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明低下了头,像个孩子一样呜咽起来:“亚晴,我是撒谎了,我做了虚假的证据证明了我克隆出胚胎干细胞,其实我没有。我没有时间了,我不能等水天洲这恶魔从我手中夺去这项技术却不是为了造福全人类,我不能容忍他将这一伟大的发明变成自己发财的工具,所以我撒谎了。我不会让这个陪伴着我度过一年最快乐时光的研究所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我要清理这里。亚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突然抬起头,泪痕尤在的脸上却显示出坚毅之色。
这张坚毅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似被记忆的涡流吸引,被卷入时间的长河中变得无影无踪。记忆又迅速摆出了另一个布景,展开一个新的篇章。
山中的清晨是寂静的,但被汽车的引擎声打破,研究人员都结束了早上的例会进入了地下区工作了,唯有她在清扫着大厅地面,虽然身为优秀的医学硕士毕业生,条件放到哪个医院都会被无条件接受,但以这样的资历,在这间成员全部是博士级的研究所里,却只能是学徒级别,所以一些杂务都被她自觉地包揽了。
一辆悍马吉普车撒发着狂野与粗暴的气息,从小山崖右侧拐了进来,车上下来的人,一个司机,两个保镖,簇拥的却是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有研究所外面大门的钥匙的人,只有水天洲,这个全封闭式管理的研究所里,任何人不得外出,每周由水天洲的人送来大量的物资与研究用品,能够随意进出的只有水天洲和他的人,那么这个虽然看起来温和但却有着这样气派的男人,自然就是水天洲了。
她按下大厅里的对讲机,对地下区通报道:“有人来研究所了,是水先生。”
只有为首的几个人上来迎接水天洲,其余的人还是在地下忙着自己的研究。刘禹明很高兴地对水天洲介绍着:“水先生,真不好意思让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中天,但研究取得了很重大的成果,我太高兴了,结果就忍不住报告您了,可以这样说,我们能成功克隆出胚胎干细胞指日可待了。来,请到我们的实验区看看。”
一大群人呼啦啦地下了地下区,她却仍然不紧不慢扫着地面,仿佛那些兴奋与自己无关。清扫完大厅后,她回到了一楼属于自己的一间办公室,做起了整理资料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敞开的门外传来凌乱的声音,脚步声,和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蹑手蹑脚走到门旁,探头向外一看,没有人,从地下上来的人已经经过了正对着走廊口的大厅,正在向外走去,于是她继续悄无声息地前进,直到靠近走廊口,第一个房间的门敞开着,如果有人察觉到她的窥探,她只需要躲进这个房间的门后就可以了。
“你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她听出这是水天洲的声音。
“是的,实验时我就在他身边,绝对是真的。”这居然是刘禹明的助手施百民。
“嗯,那就好,等了这么久,总算有些眉目了。你给我看紧着些,不要出任何纰漏,刘禹明这人有些理想主义,就这样抱着大公无私的精神,他还能格外出力,你们都不能露出马脚,否则出了问题我拿你们是问。”水天洲的声音竟然一反温和,冷冽得令躲在一边偷听的她打了个冷颤。
施百民是水天洲安排在父亲身边的监视者?不,水天洲所说的是“你们”,她震惊了,父亲身边到底有多少个监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