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宁波老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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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背木梢

很早以前,宁波东乡有一个后生,游手好闲,爱贪小便宜,喜欢耍小聪明捉弄别人,村里人认为这后生没出息。这事被族长太公知道了,觉得应该教训他一下,让他迷途知返,做一个勤劳、正直的人。

一天,族长太公对他说:“后生,你给我干一天活,活很轻松,半嬉半做。我工资照付,但你要做足时间,不许偷懒。”后生答应了。第二天,族长太公叫他挑河泥,那河泥又湿又重,要从河横头的河泥塘挑到中央畈,从早晨挑到晚,肩胛也压肿了。收工时他对族长太公说:“上你的当,介结棍活,还说半嬉半做!”族长太公说:“河泥挑去时重墩墩,回来时空担,优哉游哉,这叫作嬉。那挑河泥岂不是半嬉半做?”后生听后没话可说。

有一天,族长太公对他说:“后生,你给我干一天活,这活你手不动,脚轻松,我工资照付,但你要做足时间,不许偷懒。”后生答应了。第二天,族长太公叫他去踏“脚踏水车”汲水灌溉农田。天气正热,后生踏得汗嗒嗒滴。这“脚踏水车”汲水时中间不能停下休息,否则水车要倒车,水要倒流。一天下来,脚骨会踏得真真酸煞。收工时他对族长太公说:“上你的当,介结棍活,还说手不动,脚轻松!”族长太公说:“干活时你双手在动吗?双脚还不够轻松吗?”后生听后想,做活时确实双手放在横档上,用不着动,双脚只要跟着踏板脚一下一下踏,也算轻松,因此没话可说。

又有一天,族长太公知道那后生需要木材派用场,于是对他说:“后生,你要木材派用场,我也要木材派用场,不如这样吧,我派人去砍一株树来,砍树工钿两人平分,木材也两人分,长的一半归你,明天晚上你只管来背,你说好吗?”后生一听长的一半归他,自己不必上山去砍,这样的好事哪里来,就满心喜欢连连说好。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到族长太公那里去背木材,族长太公指着木梢那一段说:“那一段长,你背去吧。”后生一看傻眼了,木梢那段虽然比木根那段长多了,但留得细,那梢头部分根本派不上用场。但是,既与族长太公讲好的,不能失信用,所以他对族长太公说:“我又上当了,好,我背木梢!”边说边背起木梢灰溜溜地去了。第二天,族长太公派人来叫他。后生到了族长太公那里,族长太公指着木根那段木头,对他说:“后生,我把这段木材送给你,你背去吧。但是,今天我要对你说,年轻人做人要勤劳,要肯吃苦,虽然自己有点小聪明,千万不能去欺骗别人、捉弄别人,做人要本分,要正直,这就是老朽叫你挑河泥、脚踏水车汲水和背木梢的原因。你要细细去想一想,从中悟出做人的道理。”

自此之后,那后生改正了自己的缺点,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受到了人们的称赞。而背木梢作为“上当”的代名词也流传开了。

(韩朝阳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