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以往交得男朋友很不一样,他不会奉承她,不会像花痴一样什么都听她讲。他不想她跟那些朋友玩在一起,因为他说他们全都是二世祖,仗着父母有钱,任意挥霍青春,而他却小康家庭出生,靠勤功苦读才拿到研究生的荣耀证书。所以,他看不习惯他们的行事作风,常常在她耳边说教,说跟他们混一起,一辈子都没出色。
好奇怪,一向任性的她竟然听他的,真跟那些朋友断了来往,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家人并不接受他,因此,妈咪才会急着找人与她相亲。其实她一直都不明白,姜子扬的为人那么老实,她的家人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虽然她对姜子扬并没有非卿不嫁的念头,但心底却有股反叛的冲动。当姜子扬说到西安出差,她想也没想的跟着他去了西安游玩,可她才玩了两天,母亲大人便下达严令,若不回来相亲,就撤消她继承人资格,并从此跟她脱离关系,不然,她是不可能回来的。
上机后,她进入头等舱,挑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然后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是她在西安游街时,一位老伯伯送的,他说这玉镯可以为她带来千世姻缘,还千叮嘱万交待的叫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将它脱下来。
千世姻缘?她觉得可笑,是千世而不是一世。人家梁山伯与祝英台才七世,她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凭什么拥有千世姻缘。那个自称自己是赛神仙的道士,肯定是那些江湖骗子。
她边想着,边转动玉镯,由于太专注自己的思绪,以致没察觉有人横空出现,并在她身边坐下。
当她不经意的转头,见到一个穿着古装衣服的男人,他是演员吗?脑里闪过这念头。顺着看上去,惊颚的发现,他的目光竟然凝注着她的脸上,她飞快地掉开视线,心脏跳了跳,呵!他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竟然如此大胆地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
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怎么会跟明星坐在同一个舱,一会出境必定很多记者了。
“妳知不知道自己坐错位了?”
那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低沉温柔。她吃一惊,猛地抬头看着说话的人,并将他重头到尾打量一遍。
这个男人长得非常俊美,举止优雅尊贵,一双深沉的黑眸透出睿智光芒,嘴角噙温和笑意。她看着他,觉得他穿着古装衣服很帅,心想,他是哪一个演员?她好久没有看电视剧,对于新出的演员她一个都不认识,也许这个男人是新进演员。然而,该死的,她觉得他很面熟,仿佛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了,可她一点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面。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呆地看着他一会,道:“我认你吗?”脑里唯一想到的是这句话。
他眼中带笑意,静静注视了她半晌,才说:“妳现在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妳很久。”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听在耳里有种魔力。
被他专注尖锐的眼神看着,常予欢几乎不敢正视他,她笑了笑说:“该不会是我坐了你的位置吧?既然认识我,那你应该不会介意交换了位置。”
“当然,反正没有人会发现。”他漫不经心地说。
听他这样一说,予欢才注意到,头等舱除了自己和他,并没有其他人,难道是他包机了?听说很多明星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都会包机或包头等舱的。
“你刚才说认识了我很久,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他这句话,她忍不住皱眉,他什么时候认识她?虽然觉得他面熟,可她对他们的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这是他泡妞的必杀招式?他常常这样泡妞的吗?思及此,她有心里有点不舒服。
咦?她干嘛在意他?她跟他又不认识。
他盯着她,目光专注,语气极认真地问:“妳相信前世今生吗?”
“这是现实的世界,哪有什么前世今生?”予欢觉得他的问题很白痴,她从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传说,这些都是人们的幻想,精神的安慰剂。
这时,飞机起飞了,一名空姐走进来,问她需要点什么?常予欢摇摇头。其怪的是,空姐竟然把她身旁的男人当透明人,问了她后就离开了。
他不是演员,又包舱了吗?为什空姐对他视而不见?
正当她纳闷时,听到他道:“她看不见我。”
“为什么?”
“因为……”他浮现温柔的笑意,突地将一张俊脸凑上前去。
“你想干什么?”予欢大惊,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双手欲放在他胸前,阻止他的动作,殊不知双手穿过他的身体,“你……”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没错,我不是人,是一具没有躯体的灵魂。”
老天啊!那他不就是鬼吗?她愕然地瞪着双手,难怪刚才空姐没有见到他。只是奇怪!她非但没有惊悚地感到鸡皮疙瘩,甚至轻易的接受了这件事。
他穿的是古装衣服,潇洒又优雅,如果不是刚刚的动作,真不敢相信他是来自古代的灵魂,既然是古代的灵魂,那他现在出现又说很久以前认识她,是不是他们见过面?“那……那你说很久见过我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像他所说的前生今生吧?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想听故事吗?”他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予欢怔了一下,“什么故事?”隐隐中,她有预感他所说的事跟自己有关的。
看着她,他缓缓地露出深沈的笑容。“一个关于妳前世今生的故事。”
“我?”果然被她预料中了。
“对。”
不知怎么的,她内心深处有股抗拒,似乎听他说后,她的人生会发生巨变,而她目前还不想改变什么,于是直觉拒绝:“那你不要说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现在过得很好。”
“是吗?”他的笑容更深,“如果过去的已过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真心爱妳的男人?”
闻言,她身体一震,回想自己这些年来,认识的男人几乎全都是冲着她的身份而来,而不是她这个人,虽然她对这些男人也不是认真的,但心仍有股挫败感,纵然是这样,可她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看穿心事,逞强道:“谁说我没有找到?姜子扬就是真心爱我的。”
他嘴角微扬,胸有成竹的说:“他是不是真心的,时间可以证明,到时妳再来找我也不迟,对了,我的名字叫墨淢。”
墨淢?这名字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似乎在她的内心深处,同样有一个近似这样的名字存在,可她又想不起来。最后,她放弃回想,咬着唇,带着赌气的神情,扭转脸望向窗外,决定不跟他说话。
然而,当飞机将要降落,她回首时,发现身旁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空了,心底无来由的涌起一股失落。
他还会出现吗?
接下来,予欢并没有去相亲,原因是对方因为临时有事回美国了。可她母亲却没有因此放过她,如果她不好好的跟哥哥学习做管理姿宝堂的生意,那么,她就得努力找个男人将自己嫁掉。
她才二十三岁,才不想这么早就将自己埋进坟墓里,在她的眼中,没爱的婚姻就是坟墓。如果在三十岁时找不到爱她的男人,那她会找一个她不爱,他也不爱她的男人结婚。
想是这样想,可做起来就难了。特别是墨淢的出现,将她的生活完全打乱了。原本以为在飞机上一别,他们不会再相见,那知道事隔一个星期后,他再度出现在她的四周。虽然他不会主动近她身边,可他远远的看着她,远远的对她打招呼,远远的对她微笑,足以影响她一天的好心情。这还算好,从小跟着她一起成长的梦中声音,越听越似他的声音,怎么可能呢?
这时候,姜子扬出差回来了,前阵子还有约她出去吃饭,可不知怎的,最近他总不见人,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她从不主动找电话给男人,所以,为了不被墨淢嘲笑,她亲自到姜子扬工作单位找他,里面的人告诉却她,姜子扬辞职了,听说被有钱女看上了,为了减少三十年的奋斗,准备与那个有钱女结婚了。
他们说的有钱女应该不是说她吧?
为了求证,予欢来到姜子扬的住所,直接用姜子扬给她的钥匙开门,乍然见到姜子扬将一名裸—露着上身的女人压在沙发上,而他自己则穿着条短裤,背对着她的上身呈现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指痕,头正埋在女人性感的胸前……
不用说什么,这暧昧的姿势足以证明了一切。
在沙发里正在激情中的两人感到室里有第三者存在,倏地地分开。姜子扬抬头,见到常予欢以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一慌,急解释道:“小欢,不是妳想象那样的……”
“姜子扬,你太令我失望了。”说着,她冲上前,挥手狠狠甩了他两巴掌,口中咆哮着:“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跟其他女人鬼混,你知道这令我有多丢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