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我的主子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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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尘埃落定

果然,那一夜回去后,煊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依旧是做自己该做的,玩自己该玩的,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

人人都知道五子煌想拉拢他失败了。

那头太子烁知道了,难免得意,对煊也和颜悦色了起来。他以为,若是不站在那一边,那么必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这个老九倒是很有眼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其实就连煌也没有想到,煊他就真的这么站在一边,将煌推到了最前面!

再过几日便是现任族长烨的生辰,所有的人都是铆足了力气去找些珍奇玩意献给他,讨他欢心。

这一点,就是煊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有去别的地方找,而是来到了老六焱的属地里。

“为什么要到六殿下的属地来?”别的人可都是去了很了不得的地方呢!他们就在地上找可以吗?

“嗯,没什么关系吧。”他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

为了不引起麻烦,他披了大大的披风,将自己整个包了起来,好在已经秋天了,这个样子也不觉得突兀。

而身为龙侍的她未经许可是不可以随便到别的属地来的,但是却要跟着自己的主子,也便换了龙侍的衣服,换了一件淡黄色的裙子跟了来。

“哇,这里就是阳坎界地啊!好热闹啊!”可能是放下了龙侍的身份,她也好奇地四下张望起来。

阳坎界地多水,所以植物众多,到处都是绿色的,即使到了现在也到处都是绿绿的,不像北坤的属地已经都黄了。

集市里到处都闻得到各种香料的味道,到处都是花,还在争奇斗艳,新鲜的事物让她忍不住轻声咋舌。

“难道你没有来过吗?”看她兴奋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口,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心旺盛。

“嗯,很少来,龙侍不可随意到别的属地走动,要有许可,而且一般跟着自己的主人,也很少有机会出来四处走。”她好奇地看着一盆叶子是紫色的花,都走过去了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喜欢就买下好了。”他忽然想起了还在人界的事情,自己会看着那些东西走不开,而她会给自己买下,现在,似乎换过来了。

“嗯,还是算了,还是先挑礼物比较好,拿上的话会很累赘的。”那花,在北坤不知道能不能活,罢了。

“不知道煊君可有什么打算?”东西是很多,可是要能送给族长,也不能太随便了吧?

“嗯,我记得,你很会编些小东西不是吗?”他随口问了一句。

“呃,是,可是……”那是哄小孩子的东西啊!

“嗯,就那就可以了,你看看编个小鸟之类的,剩下的,我来就好了,需要什么材料买下就好,稍微弄得漂亮一点。”

“是……”自己还真是,从来也没搞明白过他在想什么呢!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应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好在这里确实有很多植物,倒也不费力气的,她就挑了各色的秸杆和被点染过的叶子。有这些,弄个孔雀应是可以了,不过,这也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就算再漂亮也怕是……

转角正是一个珠宝店,她迟疑了一下,如果眼睛和羽毛是漂亮的宝石的话,应该就不至于拿不出手了吧?

“这位小姑娘喜欢什么啊?”老板一见两个人虽然神秘,但是穿着打扮不凡,应是好生意上门,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嗯,我想找黑曜石,这里可有?”做眼睛的话,果然还是要黑色的。

“有有,二位少等一下,先坐下喝茶,慢慢看、慢慢看啊!”一开口果然就是好东西,老板忙上了香茶招呼二人坐下,然后将一盘盘的宝石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让他们慢慢挑选。

“很厉害的龙侍”,看着正在认真挑选着宝石的她,他却忽然想起了五哥那天说的话。

他说,若是他的话,是断不会就用她来弹琴剥葡萄的;还说,可惜晚了一点,否则,他便得了去。

这话,听着不舒服。

真的是自己太顺利了,所以也没觉得吗?她居然能够这么顺利地飞龙引渡,而且,那利落的七层结界,干脆的剑术……

很复杂,心里涌动着的复杂情绪,让他觉得有些堵,连握杯子的手都用上了力气,杯子里的茶水像是要沸腾一样冒出了细小的气泡。

“……煊君,这样您看可以吗?”她挑选好了需要的宝石,请他过目。

一句话,让他清醒过来,“嗯,你看着办好了。”

这些应该可以了,集合起来,也应是不会太寒酸了,她放了大额的银票,将装了宝石的袋子放在怀里,出门就见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四周都暗了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煊君,回去吗?还是在这里先用些?”现在回去的话是晚了些。

“就在这里用了吧。”

于是两个人进了一家看起来还清净的店吃了些东西,这才开始往回走。

不想刚出了阳坎界地的城门,他们就被一伙不怀好意的人给围了上来。

“呵呵,小娘子,夜里走路就两个人,可不太安全啊!”一个穿了紫花绸的络腮胡咧开嘴笑了,露出一颗金牙。

他们可是早看见这两个人花了不少钱买了宝石,还丢了好大一张银票,奈何人多无处下手,直到他们出来。

是遇上强盗了?她叹了口气,“如果诸位让开,就够安全了。”

“废话少说!把东西交出来!大爷还可以考虑一下。”见对面的人毫不在意,还能如此流利地对答,那人便露出了本来面目,将腰间明晃晃的刀抽了出来!

“煊君,交给不离吧。”他要是一动手,便人人都知道煊君大驾光临了。

他看看这些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嗯……”

那头的人早等不及大喝一声,上前伸手就要抓住不离的肩膀,“喂,说什么废话,交出东西来……”

“啊!”众人还没看清楚,就见一道黄色的光影一晃,那个人就飞到了一边!

她皱起眉头,“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真是没礼貌。”

好快的拳速!

那个人揉着下巴坐了起来,眼冒金星好一阵子。

这个黄衣女子不简单!

就听得周围一片抽刀的声音,那些人都围了上来,却小心地打量着,没有人先动手。

“嗯,不要浪费我时间。”回北坤还要一段时间呢!她冲这一个三根黄须的矮个子指了一下,“就从你开始吧!”

“啊?”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黄色的身影一黄,忽然见那女子已经立在自己面前微笑起来。

“借我用一下。”

“什么……啊!”只见她的手从下面一推那只握刀的手,那刀就飞了起来!

脚下一旋,将那人勾倒,她轻盈地跳起来接着刀,又落下来踩住一个就在身边的高个子肩上,手腕一翻。

“喂,一起上,我们很忙的。”

这些人也是作恶作惯了的,从来也没被一个小女子弄得团团转的,大喝一声,纷纷冲了上来!

就见她一脚踏下,那人不受控制地就跪了下去!

一片刀光如同雪花一般纷乱起来,让人眼花缭乱,完全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那道黄色身影轻盈灵巧翻腾着,不断地有人被踢到一边。

真是好身手!他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并没有伤人,只是用刀背和刀柄不断地击中那些人的要害处,让他们失去意识一下而已。

她可是一个人就处理了那么多傲因的人!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她惯用剑,又小心地不伤着人,渐渐吃力了起来,而且这些人生活在墨鳞界,与一般的人又不一样,很是强壮,即使被打晕,也很快就又醒了过来重新冲了进去!

不过也有人看出她不好对付,就有两个人干脆掉头冲着一直站在一边的他冲了去!

“煊君!”她一见情势不对,将手中的刀冲着其中的一个人掷了去!

就见那刀直直插进那人脚间,将他一下绊倒摔在了他的面前。

“好机会!”那个络腮胡大喜,见她居然将刀掷了出去,顺势就一刀劈了去!

“嘶……”饶她躲得快,还是给被狠狠划下一个口子,就见血飞溅出来,瞬间染红了左肩。

好刺眼!月光下飞起来的暗色液体实在好刺眼!

她却不及去管伤口,双手一合习惯地想要唤出“迫冰”!

……咦……

她忽然想起来了,“迫冰”已经碎了!

“见鬼!”他也看到了她的迟疑,忍不住大吼了出来。

怎么能露出那么大一个空子来?

那些人也不是傻瓜,早趁这个机会冲着她将刀挥了下去!

她一横心将左手举高护住了头顶,那头早踢起了右脚,准备踢出一个出口来!

那个冲着他去的人忽然看着披风掉下来的时候,那眼前一闪的红光,吓得停了下来。

这赤睛赤发的是……

他还没多想一下,就觉得自己被整个提了起来,一扔。

身体不受控制地就朝着自己人飞了去!

好热、好热!一股炽热的气息从身体最深处蹿了出来!

“哎哟!”一道红色的火焰从那些人头顶飞过,那些人本能地蹲了下去,却不受控制地大叫了起来!

刀刃居然在一瞬间融化了!化下来的铁水全部顺着流到了手上!

“煊君!”她尖叫一声,这下麻烦了,身份要暴露了!

居、居然是龙君!那伙人愣了一下,看着月光下那人阴鸷的笑容直发抖,然后就是最本能的反应——跑!

他们既然打劫了龙君!死定了!

好可怕的气息!

他一把将冲过来的她抱进怀里,手一挥,数道暗红色的光球就直冲着那些人飞了去!

就见那火球一沾上他们就开始猛地燃烧了起来,只在转瞬间就又熄灭!

火灭处,连点渣滓也不见!

眨眼间,那些山匪已经全数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看着月光下宛如神临的他脸上露出的残忍笑容,她一时愣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回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上一丢,还没待她回过神来,就见一条蜿蜒的巨龙威风凛凛出现在眼前,而她正趴在龙背上!

“啊!”她忍不住大叫起来,都不知道究竟是激动还是害怕!她现在、现在可是……

真吵……他皱下眉头,还不知道她这么吵呢!

在夜幕的掩护下,一条黑色的巨龙优游而去,仿佛夜空凭空出现一条河流!银色的月光被点点龙鳞片反射,映衬得如梦一般。

她紧紧护着软软的龙蚺一路不敢放不敢睁开眼睛,转眼就到了北坤宫门前,忽然觉得一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被抱在他的怀里,那双红色眼睛看着她,亮亮的。

……她居然很害怕?!抱着自己的脖子不放还一个劲地发抖?

真是太难得了!第一次知道她居然也会害怕!

看她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缩进自己怀里闭着眼睛的样子……居然很可爱!

自己在想什么?!他给自己的念头吓着了,手下意识地一松。

“呀……”还好她反应够快,手一撑才没让自己直直摔在地上,不过这一来却正是用了左手撑着的,就见血又一下子喷了出来。

“啧……”他皱起眉头,“来人,去找那个什么不弃过……”他说得没错,这个人确实很乱来!

“煊君不需要了,我屋子里有药上上就好了!”她赶紧出声阻止,否则不弃一来又会唠叨半天。

瞥了一眼脸色都有些苍白的她,他还是让眉头打了个深深的结,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迈开长腿就朝她的屋子去了。

虽然知道她的屋子在哪里,不过还是第一次进来。

好小!比他那张巨大的床也没大出多少去。

然后就是好多的书!到处堆得都是,书架已经放不下,就连那张不大的床上也放了不少。

除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家具似乎就剩下一张小几了,而那几上,堆满了被细心包好的药,一推门进来,就好似一股浓浓的药味。

“这么多药?”不甚温柔地将她放下来,伟大的龙君大人想走动一下,却发现无处下脚,地上还堆了很多香料香草之类的。

“嗯,稍稍有点……”她含糊带了过去,翻出那天不弃留下的药箱,果然从里面找到了刀伤药。

她苦笑一下,不弃还真是了解她……

“呃……煊君还有事吗?”她看着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的龙君大人,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给你上药。”一个人是上不了的吧?

“这个让别人来就可以了,煊君您还是赶紧去休息吧!”今天是不是准备吓死她?十万分荣幸地“坐”着真龙回来不说,还要让龙君上药?!

别人?这个词真是让他不快,烦躁地挥了下手,想挥去那殷红的血色,“你是不是还嫌血流得不多?快点。”

看来这样的“殊荣”她这能享受一下了,咬咬牙,她褪下一边的衣服,露出了左肩。

他被第一眼看到的惊呆了。

好多的伤!简直可以用“大量”来形容了!深深浅浅、旧伤新伤纠结在一起,惊人的数量。

“煊君?”她疑惑地转过头来,轻唤了一声。

“……嗯。”他猛地回过神来,绞了湿帕子过来,小心翼翼的放轻了力道,将那些凝结住的血迹擦去,那个伤口就清晰地露了出来。

虽不见骨,却可见皮肉翻开一个狰狞的口子。

“这东西有用吗?”他禁不住就想吼,这么深的伤口就靠这些白色的粉末吗?“来人……”

“煊君、煊君,这是龙殿最好的药了……”不弃向来舍得给她好药,这可是混合了极罕的生肌草在里面,伤口会很快长好的。

眼见血又冒出来,他也只得赶紧将那粉末悉数倒在她肩上。

就见那粉末和血水混在一起,冒起一阵细白的泡沫后,化成了白色的一片,贴住了伤口。

“真的有用吗?”他侧过头去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却见她拧紧了眉头,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顺着下颌滚下来,床上已经洇成了一片。

药是好药,就是……真的很痛啊!比那一刀砍上来的时候还要痛!她缓了好一阵子,才微微点下头,“嗯……”

她回过头来,看着本来就不大的瓶子已经彻底空了,嘴角有些抽搐,还不如叫不弃过来,就算被他骂骂,也好过够十几次用的药就这么被一次浪费干净!

那是什么眼神啊!居然还有时间心疼药?!眉头狂跳了好几下,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还是不能压的吧?”

“嗯,打坐一夜即可以化开药力,明天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口子。”她轻轻抬了抬左肩膀,已经觉得痒了起来,新肌已经再生了。

“不是什么大口子”?!这个口子都二寸长了,还不大?!难道她“大”的定义是整个肩膀下来才算吗?

“……煊君?”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的……

“过来。”他一甩袖子,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乖乖跟了去。

“来人,给她换了衣服。”才一迈进屋子,他就对着早候下的宫人们吩咐起来,“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煊君下令,没人问为什么,也不管她怪异的脸色,当下就换了一身丝薄的单衣给她。

“下去吧。”一句话,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他也不等她问什么,手一托。

“哎?”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还是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

“打什么坐,睡觉!”她是不是还嫌不惨?居然还准备打坐过一夜!

“……是?”她不太确定地用手轻轻按了一下,确定不会摔下去,然后小心地躺了下去,整个人浮在床的上方不远的地方。

还真是新奇的体验!丝毫也不会压到伤口!而且一股温暖的气息来回按照周天顺序流动着,带着那药渐渐化了开,连其他地方也不疼了。

好舒服……她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就一头栽进黑暗里,沉沉睡了去。

听着她沉稳的呼吸,他倒睡不着了。

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行为,居然为了一个人类花了这么大力气弄个空气结出来,唯恐她压了伤口!

可是,那么些伤口,却是让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的,上面很多的伤口,都是因为他留下的,他却从来也不知道!

复杂的情绪像水草一蔓延纠结起来,让他觉得胸口堵得慌。

……且就算是,将之前欠你的,还了你便罢……

转眼,就到了现任墨鳞界族长——烨的生辰了。

这一天天空殿空前热闹,不仅九子到齐,还有各个属地的代表和龙殿的人,让巨大的天空殿也显得有些承不下这些热情了。

而正殿里更是堆满了奇珍异宝:有老大烁送的万年母贝珍珠、有五子煌送的结于冰渊底的蓝晶,还有龙殿送的会唱歌的仙鹤,还有各个属地献上的玩意,一片眼花缭乱。

而今天的寿星烨却依旧挂了那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看出多余的兴奋来,斜倚在龙椅上,把玩着老大送的拳头大的珍珠,随意应了那些人的恭贺之词,心不在焉。

“这小九怎么还不来?”煌难免心里有些嘀咕。

“煊君到。”悠长的唱报声适时响了起来,就见煊肩上架了一只孔雀走了过来,

“煊祝族长大人生辰之喜。”就见他手一抖,那孔雀就飞了下来,悠哉地迈开了步子。

“呀!不是真的孔雀!是、是编下的孔雀啊!”一边眼尖的人已经轻叫出声。

众人这才发现眼前骄傲的孔雀居然是用五色秸杆编下的,身上闪亮的羽毛是因为缀了各色的宝石!雀冠上正是一朵盛开的花。

真是精巧!乍一看,还以为是真的孔雀呢!周围的人无不为着精巧的礼物啧啧称奇,虽然价值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样,但是却实在夺人眼球,就连一直斜倚着的烨也坐了起来,颇有兴致地冲着那孔雀勾勾手指头。

就见那孔雀似通灵性一样,冲着烨就凑了去。

哎,看来今天的风头,全给煊君抢了去……

就在众人有些为自己遗憾地摇头时,就见得当下风头一变!

“咳!”烨居然当下咳出一口血来!

“族长!”众人一惊,那边,站得最近的老大烁已经一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回事?好好的,快、快来人!”

“这是……水颜花!”老五煌一眼看到了那雀冠上盛开着的紫色花大叫起来。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水颜花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是族长烨最碰不得的花!他对着花敏感得很,稍微沾着点,就会咳血!

“煊!你这礼物,是何居心?”寂静中响起一声厉喝将众人惊得俱是一抖!

坏了!煌暗自叫苦不迭,这个老九,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却不知,所有的叫嚣,都在他的一句话后重归寂静。

他疑惑地看了看大喝一声的老大烁,很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大哥,您怎么从来也没跟我说过啊?”

事态复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厉害!煌虽然低了头,很勉强才克制住自己想大喊一声的冲动!

只这么一句话,就将原本不利的局势瞬间扭转过来!

原来小九早就算好必是大哥最先出声抢风头,一句话就将他的举动变成了“欲盖弥彰”!

好个“借刀杀人”之计!不、那一计还需要借刀,而他,只是轻松地借了一句话,就让老大彻底说不清楚了!

细想来,难怪他说要站在原地推自己一把!若是当初强拉了他进来,那么老大势必可以借此发挥说是他搞的鬼——甚至意欲谋权篡位!而且老九那句轻飘飘的话就没有了如此的震慑力!

正因为他谁也不站、自成一派,加上新来不到一年,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绝对应该是老大尽责任将一切都告诉他。

而现在他什么都做得很好,却独独不知道族长近不得水颜花,这么大的事情烁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最合理的解释,怕就是老大烁他自己在“借刀杀人”——既可以轻松除去先任族长,又可以除去一个九子煊,剩下的老五一党会因为势力无法平衡而失去竞争力,于是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族长的位子!

所有都会按照这个路子想下来,所以集中在老大烁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

“你胡说什么!”烁果然是吃不住压力,叫了出来。

你完了!

老五嘴角牵起一个不动声色的笑意,现在你是越描越黑,说不清了!

再愤怒一些吧!再急着为自己洗清冤枉吧!你越急,只会让别人看来心里越有鬼!

“来人!给我将这个煊抓起来!关起来!”怀疑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快不能喘气了。

他手一挥,一道金色的火焰直朝了那孔雀飞去,转瞬,那草编的孔雀就不见了痕迹。

“咳、咳……”烨忍不住白了这个爱冲动的大儿子一眼,你这不是湮灭证据更说不清楚了吗?

“罢、罢了……咳,煊、煊才回来、回来不久,这也难免……难免发生意、意外……先、先散了吧……咳……”

那头自有龙殿的人扶了烨回去治疗,一场热闹的宴会,就这么在比翻书还快的事故中草草结束,离得远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这气氛左右一换,怎么就换了天下呢?

很多人到最后也没转过弯来,只是觉得九子好危险,差点给人利用惹上杀身之祸,怎么也没看出来老大会那么急着坐那个位子,居然连自己兄弟也下恨手!

于是没有多久,煌就顺利地坐上了族长的位置,接受着众人新的朝拜。

烁已经成为彻底的失败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自己的大好未来,而烨也顺理成章地退了下来,一切都很完美,一如他的计划。

即位典礼那一天,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风光得意的煌,默默地喝着酒,并没有靠近的意思,短时间内,在所有人都淡忘这场风波之前,他是不会接近煌的,免得被人拆穿了,谁也不好看。

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却没想到正是他的父亲烨站在他不远的地方,带着不变的微笑看了看他,轻轻张开了嘴,“我猜对了过程,却没有猜对结果。”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最小的儿子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轻松地扭转了乾坤,他当初还是没有看错的。

从最一开始,他就对这个儿子特别的注意,一直在暗暗关注他,而且一直在揣测着他会什么时候行动,而且也猜对了是生辰的那一天……

只是,他却完全没有想到,最后坐上去的,并不是他以为的人,不过,老五也是个很不错的人选,至少比大儿子更好一些,他更会做人,很得人心,这就好。

大儿子,毕竟还是骄气太重,做事又太过死板,像是钢板,容易折损,族长的位置,他势必坐不稳。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端起酒杯对着父亲致意一下。

毕竟他没看错,这个人才是从头到尾最阴险的那一个,自己也不过是给他算计利用了一把,他想要的已经成功了——和平地将族长的位置从大哥的手里换下来而不引起任何的麻烦。唯一的麻烦,就是害父亲又吃了几天药,不过,想他也不介意这点代价。

是一点麻烦也没有,毕竟这事有些含糊,到现在也说不清楚,全部都是理论上成立,想在现实里找到什么证据,是绝对不可能的。

罢了,既然大家都得到想要的了,也就可以了。

烨笑了笑,算是接受了那些微的歉意,转身离开了。

“烨君大人。”才没迈两步,就见不离正上前。

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这个龙侍一遍,最后微微摇了摇头,轻拍一下她的头,“也真是辛苦了……”

“烨君大人?”她疑惑地看着脸上带了怜悯的前族长,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最近,可要小心一点……不过,也没什么用吧……”他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呢!

“父亲和你说什么?”他看着前方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咦?烨君大人说的声音很低,似乎是要小心什么的,不离还没听清楚就走了。”今天真是奇怪,第一次烨君大人和自己说话,就是这么摸不着头脑。

他也没多想什么,轮到他敬酒了。

他只是端起酒杯上前看了煌的眼睛,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煌点点头,也将手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没有人知道,究竟这一笑一点里,究竟隐藏了怎么样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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