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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得遇澈清1

妇人眼中说不出的感激,以往自己还对青楼女子有偏见,都以为那里的个个都狐媚、妖精,若不是亲见,她不会相信,世间还有如此胸怀的女子,有着一颗仙子般的善良心。

“多谢姑娘了!”

“人在天涯,相逢便是缘。大嫂切莫客气,养好身子,照顾好孩子,相信你会很快找到大哥的,到时候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轩辕澈完全被这个热心的女子感染了,她的脸上始终有笑,笑得那么天真无邪,那是开心的笑、会意的笑,更是幸福的笑。

“姑娘,我自己来吧!”

艰难地坐起身,接过汤,咕咚咚地畅饮。

赵雪转眸便看到一侧的婴孩,这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刚生下来时又黑又瘦这才五六日的功夫,便已经变得漂亮多了。

“小宝贝,一定要快快长大,你娘真的很不容易,一路走来,带着你,将来一定要好好听话……”

这就是扬名天下的第一美人,这就是风华楼的头牌名妓,轩辕澈猜测不出,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却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尽管她有太多的无奈,可她的笑依旧那么灿烂。

又是辛苦而劳累的一天。

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雪婵!雪婵!快开门,天都已经黑了,一会儿就该你登台了……”

什么?三天时间这么快呀,又是她上台的日子。按常理若今晚登台,是不应该出去的,可是现在浑身累得快散了架,哪里还能上台呀!

绿珠一骨碌就从小床上爬起来,实在太累了,黄昏时分回来,睡的时间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呢,花妈妈竟然就开始催促了。

花妈妈待赵雪总是这般和善,几乎所有青楼都是如此,总是把头牌看得更重。

刚刚才坐定身子,令绿珠在一旁替自己梳洗装扮。

别屋的姐妹便已经来了,独自絮叨起来。

“雪婵,此刻开始拍卖春莺姑娘的初夜了。”

“春莺?”

这不是某家姐妹的侍婢丫头吗?“她怎么也要……”

女子来了兴致,见绿珠搭话,应道:“可不,看上去比你的绿珠还小呢。前些日子说是来红了,不知怎的让妈妈知道了。依花妈妈的性子,她已经是大人了,又岂肯放过。”

绿珠脸色俱变,两个月她也来了,雪婵硬要她闷在心里不说出去,就怕花妈妈知晓。姑娘们的第一次素来是花妈妈最善长的生意,虽说是侍婢丫头,谁不知道这风华楼本主是美女云集的地方,丫头们个个都生得好看,与别的青楼酒肆相比,比那里地正牌姑娘还美呢。

“零娜姑娘会舍得?”

赵雪有些不解,这些跟着身边侍候的姑娘,大多与她们的姑娘都有姐妹情分。

“前不久零娜丢了一件值钱的首饰,两人正闹别扭呢?她又怎会替个丫头说话,况且这一直是楼里的规矩。”

“云妁,开始了!开始了!”

有人在门外喝了一声,说话的姐妹起身出了房门。

绿珠一脸好奇,而赵雪却有说不出难过。

面蒙轻纱,与众姐妹站在楼上。

舞台上,春莺被打扮一新,穿着嫁娘的衣裙,羞涩地站在花妈妈身边。

“各位老爷、公子,今儿是我风华楼丫头春莺姑娘成年的日子。大伙瞧瞧,我家春莺姑娘是不是长得如花似玉……”

赵雪转向在一边,依在柱子上,听着楼中的男子的高喊声此起彼伏。

“三百两!”

“三百一十两!”

“四百二十两!”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大声道:“花妈妈,雪婵姑娘的开包得多少银子?”

这个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花妈妈笑容满面:“雪婵姑娘还不满十五岁,还是小姑娘不到及笄之时。若是成人了,我花妈妈自会告诉你们。”

她长得那么美,又那么高,居然还未成年么?

“好了,这位客官,今夜春莺姑娘便是你的了!”“接下来是雪婵今夜的第一支舞蹈,请各位老爷、公子竞价!”花妈妈丝帕一挥:“起价八千两!”

一个姑娘的身子竟然不及雪婵的一支舞十之一二。

在这里自己是件物品,因为风月阁,她无法得到自幼,甚至连为自己赎身的机会都没有。

“一万两!《凌波舞》!”有人高喝一声。

“好哩,雪婵姑娘马上就到!”

花妈妈望着周围喝了道:“歌舞!”

六名少女奔上舞台,开始翩翩起舞,熟悉的弦律再度响起。

或许春莺的命运让她堪忧,不经意间又联想到自己,即便是别人好奇的询问,可她的心依旧像灌满了铅水般沉痛。

原本轻灵的《凌波舞》今日却让她愁肠百结,还是那么熟练,可是她目光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忧伤与无奈。

没人能知晓她内心的痛,圣女散的毒性潜在她体内,就像一道可以保护自己的盾牌。她身中之毒,花妈妈在两月前已经知晓,在众姐妹中已在流传,而她却没有公开。

依旧是优雅的谢礼,拖着碧绿的舞裙,她转身迈上楼梯。

原很困乏可此刻竟无半点睡意。

“雪婵,有贵客到!”

花妈妈在门外叫了一声,绿珠手捧茶壶,将来人迎入房中。

轩辕澈一袭紫色衣袍,淡淡地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早就耳闻这江雪婵姑娘不仅善歌舞音律,在书画丹青方面也不弱。此刻,她正站在案前,专心地描着一丛花,彩蝶翩飞,隐隐还能闻到花的馨香。

这是轩辕澈从未见过的花,虽然皇宫什么样的花都有,唯有这种花,是蔷薇却胜过蔷微的高贵,似牡丹却不及牡丹在的荣贵。

“这是……”

“此花名叫玫瑰,天朝没有,所以许多人不识。”

“玫瑰?”

今夜再见雪婵与白天时判若两人,因为她眉宇间那似有似无的忧伤与心酸。她的声音很好听,委婉平静得像一泓泉源,声音不高不低。

“南理国便有这种花。而且还有深刻的喻意,白色象征是纯洁,通常是好友之间互为相赠;黄色象征着幸福,问候亲人时便会带上。”

轩辕澈看着她笔下的玫瑰,这话的确很美,一丛花中有白有黄还有红色与紫色。

“红色呢?”

“红色象征着爱情,通常是男子赠与女子,意即一片深情。但在送花的数量上也极有讲究,一朵代表一心一意,两朵表示比翼双飞,三朵四朵山盟海誓,五朵是询问是你心中有我吗?六朵是事事顺意,七朵是做我的妻子……”

“姑娘是南理国人?”

雪婵有些惊疑,不是,她就是天朝的人,可是当她以京都名妓的身份出现时,便没了回家的路。只是浅笑不语,算是回答,竟未说是,也未说不是。

“我先前所说的花枝喻意并不是南理国的风俗,而是……我家乡的风俗。南理国人更喜欢蔓陀罗,天朝称之为山茶花。到了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一丛丛如云如霞都是这种花。很是美丽……只可惜我从未去过那里。”

轩辕澈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房间里的书画,的确画得很好,看了她的画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花鲜艳夺目,即便是晚上看起来那些花是如此亮丽,人物也很逼真,与宫廷画师的手法极不相同,是另一种亮丽的风格。

“公子请坐!”

雪婵令绿珠将未画完的画儿收好,与轩辕澈移身坐在桌案前。

“公子似有心事,不妨说出来与雪婵听听!”“也许雪婵算不得最好的朋友,却是一个最忠实的听众。”

她的话很特别,用到了听众这个词。

轩辕澈不知道万千心事该从何忆起,记忆中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惊鸿一瞥,如今就坐在他的面前,他以为,知晓她的身份,自己便会放弃对她的思念,见了真人,一颗心早被撩得七上八下。

“听说这些日子你一直开设粥棚,帮助逃难的灾民?”

废话,他今儿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最初前五日是我在设粥棚,可近来城中的大户已经开始轮流施粥了,雪婵也只是偶尔前去帮忙、探望。”

“怎么会一下子有那么多的灾民,今日出城一看四城外都在施粥,也都能看到灾民。”

绿珠奉上清茶,雪婵浅呷一口道:“西北四州自去年初春至今颗雨未下,百姓们早已经将家乡一带的野菜、树皮、草根用食裹腹。迫于生计,纷纷从四州赶往天朝富庶之地。朝廷没有不管的道理,而地方官也定是上报了奏章的,至于问题出在何处,就不得而知。”“倘若再这般下去,怕是四州就要起战祸了。”

轩辕澈心中一擅:“姑娘怎么如此说?”

“民以食为天,在百姓看来吃饭便是头等大事。连年旱灾已经饿死了太多的人,单不说别的,就说我这侍婢丫头,她本就是肃州人,听说她们村子本有二十八户人家,二百余口人,如今清点人数,已经不及一百五十口。那数十人上至体弱的老人,下至年幼的孩子被饿死了不少,身强力壮的算是勉强撑到了京城。”

看来对于灾荒之事,这个青楼女子竟比他这太子还了解得多,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感佩之情:“也许是当今皇上做得不好?”这种话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不知道还会骂成什么样子,他也知道,自己在朝中万万说不出来的。

“十五年明君,十五年糊涂罢了。”

赵雪说得干脆,纵观当今皇上一生,从八王之中夺帝位,可见其才能,先皇仁德,至死都未立储君,只说,能者居之。

“你……”

“人的一生荣辱相随,功过皆有。皇上的功是定八王乱成为明君,皇上的过是沉迷女色任奸人掌权。”“往往有大功的人总会承载太多的辱骂,这就是誉满天下,辱满天下,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