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知道?”巫翰阳追问了一句,从抽屉里取出录像带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投影仪中,超大的彩色屏幕上全程放映他们拍下的画面——
时间是深夜一点二十三分,郑佩偷偷摸摸地来到丁副总裁的办公室,插入确认身份的磁卡,打开了电脑,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笨拙地按动着。
晚晴的电脑跟踪程序将她输入的信息拷贝了下来,在大屏幕上展示出来——那就是从银行调走巨额资金的整个过程!
“小妈,没想到竟然是你?!”洪芳琴无法置信地盯着郑佩,“爸爸那么爱你,我也很尊敬你。爸爸去世还给你留下公司的一部分股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如果需要钱,大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为什么?”
“不……不是……”郑佩摇着头极力否认着,“这不是我要做的,不是!”即使是这个时候,她的身姿依然是动人的。
“你还想狡辩?”洪芳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翰阳他们都把这一切拍下来了,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她的力道太大,摇得郑佩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
巫翰阳瞅瞅晚晴,见她平静地分享着她的布丁,一点要劝阻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美女受迫害的戏码,他一向不忍目睹——即使是年老的美女也不例外。
松开洪芳琴的手,他劝阻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几位股东的电脑是单独分开的,各自手中拥有的磁卡打开各自的电脑。洪夫人由于不参与公司管理所以没有专署电脑,自然也没有磁卡。她用的是丁副总的电脑,这就是一个问题——洪夫人,你怎么会有丁副总的磁卡?”
郑佩颤抖地辩解着:“我……我不知道,是……是一个人放到我皮包里的。”
她现在的神色、身形正好构成了一幅完美的“弱女子怜惜图”——虽然“女子”应改为“老妇”。
“你撒谎!”洪芳琴再次揪住她,“谁能拿到鸿鹄的磁卡,难道还是他亲自给你的不成?”
“这倒有可能啊!”巫翰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侧过脸看向一直沉默无语,坐在沙发上的丁鸿鹄,“怎么?丁副总和洪夫人事先串通好了的吗?”
“不,没有。”他说得很平静,没有惊慌,也没有紧张。
“那你的磁卡呢?”巫翰阳问得也很平静,就像一切都在他预料中似的。
丁鸿鹄淡漠地摇摇头,“丢了,今早我发现它不在了。”
“这么巧?”说话的是洪芳琴,她直指丁鸿鹄,“我真没想到啊!连你也在背后耍我?欺骗我?真是家贼难防!”
被指责的人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未婚妻,眼神竟显得有些陌生。
巫翰阳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戏剧化的局面,“洪小姐,你准备怎么处理你的叔父、小妈、未婚夫?”
“交由法律制裁他们!”她的话语冰冷,毫不泄露任何情感。
“不留私情?”他再次追问,也是确认。
“对他们这帮家贼有什么情可留?”
巫翰阳不禁赞叹起来:“洪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一直坐在一边吃东西、喝牛奶、看戏的晚晴突然鼓起掌来——
“厉害!厉害!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说什么呢?”洪芳琴厉色反问,“你什么意思?”
晚晴站起身,把位子让给巫翰阳坐,“你的工作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她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行走在他们几个人之间。
“洪先生,我想问你,你们公司这种巨额资金的流动手续是谁设定的?”
“原先是我大哥设定的,芳琴接手公司以后她认为手续太复杂,所以就让银行更改了程序,将其简单化。她说反正都是自家人,钱都是大家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洪小姐可真信得过你们啊!”晚晴带着那抹从容的笑容走到丁鸿鹄跟前,“丁先生,你住在哪里?”
丁鸿鹄看着她的眼中多了一些温度,“和芳琴订婚以后,我就接受洪光先生的安排住在洪家了。”
“和洪小姐同房?”
“不,”他移开了视线,“我的房间在她隔壁。”
“这么说她要进你房间很容易吗?”看见洪芳琴激动的神情,晚晴自然地摆摆手,“我换个问题,她经常进你房间吗?”
“有时候会。”
“那昨晚呢?”她直视他的眼神不容他回避。
丁鸿鹄看了自己的未婚妻一眼,“是的,她大概在八点多钟去的我房间,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样啊!”晚晴若有所思地步到郑佩跟前,“洪夫人当然也住在洪家!洪小姐昨晚有没有去你房间?”“晚晴,你究竟想说什么?”洪芳琴再次激动地站了起来。
晚晴回望了她一眼,“你听下去不就知道了。”她的目光移向郑佩,“她到底有没有去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