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倚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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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 连战

是夜群豪依旧饮酒狂欢,言谈说笑之中,自是不离我神功盖世,英雄无敌。明法,殷伟凡等也对我的九阳神功赞不绝口,我虽不爱听拍马之言,但各人俱是衷心佩服,我不觉也飘飘然起来。

我坐于台前,下午玉圣师太找了张敏儿去,直到入夜也没见回来,我心下纳闷,她们两人素不相识,什么事能谈这么久?此时天色已晚,我不由得担起心来,于是起身朝玉圣师太房间走去,不一会儿来到房前,正欲上前敲门,门却“吱”地一声开了,张敏儿缓缓走了出来。

我抢上前去,道:“敏儿姐姐……”却突然住了口,但见张敏儿两眼红红的,颊边泪痕萦然,显是刚哭过。我正要开口,张敏儿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朝前走去,我心下茫然,只得默默跟着她。

来到那晚一起看星星的平台,台下广场上人头攒动,依然喧闹无比。我陪张敏儿坐下,她也不说话,我也不开口,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张敏儿忽地叹了口气,道:“沐阳,想不到我爹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怎么他从未跟我说过。”我心下一动,明白了一大半,玉圣师太肯定找她去说了周芷若的事了,于是我道:“敏儿姐姐,你爹有他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张敏儿凝视着我,道:“你也是知道的,你也不和我说。”我一怔,道:“其中原委我是清楚,归究到底还是一个缘份的问题,也怪不得你爹。”

张敏儿道:“周芷若前辈也挺可怜的,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当此情形,我再也不好开口说话,只让时间静静流逝,台下吵闹一片,我俩心中也是起伏不定良久,张敏儿站起身道:“走吧,明日还有大事,早点休息。”我点了点头,道:“你也早点睡,别想太多了。“当下各自回房。

第二天天未见亮,就被从人喧闹声吵醒,我打开房门,走到广场,只见一众人等还在喝酒吃肉,敢情他们竟是一夜没睡,我暗暗摇了摇头,来到大殿之上,只见明法,殷伟凡,玉圣师太等已在那里,各人面色都不太好,想是思之太多,晚上也未睡好。

我团团行礼,坐了下来。明法方丈道:“各位,今日便是正月十五,东方笑必上山挑衅,今日一战的重要性,老衲也不必多说了,大家齐心合力共抗强敌罢。”大家一片无声,只静静等那东方笑到来。

时近辰时,明法方丈拂袖起身,道:“各位出去等吧!”众人来到广场边上高台之上,各帮道领俱各约束帮内手下,倒也齐整,只是广场之上狼籍,一片酒肉之气。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忽见山门之外升起一朵烟花,在半空中“叭”地一声炸开,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只听得几声响,又是几朵烟花在空中炸开,撒下满天花雨,虽是在青天白日,也是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众人愣了一下,知是东方笑先行通告的信号,人人脸上变色,几枚烟花放毕,忽听得山门之外忽地响起:东方盟主,威振天下,少林武当,俯首称臣!这十六字似是由千百人齐声纳喊,偏又如此整齐,想是早已练过,数百人呐喊之声振人耳鼓,端的声势非凡。明法听而不闻,不动声色,殷伟凡铁青了脸,喝道:“东方掌门未免狂妄,想少林武当俯首称臣?哼!只怕未必!”这句话用内力送出,虽在千百人同声纳喊声中,仍是清晰可闻,我心下佩服,心想武当派内功以绵密见长,越是练到后来便越是深厚,这殷伟凡不过三十多岁,内力却恁地不凡。

猛听得一声长笑,少林寺山门洞开,当先数十人冲了进来,各人手拿一面旗帜,分站于广场四周,接着后面又涌入一群人,大约有两三百人,想是被东方笑收伏江湖各派,数百人一站定,便又高叫“东方盟主,威振天下,少林武当,俯首称臣”十六字口号。我心下暗暗皱眉,东方笑如此排场,倒让我想起了金庸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星宿老怪丁春秋,走到哪儿都是敲锣打鼓,唯恐天下人不知。

其后走进一个长衫书生,正是那日在燕王府会过的东方笑,他身后跟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应是各派掌门帮主之类了。明法目光一盛,朗声道:“阿弥托佛,东方掌门别来无恙?老衲有礼了。”东方笑笑道:“当日一别,明法方丈可料到我东方笑有今日的风光?”明法合什道:“世间万物,皆是虚幻,东方掌门百年之后,所作的一切都成过眼云烟,何必苦苦强求?”敢情明法是想以佛法感化眼前此人。

东方笑道:“明法大师此言差矣,想人生匆匆数十年,弹指即过,默默无闻地过上一辈子,岂非虚度光阴,何不以轰轰烈烈取代默默无闻,人生成一大事,方能不枉此生。”明法道:“东方掌门明为止息各派争斗,实为满足内心私欲,难道以武力成事,使武林腥风血雨,这就是东方掌门所谓的大事吗?”东方笑道:“长痛不如短痛,武林由来争斗不休,若不以一时之气,融为一体,则永远无休止地争斗下去,我是暂忍一时之痛,救众人于水火这中,有何不美?”明法叹了口气,道:“阿弥托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玉圣师太却是火一般的性子,听得二人罗哩罗嗦,早已不耐烦,这时见东方笑顽固不化,喝道:“大师,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说罢飞身下了擂台,来到广场之上,我等跟着也下了高台。

玉圣师太背上斜插“倚天剑”,手中却另握了一把三尺长剑,她一把拨出手中长剑,指向东方笑,喝道:“出招吧!”东方笑一怔,没料到玉圣师太说打就打,但随即笑道:“这位就是峨嵋派玉圣师太吧?果然是女中豪杰,爽直不让须眉。”玉圣师太眉头一皱,沉声道:“废话少说,拨剑罢!”

东方笑却不拨剑,却对旁边一人说道:“清扬,你去和师太比划比划。”那人躬身道:“是!师父!”我打量了那人一下,却是个弱冠少年,最多只有十五六岁,眉目清秀,神色间透出一股子高傲之气。这一下我方人人脸上变色,玉圣师太乃一派掌门,东方笑却叫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应战,岂非不把峨嵋派放在眼里?”

玉圣师太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只见那少年走上前来,抱拳道:“晚辈华山弟子风清扬,请师太赐教。”太圣师太不怒反笑,道:“好,好,东方笑你目中无人,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她一定是气极了,心想先在你弟子身上刺个透明窟隆,看你东方笑还目中无人。

那风清扬道:“师太请进招吧。”敢情他还要让玉圣师太先行出招,玉圣师太铁青了脸,更不答话,呼地挺剑朝风清扬胸口刺去,剑尖夹有劲风呼呼,端地迅速无比,眼见风清扬胸口必着,却见他忽地一矮身,于千钧一发之际让玉圣的剑从右肩之上刺了过去,真是差之毫厘,便有灭顶之灾。只听风清扬道:“师太是长辈,晚辈理应敬让三招。”此言一出,我方众人一齐哗然,我向东方笑瞧去,只见他神色悠然,显是成竹在胸,我心下一动,莫非这少年风清扬真有绝世武功?

只见玉圣师太又是闪电般攻出两招,但均被风清扬以毫厘之差避了开去,伤不了他。听得风清扬喝一声:“三招已过,师太小心了。”忽地拨出手中长剑,头一偏,侧身又避过了玉圣师太的一剑,剑尖一抖,突然刺向玉圣师太右肋,这一剑事先毫无征兆,说刺便刺,我心头微微一惊,玉圣长剑已不及回剑格挡,危急中身子一扭,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长剑刺破玉圣师太右边道袍,贴肉而过,玉圣师太惊出一身冷汗,明法等更是脸色忽变,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剑法却如此之高,差点一招之间便伤了峨嵋掌门,不由得人人忧形于色。

风清扬一击不中,却不乘胜追击,这场比试要是寻常比武,那风清扬长剑刺破玉圣师太衣服,已算是胜了一招,但此战关系重大,玉圣却退不得,不由得收起轻敌之心,剑尖抖动,使开峨嵋剑法。峨嵋剑法以轻巧灵动为主,当年峨嵋派创派祖师郭襄乃是女子,她创这套剑法之初,也是以女子轻盈为主,加之峨嵋派历代掌门均为女子,是以传到玉圣师太这一代,剑法中女子之味犹重,其中运用轻功游走的颇多,很多招式都是见敌人有法破解,均是点到即止,随即变招。峨嵋剑法飘逸流动,玉圣师太游走舞剑,只看得人眼花瞭乱。

玉圣师太的剑法花样繁多,那风清扬的剑法却呆滞古板,总是剑来才挡,但偶尔递出一剑,却是从常人绝对料想不到的方位刺出,似乎是玉圣师太剑法中的破绽,因而风清扬每刺出一剑,都会使玉圣师太手忙脚乱,忙于应付。

玉圣师太一套峨嵋剑法使了一大半,却始终伤不了风清扬半点,急躁起来右手使剑,左手也不闲着,忽而拍出一掌,我忽地想起:峨嵋派创派祖师郭襄当年也听取了觉远诵经,因此峨嵋派内功之中也夹有一些九阳神功的影子,我细细看来,果然和我所练的九阳神功有些相近。

玉圣师太虽剑掌交攻,但风清扬仍是不紧不慢的递招,大半个时辰下来,玉圣师太剑法已微见散乱,加之心中焦急,心想连这样一个小孩儿也斗不下,还有何脸面见人,这样一想,剑法中漏洞更多,风清扬抓住机会,又是一剑刺出,却是刺向玉圣师太右腕,眼见这一剑玉圣师太若不撒手放剑,那右腕必会中剑。

只听得风清扬喝一声:“撒剑!!”玉圣师太接着也喝了一声:“撒剑便撒剑!”手腕一松,放掉手中长剑,我等心头一凉,忽见寒光一闪,玉圣师太右腕一抬,从后背刷地一把抽出“倚天剑”,只听得“喳”地一声轻响,风清扬手中长剑已被削去一半,但见玉圣师太手中长剑强一泓秋水,寒气森森,剑光霍霍,好一口宝剑!!

这一下奇变陡生,不仅我方人众始料未及,风清扬更是拿着半截长剑,怔怔出神。只听得东方笑喝道:“倚天剑又如何?清扬,用半截断剑再和她斗过。”风清扬躬身道:“是,师父!”挺剑又上,玉圣师太脸色气得惨白,道:“你敢瞧不起倚天剑?”一剑刺出,两人剑来剑往,又斗在了一起。

这次相斗,与刚才又有不同,两人均便长剑,但一人使的是天下无双的倚天宝剑,持剑者乃峨嵋掌门,而另一人却使断了半截的普通青锋,使剑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弱冠少年,中间差距,实不能以道里许。

按理玉圣师太占了如此之多的便宜,绝无不胜之理,但风清扬尽量避开倚天剑,不让倚天剑再削上自己的断剑。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风清扬手中长剑短了一尺有余,使将出来更是险了数倍。倚天剑锋利无匹,无坚不摧,只要身上哪儿被带上,那定是无声无息便削了下来,因此两人双剑相交之声也无。玉圣师太久斗不下,已心浮气躁,虽倚天剑在手,仍是占不了半点上风。

酣斗中风清扬又是一剑刺出,匪夷所思,玉圣师太猝不及防,眼见又要中剑,我忽觉身旁微风轻动,殷伟凡已闪身飞出,长剑一指,“当”地一声挡开风清扬的半截断剑。玉圣师太甫脱困境,站在一旁呼呼喘气,殷伟凡道:“师太先休息一下,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绝世剑法。”玉圣师太狠狠瞪了一眼风清扬,但自知不敌,只得退下。

风清扬看了殷伟凡一眼,愕然回头看着东方笑。东方笑道:“这位一定是武当派殷掌门了,武当派创派祖师张三丰道长震古烁今,我是很佩服的,清扬,你换把剑,和殷掌门过过招吧。”风清扬答道:“是,师父!”当下换了把长剑。殷伟凡不动声色,我心下暗想:“武当剑法以防御为主,绵密见长,破绽极少,当可和他一斗。

风清扬斜剑而立,殷伟凡笑道:“难道你也要让我三招吗?”风清扬道:“晚辈不敢!!”话虽如此,但言下之意却是承认让三招。殷伟凡微微一笑,提剑在风清扬身前连刺三下,笑道:“三招已过,我们开始吧。”风清扬道:“前辈请。”殷伟凡知他不会先行出招,于是一招“礼拜金佛”,长剑虚刺两下,忽地剑光暴长,猛地朝风清扬左肩削去,去势如电。

风清扬不紧不慢,抖动长剑,由下掠上,挡开殷伟凡的长剑,并侍机从斜里刺出一剑,剑尖一垂,却刺向了殷伟凡大腿,殷伟凡斜身避过,长剑忽地好象弯了过来,却从风清扬右肩绕了过去刺向他后背,我心念一动,心想这是一路“绕指柔剑”剑法,曾在《倚天屠龙记》中见武当七侠中人使过,是一路以内力注入长剑,使长剑弯曲伤敌的剑法,乃张三丰道创,端地奇妙无方。

风清扬显是对这套剑法不太适应,殷伟凡长剑犹如一条灵蛇,明明看到刺向对方小腹,剑尖却突地一弯,却向左边大腿刺去,这一下风清扬忙于就付,只得步步后退。

东方笑忽地喝道:“清扬,攻敌之所必救!!”风清扬精神一振,剑法又变,变为主动进攻,一剑刺向殷伟凡足腕,这一剑斜斜向下,又是始料不及,殷伟凡吃了一惊,只得后退一步,以避来剑,风清扬得理不饶人,一剑又一剑跟着刺出,刺以方位更是料想不到,这一下形势逆转,殷伟凡不得不施开太极剑法防御,好在这套剑法乃张三丰所创,防守严密,施展开来,风清扬无论如何进攻,始终攻不进殷伟凡剑圈之内,但殷伟凡想要出剑反击,也是有所不能了。

这一场斗剑足足斗了半个多时辰,犹是胜败未分,殷伟凡凭一套太极剑法,死死守住风清扬流水一般的进攻,明法等俱脸现喜色,我和张敏儿对望了一眼,也是暗暗欢喜,心想时间一长,风清扬气力不加,便累也累坏了他。广场之上我方众人鸦雀无声,但东方笑所带之人却大声呼喝,为风清扬助威,相比之下,我方气势自是大大不如。

又斗了半个时辰,日已过午,风清扬毕竟年纪幼小,内力有限,所凭借的,只是一套鬼神莫测的“独孤九剑”而已,如何是殷伟凡几十年深厚内力之比?眼见风清扬便要支持不住,殷伟凡剑势一涨,长剑一挺,便欲伤敌,却忽见风清扬斗地一剑刺出,去势快速无比,疾刺殷伟凡胸口殷伟凡待要避让,但这一剑事先绝无半点征兆,危急之下,只得勉强往左一让,只听“噗”地一声,长剑没入殷伟凡右肩臂关节外,鲜血迸流,这一下变故立生,眼见风清扬就要落败,却不知他忽出奇招,反而伤了殷伟凡。只有少数人才看出风清扬假作疲态,是因为殷伟凡剑法实无半分破绽,只有引得殷伟凡自行进攻,那才有机可乘。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独孤九剑”,实是可畏可怖!

殷伟凡招住创口,脸色惨白,道:“好‘独孤九剑’,果然名不虚传,殷某甘拜下风!”默默走回我方,自有武当弟子上去给他裹伤。风清扬连败我方两名高手,斜手立剑,我方人众更是没了声息,对方人众早已声震广场。

我和明法对望了一眼,明法叹了口气,走出人众,道:“阿弥托佛!小施主剑法通神,只怕老衲也是不敌!”风清扬还未答话,东方笑哈哈一笑,道:“素闻少林方丈如来神掌天下无双,清扬,你今天得能领教,那真是福气啊!”风清扬躬身点头。明法方丈道:“东方掌门如此武功,当不造福天下,却要搅得武林中大大不安,老衲再奉劝一句:回头是岸!”东方笑笑道:“大师不必多言,我正是要造福武林,让天下武林大一统,有何不美?”我暗暗摇头,心想都到这时候了,明法大师还不死心。

风清扬长剑一挥,道:“大师请进招吧。”明法大师叹了口气,合什道:“有礼了。”欺身而上,挥掌击落,风清扬不敢怠慢,知道少林方丈比刚才两人更强,当下回身出剑,两人斗在了一起。我心想少林武功甲于天下,这时见明法大袖飘飘,每一掌都不得劲风四散,我等虽隔了四五丈远,但仍能感觉明法拂袖落掌时的劲风,少林高僧数十年的修为果然名不虚传。

风清扬却还是一把长剑,东指西刺,往往能对得明法掌法中的破绽,偶尔刺出一剑,都是攻敌之所必救,使得明法出掌缓得一缓。明法斗了良久,却不躁进,吸取了刚才殷伟凡的教训,绝不给对手有机可乘,要以内力拖垮风清扬。但见明法双掌翻飞,如来掌的掌风,也带得风清扬脸上生疼,眼见风清扬步步后退,猛听得东方笑道:“清扬,你不是明法大师的对手,退下吧!”

风清扬收剑欲退,明法大师却一掌快似一掌,竟不让风清扬腾出手来退下,风清扬欲罢不能,只得苦苦支撑。只听得东方笑笑道:“大师难道要为难一个小孩儿吗?”说话之间拨出长剑,一剑刺向明法左胸,他的剑法和风清扬如出一辙,但功力劲道却有很大区别,这一剑去势强劲,破空之声劲急,明法只得退后避让,风清扬趁机退后。

我心头一惊,这东方笑的剑法比之那日在燕王府中相遇,似乎又高了不少,只怕难以抵敌,再说刚才看了风清扬的剑法,徒弟已是如此,师父就更不用说了。

那边明法东方笑已斗在了一起,这一场恶斗,明法再也不能如斗风清扬般以内力取胜,东方笑内力虽不如明法,但也相去不远,而剑法却非明法能望其项背,比之风清扬也不知高了多少?这一下形势严峻,明法只剩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了。

眼见不出十招,明法必败在东方笑剑下,苦斗中东方笑又是一剑刺出,明法转移腾挪,始终离不了东方笑剑尖,东方笑长笑一声,长剑暴进,眼见明法便要伤在他剑下。我心头一急,不由得飞身抢出,但手中无剑,情急之下,只得运起九阳神功,夹以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心法,双手一挥,成抱元之势,将东方笑长剑夹于双掌之间,那长剑离我双掌均有五寸距离,但被我纯阳真力一逼,却再也不刺不进半分,停留于我双手之间,凌空而滞,明法乘机退开。

我运动乾坤大挪移,想将长剑从东方笑手中带落,但东方笑变招奇快,猛地双手成掌,夹住剑柄,两手使劲一搓,那长剑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我这一带之力却也缓了,东方笑趁机抽出长剑,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我微微一笑,道:“东方掌门,别来无恙?”

东方笑这才看清是我,道:“原来是沐少侠,事隔一月,沐少侠武功大进了呀!”我也笑道:“东方掌门也是剑法大进,可喜可贺。”东方笑道:“沐少侠如此武功,何必来淌这趟浑水?我可不想伤你。”言下之意,是不想与我为敌。我正色道:“东方掌门,此事虽与我无关,但我既身在武林,却不能不管,我也奉劝东方掌门一句:回头是岸!”东方笑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如此人才,真是可惜了。”话中意思,是说我必败于他剑下。我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此时日已偏西,连场打斗,广场之上数百人林立,看得众人血脉贲涨,但心里也是没底,东方笑执剑傲立,我负手而站,紧张的气氛弥漫整个广场,对方人众也没有了声音,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