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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倒贴工钿白吃饭生活拨侬学学惯

朱元璋在南京登基做了皇帝,招来天下能工巧匠建造皇宫。其中有位山东曲阜来的木匠,此人姓史,是鲁班的传人。他不仅设计精巧,且有文才,雕刻出来的龙凤花鸟栩栩如生。他为人善良,人缘甚好,工地的监工官很器重他。

然而朱元璋为显耀自己辉煌,不准后人再建造像大明皇宫一样的宏伟宫殿,就想等到皇宫建成后,将鲁班传人史木匠杀害。监工官闻讯,偷偷告诉史木匠,要他在宫殿竣工前潜逃,并叮嘱不可向北回老家,而要向南而逃,到南方去传授技艺。史木匠感激监工官,在众工匠的帮助下逃出南京。

三个月后,史木匠渡过钱塘江,来到宁波。此地离南京已很遥远,天高皇帝远,时间一长,朝廷也没有来追杀他,史木匠便在这一带以做木匠度生计。

一天,他来到张斌桥附近,见到人们正在建造“史氏宗祠”,又惊又喜。他想到史姓同出一脉,有“天下无野史”之实,就毛遂自荐,愿意施展技艺才能,为建造史氏宗祠效力。此举受到史家人敬重。

史家是鄞县望族,史木匠略知其先祖史浩曾两度为南宋丞相,便向族人询问详情,得知史浩是遗腹子,其父生前在一块黄绢上写下教子训言,由祖母、母亲遵照训言严教史浩。由此,史木匠拟就一副宗祠楹联,亲自雕刻联文:“黄绢教成遗腹子,白发亲见起家孙。”这副含义深邃的楹联与史氏宗祠精湛的工艺珠联璧合,使史木匠名声大振。而史木匠淡然处之,仍然在各地吃“百家饭”,收徒传授技艺。

来拜师学艺的人,只要诚心诚意,史木匠不收拜师钿。他有一句口头禅:“倒贴工钿白吃饭,生活拨侬学学惯。”他传授技艺一丝不苟,并严教徒弟,吃“百家饭”手艺人应有的品德是:若遇到主人家有佳肴美食,热情招待,我们更应该努力劳作;若遇到食膳不佳,我们也应抓紧劳作,尽快完工,切不可“拆烂屙”,严遵手艺人应有的规矩。

在史木匠身教言传之下,宁波各地涌现出一批能工巧匠,“倒贴工钿白吃饭,生活拨侬学学惯”的顺口溜也流传开来。

史木匠后来终老于镇海大碶头(今北仑),他的徒子徒孙闻讯赶来吊唁,其他百作手艺工匠也纷纷前来祭奠。人们在大碶下街头建造起“鲁班殿”,墙上写着:“倒贴工钿白吃饭,生活拨侬学学惯”,表示对史木匠的敬重和怀念。

(史致维讲述 乐俊玉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