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大陆的冻土不会挑剔血肉的高贵程度和在你背后捅刀子,所以可以把脚底板交给地面,记住,是两边的膝盖骨平行,脚趾头用暗劲抓紧地面,脚后跟微微离开和地面呈一个斜角,还有,弯腰,双眼平视前方,注意所有动向,这样可以节约向前冲锋或者转身逃跑的时间,别小看这其中的几秒差别,只要你脑子不像狗头人一样一根筋,你在战场上保命的机会绝对大过其他人。”
被关禁闭的艾尔玛趁着战事暂时还没再起,又开始躲在房子里写回忆录,最上面这段话他记得是他的导师说的。
这似乎可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青年,当然,不可以否认在这个战火纷飞地年代,除了用刀子捅人以外发展一些艺术细胞也只有和牧师还有撒满妹子探讨某些问题的时候。例如探讨圣洁法袍裁剪至膝盖以上,臀部以下是不是有利于更好地释放魔法,还有图腾不要摆放地那么四方周正,摆成一排后可不可以当成绊马索,又或者将图腾削尖,这样在牛头人在践踏地时候可以看到他们眼角飞溅的泪珠和牛叫。
事实证明有些讨论在实战中十分有效,更为有效的是许多牧师和撒满妹子因为谈论着伟大的友谊而和阵营里的牲口们做出很多超友谊地事情,这些牲口显然不止是人类,还有长着牛蹄子一样全身泛紫的萨满、皮肤好得让人尖叫的暗夜精灵、甚至还有不到艾尔玛胸部的矮人!!!
更为有趣的是作为阵营的最高长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有个禁令却是全军包括精灵猎人的那只召唤兽都知道——不准强迫,不准怀孕!
或许是多此一举,一个女人从怀上到分娩整整十个多月时间,而在几乎所有类人种族都放下各种龌龊一直对外的频繁战事中,十个月时间几乎看不到一个重复的面孔。
有个因为领主强行占有其老婆,怒杀了领主而被发配到前线的农夫有句话很经典:如果我到这里种土豆,保证种出来的比你们每个人的脑袋都大。
那个农夫在来到阵地后的第三个月被食尸鬼抓破皮肤,感染胀气最后在牧师的安魂曲中死去。
所有人都很羡慕,因为他死在床板上。
不过艾尔玛的导师是个例外。
在地狱火军团不知疲惫的攻击中,唯一屹立不倒的人就是艾尔玛的导师。没人知道他的名字,那些知道他名字的人早已经变成了脑袋大小土豆的肥料。
为了方便,先前死去的小队长给他取了个绰号:头盖。
每个战士在无数次将武器刺入敌人的身体会本能避开敌人最为坚硬的部位,众所周知无论兽人还是地狱火,头盖骨最为坚硬。而半个元年依旧活着的头盖无疑对得起这个称号。
当然,拿着被圣堂加持过神圣力量的圣骑士,他们总是是无忌惮让头盖骨下面参杂着乳白和红色的胶状物在空中横飞不在此列。
头盖是在战争大臣最小的儿子凯撒接任小队长后死去的。这让那些赌头盖能活过一个元年并且能成为小队长的家伙们痛失了不少金币,顺带让艾尔玛背上了不少骂名。
艾尔玛对此只是沉默!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导师的死因是因为替自己挡下血精灵射来的冷箭。那一幕就像前线慰军团用魔法晶石投射出来的国王讲话一样,不断的来回播放,一刻也不曾停歇。
……
艾尔玛记不清导师死的那次是多少次进攻,只记得凯撒来到后的第一次战斗,也是跟随凯撒而来牧师妹子的第一次战斗。
那天帝波罗无精打采的高挂,是阴天!
看到魔法师发出的血红火球信号在空中爆开,所有人操起手中的武器冲驻地往隐蔽点移动。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知道红色意味着什么,更加知道血红意味着什么。
和往常的战斗一样,缺乏长途奔袭能力的小队往往是进攻的第二梯队,所有人静静等待魔导师范围魔法爆发出来的光华和声响,那是进攻的号角。
艾尔玛跟着头盖,两个人的位置近乎一条直线,身体微侧,有效将两边收入眼帘,他们的身后是另外几个两人小队,里面夹杂着释放辅助魔法的牧师和撒满,再往后,是摩擦着徽章的圣骑士凯撒。所有人都知道,从召唤战马到上马冲到所有人前面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所以对于走在后面的凯撒所有人混不在意。
“碰……”
带着空气撕裂声,一个蕴含巨大不安分火元素的巨大的火球从小队头上划过,砸在地狱火传送门不远的阵地,大地似乎也感到害怕,颤抖中一道白光划过,骑着梦魇的凯撒已经向地狱火阵地冲了过去。
没有人叫跟上,已经死了一个圣骑士让小队所有人已是戴罪之身,如果凯撒……简直无法想象,这个时候没人去想凯撒为什么没有给小队所有人神圣祝福,为什么没有呼喊所有人冲锋。在劈头盖脸砸来的腐臭泥土中,所有人握紧手中的家伙,已经咬牙奔跑。
“安吉拉在上,赐予我……”
牧师妹子呼唤着光明之神的名字,低声吟唱的漂浮术让小队所有人感到一阵轻松,焦黑的土地转瞬留下一个个深深地脚印,让凯撒不至于脱离视线。
“阿尔巴拉在上,我召唤……”
撒满没来得及给小队附加图腾之力,看到已经远去的队伍,吟唱咒语召唤出幽灵狼,叼起牧师,跟随队伍向前冲去。
战斗阵型因为凯撒的奇袭被打乱了。
……
拉斯大陆计算距离的单位是公米。
如果迈出一千步等于一公米,那么和地狱火军团短兵相接的距离也就一百公米,转瞬的距离!
“奎宙斯在上。”跟随锅盖的艾尔玛强压下没有撒满图腾之力的不适感,在心中吼出战神的名字,迎上冲向自己的死灵勇士。
引用一个很浅显的比喻。如果说圣骑士的光明之力宛如灿烂的阳光,那么地狱火军团就像热爱阳光的青草、大树,看到,总是贪婪并且像飞蛾扑火一样地毫不犹豫。
一个小队八个人,一个大队分为八个小队,八个大队又成了一个团,艾尔玛没有计算每次军团冲锋有多少个他们一样的小队,也没有时间去计算,在他的想象中,就像一只只发情的菱角马冲向另外一个种群。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们这只菱角马更早的撞入了另一个种群,显然这样更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
在这个时刻,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最简单直接的动作刺穿亡灵勇士心脏部位的内核。
艾尔玛很庆幸这次碰到的是亡灵。
每个种族有各自的弱点,例如全身皮厚的牛头人脚底板是致命的死穴,石像鬼惧怕自己的眼睛受到伤害,没有思想的地狱火感受到生命之泉的魔力,笨重的身躯绝对跑的比食鼠兔还快。
这一切都是本能。
由于其他小队并没有和地狱火军团短兵相接,艾尔玛所在的小队承担了更多的压力。唯一值得幸运的是无论是什么种族的亡灵有个致命的缺陷,移动速度。
战场上拿刀对着你战友的只有一种人,就是你的敌人。艾尔玛牢记导师曾经说过的这句话,砍翻憎恶裁缝缝补的亡灵勇士后冲向下一个对着凯撒挥刀的亡灵。
作为一个普通的平民加炮灰而言,艾尔玛没有机会去系统学习杀人技巧,根据种族天赋的不同,可以学习更多的种族技能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他一切的厮杀经验都来自战场,来自刚到前线便分配的头盖。
因伸手摸贵族钱包被发现,被判发配前线的艾尔玛很清楚的看出其他人对头盖刻意的回避,那时的艾尔玛面黄肌瘦,比食尸鬼更为瘦弱,对于这样的学徒所有人都不看好,后来他问导师怎么会看上自己,换来的是一双白眼,直到导师死在血精灵的箭下依旧没有答案。
联盟军团前线挑学徒的传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已经说不清楚,大概思想或许可以理解为每个能在战场上生存很久的战士都拥有自己的保命心得,但人都是自私的,这些心得很多人不愿意与人分享,于是很多时候变成了大地的肥料,为了让炮灰更加持久一点,军团团长就想了这个点子。
事实上这个的效果十分理想。
对于那些看不到希望的炮灰们能够从学徒眼神中看到崇拜及肆意的羞辱辱骂,甚至偶尔不介意用学徒的身体解决下自己的生理问题,还可以找人说话解闷,说些自己战场上生存的心得就不是很难的事情了。
至于艾尔玛的导师恰恰是这些人中的异类。
艾尔玛对导师用一个字形容:帅!两个字形容:很帅!三个字:非常帅!
一头黄发,漆黑地眸子外带不是圣骑士的身份无疑成为焦点所在,无数人猜测他的身份是落魄地贵族,也有人说他在政治斗争中倒下的可怜虫,更有人说他是跑来历练的某某王族之后。
每当艾尔玛听到这些嘿咻嘿咻跑去告诉导师地时候,导师总是懒洋洋的躺在某个牧师妹妹或者风.骚.的暗夜精灵的怀中笑笑。
是的,正因为如此,那些因为千奇百怪原因而被发配到前线的女人们十分乐意找上这么一个异类乐上一乐,这也证明头盖的.性.取向十分之正常。
可是别忘了,这里是炮灰军团,性.取向正常的人出现就是不正常了!更加上头盖三天二天换女人并且不带重复的,偶尔还一天晚上换上两三个玩玩双飞三飞的。
换做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
有一段日子军团撒满营地所在地的地面硬生生被踩下去几寸,卖了无数巫毒娃娃的大萨满嘴角带着点点油腥。
也正因为如此,艾尔玛在学习到许多战场生存技巧的同时学到很多其他的技巧,同样的,别人对导师的恶毒诅咒也转到了艾尔玛身上。
艾尔玛不相信诅咒,如果诅咒有效,那地狱火军团早就化为拉斯大陆土壤的养分。
当艾尔玛冲向下一个目标的时候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大力,瞬间脸颊一凉,眼帘中看到凯撒冷冷的眼神及身后传来的一声闷哼。
“头盖!!!”
战场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任务,以两人为单位的小队不会分散,如果这个小队其中有人倒下,那么其他小队也不会刻意的来救援。
套用以前来前线授课的讲师的话,如果倒下一个人而引致其他小队的队员救援,如果其他小队队员倒下呢?
“那该怎么办?”
讲师回答的很干脆,“放弃。”
艾尔玛放弃不了。
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逐渐失去的光彩,艾尔玛却心里没有任何的愤怒。他仅仅是从头盖手中抽出利剑,冷冷的撇了凯撒一眼,冲向已是满身恶臭的血精灵射手,丝毫没有掩饰战靴带给自己的速度。
挥动,斩下!
看着血精灵射手的头颅从颈部脱离,毫不顾忌溅射出来的腥臭黑血。
艾尔玛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