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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166.美好和浪漫

冯玉昆也笑道:

“多谢几位台爱,如不闲在下才疏学浅,耽误诸位功夫的话,那我就抖胆献丑了!”

说着,他抄起邵玉树手里的茶缸子,仰脖就喝了一大口,说道:

“天津京剧正式起步是在1949年,先是李铁英在天津成立了红风京剧团,不久,天津又先后成立几个京剧团。分别是由谭派女老生王则昭及白晶珠、曹艺铸为主演的天津市建华京剧团;李瑞亭、赵松樵、刘麟童为主演的天津市建新京剧团;小盛春领导的天津市扶新京剧团;李玉书、李玉秋为主角的天津市前进京剧团;刘承童、金丽萍为主角的天津市革新京剧团;李少楼、王宝春(今天津京剧院著名演员王平之父)为主角的天津市共和京剧团,厉慧良到天津后便在此团领导演出.1956年天津市京剧团成立,原共和京剧团并入此团。天津市京剧团就形成了最初的三大主演:杨宝森、厉慧良和丁至云。

建新京剧团主要演员有:赵松樵、李瑞亭、刘麟童、王又娟、费世延、唐仕杰等。赵松樵早年曾傍周信芳、盖叫天、唐韵生等大家演出。他最引以为自豪的是曾傍谭鑫培演过桑园寄子中的小孩,谭鑫培曾背过他,并对他说:‘小子,好好学,长大了成好角’.李瑞亭演武生、武丑也演猴戏,三盗九龙杯的杨香武、棍扫宵金台的欧阳德和收大鹏中的大鹏,头、二本五鼠闹东京的展昭、花蝴蝶,大闹女儿国的孙悟空。在四杰村中演余千,开打时袒露一侧胸膛和臂膀,结实的肌肉甚是健美。他的筋斗特别好,当时天津的武戏演员可以说无人能比。一手绝活是翻起跟头来可以一点声音没有,他的每场戏都要翻一趟静场的出场跟头,每当这时候全场鸦雀无声,直到跟头翻完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刘麟童在头、二本五鼠闹东京前演白玉堂后演包拯,演包公学周信芳的扮像和表演,他也能演猴戏。在大闹女儿国中演猪八戒,在变成唐僧后有大段唱工。王又娟能演青衣、花旦也能演武旦,从三娘教子的王春娥到三盗芭蕉扇的铁扇公主都拿得起来。费世延是曾坐科‘富连成’的老生演员,常演三娘教子空城计等戏。

建华京剧团主要演员有:董文华、王则昭、袁文君、曹艺铸等。董文华他能演老生、武生、关公戏和猴戏,长靠短打皆擅长。经常在一出戏中演几个角色,如在全本连营寨中前演刘备、中演黄忠、后演赵云。从‘哭灵牌’开始,中间有‘活捉潘章’‘黄忠带箭’演到‘赵云救驾’在‘活捉潘章’一折中,马少良(并非为厉慧良‘八大锤’配像的那位马少良)演关羽鬼魂、曹艺铸演关兴。全剧先文后武十分精彩,现在少见这种演法了。王则昭是谭小培先生的学生,她的戏也很受欢迎,除了演红鬃烈马等谭派戏外,也演一些其他流派的戏,如:龙凤呈祥中的乔玄和鲁肃。

扶新京剧团(后改塘沽京剧团)主要演员有:小盛春、小崔胜斌、武桂凤、杨荣楼等。小盛春演猴戏的造诣很深,他除演猴戏外,他还演过三盗令的燕青。小崔盛斌兼演武生和武丑,常连演金钱豹、狮驼岭、收大鹏,前演金钱豹后演大鹏,在十八罗汉斗白猿中演吕洞宾,在三盗令中演蔡庆。武桂凤的武旦戏也非常精彩.杨荣楼是一位全面的净角演员,铜锤、架子、武花脸等全能拿得起来。

前进京剧团主要演员:李玉书和周铁豪。李玉书她是马连良先生嫡传的女弟子。解放前在东北牡丹江京剧团任艺术副团长,艺名‘翠婉茹’,曾得到过唐韵笙先生的亲传并与唐先生同台演出过,经常上演马派戏借东风打登州赵氏孤儿等,也演出未央宫斩韩信,李玉书的唱很受欢迎.文革前夕原在天津京剧团的武生周铁豪加入了该团,他的筋斗与建新京剧团的李瑞亭不相上下.

革新京剧团主要演员:刘承童。以演猴戏和小武戏为主.

如果说北京是京剧故乡的话,那么天津对京剧的桥梁作用就更不可忽视了.这虽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但人们往往写北京写的多,写天津写的少.我之所以在这里把天津“柳”(梨园)行总结上那么一段,就是为了唤起人们对天津京剧的回忆,使人们一想起它,便有个依托.”

冯玉昆的这一番侃谈刚一结束,周围就响起了一阵掌声.这掌声,开始是三三两两、零零星星的,然而它逐渐发展壮大,直至汇聚成一股长时间的洪流,那洪流连绵不断,其间饱含着对他的敬佩、敬重和对它有如此雄厚专业知识的感叹与惊奇.

师空劲松深深地知道,如要使这帮人们钦佩,那简直是太阳须从西边出来,除非是确拿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的绝活出来了.今天看来,这“冯嚼棍”的功夫,确是非同小可!

晚上下班以后,师空劲松与刘彩红双双走出铁厂俱乐部,漫无目的的向市中心走去.刘彩红始终用肘挎在师空劲松的臂上,上身贴在他的右肩头,一股清清的玫瑰香味扑向他的鼻孔,他觉得她是那么地温顺、乖巧和亲热,脚底下的步伐又是那么的一致,就象电影里描绘男女谈恋爱般地镜头一样,是那样的美好和浪漫.

他有点儿醉了,不由自主地向右侧低下了头,下意识地用鼻子靠近了她浓密而又漆黑的头发,那里的味道是那样的醇厚,就好象是从她那纯洁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他想,她的身体肯定很美好,就象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啊!与美女恋爱的感觉真好!

他忽然想到,“唷喔!”身旁走的是他的师妹“小红”,“而‘小红’从岁数上比自己的小了足有七岁,她怎能与自己谈恋爱?啊?这是不是乘人之危呢?况且,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前途非常广阔的女演员了!就凭我这么个傻小子,怎么能配得上她这个天仙女呐?”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要把自己的手臂从刘彩红的肘窝中抽了出来.

刘彩红似乎是有了一种感觉,她把他的手臂抓得更紧了,就象是怕他从她的控制之下跑掉一般.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并且停住了脚下整齐有序的步伐,而且,她把他的手臂又用力地向下拽了拽,直拽得他猫下了腰.他傻傻地用眼盯住了她的双眼,他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用她那又嫩又性感的红唇,稳稳当当地吻了他的唇.

师空劲松突然明白了,知道这是她在向他示爱,他想了想觉得,如果再发展下去的话,那就超出了兄妹的界限.于是,他木然的直起腰来,平和的说道:

“‘小红’,来我送你回家!”

师空劲松在导演冯玉昆的授意下,他负责小分队战士的(龙套)人选和“行军”、“滑雪”等舞蹈的排练,这两个星期以来,他从厂里又挖掘出了象王自良、刘兆军等十几个会翻个三角毛筋斗的职工,总算凑够了小分队的人数,又经半个多月的反复排练,预演了上百折场次,按演出的最低标准,基本上算是达到了导演和“大毛”的满意,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天,吃完了中午饭后,大家都集中在台前,看邵玉树与他的“八大金钢”们排练威虎厅的那一场戏,“小红”还是象往常一样,紧紧地贴在师空劲松的身旁,吃着许文禄刚从车间里拿回来的烤白薯,还时不时的把那剥了皮的软瓤,往他师哥的嘴里塞.

通过这两个来月的接触,关于师空劲松与刘彩红之间的关系,大家早就家喻户晓了,对刘彩红向师空劲松的轻佻举动,人们也早就司空见惯了,起初对她的过份的亲亲热热行径,现在已是见怪不怪了,有时,人们见刘彩红“老实”多了,反倒拿话来与刘彩红开玩笑.说些“你师哥就要调到别的厂去上班了,再不想要你这个傻丫头了!”刘彩红听了,却洋洋得意地说:“才不是呐!我哥最疼我了!”

师空劲松慢慢吃着“小红”送进他口里又香又甜的烤白薯,眼睛却一眨不眨直勾勾的望着台上座山雕与杨子荣的扮演者邵玉树和“大毛”何佩森的神情.他此时此刻的心里,已经只有津门铁厂京剧团的演出和师妹刘彩红这两件事了.

“蘑菇,你哪路?什么价?”

(杨子荣:)“哈!想啥来啥,想娘家人,孩儿他舅舅来了.拜见三爷!”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莫哈,莫哈!”

“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

(座山雕:)“脸红什嘛?”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啦?”

“防冷涂的腊!

(座山雕:)晒哒晒哒。

(杨子荣:)一座玲珑塔,面向青寨背靠沙!

......

师空劲松觉得这段土匪黑话,在戏里特别有戏剧性、有魅力、有味道,高兴之余,就用手的食指刮着“小红”的鼻墚说道:

“蘑菇,你哪路?什么价?”

“师哥,看你!想娘家人,孩儿他舅舅来了.”

话音没落,却引来了周围一片笑声.

刚一散戏,许文禄看邵玉树等下了舞台,就赶了上去叫道:

“哎哎哎,你们先别忙着走啊!我给你们说一段,要是在俺们山爷(指座山雕)一枪打出去后,‘道具’一不小心,就关了两盏灯,你们该怎么办呐?”

“哈,那我们(指众匪徒)就只好叫道:好哇,一枪打俩呀!”

“那戏还怎么演下去啊?”

管道具的老李同志在旁一听,心道:“许文禄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哼!这还能难得住我吗?”便道:

“等到该我们‘大毛’(指杨子荣同志)震臂一甩枪时,我就把台上的总电闸给拉了!”

说着,就顺手拉了屋里的灯.这时,礼堂里顿时就黑了下来.那些“众匪徒们”一看,便齐声哄嚷道:

“好哇,一枪竟把保险丝打断了!噢喔!”

人们起着哄地拥出俱乐部门外,骑车的骑车,推车的推车,不一刻功夫,剧团的人们就走了个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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