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澈没想到他会出招,下颌结实的承受了一拳,嘴角随即流出一丝鲜血。
“该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说着,风潇然再给挥出一拳,却被墨澈闪避开。“她倒霉了才嫁给你,如果妳不懂得珍惜她,那请放了她。”
压抑多时的怒愤无从发泄,一心挂念的人却被眼前这个男人伤害了,他双眼发红,出掌如风的攻向这个可恶的男人。
那天他接过楚总管的信,原来是一个陷阱,被爹困起来,直到昨天婚礼结束了,他才将自己放出来,因此,自由后急急跑到晋王府探望予欢,怕她被人欺负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若不是他及时出现,他真不敢想像后果会如何。
“她已是我的妻子!”听到有男人要他放开常予欢,墨澈直觉拒绝,而且心里极不舒服。
两个高大狂猛的男人打起架来真是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风潇然发起攻势,拳脚霍霍,凌厉的攻势密不通风。相对风潇然的狂怒激烈,墨澈只守不攻,硕长的身躯翩若惊鸿地移行,换位毫不经意地举手投足间,却一一封住风潇然锐不可当的招势。
“别打啦,你们别打啦,小姐被你们吵醒啦!”容儿闻到打斗声,冲出来对他们嚷道。
一听到予欢醒来,两人顿时停下来,风潇然率先冲进房里,看到予欢挥动双手,狂乱地喊道:“不……孩子……我的孩子……”
“小欢!”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她挥动的双手,试图让她平稳下来。“冷静点!小欢!”
“风潇然,我的孩子?”她倚在他怀中,哽咽的问。
“没事,他没事。”风潇然执起她的手,放到她腹部,“感觉到吗?他还在跳动。我说过,他是妳的福星,他不会那么容易离开妳的。”
“他真的还在?”予欢不敢置的盯着平坦的腹部,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跌下时,感到腿间一股热流,沿着腿根滑下,又见到墨澈抱着上官婉儿头也不回的急步离开。
那时,她好想叫住他,叫他救救她的孩子,可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巴巴的看到他从眼前一步一步的离去。她以为孩子这次真的会离开自己,所以一时气血攻心,晕了过去。
“对,还在。”风潇然点头保证。
“你去哪里啦?为什么这些日子都看不见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害怕。”她搂着风潇然,哇哇地哭起来。其实她不爱哭,可想起差点就失去孩子,恐惧瞬间攫住她的心。虽然不知孩子的爹是谁,但她已爱上这个孩子了,如果失去了他,她不知怎么办,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跟在风潇然身后进入来的墨澈,见到他的新婚妻子如此依赖一个男人,即使他们没血缘关系,心里仍不是滋味。既然已嫁进了他的家门,自然是他的人,再说,昨晚他们还行了夫妻之礼,怎么说她也是他墨澈名正言顺的妻子。可现在,他们竟然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地搂抱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心头混杂着的怒火如此的强烈,让他恨不得将他们扯开,然而,当他正要动作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叱。
“这是怎回事?”
听到这一吼,拥抱的两人瞬间分开,转而望向门口。只见凤阳公主神情阴沉地走进来,当看到室内两个男人面上都挂彩时,立刻由愕然转为愤怒。
“澈儿,她是你的妻子,怎能这样让她跟其他男人抱在一起,若传出去了,你的面子往哪里搁?外人如何评论我们晋王府?”凤阳公主怒斥,凌厉的目光几乎可令地狱结冻。
“娘,他是欢儿的舅舅。”墨澈脸色也好不到哪里,上前冷冷推开风潇然,而自己则坐占了风潇然原来的位置。
“夫人,在下风潇然……”
“你怎会在这里?”凤阳公主未等风潇然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态度有点傲慢。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风潇然抿抿唇,开口道:“我是来……”
予欢见凤阳公主脸色不对劲,怕风潇然说错话,急急抢着道:“娘,他是送东西来给我的,正巧他懂医术,刚才全靠有他在,不然,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凤阳公主唇角微掀,看了予欢一眼,冷冷道:“我有问妳吗?”
予欢咬咬唇,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风潇然,发现他脸上挂彩了,“你打架来呀?”她扯住风潇然的衣袖,惊愕地问,接着,又发现了墨澈脸上同样也挂彩了,这么说,刚才是他们在打架咯?为什么?
风潇然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既然这样,那就不送了。”墨澈冷冷下令逐客,“春儿,潜本王送风公子出去,娘,这里也没有您的事,请回吧。”
“澈儿……”
“娘,这是我的事。”
凤阳公主没有再说什么,朝予欢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风潇然对予欢道:“记得按时吃药,有些事我已交待容儿了,明天再来看妳。”
予欢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容儿亦识趣的退下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凤阳公主临走前那一瞥,背脊无来由的起了一阵颤栗。从她进来至今,没有问过一句关于孩子的事,是没机会问还是根本不关心?早上在暖香阁时,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兴奋,没理由转变这么快,除非……她想起俞碧儿。
“为什么去东暖阁?”墨澈低沉的声音打断予欢的沉思。
“你该不会以为我去兴风作浪吧?”予欢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让两具紧靠着的身体空出一点距离。
“本王以为妳听到下人的闲言闲语来的探究竟。”他的确是这样认为。
“你多心好了,就算你娶一百个老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你别打我孩子的注意。”压下心中酸酸的感觉,予欢冷漠道。
“妳很爱他?”唯有这种想法,才可以理解她为什么执意的生下孩子,并为了肚中那块肉连性命也可以不要都想保住他,她爱给孩子的男人。
“他?谁呀?”她莫名其妙地问道。
“令妳怀孕的男人。”问出这名话时,墨澈双拳不自觉的紧握,额上青筋微微浮动。
“我想生下他并不是因为给我孩子的男人,而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是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人。”她的声音冷清而不含糊,想起这个孩子,脸上漾着母性的光辉,此时的她,美的教人移不开视线。
“那个男人是谁?”忽然间,他想知道给她孩子的男人是谁,以前没有这种想法,可不知为什么,现在他就是想知道。
“不知道。”想起暴她的男人,予欢神情阴冷起来。
“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这个答案会令人有何种想法?墨澈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怒吼道:“妳说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太多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是她的孩子,是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统统都放屁,鬼话连篇,一个如此****的女人,会疼爱孩子吗?还是她生这个孩子另有目的?
“你吼我干嘛?那个男人是谁关你何事?”被人强暴这种耻辱她一辈子不想提起,但偏偏肚里的孩子又是那晚的证据,若要留下他,那需多大的勇气。既然要生下他,就要为他的人生负责,她不会跟任何人说,这孩子是被强暴而生下的,否则,长大后他若知道了,要他如何接受来这世上的方式?
闻言,墨澈霍地放开她。对啊,关他什么事?她跟谁有关系关他什么事?
“不管妳以前如何,但从今以后,跟所有男人统统断绝关系,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离开王府半步。”他的眼神变得森狂,语气充满占有的霸道。
“你凭什么管束我的自由?”她气极了。
“凭本王是妳的丈夫,将来是妳孩子的爹。”
她嘲讽道:“你不是嫌弃我是一只烂鞋,对我弃如敝履吗?怎现在又肯捡这只破鞋,做现成的爹啦?”
“没错,本王是不屑一顾,因为皇命为难,才不得不娶了妳,若妳成亲了还出去勾三搭四,别怪我无情!”墨澈狠戾地眯起眸子,眼底的寒冰几乎要冻僵人的皮肤。
他刻薄的话语气得予欢全身颤抖,如果不是身体不适合,一定会扑上前狠狠的撕咬他的嘴,予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指着门口,冷冷地说:“请你出去!”
“妳说什么?”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死瞪着她,她竟敢赶他走?
“我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墨澈突然眯起狭长的美眸。“妳该记得,这房间是本王的寝室。”
“那本小姐还给你。”说着,予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墨澈按住了。
“妳想去哪?”
“既然这间房是你的,而我又不想跟一个死烂人同居一室,那么,我走!”她恨死他了!她这辈子敢情是跟他犯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