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仪
民间有句俗话:“父母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这话是怎么来的呢?
传说,有个老婆婆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是个买卖人,二儿子是个木匠,三儿子是个画匠,四儿子是个衙役。老婆婆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扯大,实指望靠儿子养老送终,谁料想儿子们一个个娶了媳妇忘了娘,谁都不愿意养活她。老婆婆吃了上顿没下顿,换上夏衣缺冬衣,孤孤单单地住在一间茅屋里。邻居们看在眼里气在心上。
有一天,从外地来了一位串乡郎中①住在老婆婆的屋里。他见老婆婆很可怜,便问了她的家事。老婆婆把四个儿子的不孝行为告诉了他。郎中说:“你去找一块石头来,我保证四个儿子今后争着养活你老人家!”
“那门背后就有一块!”老婆婆指着门背后一块滑溜溜的大石头说。
郎中抱起石头,显出十分惊喜的神色说:“啊呀!这哪里是石头呀,明明是个千两重的元宝哇!有了这个,你还愁什么呢?快快把它放在箱子里!”说着他解开自己的包袱,取出一块红布,郑重其事地把石头包好,放在老婆婆的贴身箱子里。
第二天,郎中对所有前来看病的人宣扬说,他是老婆婆丈夫的生前好友,二十年前他曾经借了他老朋友的五百两银子,今天他特意拿上千两元宝来报恩还债,他还把那块包着红布的石头拿出来让大家看。人们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又见到了实物,都信以为真。
老婆婆得到千两元宝的消息,经过众人的宣传,很快就传到了四个儿子的耳朵里。他们各怀鬼胎不约而同都来看望老娘。老大拿的是参茸回元酒,老二拿的是挂面、羊腿子,老三拿的是点心、糖包子,老四拿的是桂圆、枣儿、热喝头②。
老婆婆按照郎中的吩咐对儿子们说:“这元宝是你爹一生的心血,现在我不打算分给你们。不过,我要在没死以前看看你们兄弟四个谁对我最孝顺,我将来就给谁多分二百两。”
四个儿子各有各的心思,他们都怕自己离开以后元宝被其他弟兄拿了去。老大拿出一截锦缎包在石头上,老二用胶和钉子把箱子加固一番,老三在箱子底面及四周画上图案记号,老四拿出一枝火签来别在箱子后面,意思是谁要动了箱子就把他带到老爷堂上问罪。然后每人又在箱子上锁了一把锁。
从此以后,四个儿子争着给老婆婆吃和穿,谁都想多分二百两银子。
老婆婆死后,四个儿子打开箱子,取出元宝。分不停当就往开里砸,结果得了个猫咬泡——一场空。从此,父母的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这句话便在民间传开了。
讲述者:张生余临水乡农民