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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极端的女孩

第二天不用上课,但悦之习惯了早醒的,刚背完英语吃完早餐,小依又匆匆过来了,屁股还没坐下就边喘边说:“我——知道昨晚那两个人——是谁了!”

“是谁呀?”悦之的好奇心一下子又上来了。

“嘘!我堂姐和里申哥!”小依生怕别人听到,凑到悦之跟前,嘴几乎贴着悦之的耳朵,“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刚好我堂姐要走进她的房里去,不经意瞥见她的背影,我敢肯定就是昨晚我们在大泊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听小依这么一说,悦之猛然醒悟:难怪昨晚那个男声那么熟悉,原来就是里申哥。莫非他们两个真的……想到这里悦之耳根不禁红了起来,小声怯怯道:“该不会他们真的已经那个……”

“这还有假,你没听我堂姐说吗?都有了!”小依厌恶别人八卦自己,但自己却热衷八卦别人,“这个秘密这有我俩知道,你不能跟别人说哦!”

悦之感觉到这事的严重性,不同以往小依说的那些八卦。村里人十分看重女孩子的贞洁,要这事传开的话,惜幸哪里还有脸在村里生活。悦之突然抓紧小依的手,认真说到:“小依,这事关乎到惜幸姐的名声,你答应我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惠婶,你也不能告诉她。”

“啊!……这事这么严重?我不知能不能守住我的嘴,我真害怕我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小依被悦之严肃的表情吓到,“我尽量吧。”

“不能尽量,你一定要做到!”悦之急切的看着小依,手抓得更加用力了。“好疼啊!”小依叫了起来,之妈刚好走了过来,听见小依叫得这么大声,以为她和悦之又在玩什么,便笑着说:“你们两个大清早的在干什么呀,小依叫得这么大声的,我在外面都听得到。”悦之和小依没注意之妈走进来,听见之妈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没……没什么”小依支支吾吾的,生怕待会会露出马脚来,急忙说道:“我记起来了,我妈找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悦之暗自祈祷着:小依千万要守住嘴!

里申回到家里,忐忑不安,在二楼里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坐下去了,又站起来,狠狠地吸着香烟,吸完了一根又一根,有时连烟嘴烧到了手指也没发觉,等到发现时手指已起泡了,疼得他不住地骂着脏话,更加烦躁。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方法,彻夜未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充满粗粗的红色血丝,整个人一夜间憔悴了许多。

中秋过后,天气不似之前那样闷热,一些季节性的树木开始在悄悄地换上秋装了,但南方大部分树木还是四季常青的,因此是不大容易看出秋天带来的变化的。

这天下午,悦之跟往常一样来到山前小学,刚要走进办公室,,就见一群学生在教室门口熙熙攘攘,几个机灵的学生大声嚷道:“老师来了,老师来了。”悦之感到奇怪,平时自己来的时候也没见这班好玩的学生这副模样的,便先走到教室去。发现班上一男生脸色苍白地躲在教室一角,一个小女生紧握着着削得尖尖的铅笔,大声地朝那男生吼着。男生见悦之到来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立马跑过来,躲到悦之身后,悦之甚是纳闷:这男生是班上最皮的学生,平时都是他欺负其他人的,现在怎么吓成这样。那女生见了面不改色,没有要放下铅笔的意思,眼睛狠狠地盯着悦之背后的男生,还没等悦之发话,就大吼道:“******,有种你不要躲在老师背后!”

这一吼,吓得那男生浑身一抖。悦之也被吓到了,小心翼翼走近女孩,劝道:“玉冰,怎么了?你先放下铅笔,有事慢慢说。”

“哼”女生怒气燃烧,想了想,猛地把铅笔往那男生掷去,男生没有提防,被砸中膝盖,还好不是那尖尖的笔头先砸中,要不然就要见血了。悦之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孩子的,心生悸惊。“要不是今天老师在这里,我一定要那铅笔插死你!”女孩似乎丝毫没有减弱焰火。

“玉冰,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悦之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这脾气火爆的小女孩。

小女孩像首长阅兵一样地跟着悦之穿过围观的学生,要离开教室门口的时候,回头丢给了那男生一句话:“你给我记着!”

悦之带着小女孩进了办公室,小女孩大大方方地站在悦之的办公桌边,悦之轻手把门关上,转身坐了下来,小女孩拿起悦之桌上的红笔随意地转着,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悦之拉着她的手,心平气和地说:“玉冰,你跟老师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没什么事,就是他来惹我,我警告过他好多次了,他不听。”“那你也不能当着老师的面拿那铅笔砸他呀,要一不小心真的插到他了,流血了怎办?”悦之耐心向她说道。

小女孩笑着看着悦之,缓缓说道:“老师,你说如果我把他插死了会怎样呢?”

悦之被这回答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平时和自己玩的很好的小女孩竟会说出这中话来,她还是个六年级的孩子!那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的形象顿时膨胀成一个面目可憎的坏人形象。

“老师,只要他不来惹我,我不会跟他计较的,不过……”小女孩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悦之的眼睛上,“如果他再敢惹我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我的铅笔不插下去了。老师你是知道我做得出来的。”

悦之感到问题远比自己所想的要棘手,一时间也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只能先将情况安稳下来,便对小女孩说:“这样好不好,你答应老师,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先来找老师,老师帮你解决,好不?”小女孩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悦之笑着拍着她的肩膀,说:“既然答应了老师,就要说到做到哦。”“放心,老师,如果做不到我就不会答应你了。”

有时小孩子的心里并非成人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他们有他们的处事方式,思维方式。

晚上在学校自习时,陈士一个劲在那里解数学题,草稿纸算了满满的几页,但仍眉头紧皱,写了几下,咬了好久的笔头,几番想下笔,笔到纸上又停住了。悦之刚刚做完数学,抬头一看,陈士一直都是那个姿势神情,知道他是遇上难题的了。

“陈大教授又被什么世界难题给难住啦?”

“唉,这道圆锥曲线的题,我一直找不到门路。”

“我看看!”

“等下吧,我再想想,我就不信搞不定这玩意!”

悦之笑了笑,暗想:这陈士这么多年性格一点都没有变,凡事都死不认输的。

不知过了多久,灯泡开始眨眼了,又快要关灯了,陈士还是一筹莫展,悦之边收拾自己的桌面边笑道:“再不走,你就在这里过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