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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察言观色看人心

先请看下图。这是几幅人物头像照片。你能从外表,看出这些人物内心不同的情感状态吗?

上面的图片以及现实生活都告诉我们,一个人内心的情感状态,总会带来面部表情的变化。面部表情,是仅次于语言的主要信息来源,与一个人的情感状态密切相关。有时候,面部表情比语言还重要。语言可以把内心的真实情感掩蔽起来,表情却不容易掩蔽。有时由于种种原因,语言不便表达,如某人正在家里忙于学习,突然来了个客人,主人虽不能说让客人走,但面部可能流露出这种表情。有经验的客人见此情景,就应主动提出要走。对人类来说,表情的效用是很大的。如果一个人已成年,还看不出别人的表情来,他肯定要碰钉子的。

下面是心理学家绘制的研究表情用的一组图片。从这组图中我们看到,人的面部表情主要取决于嘴唇、眉毛、和眼睛等部位的不同变化与组合。

关于表情,达尔文写过一本书叫做《人类和动物的表情》。他用进化论的观点来说明表情的效用,这是心理学上有名的学说。总的说来,他认为表情在动物的进化上,是它们生存竞争与适应环境的手段之一。按照达尔文的观点,无论动植物的形态结构或机能,都是有利于它们个体生存和种族延续的。比如,植物的形状和颜色,动物的动作,都有利于它们适应环境。凡是无利的方面,就逐渐被淘汰,而有利的方面则越来越发达。他认为表情也是如此。表情不是一种偶然的附带现象,而是动物适应环境的一种手段。为什么发怒时咬牙呢?达尔文认为,这是老祖先适应环境的手段残留下来的,因为露出牙齿可以起示威作用。表情是一种最经济的生存竞争手段。对付敌人,吓跑比打跑好得多,因为打跑太费劲。为什么发怒时皱眉呢?他认为,当动物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时,如不把眉皱起来,光大强,照射在网膜上,会降低感受性。动物无帽沿,又不会用足挡阳光,只有用皱眉来挡住点阳光,便于看清对方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讨厌时会嗤之以鼻呢?他认为,这是因为动物在遇到腐烂食物时,嗤之以鼻可以顶回臭味。为什么动物害怕或发怒时,毛会竖起来呢?他认为,这是因为毛一竖起来,就会使自己突然变大,可以出其不意地吓唬一下对方,把对方吓跑。另外,还因为自己的毛竖起来后,对方来咬时会扎它的嘴,这样可起一些保护作用。还有一些小动物,见到敌人而害怕时,缩成一团,装死不动,这样可以隐蔽自己,使对方不易发现。如果一动,就会遭到对方追捕。这些就是达尔文著名的表情学说。

总之,达尔文认为,表情不是无关重要的附带现象。表情和动物的其它活动一样,有生存竞争的意义。它是动物适应环境的手段之一。这个主张和他的全部进化论观点是一致的。

达尔文的表情学说,用来解释动物的表情,可能有一定的道理。人类的表情虽然还有动物表情遗留的痕迹,但已不象动物表情那样对适应环境起直接的作用。人类的表情已经成为一种表达情感的符号,成为一种"非语言的交际手段",表达语言不能表达或不便表达的心态,在人类社会生活中起重要作用。

上面说的是人的面部表情。此外,还有语言表情和动作表情,它们都是人类的交际手段,而且还是互相交织的。语言交流中,往往就夹杂着声调以及面部和动作表情。不带表情的语言,说起来也不动听。一个教师,即使讲的是纯粹的理论,也有一个自己是赞成还是反对的态度问题。因而总要带表情,除面部和动作外,还有声调。他可以通过上述三个方面来表示自己对这种理论,是肯定,是疑惑,还是反对。所以说没有纯理智的语言。动作中也有表情。比如,别人来借东西,自己心里不愿意,虽然拿给他了,但不说话,并作了一个不爱理睬的动作,这就是表情。又如,我们叫一个人来,他愿意来,是一种走法,不愿意来,又是一种走法,这也是表情。所以,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里面都夹杂着表情。

表情在人与人的关系中起很重要的作用。人与人之间,很重要的一种社会关系就是同情。同情的起源有一个方面要从表情上找。什么叫同情呢?我们见别人悲伤,也和他一块悲伤;遇上人家高兴的事,也和他一块高兴。别人的表情,成了引起情绪事件的信号。痛苦的表情本来只能由痛苦的事件引起。而我们从小有很多机会和别人一起遭遇痛苦的事件,每当我们和别人共同遭遇痛苦事件时,就看到了别人的痛苦表情。这样经过许多次后,只要一看见别人的痛苦表情,自己就也产生一种痛苦的情绪。因为别人痛苦的表情,曾和自己经历过的痛苦的事件结合在一起,痛苦的表情成为痛苦事件的信号。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条件反射。比如,别人都在屋里笑,你一进屋,莫名其妙地也跟着笑起来了;看见别人哭,自己也要哭。小孩看见母亲哭,他也哭,其实他并不了解母亲的心事。由此看来,同情的主要原因在于对别人遭遇的理解,但这种由别人的表情所建立起来的条件反射,也起一定作用。

那么,表情究竟是学会的,还是天生的呢?有多少是学会的?有多少是天生的?大量的实验研究证明,表情有先天的因素。所以,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那怕是新几内亚原始部落的人们,脸上的表情显示的喜怒哀乐都可以一望便知。就是说,不同民族的面部表情具有很高的一致性。我们可以从下面的表中看出这一点。

当然,表情又有后天的因素。比如,先天性的盲人,就表情呆板,比正常人差多了。如果是后天失明,失明得越晚,表情就越正常而丰富。

我们对表情的辨别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逐渐发展起来的,是需要学习的。心理学的研究发现,在表情的辨别能力上,中学生已经明显高于小学生,就是说,从小学到中学,表情辨别能力有一个快速发展的一个时期。而中学生与大学生相比,就没有多少差别了。看来,在中学阶段的青少年,应该具备一定的辨别表情的能力了。

辨别表情并不是那么容易。一种面部表情的含义往往是很丰富的。比如,微笑表示的可能是幸福,可能是喜悦,也可能是歉意。还有,研究发现,面部表情是真的感情流露,还是装出来的,没有多大差别。这对我们的启示并非是人的虚伪,而是人需要学会运用面部表情。比如,课间同学们正兴高采烈,你却悲从中来,于是就一脸阴云要下雨。这肯定会影响你的人际交往。

在生活中如果详细观察,我们会发现,都是笑或哭,也会有细微的差别。正因此,托尔斯泰的笔下描写过85种不同的眼神,97种不同的微笑,来表现人的情绪状态。达·芬奇说;"由于哭的原因不同,眉和嘴的变化也不同。"当然,对表情的细微差别,我们无需做专门的研究。但是,我们应该了解人的面部表情的变化。否则,在人际交往中,人家已经明显表现出不愉快的表情,你却浑然不觉,非要和人家开不该开的玩笑,那你就只好等着尴尬了。

看来,既要自己学会用恰当的表情来表达情感,又要学会察言观色,从外部表情来正确了解别人内心的情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