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猫妖又聊了一会，已是早晨七点左右了。张扬很准时来到了郑宵凡家，不过随行的还有一名体格健壮的司机。猫妖见来人了，自动闪到了一边。
张扬下了车，看了看别墅，又回过头冲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呆在车里，
“原来你还蛮有钱的嘛。”她冲郑宵凡说道。
郑宵凡笑笑，“有钱也不一定就是好人，你确定要你的司机呆在车里？”
张扬也微微一笑说道，“你还在为我昨天的话耿耿于怀吗？那我向你表示道歉。”
这是郑宵凡第一次见她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做任何表情都带有某种暗示，甚至是一种诱惑，即便只是简单地笑笑。
如果说林依彤是宅男女神，那么张扬就是宅男杀手了！林依彤是妖，而张扬是人，尽管林依彤漂亮地更惊世骇俗一些，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张扬似乎更真实一些。
郑宵凡又觉得两者没有什么可比性，回过神来道，“我没那么小气，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子，张扬立即开门见山地说道，“药方呢？”
郑宵凡不急不忙地说道，“怎么弄得像黑社会交易？那我是不是该问一句‘钱呢’？”
张扬似乎早有准备，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几沓钱，说道，“这是十万，算定金。如果治好了，我会再给你一百万！”
郑宵凡没想到张扬还真带了钱来，不过也只是不屑地瞥了一眼，说道，“你父亲的命就值这么点吗？”
张扬皱了皱眉，道，“那你说要多少？”
“一亿！”
张扬沉默了会儿，咬了咬嘴唇，道，“好，但前提是你能治好。”
“痛快!”郑宵凡喝了口茶，想了想，又换了个语气说道，“不过我又改主意了，一亿太单薄，我要一亿八千万！”
“你！”张扬气得差点起身就走，不过身子动了动，马上又坐回了沙发，“好，一亿八千万。但是，如果治不好，或者不彻底，你就等着瞧吧！”
郑宵凡耸耸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信我，就从现在开始听我说的做，不要说一些和治疗无关的话。我这个人情绪波动比较大，最近记性又不太好，没准一生气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郑霄凡带着戏谑的笑看着张扬，一副摆明了戏弄对方的架势。
然而张扬又不得不信。她觉得这是迄今为止参与过的最憋屈的谈判，还从来没有哪家公司哪个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她白皙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红，咬了咬牙说道，“好，你说，我做！这样你能想起来了吗？”
郑宵凡满意地点点头，“好，那现在进入正题。令尊大人病属于一种特例，所谓‘特病特治’，药方我这里已经开好了，但还需要几味药引，却是比较难弄。”
“什么药引？”
“早晨的新荷露，正午的潭心水，晚上的锅底灰，要连续收集七天。”郑宵凡学着老中医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什……什么东西？”张扬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早晨新开的最嫩的荷叶上面的露珠，中午深潭中心地带的水，和晚上烧饭时留下的锅灰。”
张扬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想问你，荷叶上的水、深潭中心的水，它的成份和普通水有什么区别吗？还有锅底灰，这不是江湖郎中的把戏吗？”
郑宵凡伸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淡定地说道，“不解释。门就在那，你随时可以走。”
张扬看着郑宵凡，沉默了会，还是选择了相信。
“好，就依你，我明天就派人去采集。”
“我还没说完呢。”郑宵凡轻松地把背靠在沙发上，颔首微笑着看着张扬，“荷叶上的水，每天需要采集100毫升，深潭中心的水，需要在正午时分，用手捧到到岸边，然后才能放进容器里，一天需要500毫升，锅底的灰，一天需要一斤。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由直系亲属来完成。”
张扬这下忍无可忍了，冷笑道，“你这又是什么原理？”
郑霄凡本想编个什么原理来糊弄下张扬，不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原理能和这些搭边，心想大小姐那也只能怪你倒霉了，其实哥也只是临时起意随口一说，现在看来这些是挺难弄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他脸上还是作出一副神秘而严肃的样子说道，“还是那句话，不解释。你回去翻翻《易经》、《神农本草经》之类的书，或许会有所启发。不过看你的资质，要完全明白怎么也得十年八年的。”
“你是不是戏弄我？我为什么要信你？”张扬怒道。
郑宵凡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看着张扬正色道，“你够聪明的话，应该想想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你想不出我骗你的理由，那么你就会知道你为什么要信我了！这个世界让你难以理解的事情多的是，不光是你，我每天也会碰到很多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对张扬能否接受自己的要求毫不怀疑。但凡有一丝其他的办法，她都不会这么求自己。她能找上门来，说明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至少在目前，自己是唯一一个让她看到希望的人。
果然，又沉默了会，张扬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道，“好，我会亲自去采集。但是我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深潭、有荷叶，还有锅底灰这类东西，估计也要去农村找，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郑宵凡悠然地点了根烟，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知道哪里能一次性找到这些东西。”
“哪里？”
“明天一早我可以带你去。路途有点远，距这里1000公里以外，我的老家。当然，我知道你又会费劲巴拉地去推测这里有没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建议你到时带一群保镖来，这样总放心了吧？”
这是郑宵凡早已计划好的。左右是要回趟老家的，加上昨天没买到高铁票，干脆让张扬包了机票，顺便折腾下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让她知道人生不都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好，距离不是问题，告诉我地址，现在我就让人申请航线，要是航线不忙，估计两个钟头后可以起飞。”
“申请航线？”郑宵凡突然明白了，“坐你私人飞机去是吧？果然是有钱人啊……”
张扬对他的恭维明显不感兴趣，又道，“但是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你治不好我父亲的病，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郑霄凡轻松地摊摊手，道，“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