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郑佩点点头,回忆起来,“我洗过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站在我床边,我还问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我房间呢!”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洪夫人,你怎么会知道通过这些程序可以从银行划走大量资金的?据我所知,你对电脑可是一窍不通啊!”
“有人告诉我啊!有一个男人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让我将这些程序用笔记下来,然后去公司用鸿鹄的电脑执行这些程序,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所以你就去做了?”晚晴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着无尽的嘲弄意味。
“听她胡说!”洪芳琴完全不相信她这番言辞,“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谁那么无聊?她取了钱,那个打电话的人又得不到好处!”
“不!那个打电话的人当然能得到好处。”晚晴转过身子,目光与洪芳琴的相对,“如果洪远执行总裁因经济罪被抓,丁鸿鹄副总裁也因盗用巨额资金被起诉,洪夫人再因涉嫌犯被定罪,那整个‘光远’集团会是谁的天下呢?洪小姐?”
“你是说打电话的那个人是我?”洪芳琴带着一张无法置信的表情,她拉拉身旁的巫翰阳,“翰阳,你看她嘛!她居然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怎么会是我呢?是我请你们来帮助查案的,我怎么会自己盗用公司资金?”
巫翰阳俊脸带着俊朗的笑容,“起初我也没发现这个疑点,直到我拜托黑道上的朋友帮忙找出企图杀害晚晴的凶手,我才知道原来你洪小姐是这么不简单的一个人物啊!你账户上莫名其妙划出的五百万是干什么用的?”
洪芳琴笑得难看,“我干吗要杀她?我干吗要自己盗用自己公司的资金?别忘了,我可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可你却不是能为所欲为的总裁!”晚晴冷眼看着她,“我从哈佛调出你的学籍资料才知道,你虽然读的是人文,可选修的全是和金融有关的科目。你的人文科目都是勉强过关,而金融科目分数却相当高。”“我听说洪光先生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他让你出国读书的条件就是要和丁先生订下婚约,而且这个人文学科也是他帮你选的。”巫翰阳站在洪芳琴身边看着她越来越沉的侧脸,“他死后,你以为你可以成功地开创自己的事业。可等你到了公司才发现,挡在你面前的还有你的叔父和未婚夫,我说得对不对?”
“哈哈哈——”洪芳琴仰天长笑,笑容中竟有着泪水,“不错!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干的。偷磁卡的人,用变声器打电话的人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好的。”
“是你?芳琴——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啊?你要想做事可以跟我们说嘛!咱们大家一起把公司搞好!”郑佩对这突然的转变显然尚未反应过来。
“把公司搞好?和你们这些人?”
她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禁不住冷笑起来,“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共事?我的亲叔父——你除了赌,你还会什么?公司交到你手上迟早有一天给你输个精光。小妈,你除了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和那群富太太们出门玩乐享受,你还会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你?因为我知道你正急需钱,急需钱留住你身边的那个小白脸!”
郑佩脸色惨白地瞅着洪芳琴那张扭曲的脸庞,“我……我不是……”
洪芳琴别过脸不理会她的辩白,“还有你——我亲爱的未婚夫,你成天沉着那张要死不活的脸,你摆给谁看?堂堂大男人,靠娶一个有钱的老婆来爬上上流社会。还有五年前,你为什么能取得我父亲的认同,这其中有什么肮脏的交易,你当我不知道吗?”
“够了!”丁鸿鹄倏地站起了身,“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你怕了?怕别人知道你的丑事?”洪芳琴的脸上有着得意之色,“你当初是怎么骗一个女孩的感情,让她替你骗取一千万,并替你坐牢的?你倒是说说啊!那个女孩怕是到现在还在监狱中等你吧!”
晚晴的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过得很好,并没有坐牢。”
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都集中到晚晴身上,巫翰阳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不仅没有坐牢,还被洪小姐你请来找出你自己的破绽。”
丁鸿鹄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回忆在瞬间倾巢而出——
“佩佩,你一直认为我们的相识是偶然……其实那是我刻意的安排。我从未告诉过你我的家庭情况,事实上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大家族里,可我祖父这一支却是家族里最下等的。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尝遍了家族里的冷眼,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站在家族的顶端,看着他们向我俯首称臣。我努力地读书,发奋地学习,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一雪耻辱。大约是六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了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