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唐生智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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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3、坚持真理

在“文化大革命”那段荒唐的岁月里,林彪、江青一伙为了达到自己的罪恶目的,横加迫害共和国的主席、元帅和与中国共产党长期合作共事的朋友、爱国民主人士。一开始,唐生智曾被列为保护对象,后来也被扣上军阀帽子,只是未拉出去批斗而已。令唐生智不解的是,那些当年曾随他北伐、为打垮北洋军阀冲锋陷阵、后来又有功于和平起义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漏网右派”甚至“残渣余孽”了?

林彪、江青为了打倒共和国主席刘少奇,试图从历史上找到突破口。1967年,“中央专案组”派人到长沙找唐生智进行“个别谈话”,逼他交待刘少奇1927年在武汉领导工人武装与国民党斗争的情况,要他承认是刘少奇让武装工人交了枪,以便给刘扣上“叛徒、内奸、工贼”的大帽子。唐生智坚持正义,不畏权势,表示,“我只知道武汉工人交了枪,但究竟是工人自动交的,还是奉谁之命交的,不得而知。我不能歪曲事实,无中生有,坑害别人。”而且,他还强调,“中央来的专案人员更应该坚持真理,实事求是”。唐生智始终未给“专案组”提供伪证。

“中央专案组”并未善罢甘休,总想从唐生智的身上获得“有价值”的材料。接着,“贺龙专案组”又派人找他交代贺龙元帅的“罪行”。大革命时期,贺龙在北伐军中担任过独立师长、第二十军军长,隶属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统辖。“专案组”要湖南省政协的一部分人配合,对唐生智进行了较长时间的“隔离审查”,强令“老实交代”。唐被软禁在办公楼内,接受秘密审查,已失去人身自由,唐气愤至极。

有一次审问是这样进行的:审问者问唐生智是否知道贺龙把部队拉到南昌去参加起义,唐答称不知道。审问者不满意,认为唐在欺骗他们,便威胁唐要“老实交待”、“立功赎罪”。接着,便是一阵打倒之声。唐经过冷静思考后回答说:“我知道又不知道。指挥贺龙带领第二十军沿江右东征讨蒋的是我,我知道7月30日二十军打着火把,连夜拔队,照得通明透亮,是有人向我报告,问我怎么办,我说随他们去。知道他们走,但又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审问者一无所获,只好草草收场。如果唐答称知道贺龙拉走部队去南昌,就会被扣上“老军阀知道土匪、新军阀拉二十军走”的罪名。

还有一次,一位自称是“林副统帅”(即林彪)派来的某师长逼问唐生智:“南昌失败后,贺龙是不是派人回武汉找过你,要求收编?”并说:“派回来的人已经写了交代。”唐生智回想了一下,记起南昌起义失败后,的确有人回归“东征”部队,但决非贺龙派遣,他觉得有人在诬陷贺龙,自己必须坚持正义,便果断地回答说:“这纯属无中生有……贺龙一生光明磊落,哪有左摇右摆,敌嫌、特嫌之理。”这时,这位“师长”见唐生智不仅不肯提供“证据”反而为贺龙辩护,便暴跳如雷,用手枪指着唐生智说:“你讲不讲,讲不讲,不讲,我毙了你。”唐生智见他不择手段,进行逼供,便火冒三丈,拍击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小子你冲着这里来吧!老子南征北战,枪林弹雨走过来了,几时怕过死!”他还坚持说:“我是军人出身,为了正义和真理,就是用枪打死我,我也绝不会颠倒是非,出卖别人。”从而表现出一种坚持真理、大义凛然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