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有心情,走开!”她推开容儿,继续往前走。
“小姐,二少爷他……”
“什么?”予欢倏地停下脚步,转身,不经意的,看到不远处有抺熟悉的身影,擦眼定神一看,那不是墨澈会是谁?还有,跟他并肩站着,柔弱纤瘦的女子,她的背影怎那么眼熟?
直至墨澈不知说了什么,女子掩嘴一笑,转过正脸,予欢终于看清她的脸孔,那不是莫嫣红会是谁?她怎么会出现晋王府?为什么会跟墨澈在一起?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一连串问题在脑海闪过。
蓦地,想起之前假山后两个丫鬟的对话,说墨澈往东暖阁走去了,难道莫嫣红就是墨澈的未婚妻?
不知怎的,想到这个可能,她竟然敢到呼吸有点窒息,把手中的玉瓶放入怀中,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忽略心底那股微微的疼痛,快步朝他们走去,并嚷道:“嫣红姐姐!”
女子似乎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脚步顿了一下,险些踏到前面的石头,幸好墨澈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予欢刻意忽略他们亲密的动作,握着女子的手,装出激动道:“嫣红姐姐,想不到真的是妳!”
“妳……妳是谁?”女子抬起美丽的眸子,用陌生并疑惑的眼神望着她。“我们认识吗?”
闻言,予欢怔了一下,急解释道:“我叫常予欢啊,一个多月前,我们不是游玩过烟雨湖,几乎踏遍整个京城吗?妳不记得啦?”
听她这一说,女子了然一笑,道:“姑娘,我想妳认错人了,我并不叫嫣红,而且,一个月前,我并不在京城。”
“什么?妳不是嫣红?”予欢上下打量她,除了发式,五官、身材都是一模一样,怎会不是呢?
“澈哥?”女子望向脸色阴霾的墨澈,希望他能为自己解释。
墨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更没有想到她会走过来打招呼,她是故意叫错名的是吗?想及此,他的脸上更阴霾了几分。“她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予欢不敢置信,怎会有人长得这么像呢?“妳是不是双胞胎的,有没有妹妹或姐姐走散了?”
“妳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走散了?”上官婉儿似乎很惊讶。“不过,我们并不是双胞胎,到是澈哥与淢哥才是双胞胎。”
“他有双胞胎?”予欢瞠瞪大眼,指向墨澈,“妳说的是指他吗?”
“对啊。”
“我们走。”墨澈下意识就想隔离这两个女人,搂着上官婉儿朝东暖阁走去。
见他想走,予欢想也没想的上前挡住他们。
“滚开!”他的声音压着明显的愠怒。
“我……”她只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别忘记我们的协议。”
“协议个鬼!早就被你砸啦。”予欢攥紧了拳头,对他吼道。
“澈哥?她是……”
墨澈脸色变了变,冷声道:“她……她是皇上指给我的妻子。”
“她……她就是……”突然,上官婉儿弯腰,捂住胸口不断抽气。
“婉儿,妳怎么啦?”一连唤了几声,她苍白的脸色,没多想,墨澈一把抱起她。
“她怎么啦?”见上官婉儿痛苦得额头冒汗,予欢上前想探探她的额头。
“滚开!”墨澈怒不可遏地用力推开她,使的劲太大,予欢一个不注意整个人跌倒在地。
见她摔到,墨澈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好似怜惜和懊悔,但也只有一瞬。
“妳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靠近她!”他对着她嘶吼道。“承恩,快去请大夫来!”
话落,抱着上官婉儿朝东暖阁疾奔而去,隐身在附近的承恩快步去请大夫。
容儿吓呆了,当她回过神想扶起跌座在地上的予欢时,见她脸色苍白,腿间流出殷红的鲜血……
凤阳公主由秋嬷嬷的陪同下来到东暖阁,刚好大夫从里面走出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上官婉儿有气喘病,于是,急急走进去内室。
“她怎么了?”她问坐在床沿的儿子。
“大夫说她气喘不过来,休息一会便没事了。”墨澈淡然回道。
这时,上官婉儿嘤咛一声,缓缓张开眼睛,除了墨澈外,还看到一张有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孔。
凤阳公主握着她的手,眼睛微微发红,微微激动道:“婉儿,妳醒来啦?”
“妳是……公主婶婶?”上官婉儿迟疑道。
“猜对了。”凤阳公主热络地拍拍她的手,笑道:“丫头,想不到妳长得这么大了,越大越漂亮,婶婶几乎认不出来。”
上官婉儿坐起身,红着眼睛道:“公主婶婶……对不起,婉儿现在才来找你们。”
“傻孩子!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们。对了,怎么只得妳?妳爹娘和妹弟呢?”凤阳公主问道。
“他们……”想起前尘往事,上官婉儿不禁一阵鼻酸,“爹和娘被山贼杀害了,他们连弟弟也不放过,而我跟然儿因此而失散了,幸好有对没儿女的中年夫妇收留到我,他们就是我现在的养父,可五个月前,因为得罪了卧龙寨的人,他们全都离开我了,我而……”她因哽咽无法说不下去,泪流满面。
“天啊!”凤阳公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背脊,心痛道:“可怜的孩子!别怕,以后这里便是妳的家,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妳。”
“公主婶婶。”扑到凤阳公主怀中,上官婉儿凄婉的说道:“婉儿想找回失散多年的妹妹,婉儿好想念她呀!”
“找人就让墨澈派人去吧。”凤阳公主为她擦去眼中的泪水,并向她保证。“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妳找到妹妹的,妳说放心在此住下吧。”
上官婉儿眼眶再度泛红,亲情的滋润让上官婉儿绽出安心的笑容,不知想起什么,又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是,我这样住下可好吗?澈哥又娶了妻子,我……”
“好,当然好啦!妳是澈儿未婚妻,这事早就定下来了。欢儿嫁进来是皇上的圣旨,皇命难为,但又不能刚娶了她,妳又进门,再婚至少相隔三个月。”凤阳公主想了一下,“这样吧,挑个吉日,三个月后让澈儿娶妳进门,那妳就是侧王妃,有了这个身份,妳可以安心了。”
一旁的墨澈听到凤阳公主这个决定,薄唇抿着,并没有立即附和,而那双深邃得像黑琉璃的黑眸显得更深更沉。
“谢谢公主婶婶,其实我……”
上官婉儿抬起那绝美的脸蛋,正想说什么时,一名家仆打扮的男人在门外高喊道:“禀王爷,有急事禀告。”
“急事?”墨澈走了出去,蹙眉道:“什么事?”
“王妃她……”
“她怎了?说!”
“奴才也不知实情,但她被一名男子抱着奔回临风居时,流了好多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感衣摆微微掀起,墨澈的身影早不知所踪。
“欢儿怎么了?”凤阳公主走了出来,没有见到儿子的身影,心中陡地掠过一股不祥的预感。
“禀夫人……”
临风居
当墨澈奔回临风居,与捧着铜盆出来的丫鬟春儿撞个正着,‘哐啷’一声,铜盆掉落地,溅湿了一地水,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水溅湿了一大片。
“啊……王……王爷……”春儿一惊,急急行礼。
墨澈身形一闪,进入内室,却见到一个身形有点眼熟,却背对门口的锦衣男子正为予欢拉上被子,而容儿则站在一旁轻轻的抽噎着。
“她情况如何?”他用力紧握了握拳头,略微颤抖沙哑的嗓音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王爷,小姐被你方才在回廊推倒,就一直流血不止,她现在……”
“大夫呢?有叫大夫吗?”墨澈对门外喊道:“承恩,把何大夫请回来。”
“不必了。”锦衣男子,也就是风潇然,缓缓转过身,冷沉着脸孔,拳头握得咯咯响,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以平淡的口吻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她是被自己刚才无心推到?墨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认识她以来,她总是伶牙俐齿、生气勃勃的样子,不知为何,见到她现在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他的心竟涌起一股微微的疼痛。
他不该对她怒吼的,那时的情况根本不关她的事,当时他只是不想让她们接触,至于为什么,他还未理清楚。他走在床前停下,正想弯腰蹲下时,却被风潇然阻止了。
“出去谈谈。”风潇然冷漠道。
墨澈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厅。
“她现在的情况如何?”两人站定下来,墨澈担心问道。
“她没有孩子了,你开心吗?”风潇然缓缓转过身,不答反问。
“孩子没了?”闻言,墨澈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胎儿流掉了?是他害的!如果他没有推她,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那么在乎孩子,她一定会恨他一辈子……
见他久不语,再忍无可忍的风潇然,突然挥出一拳,正正击中跟在身后,却毫防备的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