当然他的意思是说我儿子在外当兵还活着呢,没有死掉,你们的姑娘青梅只要老老实实地等着,我儿子会回来的。”其实,任家也没有叫青梅前走的意思,这纯属王耀忠老人多出来的心思,王耀忠心里也明白,他儿子和青梅的这桩婚姻,是青梅娘生前做成的,青梅娘死后,青梅去上坟时,王耀忠老两口也跟着去上坟,在坟头上嘱告:“应选在外当兵,请多保佑安全。”

张明月去给王耀忠说大院里太空,他们一家子时常城里乡里两头跑,请他过来住,且帮着照看一下,王耀忠自然高兴地接受了。王耀忠心里更明白:任家别的人可以拗,唯独张明月不能拗,因为张明月处事贤明公正。任文锦、张明月心里也明白:“只要王耀忠来照看任家大院,他们就一百个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