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天!我被谁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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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墨澈放松手,静静地拥着她,直到听到轻微却有节奏的鼻寒声,才稍移出一点距离。

她真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娇小的身躯蕴含无限活力,天塌下来自己顶着。到底是什么环境,将她的性格磨练得如此倔强,自主极强,又聪颖独立?他轻拂去予欢脸上的发丝,凝着这细致的五官,他实在不明白,像她这种强悍,一点温柔也没有的女性从来不是自己的审美标准,可是,她却令自己激赏。

想不透自己为何会有这些感觉,最后,他将这些感觉归纳为身为一个男人,拥有这么一个娇小,看来弱不禁风的妻子,保护欲自是无可遏抑的泛滥,才处处容忍并纵容她的放肆。更何况她还怀孕了,即使他有多么的冷酷,自傲不凡的他怎能对一个孕妇下毒手呢?

只可惜,她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思及此,墨澈黯然垂下眸子,那晚,为什么不是她——

接下来十多天,予欢没有离开过王府,活动范围也仅在临风居和附近的花园走动。而她涉嫌杀害小圆子因证据不足,又经得‘冷’为她做证人,嫌疑身份终于洗脱,可杀害小圆子的凶手仍未找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不知怎的,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俞碧儿因小圆子的死令她打击甚大,在小圆子过了头七后,跟她的大哥离京城。临离开前一晚,她来找予欢,两人终于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不知是不是人都要经历过重大的打击才会变得成熟呢?予欢发现俞碧儿比之前变了许多,开始懂得体谅别人,也比之前勇敢许多。她说终于摆脱了对祁煜的迷恋,这次跟兄长回去,决定好好的重整心态,考虑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予欢更兴奋,她又多回一个朋友,而碧儿说过会写信给她,在她怀孕不方便四处走动,会将自己在外面所见所闻,通过书信来告诉她。俞碧儿还警告予欢要小心王府里的女人,向凤阳公主告密,说予欢怀的不是墨澈的孩子并非自己所为;以后跟凤阳公主相处,只要不犯错,不刻意奉承,不挑衅她的权威,即使她怀的不是墨家的孩子,为了面子,凤阳公主是不会为难她的,顶多对她不闻不问,反正王府不在意多养一、两个闲人。

为此,尽管凤阳公主对她的态度冷冷淡淡,她仍坚持每天起床,到暖香阁请安,而她到暖香阁,总会遇到上官婉儿。当然,有上官婉儿在,凤阳公主对她的态度不会热络会哪里,甚至还当着她的脸,讨论三个月后,上官婉儿与墨澈的婚礼。予欢表面不介意,笑容可掬,可暗底下,却恨得咬牙切齿的。

小圆子的死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跟上官婉儿有关,在王府里,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假如她真的是莫嫣红的话。那晚在东暖阁蹿出的黑影一直在予欢脑里盘旋着,她又被墨澈限制着,根本没有机会去查证这件事情。

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渐渐捏拿到与墨澈相处的诀窍。只要柔顺的服从他,不要明目张胆的挑衅他、违逆他,基本上他可以说是不难相处的。因此,她跟墨澈的关系也有一点改变,不再像从前那样,碰面就会‘擦’出火花。

墨澈对她的态度虽仍忽冷忽热,但他会早晚陪她用餐;无论有多晚都好,从没有让她独睡到天明。同睡在一张床上,他只拥她入眠,并没有对她做出不轨的行为。进入深秋,夜晚的气温下降,他的体温是她最好的棉被。每到夜晚,怕寒的她总是在他回房后,在他的体温烘暖下才进入梦香。让予欢感到疑惑的是,自跟墨澈同眠后,几乎每晚光临的恶梦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而之前府里对她不利的流言也因墨澈每天早上从临风居离开而不攻自破。

自那晚被墨澈撞见她跟韩桦在一起,原以为有好几天没有出现的韩桦,不会再出现王府,那知道,事隔五天,他有好几次在墨澈回来前,潜入临风居,硬带她跃上屋顶看星星。他们话不多,再加上予欢讨论被人强逼的,因此,大多时间他们都是静静的靠着,仰头望着夜空的星月沉思。不知为什么,从他身上,她发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在人前不敢露出脆弱,内心却十分孤独的自己。后来,她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决定跟他做朋友,缠着他,要他说一些江湖上趣闻,弄得她心痒痒,很想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就像电视或武侠小说的侠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惜,她现在非自由之身。怀孕进入第五个多月了,肚子渐渐大起来,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肚子真是越来越明显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准妈妈。墨澈提意多派几个丫鬟来服侍她,但被她拒绝了,她有容儿和春儿就够了。她见跟墨澈的关系有了改善,提意让风潇然来当她的医生,原以为这提意会遭墨澈的反对,打算跟他抗战到底,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当听到他的答案时,予欢有种冲动,想上前抱着他拥吻,在还没行动之前,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发现经这些日子相处,自己对他的防备心渐渐卸下来。

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如此快?忆起半年前,第一次见到墨澈的情形以及后来点点滴滴,他对自己的坏和嫌弃深入骨髓,就算全天下的人告诉她,墨澈是好人,她不相信墨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即使他曾多次在她危险时出现,并救下她。而且,他心底有个触及不到的女人,又即将再娶,不是最爱的,她绝不会轻易将心交出去。

思到这,予欢胆怯了,深怕自己不小心,下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这天晌午,予欢坐在长廊上作画。记得二十一世纪的妈咪无事做时,便在书房里作画,据她说,作画会令人修心养性。因此,她无事可做,也有模有样的作起画来。而她取景的对象是摆放在廊外的花卉,不经意抬头,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娇艳美人,正讶然打量着她。

“妳就是常予欢?”女子看着眼前的足足比自己矮了半个头予欢,五官虽然精致,可整体容貌比自己逊色许多,莫非她的床第方面的功夫比自己还厉害?

予欢一怔,这个女人是谁?有何来意?“我就是,妳是?”

“真出人意外!我本以为令王爷神魂颠倒的是什么绝色美人,今天一见,只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女人走前几步,来到予欢面前站定,“我是姚惜梦,是王爷的女人,府里的人都喊我姚夫人。”姚惜梦傲慢非凡的显示她和墨澈之间的亲密关系。

“那又如何?”予欢听出姚惜梦言语间的挑衅之意,冷笑的睇视她,“妳没有听过形势比人强吗?妳再美,也只是一个暖床工具;而本郡主再丑若无盐,仍是王爷的正室,王府上上下下见到本郡主都喊一声王妃。”

真是无脑的东西,凭有一点姿色竟然来这里叫呛,这个女人是新来的人吗,还是被嫉妒蒙蔽双眼啦,这可是临风居,王爷的寝室耶。

“妳!”姚惜梦那张以水粉细描过的绝美丽颜,由火红瞬间转白,情绪变化之快连胭脂都藏不住。

“我说话一向最诚实的了。”予欢站起来,一脸无辜的朝她眨眨眼。“妳又何必生气呢?”

听她这一解释,姚惜梦更呕,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两眼干瞪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妳以为这个王妃位置能坐多久?现今这个王府里,最得人心的不是妳跟我,而是两个月后进门的侧妃,她既是王爷的青梅竹马,上官家与墨氏又早订有婚约,背后还有凤阳公主撑腰,婚后若再母凭子贵,就算妳是王妃又怎样?”

闻言,予欢微眯起眼眸,不禁有点怀疑以墨澈的高深莫测,怎会跟这种女人有纠缠,莫非只要是美丽的尤物,男人都无法抗拒吗?那对聪明才智都胜人一筹的平凡女子岂不公平?

“再说,妳让王爷戴了那大的乌沙帽,孩子生下来后,不是墨家的种,早晚妳也被踢下堂去。”姚惜梦见予欢不予一言,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着,胆子渐大,没把予欢的身份看在眼里,难说的说话随之而出。“我还是劝妳趁着孩子未出生之前,赶快离开这里,免得到时人财两失。而且,妳长得又没姿色,趁还未被王府赶尽杀绝之前,先找个男人,否则,像王府里那些被……啊……”

姚惜梦的话未说完,被予欢泼了一身颜料,她又惊又怒,顾不得一身狼狈模样,指着予欢骂道:“妳这个恶毒女人,竟然如此对我,妳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知她的话音才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长廊响起,姚惜梦左边娇嫩脸颊立即出现五条指印。“妳……妳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