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不拘。
破败之时不要拘于章法。
分权是没有固定章法的,只要对自己有利,尽可打破常规,大胆为之。在破败之际,当权者更要面对现实,做出超越常规的分权决策;只要有利于振兴,再出奇的方法都不为过。面对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还死守教条和常规的人是可笑的,他们看不到眼前的困境,只能愈加困窘。
另有深意的唐代宗
唐代宗李豫为帝时,李辅国因拥戴李豫有功,成为大唐以来第一个以宦官身份任宰相的人。李辅国为人奸恶,一居高位,其野蛮本性更是暴露无遗。他欺压百官,狂妄无忌,文臣武将入宫必先向他朝拜,甚至代宗他也不将其放在眼中,还直言说:
“陛下只管在宫中静养,朝廷之事尽听老奴代理处置。”
忠心的大臣不忍见皇上如此屈辱,私下常上谏说:
“李辅国日益嚣张,无人能制,陛下若再听之任之,大唐危矣!”
唐代宗每到这时总是放声一笑,口说:
“李辅国立有大功,虽有些放浪,却也是他不检点所致,有何大害昵?我厌倦政务,有他主理倒教我清闲自在,没什么不妥。”
忠臣忧心,李辅国知道此事后却十分高兴,他对他的死党说:
“皇上还算知趣,只要他不和我为难,他就可安心当他的皇帝了,那有什么不好?”
李辅国越是专横,唐代宗越是对他分外敬重,他尊称李辅国为“尚父”,还多次建议他说:
“你劳苦功高,想必门下弟子也是不少,为了彰显你的功德,他们也该重用封赏,这才能让他们感恩于你,更好地帮你做事。”
李辅国求之不得,遂封其同党程元振为左监门卫将军、知内省侍;巫士韩颖,拜为司天监,又兼秘书监;刘恒拜为中书舍人。
唐代宗纵容奸佞,朝中大臣颇有怨言,有人冒死进谏说:
“李辅国一人乱政,已然害处昭然,陛下竟坐视其党高就,共为表里,让人莫名。时下人不敢言,心怀怨恨,长此以往,陛下民心亦失,当无可救了。”
唐代宗看罢奏章,暗自泣泪。他压下此奏,却命人对上谏之人传话说:
“你的忠心,皇上都知道了。皇上另有深意,此刻不便言明,只盼你勿需谏言。”
原来,唐代宗对李辅国早有铲除之心,只因他势力庞大,所以才暗中隐忍,不敢贸然下手。
他表面上迷惑住了李辅国,暗中却时刻找寻能治服他的人选,以便一击而中。
李辅国的同党程元振为人更坏,他一获重权,便想取李辅国而代之。他密向代宗建议,应削夺他的部分权力,他还自告奋勇地说:
“陛下若能相信于我,以我之力,当可令其党徒倒戈相向。李辅国若失援手,自然也就形同孤木,掀不起多大风波了。”
唐代宗见此,立时有了主意,他亲自秘召程元振,对他嘉许之后,又道:
“若能除掉此人,你就是奇功一件,朕必会重重赏你。不过李辅国生性狡猾,党羽众多,你有何把握成事呢?”
程元振重声说:
“人们依附于他,不过贪图他能给人带来好处罢了,谁会真心拥护他呢?陛下假我实权,我再以利说劝其党,准保大事可成。”
唐代宗于是提升了程元振的官职,让他和李辅国对抗。程元振马上变脸,四处活动,轻言许诺,李辅国的党羽一时纷纷倒向了程元振这边,形成了新的宦官势力,李辅国被彻底孤立了。
宝应元年六月,唐代宗见时机成熟,遂解除了李辅国行军司马、兵部尚书和闲厩使职务,又任命程元振为行军司马。李辅国无力抗辩,只得请免中书令之职。他还受到了守门小吏的刁难,这使他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哀叹说:
“我非败在皇上手下,都是那个该死的程元振害我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