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翻遍房间每个角落,差不多能移的不能移的家具,都被她移了一遍。终于,在沙发下面的滚轮旁,她找到了那枚戒指。
她不停地擦着那朵幸福花上的尘埃,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戒指又闪烁着柔和的银光时,才那样小心地将它戴入左手无名指。
左手无名指直通着心脏。她现在用秦砚声送的指环箍紧了自己的心脏。以后,就再不会莫名其妙地爱错人,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伤痛而伤到砚声了。
想着,泪痕未干的唇角旁露出开心的笑来。
可是,还差一枚戒指,那枚自己都没见到过的他原本想用来求婚的钻戒。
她好想看一眼。
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那枚戒指,现在应该正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吧。无助地转动着指间的银指环。好想他,不管是嘲讽自己的他,还是怜惜自己的他,或是嬉笑着没有正经的他,每个他,她都好想念。
“解小姐,是不是要赶回婚礼现场?”司机眼见她唇边带着笑,心情不错地走出了大楼,还以为总算可以将人接回去交差。
“麻烦送我去一下外滩。”她搓揉着指上的那朵幸福花,笑得那样肆意。
跨步出走车子,一阵寒风袭来,解瓷瑟缩着环胸抱紧自己。
自己真可恶,竟然让秦砚声在这样的寒冷中,以满腔的热情白白等了整整四个小时。难怪当晚他会提出分手。笑时,眼角已有泪溢出。
走到当初那一大捧玫瑰花被遗弃的位置,步子停了下来。倚栏远眺,夜色中的黄浦江好安静。
目光由远处的东方明珠落到江面上。
其实,黄浦江也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可怕。就说自己这一个月来流的眼泪若汇聚起来,差不多也有一江水了。而砚声所付出的被自己辜负的爱,恐怕这小小一个江都无法承载吧?
双眼一花,好想看到有什么光亮在水中闪烁。
“一定是那枚钻戒。”她欢快地几乎跳起,轻轻抚了抚指上那朵太阳花,“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姐妹了。”
一个翻身,人已由地面站立到了围栏上。
她听到夜风在耳边呼啸着、听到司机在远处惊呼着、听到阵阵的浪声在前面呼唤着。
终于,可以找回那枚戒指了。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和砚声在法国重逢了。
“砚声,你身为富商之子,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却只剩她对我的爱了,求你不要跟我抢了。”
“砚声,我们昨晚在一起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砚声,如果离开了,请不要再回来。你知道,她是个太善良的女人,太容易将感动和爱混淆。”
……
长长叹了口气,睁开双眼,眼前是海浪、沙滩、遮阳伞。
欧阳历微微抬身,从竹榻旁的木桌上取过一杯鸡尾酒来。正想躺下身好好地享受,却睨到不远处的竹榻上,一脸没精打采的老友。
“叶浩成,你不至于吧。泽颖出嫁,我看我姐都没你这么伤心。”边调侃着老友边大口享受爽口的美酒。
“是啊。我伤心,伤心得想死。”叶浩成回睨了一眼欧阳历,双手抱头,重重地睡回榻上。
“那试试调酒师新调的鸡尾酒吧。保准你一杯解忧。”说话人已经一杯酒下肚。
“不喝。”叶浩成转身以背对向欧阳历,拒绝他的继续骚扰。
“叶少爷,你在我的度假村内,好歹也该有些身为客人对主人的巴结吧,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的。”欧阳历摇头,将头上的墨镜重新戴好,也惬意地躺回榻上。
“小姐,这里请。”侍者恭敬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
叶浩成猛然从竹榻上弹起,“欧阳,你不至于吧。把女友约到这里来了?”
“没有啊,是来找你的吧。”欧阳历对有不名来历的陌生人闯入私人境地,竟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欧阳少爷,这位小姐说是你们预约的广告模特儿,来洽谈合作事宜的。”
欧阳历透过墨镜镜片,不以为意地打量了一眼来人,桃花眼中猛地闪出一抹欣赏来。好漂亮的女孩子。虽然个子不矮,整个人却修长而小巧,一张脸看似清纯无辜,可一双明眸内却又带着淡淡的媚。
“请问,谁是秦砚声?”美丽女子眼睛轻轻一扫,将视线定格在了靠近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上。听到那个名字后,他很明显地动了动。
“你是……”叶浩成坐起身来,褐眸对上面前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叶少爷?”一心想钓金龟嫁豪门的女子显然不会对眼前这位叶氏的少东感到陌生。
叶浩成扬了扬眉,不知可否地勾出一抹笑来。
“那秦砚声在哪儿?”远处那个吗?可是不是应该还有欧阳历在吗?难道那个珠宝小开给错情报了?
“我就是。”叶浩成缓缓开口。
“你?”美女精明的大脑也当场报废。堂堂大财团的少东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害自己二姐死去活来的无赖小演员?
“秦砚声是我的化名。”他可不想读个导演系也因为家中的财势而被拉赞助、找投资的人搅到不得安宁。
“哈,原来害我二姐那么惨的人是你。”美人秀眉冷斜。
“你究竟是谁?”叶浩成实在不记得自己有惹过眼前这个女人。
“我叫解雨。我的二姐,也就是被你甩了的解瓷。”解雨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你是解瓷的妹妹?”太天方夜谭了吧。这么精致的装扮、这么时尚的美人,竟然是那个土鳖的妹妹?!
“不用太惊讶,我们姐妹的确长得不是太像。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来向你讨公道。”
“讨公道?”他讪笑。真不明白这个小美人要讨哪门子的公道。
“笑什么?你别以为你是大财团的少东,就可以睡了我姐而不认账。”
扑!正在一旁看好戏兼喝第二杯鸡尾酒的人,老实不客气地将口中的酒全部喷出。
“你在胡说什么?”叶浩成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睡过你姐了?”
“没有吗?”解雨眨着明媚的双眼,原以为解瓷为他这么疯狂,是和他已经……“无所谓啦,反正,她人也不在了。”
叶浩成闻言,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人也不在了?”
解雨怒瞪了叶浩成一眼,“她跳黄浦江了,司机说她像个疯子一样,一边说着什么要找戒指一边就跳江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吧?她才不会真的去跳黄浦江呢。”叶浩成勉强地想挤出笑,声音却已颤抖。
“你以为我大老远从上海赶来法国,是为了和你开玩笑吗?”解雨说着,从包中掏出一枚戒指来,“这是她离开前留下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趁着她头七,去给她烧炷香拜拜吧。”
戒指被冷冷丢在叶浩成面前的木桌上。
褐眸一触到那熟悉的幸福花图案,手脚顿时冰凉。是解瓷生日时自己送的那枚戒指!
从竹榻上弹跳起来,一把拦住了意图离开的解雨,眼中的悲痛已裂口溢出,“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这只是她用来惩罚我的骗局。”
“你既然认定是骗局,为什么不亲自回上海看个清楚呢?上海又没闭关。”冷冷甩开他的手,踏着一字步轻盈离开。
待走出一段距离,漂亮的脸上秀眉才蹙成一团。好痛啊,真没想到这叶浩成的力气这么大,不过想想二姐还真是好命。她费尽心思都不见有金龟上钩,二姐就那样俗的扮相和那样过时的爱情观,竟然能撞上这么个才貌双全的钻石王老五。
忽然想到,远处竹榻上那个一直透过墨镜在观看表演的男人。呀!刚才太激动了,竟然把大财主欧阳历给忘记了。
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咦?欧阳历好像也在看自己。可是好惜哦。他戴着墨镜都看不清他的长相。要知道欧阳历的神秘低调,可是在商业圈里出了名的。
不过,说不定他长得又丑又满脸坑坑洼洼呢。
边胡乱想着,边已轻盈踏上了离开的路。
叶浩成有些心急地拍了拍前排飞行员的座位,“James,能不能再快一点?”
“叶少爷,已经是最快了。”James第九十九遍回答同样的问题。
叶浩成无奈地靠向椅背。
手,不自禁地从贴胸的口袋中掏出那枚银戒来。一度以为,她早把这枚戒指给置诸脑后了,还为此失落过许久。却不曾料想,原来她一直收着它。
摩挲着曾经紧紧套住她无名指的指环,心中不断祈祷着,解瓷,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一定要等我回来。
十指烦躁地插入发际,自己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干什么要去在乎陈均窑的那些鬼话、干什么要斤斤计较她到底爱自己多少、干什么要提什么该死的钻戒?
当初在机场,他要是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呢?
孟莹和肖恩的蜜月套房如果再晚一秒打开,恐怕门上早就出现一个大洞了。
“秦砚声?”孟莹意外于门外立着的竟然会是这个人,若不是早上才从海滩回来,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没到普吉岛而是仍在上海,可关键是,这个家伙凭什么这样砸自己的门,骚扰自己的蜜月!
“你疯啦?干什么砸门砸这么重?”孟莹不满地抱怨道。
他是快疯掉了,在上海找了一圈,每扑空一个地方,心上的恐惧便加重一分,“为什么解瓷不在上海?我家不在,均窑家也不在,公司说她无故旷工快一个星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才想到她?她跳江的时候,你在哪里?”真是不说还好,一说她就一肚子的火。自己订婚,因为他,害得解瓷砸了满地的酒杯。自己结婚,因为他,害得解瓷又哭又失常,还中途离席,最后索性玩跳江……
叶浩成脸色一阵青白,“你说什么?不可能。她才不会傻到跳江?她到底在哪里?”
“她去另一个世界了!”孟莹冷冷地瞪他,口气冲到极点。
倒抽一口凉气,强忍住心上的悲伤。不对,一切都太诡异。那个自称她妹妹的美丽女人言辞间只见怒未见伤,现在孟莹提到她的死也只有气没有悲。
“孟莹,别这样。”肖恩走到孟莹身后,手温和地搭上妻子的肩膀,“他既然这么急切地赶回来了,你也该知道他对解瓷的心。”
孟莹回首看了肖恩,垂眸不再言语。
见妻子不再阻止,肖恩对着秦砚声友善一笑,“解瓷虽然跳了江,但我的司机水性不错,及时把她救上了岸。”眼见叶浩成长长松了口气,肖恩很无奈地补充道,“不过她苏醒后,就执意要出家为尼,任谁都劝不住。你如果要找她,不妨去静安寺看看。希望她还没剃度。”
“出家?!”老天,这个土鳖是不是黄浦江水喝多了?又是跳江又是出家,竟然都是些俗到家的招术,可偏偏他还傻到她出一招就跟着心惊一回。
唉,想来他叶浩成看中的女人还真是吃香。朋友和他抢也就算了,没料想才去法国转了一圈,回来以后,佛祖竟然也要和他抢。
褐瞳猛地一沉,管他是友是佛,那个叫解瓷的女人只能陪伴在他身边到老。就算她剃度了,他也要她还了俗把头发蓄回来!
他转身想离开,却被肖恩举手挡住,“叶浩成,你差点砸了我蜜月套房的大门。”
孟莹从来没有见过肖恩这样有型这样酷的,真想为自己挑男人时的顶级眼光而尖叫。
“等我找回我的女人,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叶浩成冷声说罢,一把打开了挡在面前阻挡他前行的臂膀。
天!秦砚声这小子竟然把自己老公的风头给完全盖住了。孟莹还真为那个傻乎乎嚷着要出家的女人能遇上这么有型又深情的男人而感慨。
不过,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醒一下自己的亲亲老公,“亲爱的,你以前经常叫不出砚声的名字也就勉勉强强算了。可是,你把别人的名字整个改掉了。这样,似乎有点不太礼貌吧。”
空气静止了三秒。蜜月套房内猛然传出一阵爆笑,久久不歇。
素指捻拨着手中的佛珠,另一只手正和着口中的念念有词,轻敲木鱼。
“解施主,算贫尼求你了,你回去吧。”一旁穿着土黄色僧衣的尼姑满脸无奈。
“不,我不走,既然我没办法找回钻戒,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求师太收我为徒吧。”解瓷用敲木鱼的小槌支了支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表情认真而执着。
师太苦着一张脸,“你对****如此贪恋,我怎么可能收你为徒?”虽说她来拜会师兄却遇到解瓷的确是缘。可是,佛祖派给她的开导之任未免太过艰难。
“可是师太明明说过,心诚则灵的。我不在乎每日吃斋念佛,只求菩萨能达成我心愿。”黄浦江那么深那么冷,她根本没办法找回那枚戒指,可没有戒指,砚声一定不愿再见自己的。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唯有借助佛祖之力。
师太摇了摇便转身离开了。
“唉,缘即是孽。”想着解瓷的痴迷,不由轻叹了一声。一个失神险些撞到前面匆匆而来的高大身影。
“这位师太,请问俗名解瓷的女子你可认得?”男子的褐眸中满是焦急。
师太一双清明的眸陡然一亮,“施主可是来带她回家的?”
“师太……师太怎么知道?”没想到寺内真有高人。
“她在观音殿,施主快去吧。”
咦?叶浩成奇怪这师太怎么说到后来,眼中竟然有如释重负的笑。难道解瓷是千年难得的做尼姑奇才,以致威胁到了这个老师太的地位,所以她才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自己带她还俗?
解瓷眼见自己又被师太拒绝了,无奈地再次合上双眼,边数着佛珠,边敲着木鱼。
“救苦救难观士音菩萨。”
笃。
“求你让我早日找回那枚戒指。”
笃。
“求你让我再见他一面。”
笃。
“救苦救难观士音菩萨。”
笃。
“求你……”
“土鳖,别在这里吵佛祖清静了。”
敲木鱼的手怔怔停在了半空。是自己太过思念所以出现了幻听吗?可声音为何这般真切?想回头,却又怕一回头发现只是一场空。
颤抖的手僵硬地敲上木鱼。
笃。
清亮的敲击声幽幽传开。
一道黑影自脸侧一闪,手中的击槌已被人拿走,“解瓷,互相折磨的游戏就到这儿吧。”
她闻到了那个靠近的人身上散发出的古龙水味,那样熟悉,除了那个会酒醉强吻自己的家伙,会用很重的话伤害自己的家伙,还能是谁?
抬起一双已含满了泪的眼,终于,对上了自己期盼了太久太久的那双褐眸。
唇,动了动。想说的太多,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感谢:“多谢菩萨保佑。”
“你对菩萨的依赖就到今到为止吧。因为从此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了。”叶浩成放下手中的木槌,一把将朝佛而跪的人拉起。
“你是说,以后都是?”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是啊。”叶浩成唇角好心情地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来,“好不容易把你从香菇干变成了香菇,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在庙里风干吗?”
看到她因为自己而感动到落泪的样子,心中暖暖的。自己当初怎么就傻到想要放弃她呢?总之以后,一定会牵着她的手,再也不松开了。
想着,正要牵上解瓷的手,却被一只横出的手先一步牵住了她。
“二姐,这位叶少爷瞒着你一大堆的事情,你又要这么轻易就被他骗?当心下次跳的就是黄河了。”解雨一双如丝媚眼瞥了瞥叶浩成,对着解瓷郑重警告道。
“叶少爷?”解瓷一脸的迷茫,“叶少爷关我什么事?”
解雨冲着叶浩成露齿一笑,柳叶眉微微一扬,“叶少爷……”
叶浩成怎么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不怀好意的大美女来,而这个美女就是先前将自己骗得团团转的解雨。想发作却又碍于她是解瓷妹妹的身份,面对着解瓷眼中的疑惑,只好耐心解释道:“秦砚声是我的化名。我原名叫叶浩成,因为喜欢表演对生意不感兴趣,所以我父亲想出了为我开办影视公司好让我生意演戏两不误的办法。我来上海读导演系纯粹是为了系统地增加一些表演以外的经验好应付公司的事情。”
“这样说来,你不是一穷二白的学生?”解瓷有点昏眩,一直都只把他当作是普通的表演系的学生,却没想到原来有这么赫人的背景。
“我不是。”看到她没有因为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欣喜若狂心中不是不开心。不过这土鳖有点不情不愿的反应,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点?
“可是,你不是你的法国女友因为贪钱才抛弃了你的?”那天他提起往事时,脸上的无奈苦笑,她还清楚地记得。
“其实……咳咳……”其实他是怨恨纪泽颖没眼光地挑中钟天宠而没挑自己,所以才给她乱编派的罪名,“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法国女友,那只是随口胡诌的。”
“那你去法国抢亲是怎么回事?”解瓷开始有点相信妹妹的警告了。
“只是新娘舅舅的贪玩罢了。”这么复杂的故事,让他一下子怎么解释得清楚,“解瓷,听我说。”他想伸手握她,却被解雨瞪回,“与爱情相关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其他的人,根本没有进驻过我的心。”
这样的承诺对她而言足够了,“砚声。”
她想冲向他,解雨却仍未松手,“二姐,你不是说他和你分手才一个星期就和别人同居了吗?这样的男人你也敢要?”
解瓷猛地止了步。是啊,自己怎么一激动把苏明给忘记了?那个美丽到让她有些自惭的女子。
“同居?谁告诉你我们同居的?”不管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解瓷的妹妹,这样刁难他,实在让他很不爽,心中狠狠骂她蛇蝎美人。
“解瓷,苏明是开表演坊的。前一阵子我借住在她的剧团里,而且,她是我未来影视公司要挖角的经理人,事情就是这样。”说罢,一把强势地搀起解瓷的手,“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我们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吧。”
未等解瓷反应过来,已大步向殿外跑去。
解瓷边跑边望着他紧握自己的手,唇角溢出幸福的笑来。由他手心传出的这份温暖,这辈子她都不打算再放手了。
“喂,二姐!喂,叶公子!”解雨脚踩着漂亮的细高跟,才跑了没几步便被迫停下了步子,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已经跑到庙门的人越来越远。
算了,反正该解的结自己帮他们都解开了。她也该继续她光辉灿烂的模特生涯了。
真是的,她什么时候才能钓到一个像叶浩成这样的金龟呢?
仰起头,但见金漆的观音正对着自己吟吟而笑。
漂亮的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幸福,早晚会来的。她相信美好,亦如她的大姐与二姐那般。
尾声
听到门铃声,墨墨立刻汪汪叫唤起来。
叶浩成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打开门,“小香菇,你……”
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一位架着眼镜的斯文男子,不由愣了愣。
“请问,解瓷是住在这里吗?”男人很谦和地问着。
“你是谁?”褐眸审视起眼前人,带着紧张的戒备。
“我叫齐律。”
齐律?不就是那个害他家小香菇变成香菇干的人?褐眸微眯,他想干什么?吃回头草吗?
“对不起,你找错地方了。”
叶浩成正要关门,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了惊喜的声音,“齐律?我没看错吧!”
叶浩成皱眉,竟然还是让他的小香菇和前前情人遇上了。心里很不爽地透着门缝张望。
“解瓷,总算找到你了。”齐律背对叶浩成,声音温柔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你找我?”他家香菇的声音分明是喜滋滋的,心里巨不爽。
“是呀,我在MSN上守过好几次,可惜都没遇见你。所以亲自来了上海找你。”
叶浩成双眉拧成了结,什么嘛。说得这么痴情,摆明是要在勾引他的小香菇。
“真不好意思,我最近都很少用电脑。”每天被砚声粘着看幼齿碟片,她的时间都不够用了。
“没关系,其实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就快走吧,我们很忙的。”叶浩成忽然穿着拖鞋,牵着墨墨出现在齐律身后,而墨墨更是咧着一口尖牙。
“砚声,你怎么这样对我准姐夫说话?”解瓷瞪他。
什么?准姐夫?叶浩成的脸立马由恐吓变为讨好,“姐夫站在门外干什么,快点进去坐吧。”
墨墨也讨好地伸出舌头来扮可爱。
“我们进去聊吧。”解瓷引齐律进了门,未等后面的一人一狗跟上,已经“不小心”带上了门。
叶大公子眼见大门紧闭,自己又忘了带钥匙,于是蹲身抱着墨墨哀叹:“墨墨啊,是爸爸不好。爸爸爱上这么个狠心的妈妈,才害了你受苦。”
虽说他的演技不差,可在演这段苦情戏时,嘴角却止不住地咧着。
齐律是解瓷的准姐夫。多好。他所有的情敌,总算是全部被消灭了。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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