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宝莲灯后传之无间天道
4351100000032

第32章 疯狂的杨婵

寻声抬头,正见寸心扶墙走来,杨戬急忙放下朱笔,来到寸心近前,将寸心扶住,语含关切地责怪:“寸心,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万一摔倒害伤势加重岂不麻烦?”

笑对杨戬紧张的模样,寸心先称“没事”,随即又不满地反问:“不过你这话说的倒值得我思考了。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摔倒害伤势加重,连累你更麻烦呢?”

“我当然是担心你。”杨戬肃下脸强调,知道寸心是故意调侃,想逗他开心,只可惜他实在没心情跟寸心说笑。

轻搌寸心额上的虚汗,杨戬望着寸心满目忧愁:“寸心,我知道宝莲灯对你的疗伤效果极好。可是三妹的事不解决,小玉恐怕不会再来为你疗伤。退一步讲,就算三妹的事解决了,沉香多半也会恨我又拆散他们一家团聚,继而不准小玉再入真君神殿。你的伤,可能会因我的固执而延迟康复。对不起!”

无语地偏头呼了口气,寸心随即正视杨戬,十分奇怪地说:“这事跟你有关系吗?沉香要把给我疗伤和他娘的事混为一坛,那是他的人品和作风问题,你道什么歉?你秉公执法,本身没错,怎么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债呢?”

“可是我……”

“好啦!”不等杨戬说完,寸心便不耐烦地打断其话,脸上洋溢着娇蛮和不屑:“没想起宝莲灯那会儿,我不也是像现在这样慢慢将养吗?不过是恢复快与慢罢了,本公主不在乎。但如果真君大人是想本公主快点好,以便心里少分歉疚,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快好、慢好,我心里都有歉疚,而且不会减少一点。”杨戬落下目光,语气沉沉。

“你……你骗我!”望着杨戬的叹息,寸心先是郁闷相穷词,接着满脸委屈。

“我骗你什么了?”杨戬迷惑地问,绞尽脑汁没想出答案,剑眉克不住微蹙。

“你说过不再对我心怀歉疚,而我也不再对你惭愧满腹。可是你刚才还是说对我歉疚,而且不会减少一点,这不是骗我是什么?亏我还天真地认为我们可以从此坦然相对,结果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既然你对我歉疚,那我也应该对你惭愧才是。我无法面对一个我见尤愧的人,所以真君神殿我不能再住。告辞!”寸心语含忧伤道,话毕拨开杨戬转身就走。

敏感寸心小题大做,杨戬严重怀疑寸心是病重心焦,连忙抓住寸心满嘴哄劝:“对不起寸心!我说错话了!不是歉疚,那应该是……是……”

“是什么?”看着杨戬寻词不着的焦急模样,寸心有些兴灾乐祸地问。

“是惋惜。”杨戬憋了半天吐出三个字。

“惋惜?”寸心不解地疑声,眼神示意杨戬解释。

“就是惋惜。”杨戬肯定,接着边思考边回复:“我希望你快点好,这总没错吧?但没有宝莲灯疗伤,你就会好得慢许多。为此,我惋惜。”

愣愣地看了杨戬少顷,寸心突然失声笑道:“噗!真君大人还真是能随机应变,官场几百年果然没白混。这理由我都没想到。佩服!”

困惑地看着变脸跟翻书一样的寸心,杨戬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接迎,只感觉自己被寸心戏弄了,想生气,却又气不起来,并且心中为杨婵的忧愁也淡了一些。寸心调皮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只是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除了沉默和轻叹,杨戬也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何反应。吩咐用人将紫玉龙王参煎的药端来,杨戬盛起一匙送到寸心嘴边,略带郁闷和命令地说:“吃药!”

“吃就吃呗!你厉害什么呀?”寸心白了杨戬一眼,小声嘟念,但却乖乖咽下杨戬送到嘴边的苦水,害杨戬欲责又止。

一碗药送尽,杨戬习惯地替寸心搌了搌嘴角,担心前厅风凉吹到寸心,正欲扶寸心去后院小坐,就见杨婵急匆匆跑进来,后面跟着通报不成,一脸尴尬的守卫。

见杨婵一脸急切和期待地喊着自己,杨戬就预感风雨又来,难得被寸心散淡的忧愁瞬间又浓密满胸,遣退守卫,面无表情地盯着杨婵,直接发问:“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二哥,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了。就是让彥昌成仙,哪怕是没品小仙也行,只要让他取得仙藉,我就可以和他在天界相守。我愿意遵天条和彥昌在天界共度五百年的考量期。二哥,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为难了吧?我只求你为彥昌某个仙藉就行。”杨婵进门后单刀入骨,满眼期待。

“这事我早想过了,所以你现在想起,属于思虑迟钝。回去重新想想吧!”杨戬讽刺中带着冷风道,转身就要扶寸心去后院。

很明显,杨戬根本不接受这所谓的两全之策,杨婵见状立刻暴怒,喝住杨戬大声肆怨:“二哥!这是既不违天条,又可以让我和彥昌相守的最佳办法。为什么你还不同意?你成心为难我和彥昌是不是?”

“为难你们对我一点好处没有。只是这么做有失公平罢了。”杨戬冷冷地说,声音不高,却倍含敲点。

自然知道杨戬说的公平是指什么,杨婵却毫不理解,相反气急败坏,凝眉怒目,眼圈泛红:“二哥!这三界中不公平的事多去了,你为什么单在自己家人身上较真?我本来不爱究举谁,但我今天实在憋不住了!哪吒复生后闹海得什么惩罚了?李靖的妻子原本也是凡人一个,她凭什么就能随李靖全家一起升仙?你总说公平,这些不公平,你怎么不去管?还有,人人都有私心,天廷官员你随便去查,我保证没一个能做到自当官起就大公无私。为什么你的私心偏偏是对别人睁一眼、闭一眼?对自己家人就斤斤计较?”

俊脸上的阴云当时因杨婵的话翻了一倍,杨戬瞪着杨婵,语气低寒道:“你怎么知道哪吒闹海后没有付出代价?封神路上,哪吒多次遭劫,你焉知这些不是哪吒闹海促成的天道惩罚?哪吒虽然位居天营先锋,但也意味着每次战乱,他都必须冲在最前线。这种最危险的职位,你怎知不是冥冥安排,让哪吒为闹海之事赎罪?李靖的妻子是凡人没错,但哪吒元神是灵珠子,在李夫人体内坐胎三年零六个月,让她饱纳灵珠圣气,所以李靖之妻早已不是凡身,随李靖一家成仙,是水道渠成、顺理成章。再说私心这点,三妹,二哥若无私心,你们全家就不可能过这么多天团圆日子;二哥若无私心,沉香私纵数十万恶鬼,撕毁刘家村生死薄就该按律治罪;二哥若无私心,玉帝当初说永不准沉香位列仙班,如今趁论功行赏,有人举荐他当天篷,你那天就得不到只等下任命书的消息;二哥若无私心,就不会为小玉求得神职,希望她和沉香遵天条、永相守。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私心,但每个人的私心都有一个底线,否则就是无贪得无厌。而二哥的私心底线只能如此,希望你别再为难二哥。”

被杨戬一句句有力的话噎没词,杨婵支吾许久,不甘地乞求:“那……二哥你左右已经动了私心,就再多动一次好不好?让彥昌成仙。或者,你就把这事拖着好不好?反正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只要按天界的时间拖几十天,等彥昌寿终正寝,我便回华山好好做三圣母,造福华山百姓。”

“二哥说过,二哥的底线只能如此。别再得寸进尺!”杨戬压强怒火,看杨婵的目光愈发冷厉。

估计求杨戬肯定是行不通了,杨婵的脸也再次冷下来,瞪裂的眼角中血丝满布,语气也直线低寒:“好!二哥。我不逼你。但我仍希望你能再顾念一点你妹妹。”说到这又转向寸心生冷地央求:“三公主,你别光看热闹,也帮我劝劝我二哥行不行?”

(杨戬话已说绝,我说话就能让他改变心意?你太看得起我了!再说你自私得都离谱了,我怎么可能帮你说话?)寸心心里鄙夷杨婵,表面只作出一副相,不知该说什么好。

“谁说话都没用!从现在开始,按凡时计算,七天后想不明白,我就替你决择!”看了看为难不语的寸心,杨戬瞪着杨婵直接用话断了她的希望。

似乎万般不甘又十分无奈,杨婵委屈地抽泣,上前扶住寸心的胳膊再次求寸心为她说话。寸心依旧为难不语。杨戬看不下去,准备上前拨开杨婵带寸心回房。

然而,就在杨戬去拨杨婵手前的一刹那,杨婵突然抓住寸心的肩膀后跃一丈,下一瞬臂弯就扣住寸心的脖子。寸心本就五内俱损、虚弱不堪,被杨婵臂弯锁喉,顿时呼吸急剧,脸色刹时变得惨白。

怎么也没想到杨婵会堕落到绑架寸心威胁自己的地步,杨戬的神情里不只充满失望,还有绝望和从未有过的冲天怒火。

很想冲上去将寸心抢过来,再将杨婵亲手捆住打入天牢,但望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寸心,杨戬运了半天气,最终没敢出手。

失望中饱含绝望地盯着杨婵,杨戬满面森然道:“你想怎样?”

“二哥,我本不想殃及三公主,但这都是你逼我的。按照我先前的提议,替彥昌谋个仙职,我便还你一个完好的三公主。到时咱们还是好兄妹。否则,我不保证三公主的安全!”杨婵含泪的双眼隐现疯狂,话毕抓着寸心疾速飞逝在天际。

能追得上杨婵,但杨戬却不敢追。杨婵此刻分明已经失去理智。逼急了,寸心很可能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