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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但丁:文艺复兴的杰出代表

姓名:但丁·阿利吉耶里

出生地:意大利佛罗伦萨

生卒年:1265年—1321年

历史评价LiShiPingJia

但丁·阿利吉耶里,是意大利也是世界上最杰出的诗人之一,被恩格斯誉为“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也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

13世纪末,但丁·阿利吉耶里,这位意大利最伟大的诗人,恰恰就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前夜,诞生于佛罗伦萨。

而但丁划时代的文学巨著《神曲》的问世,不仅代表了中世纪文学的最高成就,还与当时意大利的社会状况、诗人所具有的深厚学识和独特的个人经历分不开。

但丁生活的时代,已不同于欧洲中世纪前期。那时的欧洲,社会发展较为缓慢,工商业也不发达,基督教完全垄断着意识形态。13世纪时,意大利北部的热那亚、威尼斯、佛罗伦萨、米兰等地,由于海上贸易和工商业的蓬勃发展,已成为欧洲最富庶的地区。

当时的意大利,还是个四分五裂的地域,并非今天独立、统一的国家,而且经济的发展水平也极不平衡。政治上主宰意大利的主要有两大势力,一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一为罗马教皇。

意大利人民希望国家统一,而教皇与皇帝的斗争及他们各自的野心则是统一的障碍。他们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唯恐统一的意大利对其统治构成危胁。错综复杂的矛盾,使意大利的政治生活异常活跃,政敌之间的对立、不同阶级间的利益冲突, 常以极为残酷的形式表现出来。 但丁就是政治迫害的见证人之一。

从文化领域看,12世纪后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古希腊罗马时期的著作汇编。教会的本意是为自己的神学理论寻找方法论和依据,但研究者们却从中发现了与基督教理论完全不同的另一重文化境界。意大利出现了西欧最早的一批古典学者,但丁就是其中的学者之一。

但丁从小就生长在佛罗伦萨一个属于贵尔夫党的小贵族家庭里。当时,该城就有代表封建贵族利益、支持罗马教皇的基白林党和支持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贵尔夫党。但丁的父亲自然拥戴贵尔夫党,但丁本人后来也成了该党的领袖之一。

但丁的早年,曾系统学习过语法、修辞和古典文学,并且对罗马大诗人维吉尔推崇备至。于是,自学诗歌的写作,很快就显露出非凡的艺术天才。而且在绘画、音乐领域,也造诣不凡。此外,他还精心研究神学和哲学,古代教父圣·奥古斯丁的思想对他影响尤深。

青年时期的但丁,就积极从事着政治斗争。并以激昂的热情加入了贵尔夫党,投身到反对封建贵族的斗争中,还参加了粉碎基白林党的战斗。贵尔夫党在佛罗伦萨掌权后,但丁被选为该城行政官。该党后又分裂为黑白两党,但丁属于白党,反对着罗马教皇对佛罗伦萨的干涉。教皇伙同法国军队支持黑党于1302年击败白党,掌握了政权,开始清洗白党成员。但丁被没收全部家产,判处终身流放,自此再未回到故乡,直至客死于拉文那。

学术界中曾有学者将但丁与我国的屈原作比较,谓屈原被逐乃赋《离骚》,但丁被流放才有《神曲》。如果仅从两位诗人在颠沛流离过程中的精神境界不断升发、忧国忧民痴心不改的角度来说,这种比较是有道理的。20年的流放使但丁对意大利的社会现实有了更深切的了解,并逐渐将自己的命运融合于对民族前途的深沉思考之中。

但丁不仅有学者的锐利与智慧,也有诗人的柔肠与激情,他既是当时杰出的语言学家,又是在时代激流中冲浪的政治家,这些都为博大精深的《神曲》的问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神曲》的原名为《喜剧》,是但丁被流放期间历经14年所作。中世纪时,人们对“喜剧”的解释与今人不同,其意为结局令人喜悦的故事。1555年后,人们在原书名前加上修饰语“神圣的”,既表示对诗人的崇敬,也暗指此诗主题庄严深奥,意境巍峨崇高。在我国,则将书名译为《神曲》。

《神曲》是一部“俗语”隐喻训世叙事长诗。全诗长14,233行,由《地狱》《炼狱》《天堂》三部分构成。诗人迷失于一座黑暗的森林之中,正当他努力向山峰攀登时,唯一的出口又被象征淫欲、强暴和贪婪的母豹、雄狮和母狼拦住去路。诗人惊慌不已,进退两难。值此危急关头,罗马大诗人维吉尔突然出现,他受已成为天使的但丁精神上的恋人贝阿特丽齐之托,救但丁脱离险境,并游历地狱和炼狱。在维吉尔的带领下,但丁首先进入地狱,但见阴风怒号,恶浪翻涌,其情恐怖,其景惊心。地狱分九层,状如漏斗,越往下越小。居住于此的,都是生前犯有重罪之人。他们的灵魂依罪孽之轻重,被安排在不同层面中受永罚。这里有贪官污吏、伪君子、邪恶的教皇、买卖圣职者、盗贼、淫媒、诬告犯、高利贷者,也有贪色、贪吃、易怒的邪教徒。诗人最痛恨卖国贼和背主之人,把他们放在了第九层,冻在冰湖里,受酷刑折磨。

从冰湖底部穿过地球的中心,就可以来到炼狱。炼狱是大海中的一座孤山,也分九层。这里是有罪的灵魂洗涤罪孽之地,待罪恶炼净后,仍有望进入天堂。悔悟晚了的罪人不得入内,只能在山门外长期苦等。炼狱各层中分别住着以骄、妒、怒、惰、贪、食、色等基督教“七罪”中罪过较轻者的灵魂。但丁一层层游历,最后来到顶层的地上乐园,维吉尔随即离去。原来他尚无资格进入天堂,只能在“候判所”等待。此时天空彩霞万道,祥云缭绕。在缤纷的花雨中,头戴橄榄叶桂冠、身着狸红长裙、披着洁白轻纱的贝阿特丽齐缓缓降临。贝阿特丽齐一边温柔地责备诗人不该迷误于象征罪恶的森林,一边指引他饱览各处胜境。在她指点下,但丁进入“忘川”,顿觉身心一爽,忘却了往昔的痛苦,随后贝阿特丽齐带他进入天堂。

但丁以托勒密的天文学理论为依据,将天堂分为九重天,即月球天、水星天、金星天、太阳天、火星天、木星天、土星天、恒星天和水晶天。天使们就住在这里,能入天堂者都是生前的义人、英明的君主、学界的圣徒和虔诚的教士。天堂气象宏伟庄严,流光溢彩,充满仁爱和欢乐。在第八重天,但丁接受了三位圣人关于“信、望、爱”神学三美德的询问,顿感神魂超拔,跟随圣人培纳多进入神秘明丽的苍穹,欲一窥“三位一体”的深刻意义,但见金光一闪,幻想和全诗在极乐的气氛中戛然而止。

当今天的我们阅读《神曲》时,总感觉内容庞杂、情节离奇、意义晦暗不明,这是因为不熟悉此书的中世纪文化背景所致。实际上,《神曲》结构严谨,情节服从于全诗的主题,其中的人物、场景均有所指。但丁认为,人生有两种幸福:“今生的幸福在于个人行善;永生的幸福在于蒙受神恩”。“此生的幸福以人间天国为象征,永生的幸福以天上王国为象征。此生幸福须在哲学(包括一切人类知识)的指导下,通过道德与知识的实践而达到。永生的幸福则须在启示的指导下,通过神学之德(信德、望德、爱德)的实践而达到”。在《神曲》中,但丁精心安排了两个人物作为自己的导师,一为象征理性、知识的维吉尔,一为象征信仰、虔敬的贝阿特丽齐。基督教认为人人都是罪人,因此,地狱、炼狱中所囚之人,都是有罪的灵魂,区别只在罪的性质不同,罪的轻重不一,他们都是现实社会中各色人等的体现。天堂中的人是经过炼狱洗尽罪恶后的灵魂, 可以与神同享荣耀。但丁在进入炼狱之前,天使用利刃在其额头刻下七个象征罪恶的 “P”字(意大利语中“罪过”一词的首字母),诗人在炼狱中每登上一层,就有一位天使将 “P”字抹去一个,及至走出炼狱山,七个 “P”字全被抹去,表明罪恶已清,可上天堂了。地狱、炼狱和天堂分别对应着“人间天国”和“天上王国”。象征理性的维吉尔只能在“人间天国”里充当诗人的引路者,象征信仰的贝阿特丽齐才有资格带领诗人进入“天上王国”。这清楚地说明,但丁是将信仰置于理性之上的。《神曲》的主题,意在探索诗人自身、意大利民族,乃至人类的未来命运。但丁的结论是,意大利民族和整个人类必须在信仰的启示下,以理性规范行为,实行道德完善和精神境界的不断超越,才能与最高真理合一。

但丁,作为时代交替的诗人,他是逃不脱被中世纪文化洗礼的,但《神曲》中表现出来的深刻的批判精神和新思想的萌芽,则使诗人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既将到来的预言者。长诗多处流露出期待结束党派纷争,实现民族统一的强烈愿望,对祖国的挚爱,常使诗人情不自禁。在《地狱》第六歌中,四分五裂的意大利引发了但丁无限的痛惜之情:“唉,奴隶般的意大利,你哀痛之逆旅,你这暴风雨中没有舵手的孤舟,你不再是各省的主妇,而是妓院……你的活疾的人民住在你里面,没有一天不发生战争,为一座城墙和一条城壕围住的人却自相残杀。你这可怜虫啊!你向四下里看看你国土的滨岸,然后再望你的腹地,有没有一块享受和平幸福的土地。对民族家园现实的哀叹,旅即转变为对祸国殃民者的愤怒。”但丁还抨击腐败的教会势力,借使徒彼得之口将贪财败德的主教们比喻为 “穿着牧人衣服的贪狼”。诗人鄙视那些丧失原则,在激烈的政治斗争中见风使舵的政客,为此在地狱第一层外为他们的灵魂专设一个长廊。这些人连地狱都不肯收容,在长廊里被无数大黄峰蛰刺,被狂风吹得飘来荡去。实际上,尽管《神曲》采用了梦幻的形式,它的具体描绘特别是在《地狱》篇中都是当时意大利社会现实的缩影。

在艺术成就上,《神曲》也取得了空前的辉煌,不愧为中世纪文学哺育出的瑰宝。诗人借助基督教的救赎观念和地狱、炼狱、天堂三界的神学教义结构全诗,将纷繁复杂的素材纳入严谨的构架之中。长诗自然地分为三部,每部33篇,加序诗1篇,共100篇。每3行分节,各部诗行也大致相等,不仅工整、匀称,结构本身也富有象征含义。诗中的许多人物虽然是但丁笔下的鬼魂,但由于均有现实依据,因此写得血肉丰满、性格鲜明,令读者难以忘怀。诗人继承了先知文学和启示文学的传统,将澎湃的激情与匪夷所思的幻想相结合,将对现实的评判与对“天国”诚挚的信仰相结合,展示出诗人惊人的想象力,把以梦幻、寓意、象征为特点的中世纪文学艺术推向了高峰。

但丁和他一生的“老师”

但丁小时候家里生活十分艰难,但父亲仍然十分重视对孩子的教育,省吃俭用供但丁读书,还为他请了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首先教他学习拉丁文,老师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就亲切地对他说:“孩子,你愿意跟我一起学习拉丁文吗?”

“愿意,”但丁开口说,“可为什么要学习拉丁文呢?”

家庭教师教但丁学习拉丁文

“因为有好多吸引人的故事,都是用拉丁文写的。”

“太好了,我一定要学习拉丁文。”但丁高兴地蹦了起来。

聪明好学的但丁在老师的教诲下,学业突飞猛进,不到10岁,就诵读了古罗马大作家维吉尔、奥维德和贺拉斯的作品,但丁最喜欢维吉尔的作品,有一次他和老师谈论起维吉尔的作品时说:“我读了他的书,就像进入了智慧的海洋。”

老师笑了,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老师,他就是书籍。它是你一生的老师,你会从中汲取无尽的智慧。”

书籍成为但丁一生的“老师”,不断地阅读和学习,为但丁以后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