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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原谅两个字好辛苦

2年前,我发现了何小菲的外遇。

那天我应酬完回家,已经是晚上10点,我没有按门铃,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家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却不见小菲的人,我正纳闷,听到她的手机响,是短信的声音,她的手机正在沙发上闪烁。我打开手机,发现有密码锁着。这反而让我有好奇心了,她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我按了小菲的生日,结果真的打开了,然后,我看到了一条让我血脉贲张的短信。“想念你的吻、你温暖的身体和我们的相逢。”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当小菲裹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时我把这条短信递到她的面前,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一下愣住了。

我了解她超过了她的想象,她的腰围、体重我了解,她的爱好与性格我了解,但是我却不了解这场背叛是何时何地与何人发生的!

我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个解释!

我想我对她唯一的疏忽就是我太忙,忙于做自己的生意,没有给她太多陪伴。她是一个活得很自我很精彩的职业女性,而我身边商场上的男人也都是这样的,做生意应酬本来特别多,回到家只想看看碟睡睡觉,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交流的。再说,我是爱她的,我所有的辛苦忙碌也都是为了这个家。

她哭着说,她理解我的忙,但我不该在忙的同时忽视了她的自尊与面子。然后她讲了二个月前的一件事,当时是一个客户的生日酒席,我们受邀参加,那天气氛很好,胖胖的女寿星头上身上戴满了金银首饰,很得意地向大家炫耀这件是谁送的那件是谁送的,本来是喜气的事,但是在电视台工作身边全是小年轻因此性格也有些没大没小的小菲说了一句自以为俏皮其实很蠢的话,她说人家像棵珠光宝气的圣诞树。我呵斥了她一句:傻娘们不会说话少说两句。本来笑嘻嘻的她很不高兴,撑到酒席结束,我们一群人意犹未尽去打麻将,她一个人回了家。

她告诉我,那天是她外遇的开始。

她在路上接到她小学同学的电话,他从上海到武汉出差,她那颗受伤的心正需要有人帮她安抚她,于是她和他一拍即合。

至此我才明白,这二个月来她经常背着我发短信,长途话费激增,在床上对我不冷不热,原来事出有因。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骗我!我摔碎了她最爱的那个宝蓝色花瓶,心里那个气啊。

她哭着请我原谅,她再也不和那个小学同学联系了。

她是我深爱的女人,看到她一脸忏悔,我答应了她,从今天开始,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好好地过日子。

但是,我的身体不听从我大脑的指挥。那天以后,我也努力要给她温情,她也主动给我温存,但是,当我们真的在一起亲热时,我发现我不行了。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偶然,可是后来我发现几乎每次都这样,她向我示好,我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接吻对别人献媚的样子。那是任何一个有血气的男人都不能接受的事实,我压抑自己的恶心,想让自己兴奋起来,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后来,在她的努力下,我也极力想象我最喜欢的那些港台明星妩媚性感的样子,才可以勉强做爱。但是,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和谐与快乐。

勉强了一段时间,我们分居了,她在卧室,我睡书房。平时我爱晚归,对于她的作息是很大的干扰,现在,我就静悄悄地一个人睡了。

但是对外,我们还是维持着一个体面家庭的样子,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些场合需要带妻子出去,我介绍她是电视台的编导,别人都夸她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良母。我就呵呵一笑,我知道这笑声的苍白与虚假,内心复杂的感情难以言表。

某天,一个老板办婚宴,在酒席上,一个客人本来坐在另一桌,可是临时调整到了我这桌上,并且刚好坐在我的身边。她叫小凤,天生有一种风情,并且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我们俩就当众调起情来,当着小菲的面我夸小凤漂亮,问她芳龄几何,然后和她频频碰杯,我们之间的气氛很热烈。

小菲冷眼看着我闹,一直忍着,显得胸怀宽广。

第二天,我接到小凤的电话,她约我出去嗨。我便穿戴整齐、一脸喜悦地要出门,小菲问我去干嘛,我告诉她说钉子家找我,和他的几个客户一起宵夜。小菲的脸色突然很难看,她问我是否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是否一直没有原谅她的那次出轨。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出了门。

这女人的直觉倒是很敏锐的,但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和小凤上床了。她主动热情,在她身上我找到了久违的快感。也多少平衡了我对小菲的怨恨,但想到我和小凤之间其实是没有动情的,而小菲和她的同学是动情的,这是质的区别,所以我仍然难以释怀。

不过,有小凤在我身边总是好的,我承认有的时候人有动物性的一面,在与小菲冷战了一年之后,我需要女人的慰藉,小凤出现得正是时候。那段时间我到哪里都带着小凤,在我的朋友圈子里,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也没有人说什么。但是我相信,肯定有人间接地把这个信息带到了小菲的耳朵里,我观察了一下她,她反而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往狠里刺激一下她。

有一天,也是带着小凤和一帮朋友在一起玩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到最近正在流行看的连续剧,《越狱》、《反恐二十四小时》,我兴奋地说我家里都有,要不要去看。小凤说要。于是我拉起她就去了我家。这是我第一次带她到我家里去。

我算好了时间,小菲下班后总是先回她的父母家,在那边吃完晚饭后再回家,她在8点钟从岳母家往回走,一般是8点20进门。

我故意把房门都开着,我就是要让她看到,看到我和小凤在一起欢爱的样子。

所以我对小凤说我老婆出差了,你不要怕,我们开开心心地玩。

当小菲进门看到我们的情景,哇地大哭出来,她大声地说我不是人,说她不活了。

那一刻我真的有报复后的快感。好啊,不活就不活,没关系。我冷冷地说。反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现在咱们扯平了。

小菲砰地摔上了卧室的门。

小凤飞快地穿好衣服溜走了。过了一会儿,我的两个朋友进来,他们说小凤刚告诉他们我家里出事了,过来看看。他们装着来拉我去打麻将的样子,大声地喊着小菲的名字,说,嫂子我们跟你说一声,我们拉马东去打牌,嫂子也一起去吧。一向在我的朋友面前好面子的小菲在卧室里没有出声,他们很不安,让我进去看看。

本来我不想进去,可是又真的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小菲倒在床上,嘴角吐出白沫,她真的喝了药。

原来以为她只是说一说而已,没想到居然认真了。

我扑过去抱起她,然后让朋友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医生给她洗了胃,然后说,幸亏来得及时,要不然可能酿成大祸。

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对还在昏迷中的小菲说,我的心跳得咚咚响,万分后怕。

当她醒来时,看到我就别过脸去,泪水珠串一样流下来。

小菲的身体渐渐好了,她跟我提出离婚。

这下轮到我傻了。我向她发誓,我只是和小凤闹着玩的,我真正爱的是她。只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气,才故意这样做的。

“那你什么时候才报复够?”她问我。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忍着。你口头上原谅我,暗地里却一直怨恨我,因此在默默地报复我,你知道这对于我是怎样的折磨吗?有好几次,我接到陌生的来电,心情忐忑却又表面平静地转交给你,我会紧张地观察你的举动,如果你接到电话后打扮光鲜地出门,我会睡不着一直等你回来,不敢问你去干什么……后悔、猜疑让我变得有些神经质,只要你稍有些不高兴,比如埋怨我的饭菜做咸了,我便会难过地流泪,在从前,我从来不会为了这些婚姻中的小事而难过!

“太痛苦了,既然你不原谅我,长痛不如短痛,我们离婚吧。”

小菲的眼泪和告白让我明白,我做得太出格了,我一直跟她计较她的失足,却用比她还要不堪的行为报复她刺激她,让她难过,差点酿成大祸。

小菲,原谅我,我不想和你离婚。

是的,我承认,我介意你的出轨,所以我才去犯相同的错误,但我们相濡以沫地走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深爱着你,你也爱着我,我们不可能分居这么久而不离婚的。

只是,你不知道,要真正地从心底原谅一个人好难。我因为阳萎才会在外面找刺激,你以为我是故意想这样吗?其实,当怨恨仍然埋在我的心里时,受到伤害的不仅是需要原谅的你,也有我。

“现在,我真的觉得很后怕,要是你真的死了,我一生将背着悔恨生活,这是让人越想越后怕的事情,我们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我发现我仍然爱你,现在,我们和好,好吗?”

小菲许久没有说话,终于她点了点头。

那一天,我们之间真正地达到了谅解与平衡。我也终于明白,真正的原谅真的很难,也很漫长,它不以意志为转移,更需要时间,需要一次彻底的冲撞与释放。

心理画外音:

1.男人是具有领地意识的动物,女人是他的领地之一,他时刻防犯着别的男人来染指。他最不能容忍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擅自离开,投诚给了别的男人。

2.用相同的背叛来惩罚背叛者,是男人和女人都爱做的一件事,只不过,男人会做得更肆无忌惮一些。

3.面对背叛,有的男人会果断地离开,有的男人会表面上原谅,却在行动中用自己的背叛来从心理上折磨对方,直到她崩溃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