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黑夜的爱情
其实,剧场里的人并没有都走净.在管道具的电工老李顺手拉了礼堂灯的那一时刻,刘彩红正在往她书包里装饭盒,她见周围突然一片黑暗,就乘机抱住了师空劲松的腰,没让他师哥跟着众人的屁股后面出门,竟硬生生的把他留了下来.这时,俱乐部里一阵安静,静得都能听得见他俩的呼吸声.
“小红”迫不及待地用双臂搂住了师哥的脖子,并将舌头伸进师哥的嘴里拼命的吸吮起来.那一刻,他俩的大脑极度发热,热得使脑丸宫呈现一片空白.
吻过一阵之后,师空劲松渐渐有了知觉,他除了被“小红”那开放的颈部或头发里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包围之外,还感觉到,在他胸前紧紧贴着的,是她的那一对软软的小山.甚至还有正在用力顶着他那****的膝头.他的心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了,因为,他的那里已经变得硬棒棒的了,“唉!真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你要逞能?你知道后果吗?如果你这个小小的动向,一旦让面前的她感觉到了,那我这个堂堂的师哥,会有多么的尴尬和难为情啊?会让我今后怎么做人?将来,会怎么地向师妹她进行解释?”他懊丧地觉得,如果长时间的如此保持这种姿势的话,想象中的那种尴尬,或早或晚是不可避免的了,也许,那种窘迫的局面,马上就会出现在面前.想到这里,他本能地向后躬起腰,力图翘起屁股,想借此让那硬硬的东西离开她的那儿,远一点儿.可调皮的“小红”,明明知道他面前这个可爱的大男人,有这么一点点弱点,却偏偏不买他的账,不但不让他的臀部有丝毫向后撅翘的余地,还故意地用她的膝盖头,频频地向他“弱点”的那里,发动进攻.
“‘小红’!这里黑古隆冬的,你不害怕吗?”
师空劲松力图打破这种局面.
“嗯?不怕,有师哥在,我怕什么?”
“小红”并没有因为师哥的问话而放松了对他的挑逗,她把她的舌头伸向他的舌根儿底下,伸得更加深了,并在他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搅动着,搅得他心里痒痒的.过了一会儿,她见师哥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就把舌头从他的嘴里抽了出来,说道:
“师哥,你在这之前爱过女人吗?”
“爱过!”
“是我现在的师嫂吗?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师空劲松摇了摇头,道:
“不,小红,到现在你还没有师嫂呐!”
“小红”听了,她那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事也跟着放下了,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便又随口问道:
“师哥,那你这一生,共爱过几个女人?”
“迄今为止,共三个半!”
“三个半?”
“小红”惊讶地问道.但她反过来又想到:“师哥是一个多么厚道、多么英俊的帅哥,哪个女人不馋、哪个女人不爱呀?按说,就他的条件而言,曾有三个半美女爱过他,并不算很多!”于是她又求他道:
“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恋爱经过好吗?”
“嗯,行!那咱俩就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再让我慢慢地讲给你听,好吗?”
“嗯!”“小红”终于将她的两只手臂从师空劲松的脖子上放了下来,但是.她在临坐下来之前,还是没忘了抱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上了一大口.
“好了,师哥讲吧!小妹洗耳恭厄听!”
小红拿腔拿调的,调皮地说.
“那好吧,我先从我所爱的第一个女人讲起吧!”
小红趁机又把她的两只手,放在了他的两只手心当中,叫他攥着她的手,静静地等待着听他讲恋爱故事.
“我说的这第一个女人,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她叫钟离雪,小名叫小秀,年龄比我还大六岁,就住在我们大杂院里家对面的那间屋子里.小秀虽说年令比我大许多,可她从我懂事时起就总往我家里跑,没事儿就陪我一起练唱梆子腔.一来二去天长日久,她就与我在不经意间,成了一对俩小无猜的朋友,谁跟谁也都不见外了.
在我临参军时,她曾对我发过誓,她说她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还说她早就铁定了心.因此,我在当兵期间这几年里,尽管部队里把不准谈恋爱做为一项纪律来严格要求,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前年我复原回津门,本打算是要与她完婚的,可,可她却早与别人结了婚,连孩子都有了.我初见她时,差一点儿都没闭过气去.当时,不知怎地,我那眼泪在眼眶里整整转了有三四个圈儿,最后,竟让我一点儿点儿地给忍回去了,可我的那颗心啊!一直在淌血,......后来,小秀她见我十分难过,怕痛苦把我折腾出病来,就把她临结婚前的一些情况和难处全都告诉我了,我听了以后,心里象刀扎的一样疼,万分悲痛,自己竟找了个背静的地方,独自大哭了一场.
原来,小秀她并没有背叛我,只是我不太了解实际情况,误会她了,冤枉她了.现在看,整个过程,她并没有错,而是那不睁眼的老天爷,把我俩拆散的.......她,她她在我当兵走的第二年,即三年自然灾害的头一年,那年最苦.她同邻居们一起去白庙那儿挖野菜.到了晚上,因与众人走散,天黑时遇到了歹徒,她因饥饿无力就被强暴了.她走头无路,认为今后就再也无法面对我了,便在黑土河里寻了短见.赶巧让下班回家的工人郝俊男给发现了,郝俊男便奋不顾身的跳入河中将她搭救了上来.后来,她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便偷偷的喝了药打胎,竟然造成了大出血,人已危在旦夕,又是那郝俊男叫来救护车,将她送进了医院抢救,这才又救活了她一条命.可六个月后肚子又大了.她怕被人识破机关,就又想上吊自尽以了结娘儿俩的性命.还是在这关键时刻,那郝俊男来了,他救人救到底,答应要以亲父子的名义来抚养她肚子里的孩子,劝她别再寻此短见.所以,她就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嫁给了她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我与她之间,是‘有缘无份’呐!唉,怨谁呀?只能怨我此生,生不逢时啊!”
小红一边听着他说,一面用手帕不停地擦着眼泪.
“再说我心中的第二个女人,她就是我的师姐,叫丁素卿,是我师叔丁兆阳的大女儿,她也是比我整整大六岁......”
师空劲松就将与丁素卿怎么从小在一起练武,后来又在部队里相会,退伍回到津门镇后,怎么竟与她分在了墙子街党委工作组,以至后来丁素卿又怎么遭遇到选美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同小红讲说了一遍,讲到最后,师空劲松声泪俱下,道:
“那天,我从丁素卿家里出来,就去了宁园,在宁园冰窖的草垛上,我整整地思索了一个下午,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天,我的眼泪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滴嗒滴嗒’地一对儿对儿往下掉,......晚上,回到家以后,我就发起了高烧!后来,发展到了大病一场,五六天楞没起炕!”
“呜,呜!”
小红听到这儿,竟也失声地哭出声来.
师空劲松见“小红”哭得伤心,便拍着她的后背道:
“小红,别哭了,如要再哭,我可不给你接着往下讲了!”
小红抽泣着,忍住了哭声,说道:
“师哥,我不哭了,你快讲吧!问题是你的爱情经历太感人了,连我这女人,都替你抱不平!你就赶快说你那第三个女人吧!啊?”
“好吧,我接着往下讲!三年前,那是武斗正厉害的时候,咱厂因停工待料就都放了假.我每天到西沽公园里去练功.这天,我练至天晚,见太阳平西,便准备回家,正在这时,就见一年轻女子,蓬头垢面,神情沮丧悲哀,独自一人低头从身旁桥上走过,径奔公园紧后面孤岛上的木亭走去.我见她神情有异,就赶紧跑过去看她是不是寻短见的妇女,等到得山顶之后一看,见那女子竟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湖边爬去.我大吃一惊,情急间便大喝一声:‘站住!’那女子吓得一哆嗦,呆在那里.随即我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将她拦下,救了她一命.
后来,经我死说活说地劝她问她,为什么要寻死觅活?她才哭着跟我说了实情.原来,她名叫欧阳道萍,属马的,比我大一岁,是帔肩厂的一名职工,她父亲原是白洋淀的一名老武工队长,噢!是政委.抗日战争时期因条件艰苦,就指腹为婚,把她许配给一个老革命的后代了,现在亲家母带着儿子施乐乐来到津门,非要兑现这门亲事,她本来心里就对这门亲事非常的不愿意,再加上她性格刚烈,所以......”
“那她就要寻短见自杀?”
小红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
“你不知道,他那男人施乐乐,趁屋中无人之机,就把她占有了,要造成所谓‘生米做成熟饭’的局面,逼迫她就范,所以她才寻此短见.”
小红听了,半晌无语,好象似有什么心事.师空劲松仍然接下去道:
“后来,经我再三解劝,又答应做她的师傅,教她练习武艺,这才打消了她自杀的念头.谁知天长日久,我俩就产生了一段撕心裂肺的爱情.”
接着,师空劲松就把自己怎么与欧阳道萍之间,逐步建立起感情,后来又在避雨时于岛上木亭里,他俩怎么叙为知音,并海誓山盟携手百年,要结白头鸳鸯之好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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