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似乎缠上他了。
这天,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翻帐目,白艳的电话又打过来了,邀他出来坐坐,他自然又推。白艳发脾气了:“江劲,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恨我?把我惹火了,我天天打你电话,让李接龙以为我和你有一腿!”
江劲不敢推了。于是,两人在一家咖啡屋里碰了头。
咖啡屋里光线很暗,每个台位又被木栅栏隔着。舒缓的萨克斯《回家》渲染着都市茶座迷离又暖昧的气氛,暗红暗绿的灯光也给雅致的设备抹上一层暖昧的色彩。江劲去时,白艳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她衣着光鲜、浑身散发香气,用多情的、暖昧的眼光迎候着他的到来。
“有什么要谈的?大嫂!”江劲坐下,很客气的不卑不亢的语气道。
“何必这样客气嘛!”白艳妩媚地笑笑,打开放在桌上的镶金烟盒,拿出一枝烟,递给他。他接了,白艳自已也拿了一支。他拿出火机,给她点上火,自已也点上火。
“怎么还没有结婚呢!”白艳吐出一口烟圈,关切道。
“做我们这一行的,结婚不结婚都无所谓了!”江劲弹弹烟灰。
“这一行不比别人差嘛!这年头,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嘛!”
沉默,两人默默地抽着烟。
“有没有恨我以前的事啊?”白艳目光热热地盯着他道。
“以前?早都忘了!谁还记得那些啊!”江劲做哑然失笑状。
白艳眼里的火花消失了,一缕失望浮上脸颊。
“现在什么时代了啊!谁还怀旧啊!呵呵!”江劲大大咧咧地笑道。
白艳吐出一口烟圈,低下头,不再吭声。
周围到处是一片听不清楚的隅隅交谈声,舒缓的萨克斯在回荡着……
“你认为我现在过得好吗?”过了半天,白艳问。
“那还用说?有钱有地位啊。要过得不好,你那时还要过?”江劲做出哑然失笑的样子。
白艳听出了他的挖苦之意,低下头。
“其实有钱并不代表幸福!”白艳幽幽道。
“是吗?什么时候又不喜欢钱了?”江劲笑道。将烟蒂扔进烟灰缸,打出自已的希尔顿,扔一只给白艳,自已也取了一只。又给白艳点上火。
“你不知道的!”白艳抽一口烟,叹气,“比如他,富比南山,又怎么样?总在找别的女人!外面的情人、相好不知有多少!”
说完,她含情脉脉地朝江劲看过来。
“哦?这我可不知!”江劲假装糊涂道,弹一弹烟灰。
“你会不知?你们男人,有钱了,哪个不在外面乱搞女人!”白艳冷笑。
忽然,她带着赞许的温柔的目光看着江劲:“只有你是例外!像你这样没有老婆,又不乱玩女人的人,真的很少见!”
“你知道我不玩女人?”江劲哑然失笑,“我会不玩女人?我上过的女人只怕比你的岁数还要多多少倍!哪有黑道上混的人不玩女人的?”
“是吗?真看不出!女人能和你上床真是荣幸!”白艳目光里甩出一缕妩媚与挑逗。
“是吗?我是伟人?或者大名人?”江劲冷笑。
“不!你是最有味道的男人!”白艳眼里闪烁着多情与挑逗。
江劲拿烟的手指头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跟着笑道:“不对,龙哥才是最有味的男人……”
“不!是你!”白艳看着他,坚决地说。眼里闪烁着不可遏止的情欲和冲动。
“还有别的事没有?要没有,我先走了!”江劲淡然道,做出要起身的样子。
白艳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江劲搁在桌上的手。
“江劲!”她脸色绯红,目光里燃烧着欲望与渴求,语气有些发颤,“江劲!我以前对不住你!我现在可以补偿你!李接龙在外搞情人,我也可以!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江劲拉开自已的手,努力使自已平静下来,冷静地望着她。只见她的薄如蝉翼的开胸无袖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曲线毕现,丰姿绰约。高耸的被勾勒得象两只呼之欲出的小兔子的丰乳有意无意地耸动,眼里闪烁着妩媚与多情。
他当然知道她的寂寞,她的孤独,她的失意。李接龙在外的情人多的是,还不包括嫖娼,一年到头,难得光顾她几次。
他闭上了眼。
他已明确现在的情况:饥渴的白艳想与他偷情。为什么?或者是她怀旧了,或者是内心里还爱着他,或者是重新爱上了他,或者是喜欢现在的他,或者是太饥渴了,想找一个值得上床的男人上床,又或者是她被李接龙冷落,想报复一下李接龙吧。不管怎样,反正她想要他了。
那么,自已该不该答应她?她是自已老大的老婆,也是自已的初恋情人。他对她已没有了从前的感觉,也并不想冒着风险做那种蠢事,他身边不是没有女人。
可是,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诱惑,她曾是自已的初恋情人。毕竟,她现在如此热烈如此主动如此多情。毕竟,两人相爱时没有发生性关系,顶多只有拥抱、接吻和彼此抚弄对方的性器官。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太纯了,太爱她了,总想把那美妙的一刻放在新婚之夜。现在,与自已没有上过床的曾经的初恋情人事隔多年后上床,是不是很有味道呢?
可是,她现在是李接龙的老婆。在道上,淫老大的女人,一旦发现,人人可株之。
“其实,李接龙根本不管我。他发现不了!你不用害怕!”白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他感到自已的目光有些贪婪了,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呼吸急促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好象喷着欲火,以至于他不得不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以免显得掉价。
“你真没用,和我恋了一场,都没有上我!哪个男人恋爱没把女人哄上床的?”白艳继续挑逗。
他吐出烟团,让烟团挡住自已犹豫的表情。
“你和我恋了一场,都没有要我的身子。结果李接龙和我认识的第三天,就把我弄上床了。你,不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吗?”白艳将手头的烟使劲往桌上拧熄,冷笑道。然后充满怨恨地看了他一眼,恨恨地扭过脸。江劲感觉得到她眼里含着泪水。
这句话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他轻轻吸一口烟,吐出。
“那就现在吧!”他老练地平静道。玩过无数女人,他懂得控制自已情绪,也懂得摆酷,更知道自已不能与这个发情的急不可耐的女人太过温存。他怕表现太多的温情会使白艳爱上他。女人爱上男人后心理会在身体上、脸上表露出来的,这只会使李接龙觉察,使事情变得糟糕。这还不算,她或许会离婚然后与自已私奔,他遇见过这样的不顾一切的有夫之妇。在他看来,女人不能上床,一上床准爱上男人。他遇见许多女人,和他上床后,就对他充满依恋。而他若稍微温存一些,就以为是爱她,更是缠绵不已。所以不想被女人缠上的话,做爱时就不要太温存,抽东西完事,交往时也一样。
白艳扭过脸,眼睛闪出一片亮色和惊喜,认真道:“你,别耍我啊!”
江劲叼着烟,不动声色道:“对面有一家酒店,你现在去开房!开好后打我手机!”
“哪有女的开房的?”白艳嗔怒道。
“那就随你了!你不愿就算了!”江劲冷漠道。
“好!我去!”白艳妥协了,点点头,多情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包,昂着头,很有尊严的样子矜持地离去了。
不一会,白艳打来电话,说已开好房。江劲就结了帐,起身过去了。
到了白艳说的那个房间,叩了三下门。白艳在里面含情地“嘘”了一下,打开门。他走进去,白艳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扑入他的怀抱狂吻他。江劲一面任她嘲呼呼地吻着自已的脸和唇,一面用双手摸着她的屁股和胸脯。两人这样激情地亲热了一会,江劲推开白艳,要她去洗澡。白艳撒娇冲他多情又是妩媚地笑了一下,道:“嗯!”扭动着性感的身躯走进卫生间,进门时又冲他飞了个多情的媚眼,脸色潮红。
几分钟后,白艳出来了,光着婀娜的身子,如玉的胸部还有未揩净的水滴滚落。屁股扭动着,放浪的目光朝江劲扫射一下,又扑了上来,搂住在沙发上坐着的江劲。
“你先上床躺着,我马上来!”江劲推开她。他很清楚地看见脱了衣服的白艳明显有些老了,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上少了年轻姑娘的鲜嫩、水灵和弹性。
“不行!我要你抱我上去!”白艳撒娇的语气。
江劲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在床上。
白艳就舒展着身子躺在床上了。江劲注意到她的胴体虽然比年轻的小姑娘少些弹性和水灵,但毕竟是美人玉体,仍然不乏动人之处,肤肌如玉、曲线柔美,婀娜起伏。
白艳看见他在打量自已的身体,几分骄傲,又有几分羞涩。或许是长期没有接触男人,也长期没有男人以如此眼光打量她的原因吧,她有些羞涩地扯过毯子盖着自已的下身。
“不许看!”她撒娇的语气竟有些小女生的纯情。
江劲脱下了自已的衣服,扑上去,抱住了她。白艳像发情的动物一样紧紧搂住了他,双腿死死夹住他,发出哦啊的呻吟。跟着又使劲张开双腿,好像等着他的进入。
江劲热血奔涌,也兴奋不已。这是曾经让自已迷恋不已的胴体啊,相恋了二个月,也渴望了二个月,竟没有占有她。可是,狗日的李接龙竟几天的功夫,就占有了这个玉体,然后天天享受着她。现在,李接龙有了更多的女人,就冷落了她!要是当初,她和自已好上了,他会有今日这样半人半鬼的人生吗?而她,又会遭遇冷落吗?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对她的爱一定是长久而热烈的!他可以天天享受这美丽的身体而不至于让她受到冷落!可是……命运真是不公啊。命运也真会嘲弄人?这是谁的错?李接龙?白艳?这是他们两人的问题,两人都有错。是他们两人一起毁掉了自已的幸福与人生。一个抢了自已的女友,一个看不上自已,嫌自已穷。现在好了,他要给抢自已女友的男人戴面绿帽子!要好好报复一下他!同时,也要好好玩一玩曾经看不起自已、如今又爬到自已身体下面的女人!
他以排山倒海之势粗鲁地进入了白艳的身体。但对于多日没有性生活的白艳来说,却是热情而充满男人力度的进入,是让人欲死欲仙的快乐,她忘我地呻吟开来……
他们换了很多姿式。白艳好象久渴的禾苗逢上甘霖一般,嘴里发出无法控制住的无比欢悦的叫声,似乎飘飘欲仙一般,又似乎进入极乐世界……
做完了,两人都瘫了似地倒卧在床上,轻轻喘息着。
白艳紧紧搂着他,将脸枕在他的胸膛上,陶醉地回味着。
他推开她,起身,点一枝烟。白艳又痴迷地扑上来,抱着他,将脸放在他的大腿和腹间,他近乎烦躁地把她的脑袋推开。“不要这样,我很累!”他不快道。很多女人在和他做过后,都痴迷地要搂着他睡,或要他抱着睡,他都烦躁地拒绝了。他知道这些女人都喜欢他,如果他再对她们温存一点,女人们势必会更加缠绵更加温存,甚至忘记了只是做情人的身份而想与他相守终身。他不愿。他和她们只是生理需求的关系,或发泄一时情欲的关系。所以,他总是显得很冷漠很粗暴。甚至有时做爱的时候,当女人发出欢悦的叫声时,他就拼命抽插摇晃,使自已尽快射精。他不想时间太长,不想让女人有太多的快感而更加迷恋自已。特别是女人极其快感时发疯似地搂紧他狂吻,心肝宝贝乱叫时更令他不快,他总是拼命地摆开头,躲避潮呼呼的热吻与散发着口气的狂叫。他只想尽快完事,满足自已的欲望就行了。相比之下,对白艳,他还算客气的,和她做四十多分钟。但同样,他不能让她对自已太亲热,倒不是怕她缠上自已,而是一种报复,一种尊严。他是被她甩掉的,他不能让她有招之即来的感受。他要端点架子,要保持一点距离。要让她知道:自已并不爱她,也不在乎她!自已不是她招之即来的人。自已只是为做爱而做爱的,并不是爱她!这是男人的尊严的问题。
白艳被他推开,并不生气,只嘟咙了一句:“干嘛不理我嘛!”就趴在一边躺着,静静地回味久违的快感去了。
“告诉你,我们只能保持这种关系。你不要想到和我结婚什么的!”江劲冷冷地说。
白艳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看着天花板,缓缓道:“我知道。我是有两个小孩的人,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李接龙也不会允许的。我只是因为……因为欠你的情,想还你。也因为我们曾经是恋人。还因为……这也算是对李接龙冷落我,在外乱玩女人的一种报复吧!只有这样,我心理才平衡些……”
江劲舒了一口气,他放心了。
从此,他们就成了一对情人。一对偷情的人。江劲身边不乏女人,但白艳却找不到可以做爱的男人,除了江劲外。女人与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喜欢与自已喜欢的男人做爱。所以,一般是白艳约江劲,而江劲有精力时便回应她,没精力时便拒绝。对他而言,既是为了满足白艳,也是一种刺激。两人都不提其它的事,只做爱,心照不宣地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