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唐生智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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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扼制湘南

唐生智向程潜提出要安排一些县长、专员、司令在湘中、湘南搞地方武装,控制湘桂、湘粤交通线,截断白崇禧回窜广西的退路,程潜都同意了。这时,唐、程之间是互相尊重、互相支持的。程潜任命刘兴为衡阳警备司令,但因现任衡阳警备司令蒋伏生抗命不从,乃改任刘兴为邵阳警备司令。唐还向程提出要求:凡是与东安邻近的县份,一定要派自己的亲信去掌管,“否则耳目不灵,难以掌握情况”。程任命由唐推荐的张度珂担任祁阳县县长,并嘱咐张:“一切事情应向孟公(唐生智)请示。”

与此同时,唐生智一连发了两个电报,催促他的四弟唐生明赶快从香港回湘,协助他搞和平自救运动。等唐生明一到,他就把基本情况做了一番介绍,然后说:“我们两弟兄分个工,我负责促程颂公,你负责促陈明仁,要负责到底,完成任务。”此后,唐生明便留在长沙,专做陈明仁的工作。陈明仁自称与唐生明是“生死刎颈之交”,对他非常信任。唐生明趁机推荐黄克虎到陈明仁部任代理参谋长,加强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对争取陈和平起义起到了重要作用。

唐生智、程潜在湖南搞和平自救运动,引起了白崇禧的注意。5月6日,白亲自飞抵长沙,在机场当着唐、程和一群记者的面,板着面孔说:“今日实无和平可言,局部和平,等于分化我们。”“局部和平就是缴械!”对唐、程进行威胁。可是,唐生智仍然领导着自救会与白崇禧组织的“湖南省戡乱建国委员会”针锋相对。白对此十分恼火,急欲把唐生智赶跑。

5月16日,人民解放军攻占武汉,白崇禧率二十余万军队败退湖南,将华中军政长官公署撤往衡阳,另在长沙设立指挥所,他本人坐镇长沙指挥,企图搞湘桂联防,作垂死挣扎。白崇禧专机到达长沙时,程潜、陈明仁等军政要员前往迎接。唐生智却在打麻将,他对别人说,你们怕白崇禧,我不怕。他有几十万军队,我有几百万民众,几百万把锄头,把湘桂铁路一拔,叫他白崇禧有家回不得。

白崇禧到长沙后,见《国民时报》登载了唐生智5月7日电报和5月21日的公开信,非常恼火,认为唐在“宣传赤化”,“为共匪张目”,于是决定首先向唐生智开刀。他放风说:“由孟潇先生领导的湖南自救会,本是一件好事,但容易被共产党应声虫利用,我看还是取消的好。”白还派特务监视和跟踪唐生智,准备暗害他。唐生智识破了白崇禧的阴谋,鉴于当时的险恶环境,派唐生明征得中共湖南省工委同意,决定暂时回东安老家,在湘南做发动和联系工作。

5月24日深夜,唐生智与李觉趁天黑乘坐一辆小吉普车离开长沙,直奔邵阳。路上,唐对李说,如果白崇禧把他和程潜都软禁隔离起来,和平解放就难搞了,万一他们把程潜拉走,他还可以出来撑场面,坚持搞下去。因此,他和程潜必须分开。

白崇禧逼走唐生智后,仍不放心,又强令程潜发布通告,宣布取缔各地自救会组织。通告上是这样写的:“查自救会之设立,原为团结意志,即所谓自卫保乡,纯属社团性质,立意未尝不善。乃近据报,竟有假借名义,收编民枪,组织自救军,并恣行派粮派款。似此行为殊属不法,亟应严予取缔,以重治安。各该区县市辖境内所有自救会应即撤销,倘发现上项自救军及其他名义,擅自收编民枪事情,着即立予交械解散,并将首犯从严究办。”白崇禧力图把各级自救会组织彻底破坏。

唐生智到达邵阳后,继续开展和平自救活动,呼吁湖南人民团结自救。当时,由县参议会、警备司令部发出通知,邀集地方士绅及群众团体、工商界数百人在县参议会礼堂开会。唐非常激动地发表讲话,历数蒋介石发动内战、残害人民的种种罪恶,号召全省人民起来,反对战争,争取和平。在会上有从武汉大学回邵阳的李剑农教授,县参议会议长赵恒和蔡锷旧部雷飙等十余人发了言。他们一个个慷慨激昂,反对战争,拥护和平。当时邵阳的情况是一方面反动势力气焰嚣张,另一方面和平声势也迅速高涨。唐生智的讲话,对邵阳的和平力量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唐生智到达邵阳的第三天,湖南省工委派搞统战策反工作的地下党员刘寿祺赶到邵阳与唐联络。刘在李剑农处秘密会见了唐,并指出,目前时局极度紧张,白崇禧已是日暮途穷,不可能在长沙呆多久,邵阳情况很复杂,此地不可久留。劝唐立即回东安去,迅速组织武装力量,以便届时截击白崇禧军的退路。唐生智同意刘的意见,表示回东安后将把主要精力放在组织人民武装上面。

唐生智从长沙经邵阳回东安时,宪兵第十团团长姜和瀛根据张镇原来的安排,专门派了一个班的宪兵护送。这些宪兵武器精良,都带了长短枪。他们后来留在东安保卫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