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听到宫人通传,顾清婉起身来到门外,“清婉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刘锦寒没有像上次一样伸手去扶顾清婉,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让顾清婉背上骂名,所以此时,他们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二人进了屋子,晚膳已经准备好,刘锦寒入座后,也吩咐顾清婉坐下,房中留下李修平和容春伺候,其余的人都退到了殿外。
“这几日政务繁忙,朕未来看你,不会怪朕吧。”这段时间,刘锦寒确实很忙,荣国侯和吕甲入狱,还判了秋后斩,朝中大臣为此分成两派,有劝说让他开恩轻罚的,自然也有反驳的,他头都要大了。先皇遗诏一直没找到,也是他的一块心病,另外镇国将军孟忠仁的长子孟竹山和庆国公的长子萧金和,被大臣参奏,说他们在蓉城强抢民宅、霸占田地,也是让他很头疼的事。
“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是百姓之福。”顾清婉只能打马虎眼,否则以她这个身份,要如何回答才是。
“还在怪朕?”刘锦寒有些不悦。
顾清婉是聪明人,自己这句话,唯一能让刘锦寒不满的就是自己对她的称呼,为了方便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和要说的话,顾清婉笑着叫了声:“十七哥。”
刘锦寒满意的笑了,同时说:“用膳吧。”顾清婉笑着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十七哥,刘景轩和欧阳婷的婚事定了么?”顾清婉早在刘锦晨口中便知道她们定好了日子,此时问出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下个月初八,”刘锦寒边说边观察顾清婉的表情,他想知道顾清婉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刘景轩,是不是她们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情感。
“还有半个月,那我得启程赶回怀州才行。”顾清婉说。
“你很在乎他?”刘锦寒微微有些怒意,她不允许自己爱的女人,心里在乎别的男人。虽然这个想法很可笑,不过这就是刘锦寒,是对早已变了的顾清婉一无所知的刘锦寒。
“我在乎他答应我的那封休书。”顾清婉毫不掩饰,不只因为这是她真实的想法,更多的是她知道,刘锦寒会因此放她出宫。
果真,她的答案刘锦寒很满意,微微点点头,转头对身边的下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李修平和容春退了出去。
刘锦寒接着说:“其实朕今日来此,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刘锦寒喝了口酒,又说,“不仅如此,朕还要你帮朕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上次说过,想要荣亲王和安国公彻底决裂,可以在欧阳婷嫁过去之后,杀了她,然后栽赃给荣亲王,对吧?”
“您的意思是要清婉动手去杀欧阳婷?”顾清婉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在乎自己的刘锦寒,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利用自己,当然,不是因为她在乎他,她只是单纯的感到惊讶。
“朕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朕会吩咐容春和你一同回怀州,你只要掩护好她就行了。”
“是清婉误会十七哥了,”顾清婉拿起汤勺,一边为刘锦寒舀鸡汤一边说,“这鸡汤不错,清婉都喝了两碗了,十七哥,您也尝尝吧。”
放下欧阳婷的事,刘锦寒接过汤碗,尝了一口,“的确不错。”
“那就多喝点吧,听瑟秋说,这鸡汤她煲了一下午呢,不仅味道鲜美,更能滋补身子。”下人为主子做事本是理所应当,顾清婉之所以故意提到她,自然是有目的的。
用过晚膳,刘锦寒应邀和顾清婉下起了围棋,顾清婉这么做,当然是为等赤岩粉起作用。
第一盘棋刚下到一半,顾清婉就有了感觉,胃部微微有种灼烧感,她故意表现出来,刘锦寒自然也就注意到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还不等她这句话说完,更强烈的灼烧感传来,顾清婉表现的更加难受,刘锦寒见她身体不适,立即命李修平去传太医,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胃中有些不适,因为注意力都在顾清婉身上,自己的感觉又不是太明显,所以他没太在意。
扶着顾清婉躺到床上,同时吩咐容春倒了杯水,瑟秋取来了帕子为顾清婉擦额头上的汗。
此时刘锦寒胃痛的感觉也有些明显了,这让他不得不认为,他们两个可能都中了毒。太医颜录随着李修平尽快赶了过来,颜录为顾清婉把脉的同时,刘锦寒小声吩咐李修平几句话,然后忍着自己轻微的疼痛感,等着颜录的诊断结果。
“启禀皇上,世子妃可能误食了东西,所以胃中灼痛,恳请皇上准老臣查看一下世子妃晚上的膳食,再做禀报。”颜录说。
“来人,将朕和世子妃晚上用的膳食端上来。”李修平早就领命将这些东西带了过来,在外等候,听到皇上发话,他命人将其一一端进来。
颜录从药箱中取出一枚银针,逐一试菜,可是一遍下来,银针并未变色,也就是说,所有菜都没毒。颜录是太医院的老人,办法自然不会就这一招,又接二连三查询了很久,终于得出结论。
“回禀皇上,晚膳的菜肴中,只有鸡汤有问题,里面加了赤岩粉,此物坚硬无比,误食腹中,会粘在肠胃上,从而损伤肠胃,时间久了,更会危害性命。世子妃的胃痛就是因此引起的。不过还好世子妃并未久食,这一次服用的也不算太多,多喝点米糊就会将赤岩粉清理掉,您说您和世子妃一起用的晚膳,不知是否也服用了这道鸡汤,若是,请您一定也喝些米糊,以免龙体受损。”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刘锦寒越听越气,转头吩咐李修平,“派人封锁净月宫,所有下人全部关起来,仔细审查。”他顿了顿,又说,“重点查那个叫瑟秋的侍女。”
“世子妃怎么办?”李修平问。
“她留在这,找人看着。”刘锦寒起步离开前,又说了一句,“照顾好她,若再出什么差错,我拿你是问。”
对于顾清婉,刘锦寒是既担心又怀疑,在事情查清前,他只好暂时再委屈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