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板与嘉鱼讲话,她的眼睛一直笑着。
温老板递给她酒杯,她就着他的手,乖顺地喝一口。
温老板伸手拨一拨她蓬乱的卷发,她依着他的方向把头歪歪。
台上男声低回:“这里的生活把我变得盲目,流尽所有的泪水都不足够。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程,用尽所有的时光永无止境。”
我看见家树捏紧了拳头。
嘉鱼终于站起来,朝她的温老板稍稍鞠了一躬,转身走向我们的桌子。
“我唱得好不好?”她挽住家树胳膊撒娇。
“当然好,一直都好,今天更好。”
家树腹中似没有除“好”以外的词汇。
她笑得削肩乱颤,肩头闪粉纷纷落在他的胸前,如雪片般,盖没他的黯然。
“林洁姐!”嘉鱼游到我身边。
“竟不知道你这样好人气。”我只有笑。
“从前唱过最大场面是乡里联欢会,粉色蝴蝶结,两根小辫儿,脸颊涂得通红,捧着塑料花儿,混在孩子堆里声音都放不开。”家树替她骄傲,“一转眼就长大了,这许多灯打下来,她一句都不带磕绊。”
嘉鱼眼睛一眨,人造睫毛上缀的玻璃珠子冷光烁烁,好似泪珠。
给她一双高跟鞋,她能征服整个世界。
这句话被无数名女人奉若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