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号与吴老三两人闻言同是一惊,吴老三已是失声道:“看来弯道村也是出事了!”
吴长号长身而起,嘴里道:“快出去瞧瞧!”
几人从正屋出来,出到前院,才下了几级台阶,已是见院中蹲着一人,黑乎乎的也瞧不清样子,就依稀可辨是个人影。
吴长号在阶梯上站住,喝问道:“谁?”
那人影站了起来,弓着身子道:“是吴老爷子吧?我是张长弓,弯道村的。”声音老气横秋,一听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吴长号忙忙快步奔下,走到他面前,拱手笑道:“原来是张老爷子,怎么,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张长弓叹了一声,往地中瞧了一眼,吴长号顺着他眼光往下,只见地中还躺着一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
吴老三忙快步上前,将那人扶起,半坐着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去替他把脉,半响才道:“还有气,只是受了惊吓,虚火上升,歇息一会便好,不碍事的。”
张长弓听吴老三言罢,嘘的松了口气,苦笑道:“这是我大儿子,如今咱爷俩是无地可去了,只能前来投奔吴老爷子,希望您老不计前嫌,能收容咱爷俩一宿,明日天一亮,咱爷俩就上路,绝不再麻烦吴老爷子半分。”
吴长号忙道:“张老爷子言重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之说,难得你在落难时记得起我这个老哥哥,只要你愿意,这里随便你落脚。”说着做了个请字手势,道:“快屋里请,里边暖和,咱们里边说话!”又叫上家人,与吴老三一块将那地上汉子扶入偏房中去了。
他自己则领着张长弓步入正堂中,各自按着主客坐下,这才问道:“张老弟可曾用过晚饭?”
张长弓摇了摇头,皱着脸摆手道:“哪还有心思吃饭,命都少了半条了,不吃了。”
吴长号“哦”了一声,心中一动,问道:“张老弟,是否家里出了大事,若是觉得无妨,可否与老哥哥说上一说?”
张长弓又是叹气连连,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的确是家里出了大事了,而且这事,只大不小,说出来估计你都不信。”
吴长号心中暗道:“这当口还有什么信不信,我的村子如今家家户户夜里闭门不出,人口也去了七七八八,你们那出的大事,想来也和我们一般罢了。”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笑道:“张老弟尽管往下说就是。”
张长弓闭目沉思片刻,这才睁眼缓缓道:“我也记不清这事到底是哪天开始的了,只记得是村里的田寡妇回娘家,她娘家不是我们村的,是三里外的田家村,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她本是白日要走的,只是那日家中琐事太多,一直忙到夜里戌时,才与她儿子开始出发的,想不到第二日出村赶早的人却发现她与她的两个儿子统统倒毙在村外两里处的道旁,死状极其悲惨,全身的鲜血都不知让什么东西吸了个干净。”
听到这里,吴长号面色一惊,忙问道:“你好好想想,她死的那夜到底是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