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壁画作品,那些大多出现在博物馆里的名家壁画,在街边、地铁站、住宅外墙、广场公共建筑物等地也随处可见。墨西哥壁画的特点是巨大、色彩鲜艳,且处处体现墨西哥人丰富的想像力和民族特色。因此,墨西哥城无愧于“壁画之都”的美誉。
墨西哥壁画
现代墨西哥壁画艺术的发展被称为“壁画运动”,从19世纪20年代开始到70年代结束。墨西哥“壁画三杰”——里维拉、奥罗斯科、西盖罗斯是杰出代表,他们发表了《告美洲艺术家宣言》,强调要实现一种划时代的、具有英雄色彩的、本民族的绘画艺术。
墨西哥80%的壁画集中在首都。在相当于北京长安街的改革大街两旁,公共建筑物上有描绘墨西哥民族斗争史和英雄人物的大型壁画;位于宪法广场的国民宫则是壁画的宫殿,那里珍藏着墨西哥名家的杰作。在众多精美壁画中,最有名的当属里维拉的巨作“墨西哥历史与未来”。这幅壁画现珍藏于国民宫中央楼梯的回廊上,高约五六米、长达数十米,共有1 000多个人物,气势磅礴,全景式地展现了墨西哥沦为西班牙殖民地前的印第安社会到20世纪的全部历史。国民宫每天免费向游人开放。
一种艺术的产生和发展,必然有其历史的渊源,时代的要求。墨西哥的壁画,在印第安人时期就兴盛一时。20世纪初,受革命的影响,墨西哥兴起壁画运动,高潮一直延续到1945年。当时壁画遍及全国各州,而80%集中于墨西哥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站在墨西哥城的任何一个十字路口,只要放眼四顾,就一定会看到几幅壁画,它们可能在一家商店的门口,也可能在一家剧院的门楣上方,甚至整个建筑物的墙面上都绘满了色彩鲜艳的巨幅壁画。墨西哥国立大学图书馆大楼便是一幅绘满壁画的彩色大楼。建筑物外部处处可见壁画,建筑物里面当然更不用说。墨西哥大地震使很多高楼大厦变成了瓦砾场,然而大部分壁画都安然无恙。
国家宫、公共教育部、美术宫、革命历史博物馆和自治大学主楼等地方的壁画尤为著名。这些壁画题材广泛,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墨西哥人民的生活、文化和光荣的革命斗争历史。墨西哥现代壁画的首创者是著名画家里维拉,他在国家宫中央楼梯的回廊创作的巨幅壁画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令人久久回味。这幅巨型壁画高6米、宽数十米、人物1 000多个、气势磅礴,为国家宫增添了许多光辉。画家用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手法,细腻地描绘了墨西哥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全幅壁画分成三部分。北墙介绍墨西哥古代的战争、祭神仪式以及羽蛇神的神话。西墙介绍从西班牙入侵前直到现代的墨西哥历史。从画面上,可以看到西班牙殖民军总司令科尔特斯的凶恶残暴,独立运动领袖伊达尔戈、莫雷洛斯和格雷罗等人的崇高形象。篡夺政权自封为王的伊图尔维特的贪婪卑劣,华雷斯总统的坚忍不拔,以及人民群众抵抗美国和法国侵略者的英勇奋斗。在南墙,画家大胆地表达了他对墨西哥未来的向往:工人、农民和士兵三位一体,联合斗争,取得社会解放和国家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这幅画被公认为墨西哥的国宝之一、现代艺术的代表作。里维拉又在国家宫走廊的另一端画了一幅题为《克特萨尔阿特尔传说》的壁画,以抒情的笔触描绘了古代印第安人的风土人情,整个画面充满了恬静、安谧的气氛。
美术宫的壁画出自墨西哥三位现代壁画大师里维拉、奥罗斯科和西凯罗斯的手笔。总的主题是人类解放。里维拉的一幅壁画曾有过这样的遭遇:1933年,纽约新建的“洛克菲勒中心”大厦曾邀请里维拉去作壁画。他画了人类如何掌握技术为社会主义胜利服务的主题。在这幅巨大壁画中,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和人类未来的理想社会形成鲜明的对照。画面上,群众举着“我们在挨饿!”“我们要面包!”的罢工标语牌。这种景象与画面另一端描绘的跳舞、打牌、酗酒和作乐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主题当然不受欢迎,不久,这幅壁画就被销毁了。但是,里维拉于1934年又在墨西哥国家美术宫照原样重新绘制了一幅,继续让人们观赏。
墨西哥壁画题材极其丰富,除了表现历史、人类解放外,还有各种各样的神话,玛雅人的传说、印第安人的风俗、歌舞、科学幻想等等。像前面提到的里维拉在国家宫创作的《克特萨尔阿特尔传说》,便是此类代表作。很多宾馆附近有餐馆的门楣上方也有浮雕式的壁画,画面上是一些正在烹调的印第安人。这样的壁画,未必出自什么名家之手,但那鲜艳而又浓淡相宜的色彩、那夸张而又颇能传神的构图,使人强烈地感受到艺术的魅力。
墨西哥壁画的艺术风格,可以说是千姿百态,异趣横生,极具艺术生命力。在墨西哥城最高的建筑墨西哥饭店门口前有一幅大壁画,画面上没有具体的形象,只有许多起伏交织的云纹,云纹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似人非人的飞行物。面对这幅极为抽象的壁画,你情不自禁会产生一种强烈的神秘感。
墨西哥画家当年提倡画壁画,目的是为了让艺术走向人民群众,走向墨西哥城街头,你处处能感受到浓烈的艺术气氛,这种气氛,绝不是几个关在画室里作画的艺术家所能造成的。墨西哥的壁画来自人民,它不仅以雄浑的笔触刻画墨西哥民族的光辉过去,而且通过艺术形象鼓舞和激励着墨西哥人民不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