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不嫁给祁煜是明智之举,他是太子,若以后当了皇上,那不娶得多女人,只怕到时她的处境比予欢还不如百倍。
唉!算吧,她原谅予欢好了,毕竟她是自己的好姐妹。
思及此,俞碧儿腾地从床上弹起来,朝外喊道:“小圆子?小圆子?”叫了几声,仍没有听到小圆子回应,才想起之前回来在长廊里遇见予欢,她们在聊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与小圆子聊过后,予欢见夜色很美,天际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一颗颗耀眼的钻石,不禁想起小时候,曾对奶奶说过,长大后她要成一名珠宝设计师,亲手设计一款比星星还要闪亮的项链送给她,可惜,大学才毕,就来到这个异世界,梦想永远只能成为梦想。
她叹了一声,举步顺着感觉走,望着夜空上那一抺弯月,有些感概,月亮是永恒不变的,她今晚望着这一弯月,远在不知多少年后的亲人,是否也看着同一个月亮想念她呢?
一年多了,她仍然找不到回去的路。难道她这辈子都要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下去吗?虽然自己对这具身体由最初的嫌弃到现在的喜爱,但终究不是她啊。习惯的抚上平坦腹部,若这个孩子出生,她更舍不得离开了。
突然,脑里闪过祁煜昨天说的话,他说墨家的孩子都有胎记,万一……唉!没有万一,她打住了刚才的想法,凤阳公主一定知道了,墨澈更不用说,其他的丫鬟、家仆等人也会猜到,到时她的处境还象现在这样潇洒吗?
话虽说自己行得直,坐得正,不怕别人耻笑,但当真的谣言漫天飞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呢?墨澈他根本不管她的生死……也不对啊,每次自己有危险,他总会出现身边,也碰巧的救了自己。
奇怪,他到底安什么心呢?想到墨澈,不由得想起他的行为,为什么有好几次他的性格跟平时不一样?俞府那一晚,她印象极深刻,全身光溜溜的他,淋浴在银白的月光和昏黄的灯光混合下,浑身散出一股邪魅的致命诱或。还有,风齐天寿辰那天和前天晚上,给她的感觉都跟平时不一样,若不是第二天他睡在自己身边,她真的以为跟他有同样外表,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孪生兄弟……
天啊!她怎么忘记了他有孪生兄弟?予欢一拍额头,视线望向夜空那一抺弯月,蓦地,她又似乎想起什么,定定地凝着散出淡淡柔光的月亮。
月圆?对,是月圆,他每次不一样都是在月圆。这么说,月圆他就会变得不一样……
“谁?”
正当她想到有一点头绪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申吟,吓得她立即喝一声,转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任何人。
她站在原地环顾了四周一眼,这里是哪里?前方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一阵清冷的夜风吹来,她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身后悬挂在树梢或长廊的纱灯,摇摇晃晃的,朦胧的夜色下,令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妈啊,她还是快些回去,不然,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着的同时,她脚步已退后两步,霍地,转身便跑,殊不知刚走了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并具威胁的黑影,还来不及尖叫,便被黑影掩住嘴巴,用力一拽,将她拖入树丛。
予欢瞪大双眼,猛地挣扎,“唔……唔……”刚才由于他是背对着光,她根本看不清这男人是谁,只知道有一道银光闪了一下。
老天!为什么这种事总让她遇到?千万别再历史重演,她现在可禁不起这种折磨。
“别出声!”对方低沉喝道,双手制止她的挣扎。“我不会伤害妳。”
闻言,予欢立即不敢动作。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她从背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一股男性刚阳气息紧密的环绕着她。然而,此时此刻她那还有勇气挣扎,男人与女人想斗力,永远别想。
就在这时,两条黑影疾速而至,站在她刚刚的位置,背对背在四周环顾两眼,“妈的,又被他逃了。”其中一人低声咒骂。
另一个左右看了两眼,压低沙哑的嗓音道:“这里是晋王府,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话落,两人互点下头,交换了一个眼神,再施展轻功朝阴暗的林中而去。
过了一会儿,离开的两人没有再回来,予欢感觉到制住她双腕的手劲松了一点,正想挣脱时,自己已被背后的男子放开了。
“抱歉!”男子将她轻轻放出去,自己再跨步出来。
“说一句抱歉就可以弥补我受的惊吓吗?”予欢不悦的转身过,眼眸一抬,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到对方戴着半截银色面具,随即瞪大了星眸,惊讶道:“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面具男人。
“幸会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他的声音仍是一贯的低沉且清冷。
“是啊,真的幸会了。”予欢嘴角掀扯了一下,咬牙切齿道,而缩在袖内的手紧握着拳头,全身血液在沸腾着。终于让她遇上他了,原来他一直在京城。之前她还误会了风潇然是暴她的人,害得她差点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幸好没有铸成大错,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敢出现她面前。
他捂着手臂站出来,朝四周扫了两眼,再将视线投向全身绷紧的娇小人儿身上,淡漠问:“妳怎会在这里?”
“这才是我问你的。”她忍住满腔的愤怒,握紧拳头,尖细的指甲扎进手心,带来些许刺痛,冷静笑道:“记得你上次在问我玉佩的事,其实我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将玉佩砸碎。”
“我知道,玉佩我已找回来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神色似乎有一点不耐。
“什么?找回来了?”予欢大吃一惊,不顾一切的抓住他的手臂,急问:“你在哪找回来的?现在它在你身……”蓦地,她顿住口,低头,摊开左手掌,发现上面沾有血迹,而这时候,男人甩开她另一只手。
“你受伤了?”她惊讶道。
“妳最好少管闲事。”他冷冷警告。
“不是管闲事,而是……”发现他举步要离开,予欢再次扑上去,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这样走会流很多血的,让我帮你包扎伤口吧。”笑话,好不容易让她遇上,哪会这么容易让他走。
“没必要……”
他想拒绝,可予欢不由他争辩,硬把他拖扯一棵树下坐下,然后在自己的裙摆下撕了一块布,再撩起他的衣袖,借着树上悬挂的纱灯散出淡淡的光线,用布轻轻为他拭去伤口上的血迹。
在这过程中,男人可以推开她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用那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眠直:“为什么要这样做?”
予欢微抬了眼皮,“你就当我鸡婆,行吗?”她这样做当然是有目的啦。
“鸡婆?”男人挑眉,兴味的看着她,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吗?
“就是多管闲事啊。”清理好他的伤口,予欢又在自己裙摆上撕了一块长布条,为他包扎伤口。“好了。”
男人望了一眼手臂上的蝴蝶结,沉吟道:“我从不欠别人人情,衣服和报酬我明天会送来给妳。”
“不必了,你只要给我玉佩瞧一眼,这人情就打平了。”予欢拍拍手站起来,她现在不敢贸然逼问,怕打草惊蛇。
“玉佩?”男人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念念不忘玉佩的事,不禁好奇道:“为什么要看玉佩?”
“你又说不欠人情,到底给不给?”予欢催促道。
“玉佩不在身上。”他冷眸闪过一抹异光。
“有没有搞错……”予欢正想发火,可一接触到他那双冷冽的黑眸,马上嘻皮笑脸道:“呵呵,没什么,我说是,你的玉佩不是找回来吗?是在哪找回来的?”
“典档铺。”
“什么?”简短有力的三个字出口,又惹来予欢的惊叫。
“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予欢马上摇头,假装热络道:“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既然看不到玉佩,那知道他的名字以后就好办事了。
“想知道吗?”见予欢直点头,他神秘笑了笑,抬手示意她靠近一点。
予欢心急想知道,不疑有他,凑近了小小,感到他灼热的鼻息喷在颈部,****的感觉令她打了一个颤抖。
“其实我……”突然,身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男人的话打住了,诡异的朝她身后瞥了一眼,道:“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话落,身形一闪,消失在予欢眼前。
“喂?你别走……”予欢对空气叫狂叫两声。
气死她了!就这样给他跑了。
他说来日方长?是不是表示他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好,下次绝不会放过他!
予欢信步回到梅苑,远远的看见屋檐上挂着红纱灯,而房里的纸窗映出淡淡的灯光,心感到一阵温暖,一定是容儿在等她门。临出门时,她说去一会儿,可她却大半夜才回来,没想到这丫头却等到半夜都未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