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不经意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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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依的烦恼

“啊?这么快的?”陈士依依不舍地放下笔,桌面也懒得整理了,“走吧,我今晚回去再想想。”

刚走出校门,灯就熄灭了,天上似乎布满了乌云,不见半丝月光,整个村庄就像陷进黑暗漩涡中一样,前面的路都看不清楚了,他们又都没有带手电筒,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摸黑回去。周围的夜虫吱吱地叫着,好像在嘲笑着他们两个,笑声怪异得吓人,秋风趁机附和着捉弄他们,吹得路边的树沙沙地响着。

“哎呀!”悦之突然叫了起来,一片叶子被风吹落,飘触到悦之的手臂,悦之本来就有点怕黑,被树叶一碰到,以为是什么东西,就吓得叫起来。

“怎么啦?”陈士急忙问道。

“好像……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好吓人。”悦之心还在狂跳,如果陈士看得见她的脸的话,肯定会被这张苍白无色的脸吓到了。

“可能是树枝什么的吧,没事,我们走快点回去。”陈士自然地牵起悦之的手,掌心对掌心的。被陈士厚实的手掌牵着,悦之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周围似乎不再黑得那么狰狞,风声也突然温和起来了。悦之的脸开始由白转红,不知是恐慌还是紧张,心跳加速,一方面很想快点走回家,摆脱这黑夜的带来的未知的恐惧,一方面却又想着时间的脚步要是慢一点多好,自己可以慢慢体会这舒服的安全感。

陈士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只是一直牵着悦之的手急匆匆地赶路,他脑海全都是那道圆锥曲线的题。

夜间有点冷,悦之拉了下薄被子将自己裹住,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还没平静下来,手掌里那厚实的安全感仍未消散,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陈士了?悦之再次问自己。可是,究竟什么是喜欢呢?对一个人有好感,是喜欢吗?只能说是喜欢的前提吧;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很开心,世界就像童话般简单自在,这是喜欢吗?不知道,想不明白。如果喜欢可以量化衡量的该多好呀,自己就不用那么纠结了,直接输进去一系列参数,然后算出结果,正的就是喜欢,负的就是不喜欢,但如果得到的是零,又该怎么去理解呢?再说了,要感情真的可以量化的,那就不是感情了,那叫模型;喜欢一个人要能像喜欢其他东西那么简单的就好了,比如说自己喜欢吃东西,无论用什么方法论证,自己都可以肯定地跟自己说“我就是喜欢”,可是,喜欢一个人,却连什么才算喜欢,自己也说不出来,唉……更加纠结的,自己不知道陈士怎么想的,要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好朋友或是好妹妹好姐姐的话,那自己岂不尴尬?可是,要陈士真的喜欢自己,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那不是更加纠结?——这样意味着要么在一起,要么形同陌路!感情呀,感情呀,总那么让人左右为难!

陈源自上高中以来,一直闷头搞学习,很少和同学交往。

上次陈凡那件事让他这阵子一直陷于迷惑当中:人软弱了,就会被别人欺负,太冲动,不定就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陈源一直在想,要当时大哥去和吉镇闹,结果会怎样呢?可能吉镇那边的人从此不敢放肆,也可能是他们更加凶恶,不定又会发生当年的惨案。

陈源的性格跟他的父亲圻和比较像,但有时又会突然变得十分冲动的。刚到晖城上高中的第一个星期,他就出去外面逛书店,看到一本高中的地图册,里面内容十分详细,正是自所需要的,翻看了一下后面的定价,也不贵才一毛钱,于是便想买。去结账的时候,售货员却跟他要两毛钱,他顿时觉得很不可理喻,明明后面标着一毛钱,凭啥就要付两毛钱。售货员一见他犹豫的样子,便不屑吐了句:“没钱就别乱拿,害我还得摆回去。”陈远本来就有点气,听他这么一说,就再也忍不住,跟他大吵了起来,要他给个说法:为啥后面定价一毛,却要付两毛!两人差点就动手打起来了,还好当时书店里有一些一中的同班学生,把他们两个劝开了。事后,他一直觉得好笑,自己怎么突然也变得那么冲动了,贵了不买就行了嘛,干嘛去跟人家吵呢?还好没打成,要打起来了,真得让人家笑话了。

现在的陈源只是一个高一入学不久的学生,他尚不能弄清斗争中的各种策略选择,自己对生活并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只是现实让他不得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再过两天,那片和三队挨着的地的农活就做完了,小依要被分配到队里另外的田里去,而这片田和三队的田是在相反方向上的,这样一来,不要说天天和向前聊天了,要见上一面都成问题。为此,小依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一样,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使自己像前些日子一样,天天和向前见面聊天。

后周就是国庆节了,吴老师之前有跟悦之和陈士说过,每年的国庆节,学校都会两个节目的,如果节目练得好的话国庆那天还可以去镇上参加国庆节演出。悦之和陈士这两天一直在为这个伤脑筋,节目无非就是唱歌朗诵了,朗诵是没问题的,吴老师老早就写好诗歌了,只需叫学生背一背,然后集体训练几次就好了。可是唱歌这个对于陈士和悦之来说就有些为难了,因为要想唱歌这个节目能被选上去参加镇的演出,必须要领唱的那个老师声音足够好,要不然就很难在全镇的学校中脱颖而出。该找谁来领唱呢?

晚上,山前小学开始打瞌睡了,整个眼皮几乎都坠下了,只有办公室里的灯还在坚强地提醒着自己不能睡。

悦之和陈士在办公室里,因为节目的事,谁也没有心情复习了。突然门打开了,吓了两个人一跳,原来是小依。

小依闷闷不乐道:“想去你家找你的,后来想到你是在学校的,就过来了。”

“怎么啦?看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对,你到底是不是小依?”陈士装的很诡秘的样子。

“别闹了,我心情不好。”小依没有笑,要换平时,她肯定是要想出几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来回敬陈士的。悦之偷偷用力掐了一下陈士的左胳膊,以表示对他开玩笑不看场合的惩罚,陈士已习惯了悦之这时不时的刑事处罚,不做声。悦之走到小依身边,拉着她的手,带着富有母性光辉的亲切微笑,与刚刚掐陈士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柔声轻道:“小依,怎么了?”

小依见陈士在,不好意思明说,但又很想一下子将心中的郁闷说出来给悦之听,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下陈士,又把头低下去了。悦之明白小依的意思,便跟陈士说:“今晚我先陪小依回去了,待会你自己回去吧。”陈士笑着点了点头。

一走出办公室,小依的嘴就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悦之,我好郁闷。后天过后可能就很少有机会再和他见面了,真不知道到时候的日子该怎么度过。这两天晚上,我一想到这点我就无法入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要发疯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我自己都无法控制我自己的了,想着他说话的音调,想着他的容貌,想着他和我说话时候的眼神。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的,想着想着有时自己会大笑不已,有时又心情十分沮丧,恨不得扑到床上大声痛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时我觉得他是很喜欢我的,因为每次他都会和我聊超多的事情,有时我又觉得他不过把我当成村里的一个熟人而已,因为他好像跟每个人都聊的来的。唉……”

小依说的时候,悦之低着头听着,自叹着:感情的力量确实巨大,可以使一个向来疯疯癫癫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一下子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不过自己不像小依这样表现的十分明显而已。悦之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陈士,不觉走神了。

“喂!”小依扯着悦之的胳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悦之急忙回神,短促答道:“有!”看了下小依,还好小依没有在看她,不然真不好向她解释了。

“要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和向前多呆一段时间就好了,让我拿什么换都行,我要好好问他对我有什么感觉。”小依嘀咕着,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却总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悦之突然想到那个节目的问题了,大声道:“有了!”悦之兴奋得拉住小依的手,“有了,小依,我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